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瑤站在校醫(yī)室門口,剛好跟李柳如打了個照面。
“李老師,你怎么來了?”
“作為老師,理應(yīng)關(guān)心學(xué)生,尤其是宿醉還不忘上課的學(xué)生。”李柳如自認幽默的說道。
向云瑤很捧場地微微一笑,“喬喬很好,就是……精神有些不濟。”
說到這里,她朝段元的方向冷冷看了一眼。
段元覺得無辜,明明自己是一番好意,卻險些沒有辦法收場。
“那我開導(dǎo)開導(dǎo)她。”
李柳如走進校醫(yī)室。
段元正打算離開,就被向云瑤叫住,“我有問題要問你。”
即便她語氣透著不善,段元還是很聽話的頓住腳步。
“有什么問題,你盡管問好了。”
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不時有行人經(jīng)過,她咬了咬唇,轉(zhuǎn)身朝安全出口走過去,意思是讓段元跟上。
………………
安全出口鮮少有人經(jīng)過,很安靜,也很昏暗。
幾縷柔光直射下來,透過浮塵看向云瑤,有種朦朦朧朧的美感。
“咳。”段元率先打破沉默,道:“你想問什么?”
向云瑤猶豫了一下,還是皺眉道:“我離開的時候,你……你究竟對喬喬做了什么,為什么要脫掉她的衣服?”
段元早就猜到她的問題了。
先是嘆息一聲,后又無奈的揉揉眉峰,說道:“如果我說了,你會相信我嗎?”
面對自家老婆,段元不想隱瞞。
誤會不解開的話,在她心里,自己就真成了一個對女性耍流氓的變態(tài)了。
以后要想結(jié)|合,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那要看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安全門的另一邊,守在那里的小柚子不老實地咳嗽著。
段元沒有理會,微微昂起胸膛,“當時,之所以會脫掉蘇念喬的衣服,那是因為。我想幫她醒酒。”
“脫衣服醒酒?”向云瑤露出失望的神情。
一開始,她還真以為段元是出于某種原因,才會做出“那種”事情。
如今聽他的說辭,分明像是隨便想出來的理由,毫無說服力。
段元卻很堅定地點頭,“不知你可否聽過一個江湖門派‘陀門’?陀門有一秘術(shù),正是化神手,通過手勁與穴位的結(jié)合,能對人體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當時,我正是想通過化神手,來幫她醒酒。”
向云瑤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像是在聽故事。
陀門?化神手?
只有在電視劇里才能看到這些。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其中的隱情,非常之復(fù)雜,目前為止,我還沒辦法將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給你解釋清楚。不過,我敢指天發(fā)誓,我段元,在你向云瑤面前,絕不說半句假話!”
說著,段元便伸手指天!
浮塵之下,男人面容俊朗,神情透出果敢。
就好似站在那山巔之上,云海之下,眉間一抹淡霞光,使得眼底的堅毅更加凸顯。
砰咚!
寂靜的環(huán)境之中,向云瑤聽到了自己的心跳,急遽,熱烈……
她慌張地用手堵住胸口,視線卻深深被段元吸引,不自覺地就點點頭,“好,我相信你。”
段元如釋重負,對向云瑤咧嘴一笑。
哪成想,校花的臉瞬間就紅了,匆忙推開安全門,朝校醫(yī)室的方向走去。
“再有下次的話,我絕對會追究到底。”
段元跟著她,是想問問要不要一起回家,畢竟是樓上樓下的鄰居,有他保護,她也會安全一些。
沒想到,向云瑤走路的速度實在太快,轉(zhuǎn)眼就回到校醫(yī)室。
站在校醫(yī)室門口,段元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小柚子,跟了進去。
蘇念喬就算是再厲害,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
校醫(yī)室內(nèi),李柳如正笑呵呵地跟蘇念喬說著什么話。
大小姐卻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
“內(nèi)有‘二禽戲,在此基礎(chǔ)之上,神醫(yī)華佗進行改良,創(chuàng)編了五禽戲。模仿熊、虎、猿、鳥、鹿的動作,起到鍛煉身體的目的。我祖上習(xí)武,到我這一代,只有五禽戲勉強傳來下來,我也習(xí)得幾式,每日練一練,心胸會覺得無比豁達。”
“李老師真厲害,不僅國畫畫得好,前幾天早晨,我還見你在學(xué)校操場上打太極,招式有模有樣,不少女學(xué)生還在場外駐足觀看來著。”
說話的是剛剛回來的校醫(yī),四十多歲的年紀,對青年才俊李柳如頗有幾分好感的模樣。
“蘇同學(xué),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教你幾式,就算不能強身健體,也能調(diào)節(jié)心性。”
李柳如像蘇念喬投去詢問的眼神。
大小姐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李老師并不死心,直接比劃起來。
“我教你鹿戲好了,先是四肢著地,頭慢慢地向左轉(zhuǎn)……”
李柳如將頭轉(zhuǎn)到左邊,卻看到一雙有別于成年人的纖細小腿。
抬起頭,小柚子與他四目相對,忍不住大笑起來。
“滑稽,動作真的太滑稽了!”
