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一等再等到了十一月下旬,一天孫耗子出去辦事,下午才回來,一進門興高采烈地嚷嚷。
“各位,各位,屋里集合,有事跟大家說??!”
石頭正好在院里,跟著起哄,“村民們注意了,耗子村長開會了。”
大家聚到一起坐定,孫耗子滿面紅光,“各位,這些日子在家憋壞了吧?”
石頭搶著說話了,“你還說呢,每天就是打坐、上課,無聊死了,腦仁都……。”
看著幾位爺?shù)芍?,石頭后面的話直接咽回去了,三爺給他一巴掌。
“無聊?你他娘的有吃有喝,還跑去偷老鄉(xiāng)家的雞給烤了以為我不知道?滿村子給黑蛋找母狗,以為我不知道?根子這么老實個孩子讓你們幾個臭小子帶的也學(xué)的油嘴滑舌的。”
根子臉一紅,“我……我……沒啊……。”
“沒什么沒?還有你,衛(wèi)城,比他們都大,也跟著他們瞎起哄,小慧也是,一個小姑娘家,跟著一幫禿小子瞎起哄。”
衛(wèi)城撓撓鼻子,笑著不吭氣,小慧遷怒石頭。
“你個棒槌,每次都連累我們,真是扔到茅坑里的石頭,每次都激起公憤。”
石頭委屈道,“有我什么事,雞腿你沒吃???給黑蛋找對象還是你的主意呢。”
“你再說?”
孫耗子的話說了一半被掐斷,一臉無奈,早憋不住了,伸手攔住小慧,“好了,好了,別鬧了,帶你們?nèi)€好地方!你們一定感興趣。”
“什么地方?”孫耗子裝模作樣喝口水,“這幾天古玩圈子要舉辦個“斗寶大會”,古玩圈子的人聚一聚,既然是斗寶大會,大家也都會拿出自己得意的玩意,收藏界的、文物販子、甚至土耗子都會去參加,咱也去湊湊熱鬧,好東西不少,也有不少人買、賣。這陣子我這有把“神劍”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這不,請到了我這,都想開開眼!”
大家都笑了,四爺說,“當(dāng)初讓你傳消息,誰讓你傳的這么邪乎?難保那小子不來是不信你的話。”
“我的話不算過分的,現(xiàn)在傳的更邪乎,說什么這把神劍是鬼神所化,能聽我役使,說我能御劍飛行。都編出圈了!”
大家聽完更是笑的直不起腰,石頭說,“耗子,你沒告訴他這把劍能化作女鬼,你連媳婦都不用娶了。”
二爺說,“咱去看看也不錯,一來,咱也開開眼,散散心。二來,我估計那個小子如果還不死心的話,一定也會去。”
五爺接口說,“我琢磨的也是這個理,這次大會跟古董陰器沾邊的人都去,東西也不少,這么長時間這小子都沒動靜,應(yīng)該也在等這次機會,他一定也會去看看。”
石頭說:“這不就是趕買賣文物的大集嗎?這么大陣勢,國家不管?”
“這場大會是這幫文物圈子的人自發(fā)組織的,名義上就是收藏愛好者的交流聚會,好東西都是私下出入。”
“那咱拿啥寶貝?”
石頭話一出,大家眼光都落在了孫耗子身上,本來嘛,我們這幫人哪有什么寶貝,孫耗子倒是難說有什么好東西,孫耗子臉一紅。
“我哪有什么寶貝,我合計著,咱不行把那個銅鼎拿上,我再帶幾件個人收藏,目的不是為引那個小子出來么?”
五爺說:“這是不是有些危險啊?萬一一個不留神,丟了鼎,那咱不是幫了那小子?”
三爺不放在心上“沒事,這么些人,他不敢這么張揚。”
孫耗子說:“是啊,這些參會的人里也不乏修行法術(shù)的好手,他不敢犯了眾怒的。”
“好吧,那什么時候去?”
“陰歷十月初十,就這幾天的事。”
說是幾天的事,也等了小半個月,半個月來大家都做著準(zhǔn)備,勤加修煉,孫耗子說,這次不僅僅是各路民間珍寶聚會,也是各家能人異士聚會。
修行人也希望能在這里找到珍貴的寶貝以助修行,當(dāng)然,這些人里自然也有心懷鬼胎之輩,有和那個刀疤臉小子一路的也難說,所以不但要有拿得出手的寶貝,也要有鎮(zhèn)的住場的本事。
臨出發(fā)前一天,石頭興奮的晚上睡不著,幻想著會場里人們穿著奇裝異服,個個仙風(fēng)道骨,滿世界都是奇珍異寶,拉著孫耗子問長問短,孫耗子都懶得跟他解釋了,我也被他折騰的心煩,小慧早早躲進自己屋里睡覺去了。
三爺罵石頭,“沒見過世面的棒槌,你以為拍電影???大半夜捉什么妖?”
