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陽酒店的時候,趙建軍說我刺青很有效果,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揚子對這個刺青很感興趣,張德彪知道這一行的東西肯定要比揚子多,不可能不被吸引。
難怪當時張德彪對我的態(tài)度會發(fā)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看來我還是把問題想的太過簡單化了。
他不只是想要通過我的關(guān)系攀上趙建軍這棵大樹,更想要從我這里確認,我這雙門繡的紋身手藝究竟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畢竟揚子身上的財運嫁接到他的身上,這種事情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如果我能看出來,他必定會想辦法改善和我之前不咸不淡的關(guān)系。
如果我沒有看出來,那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之前我全身心的在給揚子背上刺麒麟嘯海圖,在店外偷摸偷窺的張德彪肯定是看到了。
麒麟嘯海對貔貅吞金有沒有效果,過短時間,張德彪自然會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家伙上學(xué)的時候就一副痞子像,沒想到心腸竟然這么歹毒。
不論如何,對張德彪這個家伙,我今后得小心戒備著,萬一哪天被他陰了,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望著一臉興奮的揚子離開,我搖頭嘆氣,哪怕麒麟嘯海圖起作用了,哪怕?lián)P子從此之后時來運轉(zhuǎn),他賺再多的錢,又能有什么用呢?
慕婉婷已經(jīng)和張德彪走在了一起,他和慕婉婷之間注定沒機會了。
正在這個時候,石頭氣急敗壞的從外面跑了進來,罵罵咧咧的對我說道:“糙!喝酒真特娘的誤事!”
我急忙問他咋回事,他不是一直守著麗姐么?怎么這會兒跑回來了?萬一那個胎嬰怨靈趁著他不在,再纏上麗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還能咋回事?麗姐中午請我吃飯,她一直勸我喝酒,然后佛爺我特么的喝多睡著了。剛醒就發(fā)現(xiàn)麗姐不知道去哪了。”石頭撇撇嘴,罵道。
麗姐失蹤了?
我眉頭緊皺,這個時間節(jié)點上她身邊沒有我們的保護會去哪???她難道就不怕胎嬰怨靈再纏上她?
我總覺得麗姐的事情沒那么簡單,她似乎還有什么東西瞞著我。
我急忙問石頭,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麗姐今天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石頭想了想,忽然一拍腦門,對我說道,“我今天無意中見到麗姐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那個電話,便提議請佛爺我喝酒···”
他說到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盯著我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說這個給她打電話的人有問題吧?”
我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麗姐的事情。
既然她對我再三的遮遮掩掩,我也沒必要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陰老板?”
我正準備關(guān)店,拉著石頭出去吃飯,一道中年男人恭敬的聲音便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我抬頭望去,趙建軍一臉笑意的走進了紋身店里。
這家伙在中陽酒店對我極為客氣,給足了我的面子,說有件事情需要我?guī)兔?,我當時承了他的情,那自然要解決他的事情。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貨竟然這么快就找上我了,當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我將趙建軍讓進店里,望著他問道:“趙老板,說說吧,你究竟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了?”
