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雪紛飛,太行山脈深處有座名為隱龍觀的道觀,偏殿內(nèi)杜洛裹著破棉被躺在硬板床上發(fā)呆,心情沒來由的很是煩躁,根本睡不著。
屋里突然傳來一陣冷風,他疑惑的扭頭看過去。
房門慢慢被打開,一個身影突然竄了進來,穿著嶄新的軍大衣,快速關(guān)門,沒發(fā)出一絲聲響。
這誰啊?
杜洛被嚇一跳,疑惑看著對方躡手躡腳走向床邊,側(cè)身對著自己拿起了椅子上帶補丁的破舊道袍,開始翻找東西,很快又放下拿起褲子掏褲兜,全都是空空如也。
你妹哦,哥都窮的掉渣成貧道了,竟然還有小偷光顧,能不這樣欺負人嘛?
進來的家伙并沒放棄,放下褲子,躡手躡腳走到木桌旁,彎腰小心的開抽屜。
當老子不存在?
杜洛直接被氣笑了,他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修道人士,是從小被扔到這里沒辦法,輕輕掀開被子下床,光著腳丫也躡手躡腳來到對方身后。
小偷還在慢慢往外弄抽屜,怕發(fā)出聲音,很小心,彎著腰撅在那,軍大衣后擺分開,露出黑色皮褲。
皮褲包身,由于彎腰緊繃,形成誘人的形狀。杜洛卻沒過大腦,雙手食指和中指合攏,狠狠戳向中心點。
大招用出,被戳中的身影立刻身子抬起繃直。
“啊……”
慘絕人寰的喊聲在屋內(nèi)回蕩,人從軍大衣里竄出。隨著軍大衣落地,竄起的身影差點撞到房梁,又重重摔倒。呲牙咧嘴的捂著腚站起,一個趔趄沒站穩(wěn)又趴下了,用手支撐地面,眼睛兇狠的瞪著杜洛。
“你神經(jīng)病???”
清脆的咒罵聲響起,一把匕首從陸戰(zhàn)靴一側(cè)抽出,杜洛趕緊后退隨手開燈。對方勉強起身撇著八字步想追,疼的一腦門汗,無法移動腳步,竟然是個女人。
還是個極其漂亮的女神級美女!
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有二十出頭,身高最起碼得有一米七五,緊身黑色皮衣上有些點綴,勾勒出完美身材。小蠻腰,大長腿,標準模特身材。
尤其是那雙腿在黑色緊身皮褲的包裹下,修長筆直,一雙路戰(zhàn)靴稍微影響美感,如果換上一雙高跟鞋,那美景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她的長發(fā)盤起露出雪白脖頸,精致的瓜子臉,額頭晶瑩沒有一點瑕疵,柳眉細而彎長,眉心紋著一個紅色鳥形文,顯得略帶妖異。
長長的睫毛下水汪汪的丹鳳眼,此時雙眼全都是憤怒。挺巧的瓊鼻,性感的雙唇,無一不在顯露出這個女人的美麗,一股御姐氣質(zhì)撲面而來,杜洛從電視上看到過的那些女明星根本無法跟她媲美。
她此時手拿匕首,帶著憤怒的氣息,更像是一匹難以馴服的胭脂馬,讓杜洛竟然沒來由的涌出一股征服欲。
這是他人生十八年來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女人,結(jié)果第一次見面就發(fā)生了如此尷尬的一幕,有點不知所措。
他伸手撓頭,露出歉意的笑容,“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人,還以為你是小偷。”
說完愣了一下,“等等,女人怎么就不能是小偷了,你來我家干嘛?”
那美女還在倒吸冷氣,想揉受傷的地方又不敢揉,很痛苦的樣子,聽到杜洛的詢問,怒喝出聲。
“你管我是誰,把你不該得的東西交出來。”
這話說的杜洛一臉懵逼,不想再跟這樣的美女起沖突,他伸手撓頭,“啥東西啊?算了,反正也沒值錢玩意,你喜歡什么隨便拿吧,別打擾我睡覺。”
說完走向床邊,屋里沒暖氣,只有個小煤爐取暖,此時只穿著秋褲和秋衣,怪冷的,掀被子要上床。
就在這時那個大美女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自己被戳的地方,疼的柳眉倒豎,一股火氣冒了出來,向著杜洛沖來。
“你少裝蒜……”
她想用刀柄敲杜洛后腦,可杜洛也不是好惹的,五歲上山到如今已經(jīng)十三年,艱苦的環(huán)境讓他身軀強壯,更是學(xué)了一身本領(lǐng)。
他側(cè)身閃開,右手一把抓住她手腕,猛的往前一拽快速松手。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左手順勢在對方身后腰部以下肉多的地方重重拍了一巴掌以示懲罰,拍完才意識到拍得地方不對,雖然手感不錯,還把手彈了起來,卻是人家剛受傷的位置。
被拍中的美女身子前撲,重重趴在木板床上,杜洛縱身壓住一把搶過匕首,向后一丟插在門框上。
那個美女被壓住,掙扎著無法爬起,疼的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個聞?wù)邆模犝吡鳒I,要多慘有多慘。
我勒個擦!
