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晨光灑滿了操場,沐亟華睜開朦朧雙眼,揉掉眼角迷糊,腦袋里傳來陣陣撕裂疼痛。
她拿手拍腦袋,轉(zhuǎn)頭看了看左右,操場上,一個個都是學(xué)生在地上躺著。
“小蘭,小蘭。”
沐亟華拿手推了推身旁邊鄧蘭。
不一會兒,鄧蘭也迷糊醒來,看清楚左右,驚叫了一聲:“亟華,咱們怎么在操場上睡著了?”
沐亟華揉著手臂,掃一眼滿是露水的操場,咬牙打顫:“我怎么知道,昨天咱們不是跟教官唱離別歌么?”
鄧蘭道:“是啊。”
倆人說話的時間,操場上越來越多的人醒來。
“亟華,你們怎么在這?”
這時候,高波醒來,不過他明顯有些癔癥,看到沐亟華和鄧蘭,驚叫出聲,在高波看來,還以為兩女闖進(jìn)了他的宿舍。
沐亟華站起來拍拍身上,沒好氣道:“你先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高波聽了掃一眼左右,愣住了。
“阿嚏,真冷。”沐亟華打噴嚏道。
高波忙站起來,把自己衣服給沐亟華,還關(guān)懷道:“雖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這操場挺冷的,要不亟華你先回宿舍休息吧,泡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沐亟華登時感動,她早在醒來時就感覺到鼻子有些堵了,囑咐高波兩句讓他也早點(diǎn)回去的話,然后便拉著鄧蘭回宿舍了。
二女來到宿舍,推門進(jìn)去,正當(dāng)沐亟華在浴室里放水的時候,在外面床鋪上坐著的鄧蘭忽然喊了一聲沐亟華名字。
“怎么了?”
沐亟華關(guān)上水出來,問道。
就看鄧蘭皺眉道:“亟華,我昨晚上做了個夢。”
沐亟華聞言一愣:“夢?”
鄧蘭點(diǎn)頭:“我夢見,前些日子一直跟著你,那個叫賈島的男生,和一個老頭子在天上飛著,他們倆用跟電影特效似得招式在對打,最后僵持不下的時候,我爺爺好像出現(xiàn)了,再之后,再之后我就沒印象了。”
沐亟華聞言不屑:“小蘭,我說你不會被那個騙子迷了心了吧,怎么連做夢都夢到他了?”
鄧蘭聞言臉通紅,只是拿嗔怪的眼神瞪沐亟華。
沐亟華呵呵笑,擺手向浴室走,口中還道:“你慢慢想你的白馬王子吧,我是得洗洗澡,不然就感冒了。”
一個人來到浴室里,沐亟華停住了,關(guān)上門,背靠在門上,手扶著胸口,感受到心臟通通直跳,臉上表情捉摸不定。
之所以有這樣的表情,根本原因就是關(guān)于鄧蘭說的那個夢,沐亟華也做了一模一樣的。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
···
一連五天過去,這一天下午無事,沐亟華和鄧蘭兩個從學(xué)校食堂出來走著,身后跟著高波。
回頭看了一眼,沐亟華有些心神恍惚,擱在之前,不管自己去哪,賈島那個家伙準(zhǔn)會一天和自己碰一次面,可是從那晚上在操場上睡著了過后,一連五天,都沒有賈島的影子,他人到底在做什么?
“亟華,亟華。”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沐亟華回過神來,望向聲音來源處,只見鄧蘭手指前方,道:“你看,前面那個女孩像不像之前你幫的那個?”
沐亟華順著鄧蘭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咦了一聲,在前面形單影只的走著的那個女生,不是楊倩倩,還會是誰?
她此時正低著頭,捂著手臂往前匆忙的走。
沐亟華皺了皺眉,只覺得不對勁,快步向前,趕到跟前了,攔住了楊倩倩去路。
楊倩倩正走著,沒留神面前站著人,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沐亟華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楊倩倩向后一個趔趄,忙穩(wěn)定住了身形,口中不斷道歉。
但是當(dāng)她看清楚是沐亟華的時候一愣:“是你?”
