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
這家伙竟然看中了趙靈?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這小妞青春有活力,我要把她捉起來,給我做小老婆。”他嘿嘿說著。我臉上笑著,心里已經(jīng)是火氣沖起。呸,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一副歪瓜裂棗的寒磣模樣,居然敢打趙靈的主意,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是個修道人,怕你應(yīng)付不來。”
男人立馬變了臉。
“你不愿意?我告訴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吹了蠟燭,叫你的事情泡湯。”
他還勸我說:“成大事不拘小節(jié),你舍不得一個女人,怎么配做男子漢大丈夫?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你說得對。”先穩(wěn)住他好了。
他還給我出了個主意,說:“你把她喊進來,我從門后一下子敲暈了,然后就帶走。”
鎮(zhèn)定,鎮(zhèn)定。
心中越怒,面上越顯得若無其事。
男人幾次逼迫,我只好說道:“你去門后守著,我就喊人。”
男人背對著我,蹣跚著朝門后過去。我早就悄悄地抓住了方鬼刀,對準(zhǔn)了他的背心。
讓你敢威脅我。
我卯足了勁兒,一下戳去。誰知道腳下竟然打了個滑,摔得七葷八素。
地上不知道啥時候開始滲水,變成了一灘水洼。
里頭長出許多的水草,把我的腳給抓住了。我一看,哪是水草,明明是女人的頭發(fā),下面隱約傳來女人的凄厲得意的笑聲。
不好,這家伙還有同伙。
這一摔,準(zhǔn)頭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方鬼刀偏了,滾落到墻角去了。
男人嘿嘿怪笑道:“小子,跟我耍心眼,你還愣了點。”
還沒爬起來,水草又把我的手臂纏住了。這家伙居然不止一個幫手?我摔得痛,但是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
男人嘲諷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法法子了?”
他貼在門后頭,捏著嗓子:“趙靈,你進來。”
我心里悚然。
這廝居然會模仿我的聲音?
不要進來,我剛要叫,一縷頭發(fā)死死地勒住我的脖子。
外頭傳來趙靈的聲音,問道:“胡莽,你怎么了?”
“我出了岔子,你快進來幫我。”男人沖我得意地咧嘴而笑。
不要進來啊,我心里叫道。
外面靜了片刻,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時候,趙靈輕聲道:“胡莽,五瘟神只見一個活人,我不能進去。你要是失敗了,就自己走出來。”
我差點哈哈笑出來,都要給趙靈豎起大拇指了。
男人愣了下,像是沒有猜到趙靈會這么對答。我心里高興,趙靈可不是一般女孩,你這點花樣還不夠看。
他氣的大怒,用力踢著墻角。
“你不給我女人,我就壞了你的事。”
男人露出一個陰險嘴臉,他居然把燭臺一推,燭油嘀嗒,立馬就竄起了火苗。供品里頭有錫制的紙扎,一觸火,立馬就熊熊燃燒起來。
煙霧沖起來。
趙靈急了:“胡莽,你怎么啦?”
男人這次偏偏不說話。
這個王八蛋。
趙靈的聲音越來越急,說道:“胡莽,你不要亂來,這次失敗了,還有下次。”
一股寒意降臨了,帶著縹緲的味道,在屋頂上徘徊著。
完了,我心里空蕩蕩地。
五瘟神到了。
瞧著屋里頭一片狼藉,寒意陡然變得暴躁起來,如芒刺感落在我的背上。五瘟神都是小鬼變地,心眼也不大,這次被觸怒了,估計我一輩子都別想練成五鬼搬運術(shù)了。
得不到供品,五瘟神就要離開。
寒意變得淡薄下去。
男人舔著嘴巴,桀桀道:“沒有女娃,你這個男娃長得細皮嫩肉地,正好拿來補一補。嘻嘻,你這個傻瓜,為了別人壞了自己的事情,真是太傻啦。”
我心里絕望。
“他傻不傻,輪得到你來說?”
水碗里冒出一股青煙,走出個從容的青袍男人。
是葉牧。
他怎么會從戒子里冒出來?我一臉的錯愕。男人的丑臉剛湊到我跟前,就被葉牧揪著衣領(lǐng),重重地砸了出去。
“你,你是誰?”男人摔得不輕,手和腳都斷裂了,到處亂滾。
他發(fā)出憤怒的咆哮,腦袋飛起來,血吻朝著葉牧脖子咬去。葉牧隨手一指,男鬼的腦袋立刻被束縛了,懸在一團燭火上。
火苗獵獵,舔著他的脖頸。
尖叫聲不絕。
“去把燭臺扶起來。”
我被女鬼抓著呢。
我心里忍不住啐道,這兩女鬼也是個沒出息地,估計就是跟男人一起葬身火海的大小老婆了。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壞了,都被燒死了,還跟著這男人呢?
