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捕捉了?
看著眼前一臉笑容的俊朗少年,陸傾依有些凌亂。
說好的英雄救美呢?
怎么感覺劇本偏離的有點厲害。
等等,妖精?呸呸呸,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陸傾依心中還在憤怒的碎碎念,耳邊忽然有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這荒山野嶺的,是劫個色呢,還是劫個色呢?”
碎碎念瞬間終止,陸傾依緊了緊領口大開露出的一大片雪白,神色緊張。
“擋什么擋,不就是蕾絲花邊嘛,剛才又不是沒看到過。”陳十安撇了撇嘴,報出了一個精準無比的數(shù)字。說著,這廝淡定的掃了一眼漲紅了臉,幾乎處于“火山爆發(fā)邊緣”的陸傾依,道:“你會開車嗎?”
“會。”下意識的,陸傾依點了點頭,道。
陳十安:“認識去寧江市的路嗎?”
寧江市距離西龍山不遠,陸傾依自然是知道怎么去的,但……憑什么?
一口氣上來的陸傾依正準備干凈利落的拒絕,耳邊:“劫色呢,還是劫色呢……”
算你狠!
陸傾依銀牙一咬:“認識!”
車和司機都齊全了,回家!
“這兩人怎么辦?”陸傾依顯然不會忘記差點把她先X后殺的兩綁匪,寒著臉問道。
“好辦。”只見陳十安打了個響指,原本躺在地上慘叫著的兩人頓時停止了叫聲,歪歪斜斜地爬了起來。
“你把他們放了?”看著一瘸一拐逐漸離去的太監(jiān)二人組,陸傾依驚呼道。
“對啊,我才沒有功夫理會他們,就讓他們自己去找個離這最近的公安局自首。”陳十安理所當然道。
讓這種殺人劫色的悍匪去自首?
陸傾依翻了個白眼,正準備先實力嘲諷一波,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注意到,兩綁匪表情呆滯,神色不太對勁。
有問題!
想了一會兒,陸傾依忽然驚呼一聲:“你把他們催眠了?”
“催眠?算是吧。”陳十安笑了笑。
其實他不會什么催眠,一個簡單的精神引導罷了,連真正的道術都算不上,不過比起催眠而言,簡直不要高明太多!
“催眠大師!”陸傾依美眸一亮。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起最近家中的變故,陸傾依正準備開口,卻看到身前的陳十安神色古怪:“你還喜歡小蜜蜂?”
陸傾依一臉懵逼。
什么小蜜蜂,這話題跳轉(zhuǎn)的也太快了吧,順著陳十安的目光看去的時候,陸傾依看到了自己白皙的大腿,視線再往上移……
“??!”
一聲尖叫刺破空氣,在整個西龍山上空回蕩。穿著卡通胖次的陸傾依滿臉通紅地從地上跳起來,帶著一去不回的悲壯氣勢,咬牙切齒的向著陳十安撲了過去。
“等等!”
