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相是佛家用語,意思是執(zhí)著于表象,二位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執(zhí)著于激活這股力量?我來這的目的不就是這個么?我琢磨著苦劫大師的意思應該是我在這幾天玩命激活慧根之力的同時也鍛煉了自己本身的修為,而且在過程中雖然沒有完全激活,但是零星的也得到了一些助益,那其實也算是激活了一部分,只是很少很少而已。
何必著相!我一拍腦門,“我明白了!”
也不多想了,起身跑到院里找三位,三個人看到我出來,苦劫說。
“你看,我就說坤子的靈性十足,不用多長時間就能想的通!”
我應道,“想通了,想通了,那股子力量愛醒不醒,我的目的不是激活慧根,我的目的其實是提升自己的修為,有了二位大師幫忙,又壓制了兇根,又喚醒了慧根,而且又得了二十年修為,還多少得了些慧根之力,我的目的何止是實現(xiàn),我還糾結剩下的慧根之力醒不醒干嘛!”
釋源高興的一拍手,“好小子,醒的快!你小子就是傻人有傻福,我都沒有福緣讓二位師叔賜我修為,照你這么進步,沒幾年你就趕上我了。”
“釋源大師,你的話說的酸溜溜的哦。埋怨你二位師叔呢?”
“少他娘給我挖坑。”
苦劫、苦渡二位呵呵笑著看我們斗嘴,招招手讓我坐過來一起聊天,我向釋源問起石頭他們的情況,釋源突然現(xiàn)出一臉自豪。
“那幾個小子被我拾掇的現(xiàn)在也是修為大大進步,而且衛(wèi)城也來了,你那幾位爺和衛(wèi)城父母都是修行大家,幾個人合力都調(diào)教不出幾個小兔崽子,我們的老臉往哪擱?”
“衛(wèi)城也來了?這么多人在教他們???這幾個人修為精進到什么程度了?”
“云光洞的靈氣對這幾個人的幫助不小,尤其是孫耗子和靈兒,孫耗子現(xiàn)在放出去一般修行人根本不是他的個,你龍姨把家里壓箱底的寶貝藥材都拿出來了,連離、苗、聚、修、德那幾個都進步許多。”
“那我啥時候回去?看看他們?”我聽著心里直癢癢,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云光洞看看幾個人的修行成果。
苦劫大師擺擺手,“先不急著回去,你這么快就能領悟到我們教你的道理,說明你的佛緣不淺,我們也希望你能在這里再多留幾天,我和苦渡還有一些東西想傳授給你。”
我聽著眼睛一亮,“還有?行,行,二位傳吧,有好本事都教我好了!”
釋源在一邊直撇嘴,“教我也沒教的這么細致,臭小子,你就在這出家算了。”
我白了釋源一眼,知道他吃干醋,懶得理他,起身恭恭敬敬的向苦劫、苦渡鞠了一躬,“多謝二位大師!”
又一段修行要開始了,用三爺?shù)脑捳f,我就是不小心叼住天鵝尾巴的癩蛤蟆,經(jīng)常有狗屎運,每每到低谷或者瓶頸之時,就會遇到各種機會突破、各種高人扶持,這次更是憑空得了二十年修為,還要二位大師親自指教。
佛家講究“法”與“術”是不同的,“術”只是末節(jié),對“法”的領悟,對世界的領悟,對生命的領悟才是真正修行的本真,佛家所謂“八萬四千法門”俱是修心正果的法門,隨著修為的增長,“神通”會自然而然的得到,并不外求。
我并非佛家弟子,我也不是什么真的能大徹大悟的主,修法而悟神通的路數(shù)我是修不來的了,苦劫、苦渡二位大師是佛門高僧,對佛法的修為不是一般的高,所以二位大師是要以自己的法修修為引導我這個俗人領悟神通。
也許真的是有機緣這種東西,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安排的巧合讓人根本無法解釋,這種方式對于普通人來說是拔苗助長,根本得不到本質(zhì)的提高,甚至會因為無法領悟和控制二位大師的修為力量廢了自己。
可是我卻是各種機緣和巧合打造的一個特例,我進入的是不分派別融合各家所長的張家,我的修行不拘門派;大爺出事我沒有種張家的法符,也從某種意義上擺脫了另一種修行中的限制;又遇到高人送我佛家慧根,奠定了佛家修為的基礎;再加上二位大師不知道看我哪順眼,贈我二十年自身修為。
種種巧合好像就是在為今天二位大師的這種引導法門在做準備,我真的感受到佛家所說的“因果”之說,換其他任何一個人,甚至是釋源也無法用這種方法提升。
釋源回去之后,每天也不要我打坐參禪,二位大師又開始和我聊天,不過這次卻聊的更多是佛法,聊佛法大義,聊二位對佛法,對世界、對生命的各種見解,引導著我領悟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不像是提高修為的修行,更像是思想品德進修班。
我對二位大師的意圖一直摸不著頭腦,也問過,要提升我修為不用教我什么修行法門,什么法術來練習么?
