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程午的問題,黃越訣沒有說一句話,就這么沉默著護在楊晨的身前與程午對視著。
此時體內(nèi)毫無真氣的楊晨也將目光看向了黃越訣,他能從黃越訣的眼神中看出,這個叫程午的人,在隱龍的地位必然在黃越訣之上。
隨著程午的出現(xiàn),處于黑街的世家子弟也紛紛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這人誰???怎么感覺黃越訣都不敢得罪他似的?”
“而且這個叫程午的自稱他為隱龍做事四十多年了,怎么我看他比黃越訣還要小,最多三十歲出頭吧?”
眾人的疑惑聲,引來了各世家長老的解答:
“你們這些小輩自然不知程午在隱龍的地位,程午在三十歲那年便突破了登峰造極,進入了化神之境,是整個隱龍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道天才。
“而進入化境的人不僅相貌會停留在他突破時的模樣,且壽命也能增加二百余年!”
世家中的長老說到這,看向程午的眼神帶著些許羨慕,畢竟這些長老可是修煉了五六十年才堪堪進入登峰造極之境。
“化神之境!?”
這些世家子弟一聽到這個名詞瞬間傻眼,能達到這般境界的武道高手大多出自于東省之地,在南省卻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如果我沒估算錯的話,在南省隱龍調(diào)查局的總負責人便是程午沒錯了!”
各世家的長老解釋完后,眾人又以一種敬畏的目光看向了程午。
此時沉默了許久的黃越訣終于徐徐開口道:“潛龍令交予誰,是隱龍總部向我黃某下達的直接命令,他們可沒說這件事要通知你程午??!”
黃越訣此話一出,程午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意,他向前一步朝著黃越訣一聲歷喝:
“放肆!黃越訣,你是個什么輩分的玩意,也配直呼我程午的名諱?”
“你可別忘了,在南省的隱龍調(diào)查局中究竟是誰做主!”
程午話說到這,也印證了那些世家長老的猜測。
黃越訣的眉頭此時越皺越緊,他深知程午在南省時一直看不慣自己,經(jīng)常濫用職權讓自己做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如今黃越訣還要保護楊晨,于公于私他此刻都不該去得罪程午。
“我知道了。”黃越訣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程午躬身道:“程局,剛剛是越?jīng)Q冒昧了,還請您不要怪罪。”
黃越訣向程午低頭早在那些世家長老的意料之中,可那些世家子弟卻感覺十分不可思議。
由于程午對黃越訣的不滿,常常讓黃越訣像個跑腿小弟一般接觸各大世家,致使黃越訣的名頭在南省可比程午要響的多
而程午此人志在天下,南省本就是個太平之地,所以平時程午出入更多的地方,卻是華國武道高手的云集之地東省。
“哼!”程午冷哼了一聲,心中的怒氣稍稍平復了些許,可他并沒有打算就這么輕易的放過黃越訣。
“黃越訣,既然你還叫我一聲程局,那你也該知道隱龍的規(guī)矩吧?”
程午口中的規(guī)矩,引來了無數(shù)的疑惑聲,就在眾人猜測隱龍的規(guī)矩時,程午再次開口道:“在隱龍,下屬見到上級首先要做的就是...”
程午說到這,一指自己的雙腳:“跪下!”
“你!”
黃越訣一聽程午的話,用力捏緊了雙拳,在隱龍確實如程午所說有這么一個規(guī)矩,但那是針對于剛進隱龍的新人。
像黃越訣這等輩分的人,除非是見到隱龍之主,否則根本不用跪任何人,而且就算要跪,也是在隱龍內(nèi)部。
此時整個拍賣所前圍著五大世家的人,如果黃越訣真的跪了,那他的的顏面也將一掃而盡。
“怎么?你是覺得我程午不夠這個資格么?”
程午瞇著眼看向黃越訣,他今天就是要讓黃越訣難堪,就是要讓黃越訣明白,他程午可以永遠踩在他的頭上!
黃越訣帶著恨意的眼神看著程午,在斟酌了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輕輕點了點頭,雙膝慢慢的朝著地上跪去。
“真的假的?黃越訣真的要跪?”
“哎,黃越訣這要真跪了下去,恐怕他也再無顏面行走在我們南省世家的面前了吧?”
“這樣也好,你看他剛剛對我們還大放厥詞,現(xiàn)在來了個能制住他的,也算是為我們眾世家挽回了一點顏面!”
在黃越訣下跪的同時,人群中傳來了各種不同的聲音,他們剛剛被黃越訣威懾的一點脾氣也沒有,現(xiàn)在看到黃越訣下跪,心中也很是暢快。
正當黃越訣即將跪地的瞬間,一只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膝蓋上,隨后將黃越訣扶了起來。
被扶起來后,黃越訣偏過頭,滿眼詫異的看向扶住他的人:“楊先生?”
