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總共有八,個個兇悍無比,葉天也不敢馬虎,急忙開啟神眼,全心防備。
首先沖上來的是一個雞冠頭的家伙,神眼之下,他的動作宛如蝸牛,葉天不慌不忙地一拳打在他的胳肢窩,抬手卸下了對方手中的鋼管,狠狠地一擊敲在他的膝蓋上。
“??!”慘叫聲中,雞冠頭重重地跪倒在地。
身后的人根本就沒看清怎么回事,驟然一愣,但一想到豐厚的賞金,個個如同打了雞血般再次沖了上來。
葉天手握鋼管,沖進(jìn)人群,神眼之下,如入無人之境,一根鋼管掄得虎虎生風(fēng),專挑膝蓋大腿下手,短短一分鐘的時間,這幫人全部栽倒在地,哀嚎不止。
“特么的,就這德性還學(xué)人家做打手?”葉天眸光狠辣,一腳踩在了雞冠頭臉上,“說,誰派你們來的?”
他可不記得自己何時得罪過這幫二流子。
“不……不說,拿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我要講原則。”雞冠頭義正言辭地喊道。
葉天冷笑,腳下驟然用力,雞冠頭的臉被死死地踩在地面上,瀝青路面未消的余溫燙地他呲牙咧嘴。
“你要講原則是吧?”葉天壞笑著蹲下來,一只手捏開他的嘴巴,作勢就將鋼管往那人嘴里塞,“那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講講原則!”
冰冷的金屬觸感鉆入口腔,長驅(qū)直入,雞冠頭立馬連聲作嘔,將中午的飯吐出來了一大半。
“還講原則嗎?”葉天嘲諷般用鋼管拍了拍他的臉。
那貨臉色煞白的求饒道:“小爺,繞了我吧,我說我說,是賈少,是賈少讓我們來找你麻煩的。”
賈少?毫無疑問,就是那個富二代賈楠,沒想到他的報(bào)復(fù)來得這么快。
葉天面色一凜,將鋼管丟在地上,冷聲喝道:“回去告訴姓賈的,我早晚會找他算賬的,滾吧。”
一幫人如蒙大赦,急忙掙扎著爬起來,四散逃遁。
葉天沒有將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再度朝著母親打工的飯館走去。
十分鐘后,他來到了飯館門口,輕車熟路地朝后廚走去,店里的人都認(rèn)識他,并未阻攔。
一到后廚門口,他就聽見里面?zhèn)鞒鰜砹瞬惶椭C的聲音。
“你到底怎么辦事的?這么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還想不想干了???”
一個怯懦的女聲逶迤道:“對不起廚師長,我真不是有意的,實(shí)在是往那邊堆積的碗太多了,我沒注意所以才……”
“你還敢狡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油膩中年怒道,“你也不是來了一天兩天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多從自己是身上找找原因,別什么事都賴別人。”
這時,一個傳菜員模樣的小姑娘幫腔道:“對啊,你自己洗的慢,怎么怪我堆的多呢?廚師長,您可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rdquo;
油膩中年猥瑣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繼而正色道:“那當(dāng)然,我一向獎罰分明,楊慧,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把那些東西收拾了,快些干活吧。”
“廚師長,這……”楊慧委屈地泛紅了眼眶,自己只不過打碎了兩個碟子,頂多就幾十塊錢,可這一個月的獎金可有三百呢,自己和兒子以后還怎么生活???
“怎么?你不服???”油膩中年趾高氣昂地威脅道,“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找老板啊,你看老板幫你還是幫我?哼!要不是看在你供兒子上學(xué)不容易,我早就讓你卷鋪蓋走人了,干活慢得要死,還一身臭毛病……”
傳菜員小妹得意的冷哼了一聲,諂媚地朝廚師長笑道:“王哥啊,今晚下班等等我啊,我有事跟你說。”
油膩中年眉開眼笑,兩只眼睛幾乎瞇了起來,“好,好。”
他甚至都開始考慮今晚去漢庭還是如家,用杜蕾斯還是岡本。
這小妮子,平常可沒饞他了,今天主動邀約,肯定有機(jī)可趁。
“媽,我們走!”
囂張的聲音打破了廚師長的幻想,他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穿校服的中學(xué)生朝這邊走了過來。
“哎呦,這不是楊慧那不爭氣的兒子嗎?今天不是周末吧?不上課跑這兒干嘛?是不是又闖禍了???”廚師長一通冷嘲熱諷,充分地找尋著自己的優(yōu)越感。
周圍一眾人,則對葉天和楊慧投來了鄙夷之色。
“小天啊,你到這兒來干嘛?逃課了???”楊慧急忙上前,情緒激動,“誰讓你逃課的?你知不知媽媽為了供你讀書有多辛苦?”
“我沒逃課,咱回去再說吧。”說著,他扯掉了楊慧身上的圍裙,扔在地上,“走吧,以后,您再也不需要來這種地方了,兒子有錢養(yǎng)你。”
楊慧頓了頓,震驚地道:“你有錢養(yǎng)我?小天,我沒聽錯吧?你哪來的錢啊?”
“反正我有錢就是了,走吧。”葉天堅(jiān)定地道。
楊慧思索了片刻,甩開他的手,“小天啊,別鬧了,你沒事的話,趕緊去學(xué)校吧,我還要工作呢。”
說話間,她撿起了圍裙,賠笑道:“廚師長,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我這就去干活。”
她文化程度低,這份工作來之不易,要是就這么丟了,他們娘倆以后就得喝西北風(fēng)了。
“神經(jīng)病。”廚師長斜了她一眼,“趕緊去干活,喂,楊慧兒子,沒事滾出去,別打擾我們干活。”
傳菜小妹冷笑,“小小年紀(jì),白日夢做得倒是挺舒坦,窮屌絲,哼!”