陳十安大手一伸,像是抓籃球似的按在了陸傾依的腦門上,任她怎么使勁也往前不了半分,氣得陸傾依張牙舞爪,在陳十安手臂上一陣亂錘。
“喂,妖精,矜持點好不好,我才不要和你不穿衣服在這里打架。”陳十安懶洋洋道。最后,還小聲嘀咕著補充了一句:“要打也應該去床上打。”
心情剛剛平復了一些的陸傾依,瞬間眼睛都紅了。不過這一次,還沒有等她拼命,一件寬大的道袍忽然從天而降,蓋住了她的腦袋。
“不想走光的話,就穿上它。”還是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混蛋聲音。
衡量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本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十安后,陸傾依還是很果斷的將道袍套在了身上。
兩分鐘后,一輛破面包車緩緩的向著寧江市駛?cè)ァ?/p>
看著車窗外逐漸熟悉起來的街景,陳十安目光微瞇,整個人有些出神,意識不知道飄向了哪里,如果此時充當臨時司機的陸傾依側(cè)過頭,就會發(fā)現(xiàn),那令她氣得牙癢癢的無良家伙,這一刻臉上的笑容竟異常溫暖。
“冬兒姐,我回來了。”陳十安輕聲自語,認真道:“以后,換我來保護你。”
那一年,才剛滿六歲的他哭喊著,死活不肯上山做“道士”,那一年,只比他大上兩歲的小女孩,為了照顧弟弟,跪在道觀門口一天一夜,才求來暫住道觀的機會。半年后,當陳十安終于習慣道觀生活,女孩才悄悄下山。
她叫陳冬兒。
溫暖的笑容僅僅持續(xù)了片刻時間,下一瞬,陳十安抿了抿嘴唇,神色冷峻,一抹罕見的肅殺之氣從他眼底彌漫開來。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
陳家在寧江市曾經(jīng)是一個名望世家,然而如今已經(jīng)徹底沒落,只留下一座古樸大宅,似在細說著曾經(jīng)的輝煌。
陳家老宅。
寬敞的大廳內(nèi)劍拔弩張,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一股近似慘烈的氣息。
十幾個五大三粗,穿著黑背心,胳膊上還有紋身的大漢堵在門口,兇神惡煞。
為首的,是一個肥頭大腦,穿著花襯衫的光頭青年。
“考慮清楚了么?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把這宅子讓出來,我們雄哥說不定心情一好,還能在楊少面前替你們求個情,要是不交,我就不敢保證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了,嘿嘿……”
光頭青年瞪著眼,朝著對面的陳家眾人看去,盯住了最前面一排居中的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冷笑練練。
這個看起來六十歲左右,兩鬢生了不少白發(fā),模樣蒼老,臉色蠟黃,猶如常年大病未愈的中年男,實際年齡還不到五十歲,而他,則是陳家的現(xiàn)任家主陳青國,也正是陳十安的親生父親!
陳青國不知道眼前這個出言不遜的光頭青年叫什么,但他清楚,其口中的雄哥是什么人。
一個有名的大混子!
按道理來說,作為曾經(jīng)的輝煌世家,如今哪怕徹底沒落,但也不是一個混混能夠隨意欺辱的,但……
聽到“楊少”兩字,即便以陳青國的涵養(yǎng),眼中依舊忍不住閃過一絲怒色。最近陳家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究其原因,正是因為這個楊少。
與陳家的沒落不同,在寧江市幾大世家中名列前茅的楊家,如今正處于鼎盛時期,強勢無比,楊家的霸道,在整個寧江市都是出了名的。而楊天奇,正是楊家大少,據(jù)說從小拜師于一位超凡脫俗的異人,有種種神秘莫測的強大手段,是楊家年輕一輩中的領軍人物。
說起來也算是無妄之災,楊天奇不知道什么原因,看上了陳家的祖墳之地,想要據(jù)為己有,而且勒令陳家將上面埋葬的先人墳墓全部遷移出來。
這種事情一旦同意,簡直是奇恥大辱,陳家哪怕再不濟,也斷然不會答應。
一來二去,也就結(jié)怨了,而如今的陳家,又哪里能夠禁受得住楊家的怒火。這不,在一些人的操控下,陳家的災難開始來臨了。
至于讓出陳家老宅,這種事情陳青國想都不會去想,更何況,光頭青年說的好聽,但陳青國很清楚,其身后的劉雄,根本只是楊家放養(yǎng)著的一只野狗,哪有什么資格在楊天奇面前替陳家求情。
“難道我陳家就注定逃不過這一劫了嗎?”陳青國雙拳捏的咔嘣響。眼前的十幾個小混混他并不放在眼里,然而他們一旦動手,也就給了楊家出手的理由。
這是一個死局!
“還好已經(jīng)提前將冬兒送往了火車站,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快要到達宣州了,至于十安,楊家的手再長,也插手不到那里。”陳青國暗暗道,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沒有后顧之憂,于他而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同一時間,陳家老宅外,一輛面包車開了過來,停在門口。
車上走下來一對穿著道袍的少年少女,少年劍眉星目,十分俊秀,一旁的女孩膚光勝雪,漂亮得同樣令人驚艷。
這兩人正是陳十安和小跟班陸傾依。
“回家了。”陳十安默默道,走過去,按響了墻上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