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幾天,就有人送來了幾道請柬,分別請佛家、河南教、張家法派、苗疆法派,舉行法道大會,把這院子里的幾家都請到了,請柬之中也明確寫了本次法道會以交流切磋為主,其他就是冠冕堂皇的什么促進(jìn)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云云,再有就是所有人所矚目的,大會之中怎么對陣。
對陣的安排十分有意思,秦家作為京城法派,自然在其中,其他還提到了了毒修派、黑冥教、神丹門法派全部在另一邊,這邊四家法派,是院里的自己人,對面四家法派,明顯的對立,要有所對抗,這四家對四家感覺像是安排好的。
苗疆法派對毒修,河南教對神丹門,佛家對黑冥教,張家對秦家,說實話,這種安排明擺著要讓這幾家打架,都沒見過這種大會,從這個請柬里就能感覺到一股子火藥味。
幾位爺、釋源、龍姨加上鄭帥看著這道請柬都無奈的直笑,這是明擺著都安排好誰收拾誰,太明顯了吧?這里面又不知道有多少彎彎繞的事情,不知道各自有什么目的。也罷,既然如此,各自做好準(zhǔn)備,以不變應(yīng)萬變,相對應(yīng)陣。
距離法道會還有兩、三天,幾位爺始終沒提對陣的事,一直讓釋源幫著引導(dǎo)我完善體內(nèi)三股力量的融合和使用,釋源對我所有的這三股力量羨慕不已,時不時就念叨我,說我傻人有傻福。
雖說在釋源的引導(dǎo)下,我的力量明顯感覺到噌噌往上漲,可是我除了和自己人對練從沒有和其他修行人真刀真槍的對陣過,即使是出手,要么是在幾位爺后面一起施法攻擊,要么就是對方先攻擊,逼得沒招了才還手,這樣上擂臺對陣可是從來沒有過,對方又是秦家人,看我們始終不順眼,甚至有所敵視,這要是讓我上臺,幾位爺一個來不及,我還不交代在臺上?心里一直毛毛的,跟幾位爺和釋源也提過幾次,老幾位誰也沒搭我的茬。
留意了一下其他人,誰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緊張的情緒,連根子都信心滿滿,情緒高漲,奇了怪了,我問和我基本同一起跑線的石頭,“你不緊張?”
“緊張啥?爺們金水雙修,現(xiàn)在正發(fā)愁沒有邪魔外道讓我收拾呢。”
“靠!這可不是那么單純的切磋,鬧不好就真下死手啊!”
“你怕個屁,你又是慧根又是密宗的,大和尚羨慕的眼睛都綠了。”
“真他么跟你沒法溝通,你以為全自動的啊?慧根自己跑出打?你以為這打游戲掛機(jī)呢?”
“管他呢,來人悶頭蓋臉往死了削就行了。”
“……”
我實在沒有石頭那過硬的心理素質(zhì),白天黑夜的揪著心。
終于到了法道會這天,一大早,黃老爺子跟著一輛大巴就到了我們院門口,一陣客套之后,所有人都上了車,大巴一路顛顛簸簸的向上方山開去。
路上黃老爺子說,秦老二對法道會出乎意料的非常支持,還把自家的云天洞提供給大會使用,我們幾個對望了一眼,這老小子不怕魔舍利露餡?把這一眾人馬都聚到自己家,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車到了云天洞門口,洞口云青山和李鎮(zhèn)早就領(lǐng)著秦老二和幾家法派的掌門和弟子在門口迎接,下了車,秦老二帶頭抱拳迎了上了,滿臉堆歡,“難得,難得,各家法派難得有機(jī)會相聚,幸會幸會??!”
