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砸出去,就往外跑。
啪。
器材室的燈一下熄滅了。
一個濕漉漉地東西牽著我的手,涼冰冰地,他還在叨叨:“我?guī)湍隳们?,你還打我?”明明一團(tuán)黑,他的眼珠子里冒出紅光。
“滾開。”
“真是不講禮貌的小孩,需要好好教訓(xùn)下。”
他捏著我的手,力量大的恐怖,骨頭都在嘎吱的響。我咬著牙,不肯發(fā)出聲音,這廝嘖嘖道:“倒是一個硬骨頭,我都舍不得欺負(fù)你了。”
“是宗白桃派你們來地?”
這人嘿嘿道:“小子,居然敢直呼桃姐的名字。昨晚乖乖跟我們走,就能少吃點(diǎn)苦頭了。”
果然是紅線門的人。
“看你乖乖地回話,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反過來抓著他的手。
“嗯?”這人愣了下,像是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冷靜。
我咧著嘴,說道:“我其實(shí)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用啊。”
有了遣鬼令,我就能用五鬼搬運(yùn)術(shù),借來鬼力。拳頭里涌出強(qiáng)大的力量,透著森森的陰寒。這家伙終于覺察到不對,拼命想把手縮回去。
我用力一捏。
一聲尖叫響起來。
這家伙疼的大叫,實(shí)在甩不脫我,居然張嘴要咬我。我一拳砸中他的面孔,這家伙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好狡猾的小子。”有人突然說話,“大家別藏著掖著了,直接上,干趴這小子。”好幾個聲音應(yīng)和起來。我心里一沉,好幾個人在埋伏我,就想著喊救命。
咔嚓。
器材室的門被關(guān)上了,外頭有人一聲獰笑。
“姓胡的,我看你怎么死。”
是秦浩。
“快開門。”我惱火道。
“你把我害慘了,不把你逼得弄死,我跟你姓。”這廝咬牙切齒,真的是把我恨壞了。我心里奇怪,是王兩策本事不到家,把他給害了,關(guān)我什么事?
“是王兩策害了你,你找我干嗎?”
“是你,是你,就是你。”
跟著人沒法說道理了。
我絕了逃跑的心思,一門心思應(yīng)付眼前的困局。關(guān)門打狗嗎?也不知道誰才是狗?
一股涼涼的感覺從正面襲來。
我立馬避開,同時一腳踢了出去。
滑不溜地,竟然偏了過去。
“咦,這小子眼珠子咋長地?這么黑也能看得清?”他們肆無忌憚地說著話,估計是把我當(dāng)做了甕中之鱉,根本不怕我跑掉。
“小子,別掙扎了,只是多受點(diǎn)皮肉之苦。”
“沒錯,我們知道你養(yǎng)了小鬼?,F(xiàn)在是白天,你不會以為還能喊出來吧,哈哈哈哈。”
我現(xiàn)在法術(shù)不到家,要是高深了,就能用鬼力發(fā)出法術(shù)來。直接變鬼火,就能照亮器材室了。
哧溜,銳利近風(fēng)刮過我的臉,疼的厲害。
我四下里亂躲著,襲擊我的東西不是鬼,有實(shí)體。我明明躲過了,但是他的手像是會拐彎一樣,竟然繞過去給了我一下。
“跑啊,跑啊,看我不弄死你。”
這廝笑的真難聽,就是你了。
我手一摸,就摸到一根長棍。
棒球棍?
送你了。
我掐著符咒,就用出了五鬼搬運(yùn)術(shù)。這東西能把別人的東西偷來,自然也能把我手里的東西送給別人。
一聲悶響。
咚。
有人慘叫,然后一頭栽了。
一出手,我摸到籃球袋子,直接丟了出去。反正這里頭沒一個好人,砸到哪個算哪個,自認(rèn)倒霉吧。
砸個籃球不算啥?但是我用了五鬼搬運(yùn)術(shù),借來的是鬼物的力量。劉二壯的幾個家人死的凄慘,又被劉麻子煉過,各個都是一身怨氣的鬼物,小鬼尤其厲害。有了遣鬼令,讓我如虎添翼。
籃球飛出去,就跟開炮一樣。
慘叫聲響起來。
我沒法喊鬼,你們也一樣。
器材室這么小,想跑也跑不掉。
過了會兒,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呻吟聲。
我摸過去,把點(diǎn)燈給打開了。器材室里倒著五個男人,全都被打的鼻青臉腫,重一點(diǎn)地,骨頭都被打斷了。
墻角還躲著一個。
有個古怪的黑影,張開手臂,把他給護(hù)著。剛才偷襲我的,就是這個東西。
“曲志,你這個沒義氣。”有人忍不住痛,哼哧著罵道。
黑影下露出一張臉,曲志神色驚惶,叫道:“胡莽,你別打我,是桃姐讓我來地,我是沒辦法啊。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找你麻煩。”
“真的?”
