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清醒了,什么情況?我再次撿起那張冥幣,背后一陣陣地發(fā)涼,怎么回事?這一百塊是什么時候變成冥幣的?
我清楚地記得是真真切切的一百塊人民幣啊,我把它給過雙馬尾,給過菲菲,但現(xiàn)在……最后給我的是菲菲,難道……不,不可能是菲菲,那……是老板娘?不應(yīng)該啊……
我本就混沌的大腦現(xiàn)在真是一團(tuán)漿糊了。
回到家我更睡不著了,躺在床上抽著煙,忍不住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冥幣再次看了看,沒錯,是冥幣,而且似乎……沒錯!這就是打麻將的時候做籌碼的冥幣,難道那禿頂男給我的時候就是冥幣?
再加上在寫字樓遇上的事情我越想越不對勁,該死不會真遇上鬼了吧?現(xiàn)在想想那三個人似乎也有些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我卻說不上來。
太多的疑團(tuán)圍繞著我讓我有些崩潰,我是個討厭麻煩的人,索性也懶得再去想,雙手一攤,愛咋地咋地。
這時候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了,里面很快傳來了一個男人冷冰冰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江小龍先生嗎,您這一期的錢昨天已經(jīng)到期了,建議您及時……”
沒等他說完我就掛了電話,該死的催收,我這才想起來,有一筆借款的分期昨天是最后還款日了,可是我哪有錢去還啊……
女人最怕老,男人最怕窮,我現(xiàn)在真是窮到快要死的地步了。
夕陽的余暉透過床邊的窗戶照射進(jìn)來打在了我手中的那張冥幣上,把閻羅王的笑容照射得更加詭異。
但它似乎也在提示著我,今晚或許就是改變我命運的時刻……只要我能打麻將贏了禿頂男那三人,我或許就能從他們那得到內(nèi)幕消息,只要一場比賽的內(nèi)幕,我的命運就能徹底改變!而且說不定菲菲……
夜晚,我早早的到了公司,馬飛像往常一樣給我遞了香煙侃大山,但我卻沒什么心情和他聊天,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打著哈哈時不時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果然,在手機上的時間跳到十二點的那一刻,外賣訂單的提示準(zhǔn)時響起,果然是那三個人的地址。
我飛一樣地騎上車就走了。
到了“夜色”,雙馬尾已經(jīng)打包好了餐盒,不用看,又是三份牛肉面。
我一路飆車,很快就到了螺絲結(jié)頂,叩響了門,禿頂男開了門見到是我笑呵呵地說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快進(jìn)來吧。
屋子里,廣東人和小年輕和昨天一樣正坐在電視前看著英超的比賽,見到我進(jìn)來了,相覷一笑,笑容卻有些讓我感覺有些別扭。
禿頂男拍了拍我的肩膀,拉開了麻將桌前的椅子,說行了別愣著了,趕緊操練起來吧。
一圈下來,我依舊保持著很不錯的運氣,贏了不少,禿頂男輸?shù)淖疃?,連聲叫點背。
我樂呵呵地說幾位大哥,昨天說的還算數(shù)吧?
廣東人用蹩腳的普通話說算數(shù)啊,當(dāng)然算數(shù),只要四圈下來你贏的最多,我們就給你內(nèi)幕。
我心里一陣欣喜,照這個勢頭下去,看來我這內(nèi)幕拿定了,我?guī)缀跻呀?jīng)預(yù)見到了自己還清了所有欠債,還贏了好多錢和菲菲過上了幸??鞓返纳?hellip;…
“不過……如果你輸了的話怎么辦?”小年輕忽然冷冰冰地向我問道,他看著我,眼神冷得幾乎快掉出冰渣來。
他們?nèi)粫r同一時間看向了我似乎都在等著我的回答,我尷尬地看著他們笑了笑,說:“那個……我輸了的話……那個……”
“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來打牌打牌……”禿頂男替我解了圍。
這時候,電視里的比賽響起了終場的哨聲,主隊二比零取得了勝利,小年輕看了一眼電視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輕聲道:“不錯,又贏了十五萬。”
我咽了咽口水,立刻振作起了精神,還有三圈,只要我保持現(xiàn)在的勢頭下去,我一定能贏!
