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失魂落魄的從殯儀館出來。
石頭看著我,說道:“十三,這件事情太古怪,看來是有人故意在暗處阻止我們,不想讓我們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神情無比凝重,不論是揚子,還是劉佳亮,或者是慕婉婷,她們?nèi)松砩洗痰倪@貔貅圖都與張德彪有關(guān)系。
全都是因為張德彪的關(guān)系,他們?nèi)松砩喜艜羞@副貔貅刺青。
“張德彪絕對有問題!”我咬牙道。
揚子那天晚上怒罵張德彪的話在我腦海隱約浮現(xiàn),他說張德彪公司經(jīng)常做那些見不得人的骯臟勾當(dāng),給自己豎立了許多的仇家,才讓仇家報復(fù)上門殺了慕婉婷,張德彪公司背地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對石頭說,趕緊去找張德彪,這件事情必須要當(dāng)面向張德彪問清楚。
劉佳亮夫婦倆從殯儀館出來便與我們分開了。
我再次感受到了沒車的苦惱,說什么解決完張德彪這件事之后,一定要去駕校考駕照買一輛車。
好不容易攔上一輛出租車,我,石頭還有祁無雙,我們?nèi)吮泔w快的向張德彪家里趕去。
張德彪在中陽市的一塊高檔小區(qū)買的有一棟豪奢別墅。
能住在這種高檔小區(qū)的人非富即貴,小區(qū)門口的年輕保安見我們?nèi)齻€并非是業(yè)主,很盡職盡責(zé)的沒有讓我們進去,非要問清楚我們來這里到底是找誰的,讓住在這里的業(yè)主親自來門口接我們。
我給張德彪打過去好幾個電話,張德彪并沒有接,鬼知道這混蛋究竟在干什么。
我對保安說我們是來找張德彪的,和張德彪是老朋友,不信可以讓他查一下張德彪別墅的位置,我們領(lǐng)著他一起過去。
保安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還是怕出什么麻煩,萬一我們真是張德彪的朋友,到時候挨懟的也只能是他。
他說和張德彪認(rèn)識,是張德彪的同鄉(xiāng),這份小區(qū)保安的工作,還是張德彪給他介紹的。
他要親自帶我們過去,確定我們真是張德彪朋友,他這才放心,說什么都是為了小區(qū)業(yè)主的安全。
不得不說這個盡職盡責(zé)的保安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他并沒有因為我們衣著普通看低我們,也沒有過高諂媚的拍我們的馬屁,不卑不亢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對他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上我和這個年輕保安閑聊,這才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姓氏很特別,姓卜,叫卜一產(chǎn),高中畢業(yè)便去當(dāng)兵了,才退伍回來沒兩年。
難怪我覺得他和普通的保安不一樣,經(jīng)過軍營的歷練,他的身上帶著少有的屬于軍人的特質(zhì)。
我對卜一產(chǎn)肅然起敬,這些年西方那些白皮佬不安生,沒少攛掇著阿三在華夏邊境搞事情,多虧了卜一產(chǎn)這些軍人,保衛(wèi)邊疆,才讓咱們平頭老百姓有了一方平安樂土。
在小區(qū)走了大概有十幾分鐘,卜一產(chǎn)帶我們走到了張德彪的別墅。
別墅的大門緊閉,卜一產(chǎn)按了幾下門鈴,沒聽到有人回應(yīng),剛想要勸我們離開。
石頭面色一變,眉頭驀然驟起,驚道:“這···這別墅有問題!”
“嗯?”我和祁無雙,還有卜一產(chǎn)同時看向石頭,我急忙問石頭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石頭是修佛道的,佛家的俗門弟子,但與此同時,石頭還對道家的陰陽風(fēng)水有著很深的造詣,當(dāng)初在狗場的時候,我便見識過石頭堪輿風(fēng)水法陣的手段,的確很有研究。
石頭曾經(jīng)跟我說過,他認(rèn)識的有一個朋友,就是專門研究住宅風(fēng)水的,所以他才會對住宅風(fēng)水了解一些皮毛。
石頭一指別墅內(nèi)西南角落栽種的一棵歪脖子樹,讓我們看向那里。
我順著石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棵歪脖子樹栽種的沒幾年,應(yīng)該是張德彪買下這棟別墅之后栽上的。
這是一棵槐樹,枝丫交錯,本來在這個季節(jié),這棵槐樹應(yīng)該是枝繁葉茂的才對。
但是面前的這棵槐樹卻孤零零的只有樹枝,只是零星的在枝頭生長著幾片綠中泛黃的樹葉,與四周綠綠蔥蔥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左看右看沒有看出什么問題,望向祁無雙,祁無雙也是一副柳眉緊縮的模樣。
天下陰行生七門,主降妖伏鬼,擅近身格斗者,謂之曰山字門。
祁無雙所代表的東北祁家,便是陰行七門之中的山字門。
術(shù)業(yè)有專攻,祁無雙降妖伏鬼的本事很厲害,但面對堪輿風(fēng)水,卻是十足的門外漢,一竅不通。
七門之中也有佛門,指的便是石頭,佛門最厲害的手段便是渡鬼超度,一身金剛不壞體,鬼神莫侵。
剩下的還有五門,其中繡字門,指的便是我們老陰家的雙門繡。
雙門即生死,一繡定乾坤。
這是祁無雙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不明覺厲。
她說很早的時候我們老陰家的雙門繡很厲害,是七門之首,只是后來漸漸落寞了。
至于真?zhèn)危瑹o從得知。
剩下的四門,分別是醫(yī)字門,相字門,甲字門,以及傳說中最為神秘的卜字門。
這四門的人目前為止,我僅僅知道鬼醫(yī),肯定是醫(yī)字門的人。
據(jù)石頭說他那個專門研究住宅風(fēng)水的朋友,就是相字門的人。
至于甲字門,和傳說中的卜字門,我是一個都沒見過。
我有些狐疑的看向卜一產(chǎn),莫非這個家伙就是卜字門的人?隨即啞然失笑,急忙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卜字門的人極為神秘,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讓我遇上了?
