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麗姐跟著足療店的一群小姐妹去過泰國。
恩愛紋油就是當時麗姐跟風,和那些小姐妹一起紋的。不過,紋的時間卻有先后之別。
本來麗姐當初是并不相信恩愛紋油這種東西的。
后來,在泰國游玩的時候,身上有這種恩愛紋油的一個小姐妹有了次艷遇,那個男人從此后一發(fā)不可收拾,對這個小姐妹情有獨鐘言聽計從,甚至不惜拋棄家業(yè),也要和這個小姐妹在一起。
然后麗姐心有所動,便趁著回國的前夜,又獨自一人偷偷找到了刺恩愛紋油的泰國師傅。
麗姐并非是中陽市的本地人,她來中陽市干這一行的時候,曾經(jīng)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經(jīng)歷。
她是遼沈人,大學畢業(yè)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結(jié)識了一個事業(yè)有成的中年男人,然后在那個中年男人瘋狂追求下,迅速的陷入到了愛河。
就在麗姐以為兩個人會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她才無意中發(fā)現(xiàn)那個中年男人竟然已經(jīng)有了家室,而她則是讓人極為唾棄的第三者。
更可悲的是麗姐當時已經(jīng)懷有身孕了。
她也曾幻想過那個男人會和原配離婚,然后和她在一起。
然而事實總是很可悲的,當她找到那個男人的原配,大鬧一場弄得滿城風雨之后。
那個男人最終為了自身的事業(yè)還是選擇了原配,無情的拋棄了麗姐。
并且威脅麗姐,如果麗姐不打掉孩子,他就找人做了麗姐。
麗姐根本就斗不過那個男人,心灰意冷之下,這才流掉了懷胎數(shù)月的孩子,背井離鄉(xiāng)來到中陽市,自暴自棄干起了這一行的買賣。
當她找到泰國師傅,請求在她身上刺一副恩愛紋油。那個泰國師傅無意中發(fā)現(xiàn)麗姐做過人流,便對麗姐說,刺恩愛紋油最合適的材料便是未成形的胎兒尸油,血緣關(guān)系越近,恩愛紋油所產(chǎn)生的效果也就越霸道。
如果麗姐能夠找到當初那個夭折胎兒的身體,他就能煉制出來一些尸油,刺在麗姐的身上。
本來麗姐是并不愿意這樣做的,泰國師傅對她說,能夠通過這種方式,對胎兒的父親產(chǎn)生復仇的效果。
對那個中年男人,麗姐心中是無比怨恨的,架不住泰國師傅的軟磨硬泡,麗姐也便同意了此事。
兩個人連夜從泰國飛到了遼沈,找到當初麗姐埋葬的那個胎兒的地點,將胎兒煉成了尸油,這才通過恩愛紋油的手法刺在了麗姐的身上。
我聽麗姐講述完這個故事之后,整個人的后背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將夭折胎兒的身體煉制成尸油,并刺在身上做成恩愛紋油,這麗姐是真的不怕胎兒怨靈來找她索命??!
本來胎兒在麗姐體內(nèi)未成形的時候便做人流流掉了,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怨念,這已經(jīng)是對未出世的胎兒最殘忍的手段了。
偏偏麗姐還鬼迷心竅,聽了那泰國師傅的話,將胎兒尸體找出,煉成尸油,刺在身上。
做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出來,那夭折胎兒要是沒有產(chǎn)生怨靈,那才真是奇怪了。
麗姐變成現(xiàn)在這種情況,并非是我刺在她身上的兩幅紋身沒有起作用,而是從一開始,我思考問題的方向就出現(xiàn)了偏差。
不論是天罡圖的一指乾坤,還是地煞圖的惡鬼踏尸,都對恩愛紋油產(chǎn)生了克制的效果。
恩愛紋油被克制,夭折胎兒的怨靈沒有了恩愛紋油的束縛,麗姐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正是胎兒怨靈在她身上作祟的效果。
要不了多久,那胎兒怨靈便會要了麗姐的命,不僅僅是麗姐,還有胎兒的親身父親,都難以逃脫夭折胎兒怨靈的復仇。
聽完麗姐的故事,我整個人的后背已經(jīng)一片冰涼,頭皮發(fā)麻。
那個泰國師傅和麗姐真的非親非故么?如果沒有天大的仇恨,不可能會慫恿麗姐做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出來。
他這是要讓麗姐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
恩愛紋油這種方式所形成的胎兒怨靈最為棘手,怨氣極大,搞不好連我都要受到怨靈的反噬。
更何況麗姐身上還有一只惡鬼踏尸的兇魂!