曲志一個勁兒地點(diǎn)頭。
這家伙是個膽小地,剛才趁著混亂,這黑影要是偷襲,我估計擋不住??上绿叟滤溃褨|西喊回來保護(hù)自己,結(jié)果坑慘了周圍人。
“去死。”
有兩個人爬起來,把身上的衣服一扒。我又不是女的,露肉這套對我沒用啊。這兩人肩膀上都紋著一個猙獰的鬼頭,顏色漆黑。
這東西跟逢高身上的紋身很像,但不是青色地,而是黑色地。
他們嘴里念著古怪的符咒,紋身發(fā)出不祥的黑光。
“出來吧,黑鬼。”
鬼頭扭動起來,像是要從皮膚上沖出來。
這兩人把手伸過去,頓時被鬼頭給撕咬去一塊,露出痛苦的表情。吃了血肉,鬼頭猛地發(fā)出了咆哮。
冷風(fēng)朝我襲來。
這兩漢子立馬沖了過來,砰,拳頭氣力大的驚人。
鬼上身?
我心里冒起個念頭。
被鬼上了身,就會變得兇暴殘忍,力量大增。不過神智也會被鬼給奪走,這兩個家伙雖然一臉痛苦,但起碼還保持著清明。
什么鬼門道?
砰,我抓著剩下一根棒球棍,用力打下去。
同樣是鬼力,就看看誰的更加厲害。
這家伙居然用手臂硬擋了下,咔嚓,清脆的骨裂聲傳來。我心里一喜,然后鼻子就被打中了,差點(diǎn)噴血。
這家伙,手臂都被我砸斷了。居然只是臉皮跳跳,就跟不知道疼一樣。
就算力氣變大了,難道疼痛也免疫了?
難不成這個黑鬼比我的五鬼搬運(yùn)術(shù)還厲害?
不信這個邪了。
“這就是黑鬼的威力。”旁邊那個撲過來,拳頭力氣也是大的厲害。
好痛啊。
我抓著棒球棍,一股腦地砸上去,就跟街頭混混斗毆一樣。但是情勢要激烈的多,鬼力澎湃,帶著嗖嗖的冷氣。
腦后風(fēng)聲響起來,我叫了聲不好,真是不該手軟。
前面那個一拳打過來,我順勢就后栽下去,雖然摔得厲害,但也躲過了黑影的襲擊。
我抓出一把朱砂,朝后頭灑去。
不管用。
兩個黑鬼,還有那個黑色影子,都不吃這一套。曲直猖狂叫道:“上,把手腳都打斷了,桃姐說了,只要留口氣就成。”
有了黑影,棒球棍就沒啥用了。
我躲到鐵架子后頭,手心扣著昭武通寶,嘴里開始念咒。
翠婆門跟鬼物打交道,難免有難纏地,所以也有一套驅(qū)鬼的符咒。手指捏著訣竅,朱砂如火,火催金,銅錢開始發(fā)燙了。
哐當(dāng),兩個漢子抓著鐵架子,用力搖晃著。
“桀桀。”
黑影子沒有體型限制,從縫隙里鉆進(jìn)來,伸出大手捏向我的脖子。
就你跑的快,死的也最快。
等它到了跟前,我把銅錢印了上去,頓時,一陣嗤嗤的聲音傳出來。這感覺,就跟燒紅的烙鐵落在皮膚上。
黑影嘴巴張的大大地。
它發(fā)不出聲音來,然后軟綿綿地掉在地上,變成了一張燒焦的破布。
“嗷。”
曲志慘叫,他的眼里嘴巴里都有血流出來,倒在地上抽搐著。
法術(shù)被破了,他立馬就完了。
翠婆說過,這種修煉邪道法術(shù)地,走的是捷徑偏途,雖然威力大,但是反噬作用也強(qiáng)。一旦法術(shù)被破,立馬就要完蛋。
還有兩個。
鐵架子被掀開了,我拿著銅錢,壓著一個漢子的額頭。這廝抽搐著,僵硬在原地,嘴里不斷發(fā)出古怪的聲音。
定身術(shù)。
還有一個沖上來,鐵架子轟一下,砸中了我的身體。
剩下那個狠狠打了我一拳。
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張丑臉就在跟前,宛若鬼物兇殘,他又是一拳砸了過去。沒法讓,手一松的話,就要面對兩個能操縱鬼物的對手了,更加打不過。
一直被打,臉上有溫?zé)岬囊后w流淌下來。
精神沒法集中,五鬼搬運(yùn)術(shù)也沒法子施展了。
這么挨揍,誰能受得了。
“哈哈,打死你,打死你。”
我心里憋著一團(tuán)火,越燒越烈,嘴里劇烈喘息著,一股莫名的燥熱從身體里竄出來,感覺就像是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了。
這種感覺,就跟當(dāng)初鍘刀下,一拳把劉麻子打飛一樣。
憤怒……
恨不得把這家伙撕碎了……
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膨脹著,越來越惡心!
男人突然不打我了,瑟瑟地后退。
他怕了?
明明占著上風(fēng),居然怕了?
不對,不是他,是肩膀上的鬼紋身。它突然就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面容幾乎扭曲了。雖然男人還想打我,但是這家伙不準(zhǔn)。
這可是一個鬼。
難道我會比鬼還要來的可怕?
我一拳把面前這家伙先給打暈了,然后推開了鐵架子。我上前一步,這人就后退一步,最后竟然凄慘的大叫起來。
“不,不要啊。”
砰,怕他耍花招,我直接賞了一拳。
粗粗地喘息,好久才平復(fù)過來。
我有些糊涂。
對著鏡子一照,自己滿臉的血,但也不至于把一個鬼給嚇著???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