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勤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糕,這是引起仙人生氣了?
“不知仙人可出此言。”云勤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問道。
“世人皆知我不喜紅色和粉色,你這是要毀我道心,斷我前路?”屋內(nèi)的聲音越發(fā)冰冷。
完了完了,要死了。
云勤萬念俱灰,他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為什么還是這樣的結(jié)果?
張雪盈拋棄了他,嫌棄他沒有錢。
現(xiàn)在連仙人也討厭他,難道他這一生都主動被人唾棄?
云勤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天庭試用工的合同,不想就這樣和前一任一樣,被仙人抹殺。
“怎么,無言以對了?”
冰冷的聲音傳來,夾雜著風(fēng)雪,美麗的月仙居下起了大雪。
雪花落在云勤身上,冰冷的寒意刺激他的心神,讓他有些慍怒。
對方要買什么都沒有告訴他,他怎么知道對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這不是他的錯,不是!
仙人又如何?反正都要被抹殺,還不如硬氣一會。
云勤深吸一口氣,鏗鏘置地道:“仙子,小人確實不知道您不喜歡紅色和粉色,這是我的過錯。但您難道就沒有過錯嗎?我身為快遞員,本職是鏈接賣家和買家的樞紐,并不是您的奴隸。您什么都沒有告訴我,什么要求都沒有說,只丟下一句讓我去買情趣,我如何知曉您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我是凡人,不知道也猜不到你們的喜好。”
說完,云勤整個人如同卸了氣的皮球一樣,站在那里等待死亡審判。
然而,云勤等待的死亡審判并沒有到來。
雪也停了。
“身為凡塵螻蟻,卻能質(zhì)疑我,你的潛力,很不錯。”
清淡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來,“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我也念你是初入天庭的試用工的份上,饒你一次。但若有下次,我會把你做成飼料,喂養(yǎng)我的玉兔。”
呼!
一陣風(fēng)吹過。
一顆翠綠的葉子從屋子里飛出,落在云勤手里。
“這是屬于你的報酬,每日清晨剪十分之一入水服下,分十次。可強身健體。”
云勤激動不已,小心翼翼的接過綠葉,正要開口致謝,朝前一望,卻是嚇傻了。
怎么景色不對了。
“哈哈,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一個天生送快遞的好苗子。”
“誰說送快遞的就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人臉色?我們是賣家和買家的樞紐,不是某個人的走狗。”
秦真金踏空而來,一邊大笑,一邊落在云勤身邊,拍打他的肩頭。
云勤嘴角猛抽,他特么差點被對方害死,若不是打不過對方,他真想暴起痛毆對方一頓。
“不用這樣看著我,好好干,下一個地球成仙之人就是你了。”
秦真金又是一陣猛拍。
云勤吃不消他的力量,連忙推開,道:“神將大人,若是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秦真金點點頭,“也是,你現(xiàn)在如此孱弱,天庭仙人隨便一個不小心,都能抹殺你。早點回去也好,另外,這份卷宗交給你,上次忘記了哈哈。”
秦真金丟下一個卷軸,帶著笑聲消失。
云勤一看手中的卷宗,臉色鐵青,他果然是被秦真金給坑了。
《送貨司必知守則》
里面包涵仙人們的各種喜好,月仙居主人的喜好也列在其中。
月仙居:嫦娥居所,因長居月球,極度不喜紅色和粉色,切記。
云勤驚詫,他萬萬沒有想到,住在月仙居里的那位冰冷仙子居然是嫦娥。
喜歡情趣的嫦娥?
云勤只覺氣血翻滾,鼻血從鼻間溢出。
“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云勤急忙收攏心神,生怕被仙人窺得心思,畢竟那可是仙人。
掏出傳送符,傳送回地球。
“呼,太要命了,以后一定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否則再來一次,絕對十死無生。”
坐在馬桶蓋上,云勤回想起在天庭的情況,抹了把冷汗。
離開公廁,他便打的前往他二姨家。
云勤二姨家距離他不遠(yuǎn),十公里的路,很快就到了。
大清早,二姨一家都還沒有出門,反倒是他那個妹妹張玲玲,已經(jīng)去學(xué)校上學(xué)了。
“該死的,我tm打死你!”
