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林楓緩過勁來,他臉色蒼白的,自己站了起來,他低頭看向了胸口。
怪異的是,胸前被自行車車剎劃破的傷口,已經(jīng)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傷過一般。
而他從胸前將那個碎玉拿出來,眸中閃過一絲驚疑。
這東西是林楓在老家祠堂里撿到的,看著好玩,一直戴在胸口上,沒想到今日救了他一命。
這還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是,這玉石中竟然有東西。
里面是他先祖的一個殘魂,對方可不簡單,不但精通占卜,醫(yī)術(shù),風水,還是一位修行人士。
先祖保存這個殘魂,正是為林家后人考慮,將自身的一些記憶,匯成一本《玄門道經(jīng)》,傳給后代。
希望后代以此,懸壺濟世,一身醫(yī)術(shù)不想就此斷絕,如今全部便宜了林楓。
林楓也是豁達之人,很快,他便接受了這一切。
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東西,說不得哪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有神仙存在也說不定。
等他消化了這些記憶傳承,他定然能來一次華麗的翻身。
“哈哈,林家,昨日你將我當成棄子,明日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想到自己的父親臨終前,將自己托付給家族,家族卻將他趕出來,林楓臉色陰霾許多。
“父親,你放心吧,我一定找回母親,讓你靈位回歸林家,誰都不能阻擋!”
吐了口濁氣,林楓的信念堅定不少,扶起自行車,就朝外走去。
這次他算是因禍得福。
因為先祖殘魂的滋潤,他感覺耳目聰慧了不少,大腦很清晰。
不過一想到回家,林楓又有些頭疼起來。
與普通人不同,林楓沒有跟親人住在一起,他是與未婚妻住在一起。
按說,他才高三,尋常家庭不會這么早找他未婚妻的。
就算有,也是好事一件。
但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恥辱。
并非自己的未婚妻不漂亮,相反很漂亮。
只不過兩者是家族利益交換,對方很看不起他,平時別說碰,就連看,都會遭來對方一通罵。
他之所以能這么忍辱負重,是因為父親的一句話。
想要找到母親,他的未婚妻是關(guān)鍵。
他父親臨終前也是真心讓他娶對方。
林楓對此只有苦笑。
他就算想,也要看對方愿不愿意。
寧家公主寧夢怡,是金州的大家族,雖只比他大三歲,卻已經(jīng)獨自掌管一家公司,可以說智慧與美貌并存。
原本有這樣一個未婚妻,是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林楓卻不然。
他只是一個普通學生,還是家族棄子,剛從鄉(xiāng)下過來。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對方跟他有約法三章,未婚妻只維持半年,時候一到果斷離婚。
恥辱!
林楓將此當做自己的恥辱!
因為這件事,他沒少成為學校同學的笑柄。
對于這些,他完全沒有辦法反抗。
現(xiàn)在不同了。
林楓發(fā)誓,他會將自己所受到的恥辱全都給還回去!
腳下自行車蹬得飛快,然而,當他轉(zhuǎn)過一個路口,經(jīng)過金州最奢華的娛樂會所錢柜時,眼眸隨意一掃,當看到徐徐開進的一輛車,林楓身子猛然一僵。
那是一輛深黑色的奧迪A8,車牌醒目,對于這輛車,林楓又怎能認不出來,正是他那未婚妻的座駕,將近兩百萬。
“她怎么來這里?”