兩大兇魂湊在一起,麗姐絕對是十死無生??!
“十三,你這次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我不想死啊!”麗姐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深深嘆了口氣,苦笑搖頭,麗姐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p>
我雖然懂陰行,但我畢竟不是專業(yè)的捉鬼大師啊,碰到怨氣極大的兇魂,我躲還來不及呢,怎么敢硬著頭皮湊上去找虐???那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么?
我對麗姐說,我也沒有什么針對性的辦法,畢竟這次遇到的問題太棘手,同時對付兩大兇魂,自己搞不好都要被這兩只兇魂反噬,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嘗試和麗姐身上的胎兒怨靈溝通,希望胎兒怨靈能夠看在那一點微薄的母子情份上,放過麗姐。
至于惡鬼踏尸內(nèi)鎖住的那只女兇魂,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從麗姐家里出來之后,我心口如同壓了塊石頭,呼吸都感覺不太順暢。
一個人表面看似善良,身處在淤泥當中潔身自好,誰又知道隱藏在這個人背后真正的故事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說的大概就是人心吧,知人知面不知心。
現(xiàn)實當中,每一個人其實都戴著一張?zhí)搨蔚拿婢?,面具背后的真?middot;·····
或猙獰,或丑陋,誰又真的能看透呢?
如果我沒有橫插一腳,為麗姐刺雙門繡,或許麗姐身上的胎兒怨靈就會一直被囚禁在恩愛紋油里面,生生世世不入輪回,麗姐也就不會有后續(xù)的麻煩。
雖然對胎兒怨靈極不公平,但這個世界上,又哪有什么絕對公平的事情可言?
說到底,麗姐身上的禍事還是因我而起,我便不能坐視不理。
回到紋身店的這幾天,我便一直在盡力準備通靈的一切物品,畢竟這次面對的是兩大兇魂,我其實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搞不好這次連我的命都要交代在里面。
到底還是自己的道行淺啊,如果自己的道行深一些,或者身邊有幾個懂行的同伴,我也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一籌莫展,捉襟見肘了。
與麗姐約定好時間,我拿著一應物品,渾渾噩噩的向麗姐家中趕去。
希望那胎兒怨靈真的能夠聽我的勸說,良心發(fā)現(xiàn),放棄糾纏麗姐,還幫我一起對付那惡鬼踏尸內(nèi)的女兇魂吧。
這是最完美的結(jié)果,堪稱奇跡。
當然,這種概率幾乎低到令人發(fā)指,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來到麗姐的家里,我沒有與麗姐客氣。
現(xiàn)在麗姐給我的感覺,在我得知麗姐背后那慘絕人寰的真相事實,我便對她沒有一絲好感了。
她之前的那些捐款,不求回報的助人為樂,在我看來,都只是因為覺得心中有愧,做的一場自我救贖的丑劇而已。
似乎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心安,自欺欺人的為自己謀求一些陰德罷了。
豈不知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是人呢?
我讓麗姐恭恭敬敬的跪在那無字牌位的小香堂面前。
雙手迅速取出一些犀角點燃,頓時一股異香在房間內(nèi)四下蔓延。
犀角不能燃,燃之有異香,人能與鬼通。
犀角與牛眼淚都俱有見鬼的神奇效果。
像我這種半吊子的陰行人,想要見鬼與之溝通,最便捷的方法便是借住這些通靈的物品才能做到這一點。
那些實力真正牛逼的陰行大師,據(jù)說能夠暫時熄滅頭頂雙肩的三盞魂燈來做到通靈。
更有一些大佬,據(jù)說天生陰陽眼,天賦異稟,自小便能看到許多正常人看不到的臟東西。
我屏氣凝神,鼻尖彌漫著犀角的異香,壓下心中的恐懼,睜開雙眼。
然后,看到了麗姐身上,那令我膽顫心驚,頭皮炸裂的恐怖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