沐亟華點(diǎn)頭:“是我。”
楊倩倩牽強(qiáng)笑,不經(jīng)意抬頭,道:“前些日子,多謝你了。”
沐亟華正想說不客氣時,但是看到了楊倩倩臉上清晰的掌紋,頓時臉拉了下來。
注意到沐亟華的目光,楊倩倩忙低頭,但是已經(jīng)晚了。
只見沐亟華唰一下把楊倩倩的手拉開,皺眉看著楊倩倩臉上掌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楊倩倩直低頭躲避:“沒,沒事。”
說完,沖過沐亟華便走。
沐亟華想要攔住,鄧蘭拉住了沐亟華,道:“亟華,你這樣問能問出來什么?她也不肯說。”
高波也搭腔:“就是,亟華你跟那個女的非親非故的,彼此也不熟悉認(rèn)識,操這份心做什么。”
沐亟華瞪眼道:“你沒看到她被人欺負(fù)了么?”
高波被沐亟華頂?shù)囊汇?,印象中,自己把沐亟華追到手之后,她還從沒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鄧蘭瞧瞧倆人,忙開口道:“高波你別誤會,亟華她就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她說話沖一點(diǎn),你別往心里去。”
高波臉上僵硬的笑:“怎么會呢,亟華這樣,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怪她。”
說完,看沐亟華,口中還道:“亟華,你說是吧,亟華?”
喊兩聲,沐亟華沒答應(yīng),高波不免疑惑的望去。
但見沐亟華望著楊倩倩來時方向,皺著眉,不遠(yuǎn)處,走過趙一航和劉鼎,以及一棒子紈绔子弟。
“亟華你別沖動。”眼見沐亟華就要上去,鄧蘭拉住了沐亟華,各種好話都說了,方才穩(wěn)住了沐亟華。
倆女商量了一番,還是決定先找楊倩倩把話問清楚,至于高波,則被撇在了原地。
···
“收。”
門窗緊閉的房間中,賈島喊了一聲,就看到一蛋形凝聚在一起的白霧緩緩?fù)松?,像是倒放電影一般,收回賈島頭頂?shù)哪龤庵閮?nèi)。
伸手把凝氣珠收好了,賈島嘆了口氣,連續(xù)五天的養(yǎng)傷,終于是把上次受的傷給養(yǎng)好了,關(guān)于自己傷勢,賈島都驚訝嚴(yán)重的出乎自己想象了。
試著活動手腳,賈島心里估摸了一下,差不多已經(jīng)是痊愈了,站起來,拉開門窗,透了口氣,賈島活動膀子,不禁愣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在活動身子的時候,賈島清楚的感覺到相比較受傷之前,骨骼與肌肉的密度,較之前更加的結(jié)實(shí)了。
“前輩,這怎么回事?”
賈島回頭問河洛。
河洛也弄不清楚,思考了半天,方才不確定道:“難道是你養(yǎng)傷過程中,不小心把疊劍心法加了進(jìn)去,以至于你的身體素質(zhì)比較受傷之前更加的好了?”
賈島也搖頭,河洛不明白的事情,他更加不明白。
但不管怎么說,終歸是一件好事,賈島深吸了口氣,稍微在窗戶邊上站了有一會兒,便立刻回去開始抓緊吐納,畢竟距離約定的日子,只剩下二十五天了。
···
打聽到了楊倩倩的宿舍,沐亟華與鄧蘭攜手到門前,伸手扣門。
門發(fā)出響聲,約有十秒鐘功夫,門打開,里面鉆出來一個短頭發(fā),中等偏上相貌的女孩。
“請問,你們找誰?”
女孩問道。
沐亟華也不多說,推開門就往里進(jìn)。
女孩見狀急了,口中喊道:“你們干什么,怎么擅自闖別人宿舍。”
沐亟華沒理會這茬,進(jìn)去一眼就看到了在窗戶邊坐著的楊倩倩。
倒是鄧蘭,沖女孩客氣道:“你好,我們是來找楊倩倩的。”
早在之前,鄧蘭就記住了楊倩倩名字。
女孩這才若有所悟的點(diǎn)頭。
沐亟華來到了窗戶邊上,看著一臉愕然,坐在椅子上的楊倩倩,抱著膀子,問道:“你臉上的傷到底怎么回事?”
楊倩倩略一錯愕,隨即低下了頭。
鄧蘭瞪了一眼沐亟華,有些埋怨沐亟華說話太直,自己委婉開口道:“同學(xué),你別誤會,亟華她就這個直性子。”
楊倩倩嘆了口氣,語氣幽幽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