在小女孩的嘲笑聲中,李柳如的臉很快紅了,尷尬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五禽戲雖然滑稽了一些,不過,作用還是極好的。小孩子不懂……”
段元能夠從他的話語間感受到對小柚子的不滿,正要過去將女兒拖走,小柚子便氣鼓鼓地叉腰道:“我怎么會不懂,魏老早就將原原本本的五禽戲教授給我了。如今人們所練的,不過是后世一些門派跟道教補充的,并非五禽戲原版!”
一個小姑娘當眾讓他下不來臺階,李柳如表面還能保持很好的風(fēng)度。可笑容僵硬,眼神也有絲陰冷。
“哈哈,小孩子不懂事,李老師別怪罪。”
作為孩子家長,段元趕緊上前,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小柚子不滿,嘴巴撅得高高的,“我哪里不懂事了,你看他剛剛多滑稽啊,腚都要撅到天上去啦!”
腚……
段元頗為無語,“作為一個小淑女,怎么能這種話呢?”
“不叫腚叫什么,叫尻包兒嗎?”
蘇念喬原本心情郁悶,可在聽到段元跟小柚子的對話之后,忍不住“噗”地笑出聲。
向云瑤跟校醫(yī)都被逗笑,三個女人笑成了一團。
李柳如白皙的面龐紅了紅,可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
“沒想到小姑娘知道的挺多,改天我們切磋。”
小柚子肩膀一松,很無力地說:“可我沒時間呢,你沒這個運氣嘍。”
再次被駁了面子,李柳如徹底笑不出來了。
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向云瑤趕緊解圍,道:“老師,今天的課程都結(jié)束了,我們要走了。”
于是,她拉著蘇念喬,走出校醫(yī)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察覺到段元并未跟上,忍不住回頭提醒:“我們好像順路。”
段元神色一喜,趕緊跟上。
李柳如看著三人的背影,笑容透著陰沉。
校醫(yī)上前請求道:“李老師,最近我時常感覺肩膀酸痛,不知道能不能教我五禽戲,好好的調(diào)理身體?”
“啊?”李柳如露出為難的是神情,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慌張地說:“哎呀,我怎么忘了,一會兒我們美術(shù)教研組要開會,不能遲到,對不起了王校醫(yī)。”
他腳步匆匆,快速離開校醫(yī)室,走到拐角,腳步突然放緩。
“哼,壞我好事,讓我丟臉,我可都記住了!”
……………………
走出學(xué)校,蘇念喬的臉始終繃著。不時朝向云瑤身邊的段元甩眼刀子。
在他面前,自己丟盡了臉面,走在路上的時候,不時有學(xué)生朝他們側(cè)目,事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開了。
最重要的是,以后恐怕都要被他壓制一頭,難以翻身。
越想越憤怒,蘇念喬有些沒好氣地問:“對了,瑤瑤。剛剛你說,你跟他順路是怎么回事兒,你們之前就認識了?”
“段元是你的鄰居,就住你家樓下。”
蘇念喬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可我記得,樓下的房產(chǎn),分明是江姐的啊。”
“江舒是我小姨,我暫住在她家。”
“你是江姐的外甥。”
“對,我叫段元。”
對于他們之間的親屬關(guān)系,蘇念喬看起來非常吃驚。
江舒在她心目中,可是偶像級的人物,外表女神,行事干練,成熟有魅力,又怎么會……有一個像段元這樣的外甥?
“我跟小姨之間的關(guān)系,還請你們?yōu)槲冶C堋?rdquo;
之所以提這樣的要求,段元是擔心哪一日消息要是傳出去,他就沒辦法以男技師的身份,在白金漢調(diào)查內(nèi)鬼了。
蘇念喬鄙夷的冷哼,“你肯定是怕自己給江姐丟臉吧?”
“你要這么理解也可以。”
只要目的達成,管她怎么想呢。
“瑤瑤,我去你那兒待一會兒,等渾身的酒氣散一散再回家。”
說著,蘇念喬就拉上向云瑤,攔了一輛出租車,根本就沒有要載上段元跟小柚子的意思。
看著兩人上車離開,段元牽著女兒的小手,問:“柚子,現(xiàn)在還有時間,爸爸帶你到處玩玩兒,怎么樣?”
小柚子歡欣鼓舞,“好啊,好啊,順便吃點好吃的,我要吃炸雞、漢堡跟巧克力圣代。”
段元一向節(jié)儉慣了,雖然肉疼,可他還是一一答應(yīng)了。
可是,父女二人還沒來得及走進快餐店,就接到了江舒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