然而,哪有什么一定能贏的,接下來的三圈我如同中邪了一般,打什么就來什么,聽牌都是聽的絕張,到最后一圈最后一牌的時候,我已經(jīng)輸光了所有籌碼。
“年輕人,這可是最后一牌了,看來你是沒什么希望了啊。”禿頂男笑呵呵地向我說道。
看著他們?nèi)媲暗幕I碼我不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固執(zhí)地說還有最后一牌,別那么早下定論。
小年輕冷冰冰地說,除非這一牌自摸清一色對對胡,不然你是不可能贏的。
當(dāng)碼好麻將看著自己手里的那一手的條子時,我不覺露出了笑容,看來賭神菩薩還是眷顧著我的,就這一牌,就徹底改變我的命運!
“一條!”
“碰!”
……
“九條!”
“碰!”
……
幾個回合后,我成功地聽了牌,看著手中的那一張牌,我不覺笑了出來,只要我能摸到四條,我就贏定了。
“四條!”廣東人打了出來,笑呵呵地看著我,“年輕人,是不是要這張?胡呀!”
我咽了咽口水,露出了個笑容搖了搖頭,只胡他一個人,贏不了。
“四條!”禿頂男也打出了四條。
該死,只剩下一張了,看著那所剩無幾的牌堆,我的心幾乎懸到了嗓子眼,下面這一張牌將是我摸到的最后一張牌。
我的手緩緩地伸了過去,抓過來,用大拇指的指腹感受著牌的紋路,是它……
“這可是你的最后一張牌了。”
小年輕低沉著聲音冷冷地提醒著我。
沒錯,是我摸的最后一張牌了,但我很肯定是我要的那張牌,我欣喜地翻開看了看,沒錯!是四條!就是它!
此時此刻,那翠綠的四根條就像是我的未來一般充滿了生機在我的眼前跳躍著。
“各位觀眾!自摸!”
我大叫著把牌扣在了桌上同時亮出了自己面前的那張牌。
他們?nèi)艘积R看了看桌上的牌,又同時抬起腦袋看了看我,禿頂男露出了個邪笑,說小伙子你輸傻了?會不會打牌了?詐胡?
小年輕也用手指把桌子敲得咚咚作響,冷冷地說到:“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五條加四條能胡的。”
什么?五條?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桌面上我剛亮出的那張牌,真的是五條,那四根棍子的中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根血紅血紅的棍子,就仿佛是血劃上去的一樣。
“五……條五?不可能……我明明!我……我剛剛明……明看到的是四條。”我急得站起了身說話有些結(jié)巴。
“最后一張四條在我這呢。”廣東人亮出了自己手里的四條,“你怎么可能摸得到?”
我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著桌上的牌我忽然間似乎醒悟了,不覺笑了出來,賭?賭害得我還不夠嗎?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又指望著靠賭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不過還好這次雖然輸了,我也沒什么損失,因為我根本沒有錢去輸了。
“你輸了!”小年輕似乎十分興奮,咬著牙看著我竟然露出了邪笑。
“詐胡賠三家,就算不詐胡,你也是輸啊小伙子。”禿頂男也是邪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廣東人站起身,也不和我說話而是直接對禿頂男和小年輕說,行了,他歸誰趕緊定了吧。
什么意思?
禿頂男指了指自己的籌碼,說這樣吧,他歸誰還是按籌碼多少說了算。
三人互相看了看開始數(shù)起了自己面前的籌碼。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情況?
我感覺到有些不妙,說道:“那個……能告訴我到底……”
沒有人回答我,他們?nèi)齻€仿佛著魔了一樣,自顧自地數(shù)著自己手中的籌碼冥幣。
“一張、兩張……”
“三張、四張……”
“五張、六張……”
漸漸地,他們的聲音開始有些變了,變得有些扭曲,令人頭皮發(fā)麻。
“沒……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感覺到不對的我立刻就要逃離這里,我躥到門口,但那門仿佛被焊上了一般卻怎么也不打開。
“哈哈哈哈……”禿頂男狂笑著,“我贏得最多,他是我的了!”
另外兩人很不甘心地把冥幣狠狠地往桌上一丟,兇惡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殺氣。
“你們……你們想怎么樣?”我靠在門上害怕地看著他們?nèi)齻€。
“沒什么……”
禿頂男笑呵呵地看著我,邁開步子往我走了過來,臉上的五官扭曲著,“既然你輸了,就必須把你的命給我!”
說完他狂笑起來,一咧嘴,一條長長的舌頭伸了出來,殷紅殷紅,鮮血淋淋,朝著我的方向就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