葉牧拿起一根蠟燭,往我腳下一丟。
哧溜。
一團火焰升騰起來,明明是水洼,像是變成了油,立刻就被引燃了。底下傳來了尖銳的叫聲,跟被刀子割肉一樣,讓人心寒。
兩個女鬼爬出來,嚇得瑟瑟發(fā)抖。
“真是丟人。”他把我拉了起來,我羞得面紅耳燥。
葉牧拍拍我,忽然冷著臉,不快道:“我來了,你們還敢走?”
他一字一句,就跟寒冰般冒著嗖嗖的冷意。
我以為他在罵那三個鬼,誰知道空中的寒意一個盤旋,竟然乖乖地停下不動了,比起剛才對我時的高高在上,可說是低到塵埃里了。
我的媽呀,這家伙好大的口氣。
五瘟神雖然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神,到底也掛著個神字啊。你跟個大爺一樣,對人家呼來喝去,真不怕人家甩個臉,直接撒腿走人???
“別磨蹭。”葉牧催我了。
我把蠟燭重新引燃,但是供品算是完了。我撿了幾個品相還算完整地,隨手堆起來。
“行了,直接拜吧。”
葉牧說道:“人家是神,只要心意到了,就會高興,不會在意這種繁文縟節(jié)地。”
我一陣無語。
五瘟神會這么大方,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只好拿著香,對上拜了拜,把剛才的符咒重新念誦著。接下來就該是考驗了,一股寒意降落下來,拂過我的頭頂。
香灰飄舞,在地上形成一個鬼字。
這就是考驗?
翠婆跟我說過,香灰中帶著鬼力,對普通人來說,是沒法子碰到一絲一毫地。對于修道人來說,這些香灰比巖石還重。
必須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把香灰清理干凈。
我的功力肯定不到家,估計掃不動,就看著葉牧。葉牧笑了下,說道:“你今晚表現(xiàn)很好,五瘟神不會為難你地,要不然,說不定會有人搗了他們的破廟。”
你這是威脅考官啊?
寒氣抖了抖。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吹拂。輕風(fēng)一起,地上的香灰就跟風(fēng)卷殘云,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一下愣住了,半天沒回過勁兒來。
不是說一粒香灰,比巖石還重嗎?
“好了,完美。”葉牧給我鼓掌。
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來。
面前多了一個紅木牌,上頭用金漆寫著幾個符咒,夭夭欲飛,看起來很是玄妙。葉牧點點頭,道:“總算你們識相,滾吧。”
寒意如蒙大赦,就跟被狗攆著,嗖地一聲就跑的沒影了。
蠟燭齊齊熄滅。
我心里有種感覺,有這個令牌在,鬼物都會乖乖地聽我使喚。完成了法術(shù),我心里歡喜,問道:“你這來的也太快了吧。”
不是說還要好幾天嗎?葉牧搖搖頭,道:“抽空跑來一趟,待會兒就要走。”
我指著地上三個鬼物,問道:“他們要怎么處理?”
男鬼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要害我,這會兒被火焰一烤,立馬知道利害,凄厲叫道:“饒命,饒命啊,都是這兩個賊婆娘要吃人,唆使我做壞事。”
他嗚嗚地哭著:“我好可憐,她們還放火把我給燒死了,兩位可憐可憐我吧。”
兩個女鬼呆呆地,也不知道辯解。我嘆了口氣,難怪被男人指揮地團團轉(zhuǎn)。
“可憐不?”葉牧問我。
落得這樣的下場,的確是可憐。
葉牧走了幾步,捏了下拳頭,一下子敲打在墻壁上。
“你干嗎?”
我心里一跳,這雖然是個爛尾工程,但好歹也是水泥黃沙灌地,里頭藏著鋼筋呢,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砰,墻壁上深深地陷入一塊,然后裂紋四下蔓延著,跟一張蛛網(wǎng)鋪開。
整棟樓都晃了下。
我合不攏嘴。
“胡莽,你怎么樣?”外頭傳來趙靈急切的聲音,“這棟樓像是要塌了,我們快走吧。”
“沒事,馬上就好了。”
葉牧把手拿開,讓我往里看。
一具具尸體被封在墻壁里頭,死狀凄慘,看傷口的樣子,像是被野獸給啃過了。葉牧淡然道:“這棟樓里鬼氣沖天,住在這兒的流浪漢,驢友,好些被害死了,成了鬼物的口糧。”
嗷。
一聲怒吼。
男人估計知道自己跑不掉,變得猙獰怒目,渾身是赤焦的傷痕:“老子活著是個富翁,死了也要享受,憑什么作踐我?”
兩個女鬼被他驅(qū)動,不要命地?fù)鋪怼?/p>
黑發(fā)跟毒蛇一樣,順著地板游過來。
“去。”
葉牧沒有動手,反而推了我一把。我心里也是火起,真把小爺當(dāng)成了泥菩薩呢?我拿起遣鬼令,喝道:“出來。”
一道金光從令牌上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