杜洛一下頭大了,聽不了女人哭,意識到姿勢不雅,趕緊起身,哭聲突然停止,對方猛的一翻身,一腳踹在他襠.部。
“嗷……”
杜洛這一聲嚎叫絕對帶感,甚至嚎出了海豚音,徹底體會了一把什么是蛋碎的感覺,張著大嘴吸冷氣。
報應(yīng)來的就是這么快,他也被徹底激怒,見那美女拿枕頭還要丟自己,縱身撲上。
再次被壓住,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個深夜闖進來的美女拼命掙扎,杜洛按住他的胳膊死死壓住。美女還想用膝蓋頂杜洛,被他用腿也壓住。
“別亂動了,在動我就忍不住啦……”
杜洛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那美女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如今倆人的姿勢曖昧,自己是個女人,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她停止掙扎,去沒露出懼怕之色,見他疼的呲牙咧嘴,竟然嘲諷出聲,“少嚇唬老娘,你那還能用嗎?把遺囑給我。”
杜洛早就疼的一腦門汗,見近在咫尺的美女也疼的臉皮抽筋,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靠!試試不就知道能不能用了,你當哥不敢???把你先爆了,在埋山里,保證一輩子都沒人知道。等等,啥遺囑?”
發(fā)完狠才意識到不對頭,疑惑的看著對方,美女惡狠狠的瞪著他,“別裝了,你父親一周前去世。他可是有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律師說他曾經(jīng)立下一份遺囑將遺產(chǎn)留給你。我們翻了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肯定在你這。”
“我爹掛了?”
杜洛呆傻的詢問出聲,對于父親,他只有模糊的印象,就是他當初將五歲的自己丟進山中道觀跟隨一個老道士修行,每年也只是郵寄一筆生活費,已經(jīng)十三年沒見了。
“他怎么死的?”
看到他一臉懵的詢問,那美女疑惑了,意識到他似乎并不知道這事。
“奇怪……”
她小聲嘀咕一聲后說道,“你先起來,我可是你小姨,這樣對我你不感覺很不好嗎?”
小姨?
杜洛眨眨大眼睛,據(jù)他所知,自己在世界上只有父親一個親人,其余的早沒了,怎么又突然冒出一個小姨!
見他不起來,無法掙脫下只好無奈的解釋,“我是你后媽的親妹妹,叫肖婉約,雖然比你大不了幾歲,按輩分你確實得管我叫小姨。”
杜洛臉色一沉,突然一把掐住肖婉約的脖子,“我爹當初就是為了娶那女人把我扔進深山,老子連后媽都不認,你算個蛋!說,他怎么死的?”
他雙眼露出瘋狂之色,被觸動痛點,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又被人找上門,是可忍孰不可忍。
呼吸變得困難,肖婉約終于害怕,艱難喊道,“他是……他是出車禍,在醫(yī)院搶救好幾天都沒搶救過來。”
可杜洛卻越發(fā)瘋狂起來,“老子在深山受了十三年的罪,如今世上最后一個親人也沒了,他臨死前你們都不讓見最后一面,只想想搶家產(chǎn),特么的還是人嗎?告訴你,老子早不認他了,從沒想過繼承什么狗屁遺產(chǎn),可既然你們不仁,那老子就不義,這家產(chǎn)搶定了。”
“我……我喘不上氣了……”
肖婉約艱難出聲,臉都漲成青紫色,身軀扭動,唯一能動的右手有點無力的捶打杜洛胸膛,杜洛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松手,身體的摩擦卻讓他心里一顫。
肖婉約大口喘著氣,伸手揉著脖子,就在這時她兜里手機鈴聲響起,拿出來一看號碼,臉色一變。
她向著杜洛比劃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立刻接聽放在耳邊,臉色很難看。
杜洛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隱隱聽到又一個女人似乎是在呵斥她,肖婉約只是聽著,沒還嘴。
“知道啦,我這就帶他回去。”
說完電話掛斷,肖婉約看向杜洛,“收拾一下吧,我?guī)慊丶摇?rdquo;
“家?”
杜洛低吟,這個稱呼太陌生了,他知道父親是為了二婚娶了個富婆拋棄自己,原本的家早沒了。
肖婉約苦笑,倒也不再害怕,戲謔說道,“是啊,你的新家,我姐罵了我一頓,讓我?guī)慊厝???禳c起來,混蛋,難道你還真想那樣,我可是你……”
肖婉約還想充大輩,可杜洛最不想聽那個詞,不管是在血緣上還是在他心里,肖家人都不是自己親戚,鬼使神差下,直接用大嘴堵上人家櫻桃小嘴。
被突然強吻的肖婉約眼珠都要瞪出來,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許久后杜洛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不該干的事情,趕緊翻身穿衣服。
自知理虧,他辯解出聲,“額……你也不虧,那可是我珍藏十八年的初吻。”
肖婉約詐尸似得坐起身,惡狠狠的看向杜洛,雙手抬起攥拳,雙腳亂踢,抓狂的大喊,“那也是老娘的初吻……”
動作有點劇烈,扯到了傷口,欲哭無淚的閉嘴,又惡狠狠的瞪了眼杜洛,艱難下床,伸手輕柔受傷部位周邊,不敢碰受傷的地方。
“這么兇,沒男朋友也正常,要不要我?guī)湍銠z查一下傷口?”
杜洛一本正經(jīng)的詢問出聲,肖婉約那一腳不是很重,他現(xiàn)在的疼痛還在忍受范圍之內(nèi)。
自己受傷的地方哪能隨便讓男人看,更何況還是罪魁禍首,知道他是故意的,她惡狠狠向著杜洛伸出中指,嘴里尖叫出聲。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