說著說著,那個拿著手銬的中年警察就要上前銬走楊辰,肥胖女子見狀,嘴角泛出一抹陰翳的笑容。
小子,等你到了派出所以后,老娘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嗚嗚嗚……”
小萱萱哇的一下就哭了,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張開雙手站在楊辰面前,眼圈兒通紅的看著幾個警察,稀里嘩啦的哭道:“警察叔叔,你們不要抓我粑粑好不好,我粑粑沒有殺人。”
“我粑粑真的沒有殺人啊,嗚嗚嗚……”小家伙哭得可傷心了,她想不通為什么會這樣,粑粑只是保護自己而已,怎么就成了殺人犯。
那個警察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面色犯難的看向肥胖女子身邊的周所長。
奈何周所長始終冷著張臉,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還冠冕堂皇的呵斥了他一聲:“老陸,愣著干什么,別忘了你身上的職責,還不快點把這個殺人嫌疑犯帶回去嚴加審查。”
“小妹妹,快讓開,別妨礙叔叔辦案,再說叔叔只是請你爸爸去派出所接受調(diào)查而已,等證明他的清白的后,自然會放他回來的。”老路嘆了口氣,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他臨近退休的年紀,是真不想插手這樣的事。
“你這個壞人,不許過來,否則……否則我可要揍你了。”
小家伙依舊張開雙手死活不走開,然后她還可憐巴巴的看向一旁的蒼夢妍,苦苦祈求道:“老師,你幫幫我粑粑好不好,不要讓他們抓走我粑粑。”
“園長?”蒼夢妍下意識的看向錢園長,希望錢園長幫楊辰說句話,這件事說破了天,不過就是一個由小孩子引發(fā)的矛盾罷了。
只是錢園長轉(zhuǎn)過身了去,裝作沒看見。
“爸爸。”吳萌萌求助的看了吳濤一眼,弱弱的道。
吳濤嘆了口氣,旋即上前兩步,走到周所長面前,臉上陪著笑說道:“周所長,我想這件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是你啊,小吳,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我們身為警務人員,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周所長面無表情的對吳濤點了點頭,并不是很感冒,反而是說著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尤其是在說到壞人兩個字時,他的牙齒咬得特別重。
吳濤臉色一僵,默默的轉(zhuǎn)過身沖著楊辰和吳萌萌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萱萱這下哭得更加厲害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哭聲透露出無助,絕望。
周圍的一些人將頭撇了過去,顯然是于心不忍。
“媽,算了吧,我看楊萱萱也挺可憐的,你跟舅舅說一聲,讓他別抓楊萱萱的爸爸了好不好?”這時候,小胖子黃瑟弱弱的對肥胖女子說道。
“啪!”
肥胖女子想都沒想的就給了小胖子一巴掌,咬牙切齒的罵道:“老娘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煞筆兒子。”
小胖子被打蒙了,嚇得不敢說半句話。
這個時候,中年警察已經(jīng)拿著手銬走了過來,楊辰一把拉住想要沖上去咬他的小萱萱,安慰道:“萱萱,沒事的,爸爸只是跟警察叔叔去喝一杯茶而已,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要,萱萱不要爸爸走,電視里都說派出所是關押犯人的地方。”小萱萱使勁兒的搖著頭。
楊辰無奈一笑,沖身旁的吳濤使了個眼色,吳濤點頭示意明白,然后一把就將小萱萱給抱了過去,小萱萱拼命的哭,拼命的在他懷里不停的掙扎。
楊辰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所長,然后將手伸了過去,在中年警察要給他銬上手銬的時候,楊辰突然沖周所長笑道:“周所長,你確定要給我銬這個玩意兒?”
“職責所在,程序所在,還希望你能理解。”周所長打著官腔。
楊辰又問了一句:“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給我上手銬嗎?事先給你提個醒啊,一旦給我銬上了,到時候你求著我摘下來我都不會摘的。”
“你怕不是沙筆吧。”肥胖女子冷笑道。
“我確定。”周所長臉皮抖了抖,只覺得楊辰是瘋了。
聞言,楊辰嘴角泛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那行,走吧。”
中年警察帶著楊辰就上了那輛警車,之后周所長上了副駕駛就往派出所開去,身后傳來小萱萱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楊兄弟,雖然剛認識,可我吳濤敬你是一條漢子,希望你這次能夠化險為夷,平安歸來,到時候,我一定請你喝酒。
吳濤目送著警車消失后,心里感慨連連,過了一會兒他才放下了懷里的小萱萱,饒是如此,他臉上也被小萱萱給撓出了好幾條血痦子。
小萱萱嗓子都快哭啞了,剛一落地,她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剛跑幾步,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手心手背被磨出了一層皮,鮮血淋漓。
“萱萱,你爸爸一定會沒事的,相信老師好不好,快回來。”蒼夢妍急忙追了上去,將小萱萱一把抱起,等看到小家伙手上都是血后,她忍不住落了淚。
小萱萱推開蒼夢妍,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咬著嘴唇說道:“走開,你們這些壞人,我要去找我麻麻,麻麻一定會救粑粑的。”
……
十多分鐘后,警車開到了警察局,周所長下了車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楊辰,回頭沖那個中年警察說道:“老陸,先把人帶到審訊室去,我一會兒親自審問。”
老陸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對了,記得把監(jiān)控關了。”周所長又提醒了一句。
“所長,這樣……這樣不好吧?”聞言,老陸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如何不知關了監(jiān)控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周所長面沉似水的道:“你在質(zhì)疑我?”