我雖然也好奇,但不至于想石頭這個棒槌那樣火燒了心似的。
石頭一直折騰到快凌晨,見大家伙沒人理他,才上床睡著。第二天一早,我們早早起來準(zhǔn)備,石頭昨晚睡的晚,賴著不起床,被三爺一腳踹下床。
二爺把銅鼎隨身安置好,帶著黑蛋和豆包擠上了車,孫耗子開著車直奔會場。
斗寶會的會場安排在城市西邊一座山里的度假村,度假村挨著一片水庫,開斗寶會這天,主辦方將度假村包了下來,沒有外人進入,孫耗子帶著我們到了度假村門口出示一張請柬,門衛(wèi)仔細核對過,才放行我們進門。
度假村三面被幾棟高層大樓圍合起來,中間一個小院。我們把車停在停車場,要去到接待處報道,安排住宿等等事宜,大會舉辦3天,期間可以自行離開,也可以連續(xù)參加到大會結(jié)束,期間度假村里,住宿、酒店、娛樂一應(yīng)俱全,全部都是免費。
我問過孫耗子,他也具體不知道主辦方是誰,之前即使有什么聚會也都是小規(guī)模的,這么大手筆的聚集還真沒有過。
停車場停著不少汽車,看牌照來自全國各地,還有不少車沒掛車牌。去接待處的路上也碰到不少人,有西服筆挺,有穿休閑裝像來旅游的旅客,基本上沒有什么怪異的打扮和穿著,最特別的也就是幾個穿著僧袍的和尚,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反倒是黑蛋又黑又壯引的不少人注意我們,所有人都各自聊天,單身一個人的也一臉輕松,感覺就是來度假的,根本想象不到是身懷異寶或者修行法術(shù)來參加大會的。
我特別留意每個年齡較輕的客人,看眼角,甚至臉上有沒有疤痕。直勾勾的盯著人看,引得過往的人直看我們。
三爺拍了我一把,“傻看什么呢?這么盯著人看,沒事的也想過來打你一頓,咱先安頓下來再說。”
孫耗子找到接待處,經(jīng)過確認后,給我們分派了房間,在去房間的路上遇到幾個人,眼神十分明顯的落在豆包的位置上,我們知道,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豆包,這里到處是修行好手,自然也有不少人認得陰將犬,看到豆包的人臉上的表情也各不同,吃驚、詫異甚至貪婪。
我們?nèi)硕?,四位爺住一個四人間,孫耗子和衛(wèi)城住隔壁,剩下我們幾個住著一個套間,里間小慧住,我和石頭還有根子住外間,安排好后,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石頭明顯有些失望,“我以為那樣呢,怎么來了是這樣啊?”
三爺忍不住又臭他:“哪樣?哪樣啊?修行高手漫天飛,地上的騎著老虎獅子?”
孫耗子說,“這里請到的都是文物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可別小看了這些人,手里好東西可多了。”
石頭問:“誰知道誰是收藏的,誰是挖墳的,誰是修行的?這些人怎么都混到一塊了??”
“你以為收藏的文物都是打哪來?跟博物館買?這些所謂的收藏家哪個不認識幾個土耗子?這行說起來不好聽,真的干這個的誰不是有些把式的?文物的地下買賣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有人買就有人賣,想賣去哪找,挖蘑菇才是文物的一大來源。”
“那你算哪一頭的?”
孫耗子得意的說,“我是鑒賞家!!”
“靠!”石頭中指險些比劃出來。
五爺攔住兩個活寶:“好了,好了,別鬧了,說正經(jīng)的!”
孫耗子接著說,“以前我也參加過類似的地下文物交易集會,這次鬧的有點大,不但收藏的和有貨想出手的都來了,連修行人也請了這么多,有點反常,我也摸不著頭腦。”
衛(wèi)城突然說,“會不會除了物件還有其他東西的交易?我小時候曾和父母參加過幾次集會,珍貴的動物、植物,獨特手法提煉的藥物甚至毒物也都是搶手貨。”
二爺點點頭,“衛(wèi)城說的有道理,修行法門不同,有的人是要珍貴的古物修煉法器,有些法術(shù)需要用珍貴的植物、藥品或者毒物來修煉。如果說斗寶,這些東西對于有些修行人來說也的確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四爺說:“咱也甭瞎猜了,今天下午還是報道時間,大會明天正式開始,到時候就知道這場大會有什么特別的,咱要記得這次來是要找那個姓張的小子,咱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小子眼角有道疤,主要的是引人出來,如果真的像咱猜測的,這里不單單有文物展示交易,還有修行界的寶物的話,那就明白為什么咱散話說有神劍,他也沒上當(dāng)了。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這個大會,要在這個大會上找,即使交易品中沒有需要的,這些修行人或者古董販子帶來的東西也有不少好東西,這小子估計憋著弄不到就要明搶。咱要多警醒著點。”
二爺笑呵呵對石頭說,“咱金門法術(shù)修煉法器是拿手,要是真有好東西咱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