“住宅風(fēng)水講究地相,乾坤八位與四季相同,生死鬼門分表里,你們不是研究住宅風(fēng)水的很難懂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石頭面色嚴(yán)肅,目光盯著西南角的那棵小槐樹,繼續(xù)說道:“這棟別墅,四周無依,正門首位正對路口,在風(fēng)水學(xué)中,這本身就是不吉之兆。而且,這棟別墅的鬼門眼位所在就是這棵槐樹!”
槐樹,本身屬陰,極易招鬼。
在鬼門眼位栽一棵槐樹···張德彪這是生怕自己撞不見鬼??!
“哼!這個張德彪看來比咱們想的都要深不可測??!”祁無雙冷哼一聲,沒等卜一產(chǎn)反應(yīng)過來,一只腳便狠狠踏在地面上,整個身體身輕如燕,一躍數(shù)尺之高,輕輕松松便跳進了別墅的院落之內(nèi)。
卜一產(chǎn)見我們幾個說的神神叨叨的,竟然也升起了好奇心,跟著我們一起進入張德彪的別墅內(nèi)。
祁無雙走在最前面,忽然身形一頓,低聲道:“你們看這里!”
我順著她目光看去,在別墅正門的兩側(cè),有一對石獅子,看起來好像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石頭雙眼虛瞇,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輕哼了一聲,雙手合十,悲天憫人狀,嘆道:“造孽??!”
我問他倆到底咋回事,這么打啞謎很好玩么?
石頭沒有說話,一旁的祁無雙冷笑道:“你把手伸進石獅子的嘴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點頭,將手直接深入石獅子微張的嘴里,似乎摸到一件東西,直接拿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個黃紙裁剪的小人,其上用鮮血畫著符紋,鮮血早已變成了黑褐色。
“陰人迎客!”我驚聲道。
“這個張德彪是生生的將別墅打造成了一座招魂殿?。?rdquo;石頭感慨道。
我雙拳緊攥,這個畜生,這些年到底都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我原本只以為他是個普通的奸商而已,來到他住的別墅,我才發(fā)現(xiàn),這混蛋似乎連死人的錢都在賺啊!
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好吧?!
“進去看看。”祁無雙陰著一張臉,直接一腳踹開了別墅緊閉的大門。
頓時一股濃郁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
“好濃烈的尸氣!”石頭一咬牙,“快屏住呼吸!要是中了這尸氣就麻煩了!”
我聞言,急忙屏住呼吸,神情緊繃到了極點。
等尸氣散去的差不多了,我們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別墅。
一股陰冷的氣息環(huán)繞在我身體四周,像是有人在不斷的刺撓我身體一樣。
別墅內(nèi)很暗,哪怕將所有的燈全都打開,我也覺得很暗。
待在這里,總給我一種特別壓抑的感覺,極不舒服。
一樓并沒有什么異常,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張德彪的身影,直接向二樓摸去。
我剛剛踏上二樓,便看到二樓的走道上沾染了一灘濃郁的血跡。
順著血跡的方向一路望去,我頭皮頓時炸裂,不由自主的后退數(shù)步,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在血跡的盡頭,二樓走道的中央。
一座棺槨直挺挺的豎立在那里。
棺槨并沒有棺蓋。
張德彪全身赤裸的站在棺槨內(nèi),低垂著頭,皮膚異樣的蒼白,與他胸膛上的那副貔貅吞金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德彪身上,那只貔貅的眼睛是黑色的。
天地五行中,代表水行的顏色便是黑色。
他的腹部同樣被人剖開,鮮血順著裂縫不斷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血坑。
透過他裂開的傷口,我看到他的兩顆腎臟已經(jīng)不知道被誰摘去了。
腎臟代表的便是水行!
我后背一片發(fā)麻,剛想要掉頭逃開,忽然看到張德彪無力低垂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
他猛然抬頭,沖我森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