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更何況圣旨賜婚,那可是皇家做媒,老天定的姻緣!
生活上的小吵小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就過去了。
若沒有皇上太后的點(diǎn)頭允予,她們的這段婚事,怕是要至死方休才行!
而如今……
夏凝雪竟然說她要休夫!
“自古以來,女子休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孟子謙冷著一張臉,耐著自己平生最大的性子,說道:“你休要再胡鬧了,快快從樹上下來!”
“我偏不——”
夏凝雪抱緊了樹干,對(duì)著孟子謙喊道:“今天,我就要離開八王府,再也不回來了!哼——”
說完,夏凝雪挪了挪快要滑落的腳尖,抱緊了樹干,朝著歪脖子樹伸向院外的一端爬了過去!
只要把麻繩的一頭綁在樹干頂端,另一頭綁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抓緊了樹干和麻繩,她就能滿滿的滑下,溜出王府去……
“你當(dāng)真不下來?”
孟子謙的耐心有限,狹長(zhǎng)的眸子逐漸變得陰沉。
他看著夏凝雪小心翼翼的身形,越爬越接近樹干的另一端,而樹干的另一端也越來越細(xì),因?yàn)樨?fù)重的原因,變得開始有些搖晃。
“不下來!堅(jiān)決不下來!”
夏凝雪一邊爬著,一邊賭氣的回到:“有本事你上來??!我就是不下去……”
終于坐到了樹干的頂端,樹干晃動(dòng)的有些厲害。夏凝雪繃著臉,提心吊膽的穩(wěn)住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麻繩綁在了上頭,低頭又要將另一頭綁在自己的身上……
可就在低頭的瞬間,樹干晃動(dòng)的她有些頭暈。夏凝雪一個(gè)身形不穩(wěn),便搖晃著雙手拼命的保持平衡,盡量不讓自己從樹干上掉下去……
“小姐小心……”
心兒嚇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就說讓小姐別做這么危險(xiǎn)的動(dòng)作,別冒險(xiǎn)了!可夏凝雪非是不聽!這若是摔出個(gè)好歹來,她可怎么跟老爺夫人交代??!
“小心……”
孟子謙早就注意到了細(xì)樹枝的不穩(wěn)性,在夏凝雪的身子搖搖欲墜之時(shí),提前一步就起身飛了上去……
他左腳踏著右腳背,再接連踏了樹干樹枝好幾下,轉(zhuǎn)眼間便蹬到了夏凝雪的身旁。
“嗯?”夏凝雪驚愕!
這家伙,會(huì)飛?
“跟我下去再說!”
孟子謙一臉的凝重,大手摟過了夏凝雪的腰肢,翻身便抓著她綁在樹枝上的麻繩,帶著夏凝雪飛身下樹。
就感覺腰間一緊,腳下忽然一空,夏凝雪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下意識(shí)的就摟緊了孟子謙的脖頸。
繩索在空中蕩漾,夏凝雪凝著孟子謙嚴(yán)峻的臉龐,就感覺耳邊呼呼的冷風(fēng)吹過,天旋地轉(zhuǎn)之間,如同蕩秋千一般,她的腳尖輕輕的著地……
大俠……
夏凝雪的腦中,竟蹦出了武俠劇中,大俠英雄救美的既視感。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見夏凝雪安全落地,心兒急忙跑上前關(guān)懷的詢問。
“呃!沒事、沒事!”
夏凝雪回過神來,趕緊松開摟著孟子謙脖頸的手,尷尬至極的板著臉,佯裝出一副沒事人的常態(tài)。
孟子謙扔掉了手中的繩索,斜眼瞥她,悶悶的說道:“王妃是屬猴子的嗎?在我八王府不是翻墻躍瓦,就是爬樹的!似乎偏愛此門道?”
“我……”夏凝雪語(yǔ)塞。
她記得,她新婚第二天要回將軍府的時(shí)候,不是被蕭朗給攔下來了嗎?
若是能光明正大的走大門出府,她也不愿意翻墻躍瓦爬樹的啊!
“王妃若是要回將軍府,本王不會(huì)攔著!只是……”
孟子謙說著,凝向夏凝雪清秀的臉龐,說道:“我八王府又不是沒有大門,王妃可否以正常人的形態(tài),大大方方的進(jìn)出呢?”
她難道不知道……翻墻躍瓦、爬樹,都不該是位女子該有的行為嗎?更何況,還那么危險(xiǎn)!
“你讓我回去?”夏凝雪不可置信。
她歪著腦袋,有些欣喜的問道:“這么說……你同意我休夫?”
“不同意!”
孟子謙一語(yǔ)就堵死了夏凝雪的話,并且冰冷的回道:“此生,你最好斷了這種念頭!想都別想……”
“你——”夏凝雪氣惱!
他居然說‘此生’?
難道……她這輩子都甩不掉這個(gè)臭男人了嗎?
“孟子謙!”
夏凝雪單手叉腰,粗魯?shù)耐屏嗣献又t一把,細(xì)致分析道:“你跟我本來就是毫無瓜葛的兩個(gè)人,談性格,性格不合!談感情,感情不深!干嘛偏要硬湊在一起,糾纏不清呢!”
