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驚呼著拉住了劉華真。我就冷冷的站在一邊,看著她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的鬧騰著。椅子被人搶走了,她還是一樣囂張。
“你等著,我一定會弄死你的賤人!”
我淡淡的笑道:“你還真是愚蠢就算是你現在打得過我,又怎么樣,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咱們就畢業(yè)了,你不想想以后?”她的學習并不好,家境一般,家里人不會供她自費上高中的。她畢業(yè)了可能就要進入社會打工。
現在她不想想以后的路,卻還在不斷地鬧。
杜鵑就算是學習不好也有個好前途的,劉華真得瑟個什么勁兒?難道杜鵑會一輩子帶著你不成?
不過作為一個過來人,我也知道,這年級的孩子,是不會想到未來的。
劉華真根本不聽我的話,還在那邊罵著最難聽的話。
我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就去了老師的辦公室。面積很大,每個人桌子上都有個電腦,有老師在玩紙牌游戲。王老師笑盈盈的看著我。
我走過去,樣子很溫順:“老師您找我?”
“嗯,我有個事兒,想讓你幫我個忙。”他的聲音很柔和。
我的心里有了不祥的預感:“我只是個孤兒,什么忙都忙不上的。”
王老師的手,輕巧的在桌面上彈著,笑呵呵的說:“你不要謙虛了,我之前說過,你養(yǎng)父可是咱們市最好的大夫了。正好我的一個叔叔,最近要做手術,可是那位老爺子現在已經是半隱退了,我們的面子不夠大,請不過來,只有請你幫忙了。”
我的心縮在一起,我就知道,他之所以突然對我好了,就是沒安好心!
我直接拒絕了:“王老師,其實我和蔣醫(yī)生根本不熟,雖然他說要認我當養(yǎng)女,可也就是隨便說說,我們根本沒有那個關系。”
原來我想著我先好好學習,然后等我畢業(yè)后,就把事情和他們夫妻兩個人商量清楚了,可是誰想到他們竟然會迫不及待的給我下藥來害我,還總是跑到學校來刷存在感,我不能讓事情這樣繼續(xù)下去了。不然我在別人的眼里面可就成一個白眼狼了。
聽了我的話,王老師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不幫我就算了,還撒謊?你養(yǎng)母可說了,只要和你商量好了,就和她父親說一聲,馬上安排手術。你現在不幫忙,是因為以前的事情記仇嗎?”
“我沒有,我真的……”
“蔣大夫說了,要是你不愿意原諒我,就沒辦法給做手術了。一個人的命可就在你身上了。你忍心看到老人家這么去世了嗎?你的心腸竟然如此狠毒啊。”王老師冷冷的。
“我不是!”我心里很著急,我知道王老師之前對我好,是有所求的,蔣青山和蘇云顯然也是知道的,這是利用王老師來逼著我妥協(xié)嗎?
“江顏。”王老師的聲音很平和,用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一次爭奪指標的考試很重要,你的成績還是不錯的,可是,萬一里有一個,我批卷子的時候,發(fā)現你的化學卷子好像是丟了。”
我震驚的看著他,瞬間從頭冷到腳,化學是我的強項,丟了一科的分數,我怎么可能還能比得過別人?
“不過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的。要是找到自然皆大歡喜,要是找不到的話,估計你就只能按零分算了。到時候你沒有升學的指標,重點高中你可就考不成了。這可真是一個可惜的事情。要怪只能怪粗心沒寫名字啊。”他搖頭晃腦,一臉惋惜。
“我寫了名字。你想陷害我?”
“誰知道,有證據嗎?”
為了逼迫我去找蘇云和蔣青山,想出這么卑鄙的辦法來!
蘇云和蔣青山也是料定了我只能去求他們了吧?
“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我有一百個辦法,讓你沒辦法中考。不是重點,是你連高中沒辦法上,畢竟你可是留校察看的人了。明天下午之前你給我一個準信。”
我看著王老師:“我想問,我上一次留校察看是什么原因,我給忘了。”
老師笑了笑:“夜不歸宿,在網吧和混子玩,兩撥人還因為你打起來了。你可不是一個省心的孩子。本來上次都要開除你,是我發(fā)善心的,你要是不好好珍惜機會,你就再也上不學了?;厝グ伞?rdquo;他說完了繼續(xù)低頭批卷子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辦公室的,一個人在操場上面走著,心里一陣陣的難過,我該怎么辦?本來一切順利的,只有一個月,我就要參加中考了,可是卻被這兩個人面獸心的東西逼到這樣的程度!