大爺、鄭帥、龍姨夫婦、釋源也都抱拳施禮,客套應(yīng)承,各家法派之間有認(rèn)識的也有不相熟的,云青山和李鎮(zhèn)相互引薦。
黑冥教的掌門姓殷,人高馬大,被釋源還要高大一截,年齡不過四十五左右,卻留著一頭雪白的頭發(fā),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雖然臉上也掛著笑,卻明顯能感覺到滿身陰險之氣。
毒修一門的的掌門姓沈,精瘦的身材,一身深褐色的唐裝,細(xì)條子臉,滿臉熱情,介紹到誰都是滿臉堆笑的打招呼。
神丹門的掌門姓付,矮胖光頭,一張臉上油光锃亮,同樣也掛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見誰跟誰施禮問好。
不知道是我先入為主的原因還是什么,總覺得這幾個人笑的別扭,好在這種互相之間的交涉都是長輩間的,我們小輩在后面陪站就好。
倒是幾位爺好演技,熱情絲毫不輸于那幾位,鄭帥就明顯有點繃不住,板著個臉抱拳意思了一下,退在了后面。
一通客套之后,秦老二伸手引著我們進(jìn)入云光洞,一進(jìn)洞我就感覺了一股不大正常的陽氣,之前我們曾經(jīng)來過云光洞,知道魔舍利被法陣約束著不會有陰氣漏出,但是這里也畢竟是一個山洞,在山洞里感覺到旺盛的陽氣,總覺得別別扭扭的。
秦老二安排大家落座,奉上滿桌香茶糕點,起身抱拳道,“承蒙各位修行界的朋友抬愛,秦家法派承擔(dān)此次法道會的舉辦,不勝榮幸,也多多感謝諸位賞光蒞臨寒舍,請各位在此稍事休息,稍后老夫?qū)⒄埜魑坏綍鲆痪邸?rdquo;
或許是我從未接觸過想秦老二這樣的老江湖,從情緒到說話,絲毫看不出有什么異樣,完全就是歡迎朋友的姿態(tài),大方的很。
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聊的,就是幾位爺和龍姨夫婦不冷不熱的搭著聊了幾句,秦老二起身帶我們向云天洞的深處走去。
我的方向感比較差,進(jìn)了洞就轉(zhuǎn)向,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倒是孫耗子悄悄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去的方向和那天發(fā)現(xiàn)魔舍利的方向相反。
沿途的道路應(yīng)該是簡單處理過,掌著幾盞燈,光線對一種修行人足夠照明,秦老二一路走,一路簡單介紹著,“會場是這上方深處的一處地穴,正好與云天洞想通,據(jù)說是這上方山的山眼,也算頗具靈氣,而且與外界隔離比較好,山上地穴之處很少有人會來,即使來了也只會看到一處深坑,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
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走了十幾分鐘,一個轉(zhuǎn)彎,走到了盡頭一處洞口,邁步走出洞口眼前豁然開朗,走出洞口并不是走出了云天洞,而是步入了一處圓形露天的空場,中間的空場面積蠻大,比一個籃球場還略大一些,周圍簡易開鑿出來一層層臺階,空場就像在山體上挖出的一個圓坑,坑頂被山上的樹木植被遮擋,但是光線透過植被也可以斑駁的照射在空場內(nèi),加上秦家后期配備的多處照明,場地內(nèi)的光線非常柔和適度,絲毫不影響視線,各種綠色植被順著空場周圍的墻壁茂密蔓延下來,形成天然的裝飾,到真的有一種福地洞天,世外桃源的感覺,心情為之一陣舒暢。
最重要的是作為修行人,步入場地的一瞬間就可以感覺到這里遠(yuǎn)超于其他地方的充沛靈氣,連五爺?shù)牟唤潎@,“好一處福地洞天,集山脈靈氣于一處,天造地設(shè)的一處靈穴。”
秦老二得意的笑笑,“這里是老夫與內(nèi)門弟子修行演武之處,倒也清凈。”
石頭在我背后悄悄嘟囔,“這么好的地方,被這老小子占了,一處是福地靈穴,一處是聚陰魔舍利,老鬼玩的真邪。”
我左右看看,才注意到,進(jìn)入這片場地的入口不止我們剛剛來的一處,周圍一圈零散還有幾處洞口,想必也是四通八達(dá)。
“請各位入座。”秦老二招呼一聲,不著痕跡的將我們幾家法派和秦家、毒修、神丹和黑冥幾家法派分別安排在了入口的左右兩側(cè)。
待各家法派掌門、弟子入座后,秦老二跟隨黃、云、李三位走入場地中間,黃玄真沖左右一抱拳,“諸位,這次法道會,僅請到在座幾家法派參與,請柬之上也標(biāo)明旨在切磋交流,國家對法術(shù)修行隨沒有大肆追捧,卻也知道這是咱們老祖宗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瑰寶,又經(jīng)由各家研修豐富,如今也算是大放異彩。這次法道會也希望各家各派可以有所收獲,希望大家摒棄門派之見,將修法一門傳承下去。咱都是修行中人,也不必說多余的廢話,開場之前,要先聲明,各家法派切磋之時點到為止,如果發(fā)現(xiàn)惡意傷人者,我們?nèi)藢⒊鍪指缮妗?rdquo;
話說到這,所有人的表情各異,對面幾家表情更奇怪,似乎胸有成竹,難掩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鄭帥低聲嘀咕一句,“我怎么覺得有種被設(shè)計的感覺?”
也是,本來是要幾家聯(lián)合討伐秦老二的,怎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成了對陣打擂臺了?而且還是到了秦老二選的地方?我們當(dāng)時也只考慮這是上面人下來組織的,而且話里話外是站在我們這邊,要和我們合理整治秦老二很其他幾家邪法教派,也都沒多想,但是時至今日,坐在這會場里,怎么都感覺三個人口風(fēng)不對,而且至始至終似乎是秦老二在主導(dǎo)整個事情的發(fā)展,我也有種十分被動的感覺。
黃玄真也不理會我們投去的迷惑眼光,“我宣布,法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