“本王樂意!”孟子謙被推的側(cè)了側(cè)身子。
待他站定之后,探頭湊近了夏凝雪,一挑眉,用只有他們兩人聽的到聲音,壞笑抬杠道:“本王耗死你——”
“王!八!蛋——”
夏凝雪聽完,惡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瞪向他,咬牙切齒的咒罵同時(shí),揮起拳頭就想揍人!
孟子謙得逞的痞笑,迅速轉(zhuǎn)身避開了夏凝雪要?jiǎng)哟值拿珙^,轉(zhuǎn)而走到了王秋霞的身旁。
“嗯哼哼——”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的引得所有人注意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尊卑有別!本王既已娶了正妃,這王府后院之事,今后便皆由正王妃做主!勿要再來叨擾本王!”
孟子謙說完,意味深長(zhǎng)的看了王秋霞一眼,道:“王氏,你好自為之!”
“???王爺……”王秋霞一聽這話,煞時(shí)就變了臉色。
話說——之前他們來的時(shí)候,孟子謙可不是這個(gè)態(tài)度??!
“蕭風(fēng)何在?”孟子謙不再理會(huì)王秋霞,而是對(duì)著院中喊了一聲。
“蕭風(fēng)在!”隱在暗處的蕭風(fēng)立時(shí)現(xiàn)身領(lǐng)命。
“今后,不準(zhǔn)王妃的腳,高于三尺(一米)以上!”孟子謙說道。
“是!”蕭風(fēng)領(lǐng)命。
“本王還有公事要辦!”
說罷,孟子謙一甩衣袖,帶著蕭朗大步的朝著院外走去……
“不——王爺!這不公平!”
孟子謙若是就這樣走了,王秋霞立時(shí)就覺得天要塌了!
她噗通一聲,抱著的孟子謙的腿就跪在了地上,哭喊道:“正王妃善妒、淫.亂……犯了七出中的兩條,實(shí)在不能再容她在府里??!”
王秋霞這是豁出去了,這王府今后都由夏凝雪說的話,以她今日的所作所為,怕是這王府再無她的容身之處了!
“王爺……王爺您要三思啊!”
王秋霞緊緊的抱著孟子謙的大腿,令他寸步難行,苦苦哀求道:“臣妾嫁入王府兩年,從未做過任何出格之事!而她不過嫁進(jìn)王府兩日,便出入花滿樓那種淫穢場(chǎng)所!更有甚,有傳言說她與四王爺茍且不清……”
“夠了——”
孟子謙聽著,眼眸就越發(fā)的陰冷深沉下來。
他大聲的呵斥,打斷了王秋霞的控訴。
“王氏!胡亂議論主母,你可知自己犯了七出中的【口多言】之條?
孟子謙側(cè)目,微瞇起的雙眼抿成一條細(xì)縫,凝在王秋霞的臉上,放出陣陣寒光:“你如此不知尊卑,與本王離心離德,實(shí)在令本王失望!”
說完,他用力的拉開了王秋霞抱著他大腿的手,王秋霞不肯,固執(zhí)的抱緊了他,說什么也不肯撒手!
孟子謙惱了,心一橫,憤恨的一推,便將王秋霞推倒在地,然后甩袖離去……
“王爺、王爺……”
王秋霞趴在地上,絕望的對(duì)著孟子謙離去的方向伸著手……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啊……”
王秋霞搖頭哭喊著,怎么也沒有想到,她這一次,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哎呀……”
夏凝雪站在一旁看戲,看的好生過癮。
她雙手環(huán)胸,看著王秋霞這敗落的狼狽模樣,聳肩嗤笑道:“王氏……你可知道,你犯了一個(gè)最大的錯(cuò)誤,就是踩到了你們家王爺心中的雷區(qū)!”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王秋霞逞能的瞪著夏凝雪,緩緩的從地上爬起身來。
“四王爺啊……”
夏凝雪一針見血的點(diǎn)名要害:“你不該在王爺?shù)拿媲?,提起我與四王爺?shù)呐f事……”
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被戴綠帽子的事。不管他愛不愛那個(gè)女人……
更何況,孟浩辰和夏凝雪的過往太過美好,滿朝文武,街頭百姓,幾乎人盡皆知,心生艷羨!
這是孟子謙根本就不可能改變的事實(shí)……也是圣旨一下,他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shí)!
因此,孟浩辰絕對(duì)是孟子謙心中的逆鱗,是拔不掉,又咽不下去的一根刺!
“夏凝雪!你與四王爺那點(diǎn)破事,既然做了,還怕人知道嗎?”
王秋霞一看夏凝雪那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氣就不打一處來!
今日她既已經(jīng)敗下陣來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氣的把心中的怨全都灑出來!
王秋霞一把抹去自己臉上的淚痕,由剛才可憐兮兮的模樣,立刻變得陰暗猙獰,細(xì)細(xì)數(shù)落道:
“在你未出閣之前!四王爺三番五次的留宿將軍府,所行之事,不用想也知道……該是如何的茍且不堪!”
“你胡說——”
心兒聽到王秋霞的毀謗,不由得站了出來,極力爭(zhēng)辯道:“四王爺幾次留宿將軍府,都是與老爺在徹夜研究兵法!從未出過書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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