“不敢不敢。”老陸急忙搖頭,帶著楊辰就往審訊室敢去。
這個時候,一路上都沒說話的楊辰突然開口了,只見他看了一眼周所長,笑道:“那個周所長,能不能問問你,現(xiàn)在幾點了?”
“早上九點半了,你問這個干什么?”周所長冷冷的掃視了他一眼,還以為楊辰趕時間想要出去,不由得在心里冷笑,真是個愣頭青,落到了老子手里,哪有那么容易出去。
楊辰搖了搖頭,神秘一笑:“沒什么。”
然后他跟著老陸就去了審訊室。
“神經(jīng)病。”周所長望著他的背影冷哼了一聲,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肥胖女子的電話。
楊辰進了審訊室后,老陸把門給鎖上了,臨走前,他深深的看了楊辰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會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你最好是打死都不要承認,48小時后你就安全了,記住,不要承認,我的話只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老陸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就離開了,他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只希望所長不要太過分吧。
楊辰完全沒有半點緊張和害怕的樣子,而是端坐在凳子上閉目養(yǎng)神,嘴角泛出一抹奇異的弧度:“還有半個小時。”
……
與此同時,市郊區(qū)的養(yǎng)老大院對面聳立著一棟極為復古與大氣的獨立別墅,別墅共有兩樓,只見一個頭發(fā)花白,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花園里打著太極拳,老者約莫六十余歲,穿著一件復古的中山裝。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老者慢悠悠的動作蘊含著恐怖的力道,一開一合,掀起一股凜然的氣勢,隱隱有武當山太極拳的拳路在里面。
而在老者對面的一顆巨大榕樹下正坐著一位絕美女子,女子長得很是漂亮,那雙眸子如同一汪清泉一般,一顰一笑總能不知不覺的吸引男人的心神,只是女子那張精致的臉蛋兒上此時布滿了不耐之色。
兩人正是楚老和其孫女楚雪晴。
“爺爺,您還有心思打拳呢,都這個時候了,那個姓楊的家伙還不來。”楚雪晴用手托著下巴,心煩意亂的道。
楚老打出一記雙峰貫耳,泰然自若的道:“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性急,這也是你的武道修為一直卡在暗勁后期門檻上的原因,再說了,阿龍不是已經(jīng)按照地址開車去接楊小兄弟了嗎,等等吧。”
“爺爺,你說姓楊的家伙該不會是騙子吧,拿了我們的錢然后就跑了。”楚雪晴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一想到楊辰昨天對她那種不理不睬的態(tài)度,她就恨得牙癢癢。
聞言,楚老動作頓時一滯,頭也不回的道:“我相信楊小兄弟的為人,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爺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等到十點,要是還沒有消息,就通知警方拿人。”聽到爺爺這么相信楊辰,楚雪晴當即不樂意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楚雪晴眼睛一亮,笑道:“是龍哥的電話。”
“你說什么?姓楊的家伙被抓到派出所去了?還被當成了殺人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詳詳細細的跟我說一遍。”楚雪晴驚呼了一聲,難以置信的道。
等聽完阿龍在電話里的報告后,楚雪晴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眉宇間隱藏著震怒,她看向楚老說道:“爺爺,姓楊的來不了,他在幼兒園因為一點小矛盾被人誣陷成了殺人兇手。”
楚老猛地打出一拳,臉上呈現(xiàn)出一抹潮紅,正色道:“你確定他是被誣陷的?”
“對,他和東城區(qū)派出所周所長的妹妹鬧了點矛盾。”楚雪晴點了點頭,繼而慍怒道:“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也敢動我們的人,我看他是當?shù)筋^了,我現(xiàn)在就去接人。”
說著說著,楚雪晴就要出去,楚老急忙叫住了她,皺著眉頭說道:“你去不合適,這樣吧,你把小肖的電話給我。”
“行,肖叔叔是市區(qū)警局的局長,當年他當過您的警衛(wèi)員,您來跟他說比較合適。”楚雪晴俏臉一喜,然后撥通了肖局長的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就通了,從里面?zhèn)鱽硪坏劳罒o比的聲音:“喂?”
“小肖啊,是我,楚國清。”楚老接過電話后,爽朗一笑。
電話那頭的聲音立馬就弱了下來,帶著濃濃的敬畏:“老領導,是您啊。”
“老頭子我今兒可要批評你啊,到底是老頭子我提不動刀了呢,還是你們飄了呢?”楚老笑瞇瞇的道。
“老領導,是不是小肖我犯什么錯了,如果有,還請您當面批評,千萬別憋在心里,氣壞了身體我可擔待不起。”肖局長緊張得繃緊了身體,忐忑不安的問道。
楚老笑道:“是這樣的,我的一個救命恩人被你轄區(qū)內(nèi)的一個派出所所長給抓了,還被當成了殺人兇手,老頭子就想問問你,你說話好不好使?要是不好使的話,我親自出面。”
“什么,還有這樣的事情?老領導,您可饒了我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