二位大師一直不緊不慢的讓我不用急,神通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說的我實在無語,只能耐著性子聽二位大師每天給我講解,跟我聊天。
不過,自從和二位大師聊天開始,潛移默化之間的確明白了很多道理,理解了很多佛家倡導的生活真意,天地間無對無錯,無好無壞,所有的標準都是人們以自我為標準所制定的,什么是真正的對錯?什么是真正的好壞?
“所謂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我們根本無從判斷,或者說“好、壞、對、錯”這幾個字本身就是錯誤的存在,天地萬物,天地萬象存在即是有道理的,只是這種存在的道理是我們所無法理解的,去試圖真正理解這些的存在也正是修行人修行的目的所在。
世界是如此,個人亦是如此,每個人都是一個小世界,生活在大世界之中,對個人這個小世界的了解和平衡,真的摒棄高低、強弱、對錯、好壞、正邪等等的約束,才能真的做到無我的大境界,才真的能得到無限的提高空間。
理解和認可這些概念是一回事,真的做到,真的讓自己因此有所提高是又一回事,我自己晚上會房間自己琢磨經(jīng)常會想,我糾結自己的修為提高反而是限制了自己么?我應該放棄考慮自己的修為是否提高,自己的修為與王一峰孰強孰弱?但是這些本來是我的目標,是我修行進步的動力,放棄掉?我試想了一下,那換之而來的將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這種空虛才是真正我需要的么?我為自己樹立目標是錯的么?
結果我把我的想法和二位大師一說,二位大師呵呵一笑,“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你豈不是又陷入了另一個誤區(qū)?”
我猛然驚醒,但是腦子里則徹底迷茫了,是啊,執(zhí)念于對錯也是有問題的,那我該怎么考慮?或者說我去考慮這件事情就是不對的,那什么又是對的?
一段時間我就陷入在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種種矛盾中,讓自己迷迷糊糊的,二位大師也不在意我迷糊,耐心細致的又跟我解釋,講解。我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結果自己一琢磨,就又不知道落進哪個誤區(qū)。讓我甚至開始對思考這個問題感到恐懼,不敢再想,不敢再做判斷,刻意的讓自己經(jīng)常維持在一個“空靜”的狀態(tài)。
想要持續(xù)的維持這么一個空靜的狀態(tài)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要么拼命找活干,讓自己什么都不想,寺院里能讓我干的活哪有那么多,只好把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修行上,把幾位爺教我的法術一個一個的不停重復的挨個溫習,在修煉的時候二位大師也經(jīng)常來給我提出一些建議和意見,休息下來的時候,二位就把我拽到院子中間接茬聊天。
就在二位大師跟洗腦似的聊天中和這種強迫自己內(nèi)心空靜的狀態(tài)下,雖然沒有修習什么新的術,但是對于法的理解卻多少有些跟之前不同,反復的練習也讓我本來學會的術純熟很多,而且領悟到了各個法術之間的聯(lián)系、之間的配合,不像之前,遇到什么事情就只會一個精火訣,二位大師幫著我了解自己的所學法術的本質(zhì),在與敵對陣之時可以將法術組合,哪個做試探,哪個做主攻,哪個做輔助,像用自己的法術做旗子做一場棋局,這才真的叫法術的活學活用,才是真正的用術來詮釋法,用法來提升術,是相輔相成,兩種元素缺一不可的。
在這次的修行中,我對法術運用的理解有了很大的提高,漸漸建立起了一個更豐富、更全面的思維體系,在這個過程中,我不再糾結自己的慧根是不是被運用了,不再糾結自己的修為是不是提高了,不再糾結自己的方式方法對還是不對,一切順其自然。
至于修行的結果,也不必糾結,順其自然,收獲多少是自己的機緣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