“當(dāng)初我就不同意你找我弟弟借錢,你不聽,背著我找我弟弟借錢?,F(xiàn)在呢?你說的那個投資就是個騙局,不僅僅一分錢沒有賺到,反倒把家里僅有的十萬塊都倒貼進去。”
“老子辛辛苦苦賺了一輩子,才攢下這十萬塊,你……我打不死你!”
云勤還未開門,屋內(nèi)就傳來他姨夫憤怒的聲音。
云勤大驚,也不顧的敲門,直接一腳踹進去。
云勤剛踹開門,就看見姨夫拿著木棍準(zhǔn)備打自己姨姨,當(dāng)即喝道:“姨夫,你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云勤姨夫姓張,全名張齊黃。
張齊黃看見踹門進來的是那個他最討厭的侄子,怒氣頓時噌噌往上冒。
他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十萬積蓄被他家敗家娘們給弄沒了就算了,連他的垃圾侄子也來找他麻煩?
“你個小王八羔子,你居然還敢來我們家?當(dāng)初如果不是你吃了我家?guī)兹f塊,我早就賺大錢了。”
張齊黃抓著木棍,一臉兇狠的等著他,“現(xiàn)在立馬給老子滾。這是老子的家事,不用你管。”
云勤陰沉著臉,道:“當(dāng)年對我的恩情,我會十倍奉還,但你想要打我姨姨,沒門!”
“呵呵!十倍奉還?”
張齊黃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你仿佛在逗我,當(dāng)初你考上大學(xué),我還欣喜了一陣,以為我在你身上的投資沒有白費,結(jié)果呢?你tm就一個垃圾快遞員。你的工資有我高?我當(dāng)一天木匠頂你三天!三天,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垃圾,渣滓,滾!”
張齊黃吼著,掄起棍子就要打老婆。
“你給我停手!”
云勤沖過去,一把攔住他。
“你小子,放手!在攔我,我連你也一起打!”張齊黃雙目赤紅的吼道。
“云勤,你就讓開吧,讓他打。”徐玉有些凄苦的癱在地上,抽泣道:“本來想替家里多賺錢,是我貪心了,不僅僅錢沒有賺到,還血本無歸。這是我的錯,我應(yīng)該被打。”
云勤聽了心痛。
他二姨家本就不富裕,家中也僅僅靠他姨夫一人維持生計。除去張玲玲的學(xué)費,再加上日常開銷,本來余錢就沒有多少。能夠存10萬,怕也是他姨夫日夜辛苦操勞的結(jié)果。
“姨姨,這件事就算是你的錯,姨夫也不能打人啊。你們這十萬塊,我來補上。”云勤道。
張齊黃聽了發(fā)笑。
“補上?你怎么補上?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上個月工資只有2800,在你那個拜金的女友身上就花了將近兩千,你哪來的錢補上?”
“少他們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老子當(dāng)年就因為你,沒少受鄰里鄰?fù)獾某靶Α?rdquo;
聽到姨夫提起張雪盈,云勤心中苦澀。
人人都看清她是一個拜金的婊子,唯獨以前的他以為她只是想過的好點,還是真心愛他的。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云勤目光落在姨夫張齊黃身上,堅定道:“姨夫,你看不起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受著,當(dāng)年確實是承蒙您的恩澤。這張卡您拿著,是我替二姨償還她損失的十萬以及我對您的恩情。”
見云勤掏出銀行卡,張齊黃一臉冷笑的拍掉。
“少tm糊弄老子,你一個快遞員,有吊毛的錢。趁著我現(xiàn)在還不是很生氣,立刻馬上給我滾蛋,不然……”
他瞪著眼睛,一臉怒意。
云勤沉聲道:“姨夫,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難道真的要我把錢都取出來嗎?”
“???”
張齊黃是真的被氣樂了。
“你tm拿什么???可以啊,你去取,有本事你取個百八十萬,狠狠砸我臉上,我不但不打她,還跪下向她認(rèn)錯。”
云勤沉默了會,道:“好,既然姨夫你這樣要求,我如你所愿。給我十分鐘,我取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