我只能去找蔣青山嗎?只要我去了,估計一輩子都完了。我會不會和那個小因一樣,死于非命?
可我要是不去,怎么上高中?我還要想積累實力來報仇呢,可是終究還是沒那個能力吧!
我坐在了操場的臺階上面,看著很多的學生在打籃球,跑步,玩鬧,到處都是悅耳的歡笑聲,我卻和這些喜悅的人格格不入。穿過來之后,我走的每一步走的都那么艱難。
我的日子過的好累??!我抱著膝蓋,低聲的哭了起來,我會不會連一個三流的高中都進不去,要打工一輩子嗎,那我怎么找東鵬報仇?
我去找蔣青山求他,他能輕易放了我嗎?
要是把我弄死怎么辦?我不想再一次無聲無息的死去了。我為什么活的這么難!
就在我哭的撕心裂肺的時候,我聽到了頭頂上方的聲音:“喂,你這是怎么了?在這里演什么悲情戲呢?”
我抬頭看過去,竟然是童知悅。她穿著校服,手上拿著一只冰棍吃著,她的一條腿放在高了幾節(jié)的臺階上,短短的頭發(fā),眼睛清澈的很,她才是正常的十五歲孩子,無憂無慮,自由的生長著。
我擦了擦眼淚:“我不是演戲,我是真的很難過。”
“活該,你要不是犯了那么多錯誤,我能不管你嗎?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理,就是你的報應。”她哼了一聲轉身要走。
我看著她的背影,叫了一聲:“童知悅!”
她回頭看著我:“干什么?你想要求我,繼續(xù)當我的朋友?”
我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我沒有,我只是羨慕你。算了,我沒什么說的了。”我說完了就站起來往另一個方向走。
童知悅還是追了上來,拉住我的手,不等我反應過來,就看到她在我手心上放了十塊錢。
“算了!我真是怕了你了,看你可憐兮兮的,我給你十塊錢!記住啊,下次要是沒地方可以去,就告訴我,我領你回家,你就是睡在我家沙發(fā)上也總比在車站好吧?”
我看到那十塊錢,心里一陣陣的酸。她是個刀子嘴巴豆腐心,對我這女的很好。
童知悅看著我:“你還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傻乎乎的。”
我忍不住,抱緊了童知悅大哭起來,好歹還有人關心我不是嗎?
童知悅顯然是嚇壞了,僵硬在那邊,半天才推開我:“真是討厭,我的冰棍都化沒了!”
我哭道:“對不起……”
“行了,說那些沒用的。”童知悅踹了我一腳,可還是又拉住我的手。
我們兩人就這么和好了,確切的說是她對我恢復了好感。
“既然你以前的事都不記得,我也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你哭啥?。楷F在不是要考高中的關鍵時刻嗎?我可聽說了,你那個舅媽說,只要杜雯雯能考上重點,就讓她上,考不上就下來干活,你表姐現在每天學到十二點。你可不能輸給她。”
我咬著嘴唇,哽咽道:“我怕是沒辦法考高中了。”
“為啥?你成績不錯啊?我聽說你的英語成績班級第一呢,別的科目也不錯。”
我看著童知悅,想不到她一直關心我的分數呢。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的同學的,沒別的意思啊。”
“童知悅,你知道有一對夫婦要做我的養(yǎng)父母嗎?”
“嗯,知道。這是好事兒啊,據說是很有錢的。”童知悅道:“你到了人家可要講禮貌,我估計隨便去一個人家都比你舅媽家好。最起碼不會有人打你,也不會吃不上飯。”
“不,我不想去。”我淡淡的說。
童知悅皺眉;“咋了?有這好事兒不容易,你還矯情上了?”
我拉住了童知悅,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說了。說的我呼吸急促,非常難受。
童知悅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然后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力氣大的把我拉了一個踉蹌,疼得我的眼淚都下來了:“你做什么啊?我的手腕疼!”
“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去報警了!他們連在你的身上下藥的事情都能做出來,還有啥不敢做的!這就是超級壞蛋!報警就可以把壞人抓起來了!”童知悅很著急。
我攔住了她:“別去了,根本沒用的。”
我是怎么被下的藥,到現在都不知道。何況事情已經發(fā)生了這么長時間了,根本沒證據是他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