葉天懶得理她,再次上前拉住了楊慧,“媽,快走吧,兒子不會騙你。”
楊慧盯著兒子的眼睛,波瀾不驚,看樣子沒再說謊,可她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怎么可能呢?
恍惚間,卻已經(jīng)被葉天拉出了后廚,身后依稀傳來廚師長的聲音:“喂,楊慧,你就這樣走的話,這個月工資可沒了哦。”
“小天,怎么著也得把這個月工資拿到手吧?”楊慧急切地說。
葉天驟然駐足,回眸已是眼眶泛紅,“放心吧,媽,以后我再也不會讓您為錢而發(fā)愁了。”
楊慧驚異地從兒子眼神中看到了男子漢的擔(dān)當(dāng),心頭一暖,僅有的一點(diǎn)顧慮也慢慢消散。
葉天帶著母親來到大堂,本來打算要走的,可心中一口惡氣難出,于是找了個桌子坐定。
“媽,您以前老說這家店的東西有多好吃,我今天就讓您吃個夠。”
沒等楊慧阻止,葉天就叫來了服務(wù)生,大家都是熟人,服務(wù)生也有點(diǎn)驚奇,這窮酸的娘倆怎么舍得在這兒吃飯?
不過出于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她還是和顏悅色的把菜譜送到身邊,讓他們點(diǎn)菜。
葉天拿過菜譜,也不看菜名,直接挑最貴的點(diǎn),一下子就點(diǎn)了七八道菜。
楊慧目瞪口呆,下意識地摸了摸葉天的額頭,“兒子,你沒發(fā)燒吧?”
“哎呀,我好得很。”葉天撥開母親的手,看著愣在一旁的服務(wù)生,喊道,“快去啊。”
服務(wù)生“哦”了一聲,看向楊慧,艱澀道:“慧姐,這都夠你兩個月工資了,你們……”
“怎么?怕我們吃霸王餐???”葉天憤怒地將錢袋子甩在桌上,“快去!”
服務(wù)生大驚失色,一溜煙跑去了后廚。
過了沒多久,傳菜小妹就端著菜品上來了,當(dāng)她看到楊慧母子坐在那兒明顯一愣,仔細(xì)對照桌號后,她才深信不疑,艱難地?cái)D出了一絲笑容。
“您好,您的菜來了。”
葉天跟個大爺似的指了指桌子,“放那兒吧。”
傳菜小妹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將菜品放好。
手指剛離開桌,葉天就喊道:“等等!”
沒等她說話,葉天就嫌棄地指著她道:“臥槽!你這指甲多久洗了?惡心不?這菜還怎么吃?。?rdquo;
客人們紛紛側(cè)目,傳菜小妹滿臉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你……”
“我什么我?”葉天“噌”一下站了起來,怒道,“你手臟還不讓人說???叫你們老板來。”
楊慧也嚇了一跳,兒子啥時候變得這么飛揚(yáng)跋扈了?
這么大動靜,老板早就聞訊而來,一見到是楊慧母子,頗有些驚訝,不過一看那桌子上的錢袋子,笑得跟吃了蜜似的。
“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老板不愧是老板,這一聲“先生”,葉天相當(dāng)受用。
“哎,我說你這家店怎么回事?。總鞑藛T的手這么臟,這菜給污染的,我怎么吃?。?rdquo;
“老板,這小子明顯是故意找茬,我去叫保安把他趕出去……”傳菜小妹忿忿不平地告狀,轉(zhuǎn)身就朝門口走去。
“站??!”老板怒道,“給我回來!”
傳菜小妹眸中閃過一抹怨毒,不情愿地回到桌前。
“我平時怎么跟你說的?注意個人衛(wèi)生,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那么多客人看著,他必須得有個老板的樣子。
“可是……我……”
“少廢話!滾回去洗手,換個傳菜員過來。”
被人當(dāng)眾駁了面子,傳菜小妹委屈地捂著嘴巴,哽咽著跑去了后廚。
過了會兒,又有一個傳菜員上了菜品,放好菜,葉天率先夾了一口,馬上就面色難看地吐在地上。
“真特么難吃!喂,你們到底會不會做菜???叫你們廚師長過來。”
沒多時,廚師長就來到了桌前,葉天指著那碟子菜問道:“那菜是你做的?”
廚師長陰冷地瞪了他一眼,“對啊,怎么啦?”
“你還有臉問怎么啦?”葉天將菜端到他面前,“你自己嘗嘗!”
廚師長狐疑地看了看他,抄起一雙筷子,剛想夾,葉天手一抖,整盤菜就扣在了他的臉上。
“你——”廚師長一抹面,怒道,“小子,敢玩我?找死是吧?”
“不好意思,手滑了。”葉天壞笑道。
“放你娘的狗屁!”廚師長滿目兇狠,“這家店,老子有一半股份,我可沒翠翠那么好欺負(fù),來人啊!”
他一聲令下,四周頓時竄出來了四五名保安,將葉天團(tuán)團(tuán)圍住。
“小子,跟我裝,你還嫩了點(diǎn)。”言畢,他揮了揮手,“干他!”
卻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爆喝:“特么的,我看誰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