林楓眼睛微微一瞇,雙手握住了手剎,心頭喃喃。
他可是知道,這錢柜會所可不是個什么好地方,是金州地下勢力金半城的老巢。
金半城,單單聽名字就明白什么意思,從字面上來聽,也就是一個人坐擁半城,雖然有些夸張,但這人在金州是極有分量的。
而這錢柜會所,外面?zhèn)餮?,這里是金州最黑的地方,里面有大量錢肉交易。
不僅如此,這里還是高消費的代言詞,據(jù)說在里面住一晚,就要上千塊上萬塊。
奧迪車停下,隨之從錢柜大門中,出來一行人,領(lǐng)頭的是一名寸頭青年男子,滿臉微笑的徑直朝寧夢怡而去。
看到此人,林楓瞳孔微微一縮,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金半城的唯一獨子,金俊偉。
他曾經(jīng)在一個宴會上見過此人。
這人是金州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怎么也沒想到,兩人怎么有交集。
就在林楓恍惚之時,車門打開,一個熟悉的玉人從中走出。
一頭烏黑發(fā)絲高挽發(fā)髻于后腦,鵝蛋形的玉容,長得清麗大方,線條柔美的香腮俏臉,秀眉鳳目。一雙美眸似一潭晶瑩泉水,清澈透明,楚楚動人,鼻梁挺直,瑤鼻秀麗,下巴圓潤尖翹,薄薄的華春嬌嫩欲滴,唇角微微上揚,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輪廓優(yōu)美的兩頰透著紅暈,帶著幾分羞澀,那細美柔韌晶瑩潤澤的玉頸,顯得端莊高貴,文靜優(yōu)雅,散發(fā)著端莊嫻雅美麗的迷人氣質(zhì)。
此人正是他的未婚妻寧夢怡,見到金俊偉,后者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疾步迎了過去,仿佛一對戀人般。
兩人距離近了后,金半城張開雙臂,不由分說,與寧夢怡來了個擁抱。
寧夢怡似乎有些不習慣,身子禁不住后退兩步,但也沒有很明顯的抗拒。
由于距離的緣故,林楓聽不到兩人說什么,但沒多久,金抬手環(huán)繞著寧夢怡的腰肢,兩人親昵的進了錢柜。
而在外圍,林楓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拳頭握的發(fā)白。
他雖沒奢望寧夢怡能跟他在一起,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對方名義上的老公。
最起碼在外人眼中,兩人是夫妻一體。
如果兩人當真有什么媾和,讓他情何以堪。
林楓當場想進入里面,質(zhì)問對方,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或者對方壓根不理他,勢必讓他很難堪。
況且金俊偉也是個狠角色,他勢單力薄,不能妄動。
林楓腦海念頭飛轉(zhuǎn),最終權(quán)衡了一個中間的結(jié)果,先暗中打探一番。
只要自己能抓到證據(jù),那一切都好說。
如果沒什么,他也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想做就做,林楓將自行車一放,也大步朝錢柜而去。
錢柜內(nèi)部很有情調(diào),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里內(nèi)部的服務(wù)員都是統(tǒng)一著裝,女的是旗袍,男的是寬袍。
而不管男女,臉上都帶著遮眼的面罩,形狀不一。
林楓剛一進門,便被門衛(wèi)攔住了。
原來想要出入會所,要有會所的會員卡,否則是進不來的。
對此,林楓早有準備,一指前面的寧夢怡,開口道。
“我是寧總的司機,她有東西忘車里了。”
保安一看竟然是老板朋友的司機,哪里還敢阻攔,立刻讓他進去了。
林楓一路小心的跟著兩人,當看到兩者進入一間客房時,他臉上不由的陰沉不少。
他就算再傻,也很清楚,如果要談事情,樓下那么多會議室都可以,沒必要跑到住宿的客房吧。
林楓哼了聲,他沒有著急沖進入抓奸,而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靜靜觀察。
他沒有硬碰硬的資格。
況且事情就算發(fā)生,也沒有那么快,他不能急。
時間一點點消散,約莫二十分鐘左右,房門突然打開了,金俊偉整理了一下西裝,走了出來。
寧夢怡并沒有出來,金俊偉轉(zhuǎn)身上了樓。
當走廊里安靜下來,林楓陷入兩難之地。
現(xiàn)在他是否要進去,如果進入沒發(fā)現(xiàn)什么,恐怕麻煩不小。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在他旁邊,有一個休息室,他看到里面有服務(wù)員的衣服,面罩,他轉(zhuǎn)身走進去。
一分鐘后,林楓就穿戴一新出來了。
他臉帶戴了一個老虎的面罩,身上是一個條紋袍子,整個人形象臃腫了許多。
林楓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形象,才壯著膽子走向客房。
出乎意料,門沒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客廳,沒人。
而一旁的衛(wèi)生間,卻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透過模糊的玻璃,他隱隱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
“該死!”
林楓黑著臉,心情一下子沉重了。
似乎一切無須證明,似乎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
他萬萬沒想到,平時冷若冰山,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寧夢怡竟然還想著偷人。
腦海中亂作一團,但他還抱著一絲僥幸,打算去臥室看看。
如果真是那樣,那臥室里一定有蛛絲馬跡。
“誰?”
他剛剛邁步,衛(wèi)生間里面突然傳來一道輕呵。
隨后,房門被打開,一個身影帶著水露,赤著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