趙建軍嘆了口氣,這才對我說了這段時間困擾他的那件事情。
趙建軍是中陽酒店的大老板,中陽市絕對混跡于上層社會的人物。
他除了有一家五星級大酒店之外,在中陽市還有一處產(chǎn)業(yè),因為平常喜歡養(yǎng)狗的關(guān)系,他在中陽市郊外還有一處占地極廣的狗場,專門養(yǎng)藏獒。
上流社會的人,大多喜歡藏獒這種兇猛且極為認主的犬類。
藏獒幼年期只有十五個月,這十五個月只能認可兩到三個主人,超過十五個月后,便不再認可其他主人。
成年藏獒被譽為華夏第一猛犬,據(jù)說三頭藏獒就能咬死一頭老虎。
前些年,許多資本大亨涌入獒市,將藏獒炒到了天價,一頭品相好血統(tǒng)純的藏獒據(jù)說價值幾千萬。
這也導(dǎo)致了整個華夏的藏區(qū),家家戶戶都有了養(yǎng)獒的傳統(tǒng),有些甚至專門以此為生。
這些年,隨著資本大量退出獒市,藏獒行業(yè)沒有了人為的炒作,出現(xiàn)了雪崩式的坍塌,一條藏獒的價值迅速縮水,許多藏區(qū)的老百姓都無法承受藏獒每天那驚人的食量供養(yǎng),紛紛選擇棄養(yǎng),導(dǎo)致藏區(qū)獒犬成災(zāi)。
趙建軍的狗場也因此受到了波及,要不是因為他還有一處中陽酒店撐著,恐怕狗場內(nèi)那成百頭的藏獒就能把他吃崩了不可。
原本狗場是一個產(chǎn)金蛋的地方,這些年每況愈下,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斷吞噬著趙建軍的財力。
趙建軍是一個商人,不可能任由狗場一直處在虧本的狀態(tài),這些年便一直想辦法,想要將狗場滯銷的藏獒全都盡快處理了。
于是他便想到了一個辦法,在狗場每天舉行斗狗比賽,讓這些藏獒相互撕咬,不但能夠?qū)⑦@些藏獒盡快處理了,還能讓狗場增加一部分的門票收入。
這些年,去狗場觀看斗狗比賽的人極多,場面極為火爆。
門票這一塊的收入都讓趙建軍大賺特賺了一筆,更別說私底下,他還開了盤口,操縱斗狗比賽,這些年用日進斗金來形容都不為過。
盤子做大了,趙建軍的野心也慢慢漲了起來。
他甚至專門找人跑藏區(qū)去抓捕那些無人認養(yǎng)的藏獒,來放到狗場比賽,這些年因為斗狗比賽,慘死的藏獒數(shù)量數(shù)不勝數(shù)。
這混蛋竟然還在狗場推出了一項特色項目,燉獒肉!
將死去藏獒的尸體烹飪,簡直將藏獒身上的所有價值發(fā)揮到了極致!
聽完趙建軍的訴說,我對這貨沒有一丁點的好感,這就是一個為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的奸商!
我對他說:既然你的狗場那么賺錢,為什么還要來找我?
趙建軍嘆了口氣,這才繼續(xù)對我說了下去。
原本狗場斗狗的生意很不錯的,那這段時間卻出現(xiàn)了怪事,起因是因為一頭百戰(zhàn)獒犬在比賽的時候死了。
那條藏獒在趙建軍的狗場待了極長的時間,不同于那些從藏區(qū)抓來的野獒,這條藏獒是從小在狗場出生的。
它的父母便是雙雙死在斗狗比賽的猛將。
這條藏獒成熟之后,繼承了它父母身上所有兇猛的特點,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參加了將近百場的斗狗比賽,從無敗績,被稱為狗場的獒王。
可惜最后一場比賽,還沒有開始,它便在比賽場上病死了。
當時趙建軍就在現(xiàn)場,獒王死的時候,兩只眼瞳布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他,眼神極為怨毒,讓趙建軍整個人當時都后背發(fā)麻。
本來趙建軍就有些迷信這種事情,當場便決定將獒王的尸體大卸八塊,永絕后患。
但后來拉進后廚,準備動手的時候,獒王的尸體卻神秘的失蹤了。
從此之后,趙建軍便總覺得身后好像有什么東西再盯著他,晚上睡覺也不敢合眼,更不敢一個人走夜路。
晚上還會經(jīng)常性的做噩夢,夢見那頭獒王將他整個身體生撕了。
我聽完趙建軍的故事,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只是我覺得棘手,連一旁吊兒郎當?shù)氖^,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傳說之中,藏獒之中有一種王,叫做鬼獒。
飼養(yǎng)方法如同苗疆飼養(yǎng)蠱王一樣。
把許多的獒犬關(guān)在一起,不給它們?nèi)魏纬院龋瑫r間久了,它們便會自相殘殺,最后活下來的那一頭便是鬼獒。
鬼獒性情極為兇殘,被譽為藏獒中最兇狠最神秘的犬種,趙建軍口中的那頭獒王,其成長經(jīng)歷類似飼養(yǎng)鬼獒的方法,早就變成了鬼獒。
鬼獒橫死,怨氣之強,難以想象。
趙建軍能活這么久,絕逼算是一個天大的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