沒錯,此時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楊晨終于看不下去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黃越訣因為自己,受到如此屈辱。
楊晨的這一舉動,自然也引來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又是這個乞丐?”
“連黃越訣都認栽了,難不成他還想和程午斗一斗?”
“哈哈哈,你們可別忘了,剛剛黃越訣還吹牛逼說楊晨有什么潛龍令?”
“我看今日這個叫什么楊晨的乞丐得慘死在黑街嘍!”
這些世家子弟就像墻頭草一般,誰強便偏向誰那一邊,全然忘了就在幾分鐘前,楊晨還以一招打廢了使出焚龍掌的歐陽丈。
人群中臉色最難看的要數(shù)站在黃越訣對面的程午,他怎么都沒想到黃越訣身后坐著的那個毫不起眼的小子,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扶起黃越訣。
這也讓一向自視過高的程午對楊晨起了殺心。
楊晨瞥了一眼程午看向自己充滿殺意的雙眼,語氣十分淡漠的說道:“在我看來,你程午確實沒有這個資格叫黃前輩下跪!”
‘嘩!’
楊晨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一片,事已至此,楊晨見黃越訣也奈何不了程午,他也不打算在隱瞞自己手握潛龍令之事了。
正當楊晨準備掏出潛龍令時,程午的臉卻是徒然變色,渾身的內(nèi)力奔涌而出,在場的任何人在程午滔天的氣勢中,都感到呼吸困難,好像隨時會窒息而亡。
“這...這就是化境高手的功力么?”
說話的是歐陽丈,他本就被楊晨的黑氣弄得五臟六腑俱損,此刻又遭受到如此大的壓力,呼吸也變的愈發(fā)困難起來。
此刻除了歐陽丈之外的四大世家之主紛紛帶領自家高手朝后大退了一步,隨著人群的退去,整個拍賣會門前,就只剩下楊晨黃越訣還有站在中間的程午了。
“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雜碎,也敢對我出言不遜???”
程午的氣勢如虹,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讓聽者聞風喪膽。
此時體內(nèi)真氣殆盡的楊晨面對程午,雖然也感到胸悶難受,但卻無人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異樣。
“楊先生,你千萬不要激怒程午。”
黃越訣在一旁看的膽戰(zhàn)心驚,他深怕程午暴怒之下直接出手擊殺楊晨。
楊晨聽到黃越訣的話,神色如常的走向前去,他一邊走一邊開口道:“黃前輩無需擔心,想殺我楊晨者數(shù)不勝數(shù),可在場的人又有誰能奈何的了我?”
楊晨這句話一出口,目光冷冽的掃向了眾世家之主的臉。
那些家主雖然心里十分不爽,但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畢竟他們非程午之輩,連歐陽丈都非楊晨敵手,他們又哪敢與楊晨一爭高下?
“哈哈哈哈!想我程午在隱龍做事四十余載,見過無數(shù)的狂妄之徒,可像你這么狂的,我倒還是頭一次見!”
程午聽到楊晨的話,不禁失聲大笑了起來,他不管怎么看楊晨,都是一個沒有任何內(nèi)力的乞丐。
對于程午而言,捏死楊晨就像捏死一只螞蟻般輕松。
楊晨對于程午的嘲笑聲不為所動,只見楊晨側(cè)過身,用余光看向程午說道:“你若沒見過,只能說明你程午目光短淺,坐井觀天罷了!”
程午聽到楊晨的話,停止了笑聲,他眼中的楊晨此刻與一具尸體無異。
“好!好!很好!鼠輩螻蟻如今也敢對我指手畫腳了,那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程午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
程午話音一落,稍稍抬起右腳,緊接著,他抬起的右腳猛的朝著地上一踩!
“砰!”
巨石碎裂的響聲在黑街襲來,那些位于拍賣所門前的人都感到地面?zhèn)鱽砹艘魂嚲薮蟮恼饎樱瑫r,程午腳下的地面已經(jīng)裂開了一道道裂縫,這些裂縫裂開后從地底升入了一塊半人高的巨石。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吃住我程午的一腳!”
程午冷哼一聲,猛的將腳踢向了那塊懸于半空的巨石!
‘轟!’
巨石朝著楊晨的身體飛快襲去,連帶著楊晨所站之地也逐漸形成了一道深坑,此時整個黑街就像發(fā)生了一場地震一般。
在世家高手躲避一旁時,黃越訣心中大感不妙,他深知楊晨絕不是程午此招之敵。
“楊先生小心!”
黃越訣話音未落,整個人瞬間擋在了楊晨身前,隨后雙掌一把擊向了飛速而來的巨石。
“轟!”
又是一聲巨響,黃越訣運用所有內(nèi)功將眼前的巨石震的粉碎,而同時他的武道境界也毫無保留展露在了眾人面前。
特別是黃越訣眼前的程午,看向黃越訣的眼神充滿著不可置信。
“化境...你竟然達到了化境!”
程午怎么都沒想到黃越訣也跟自己一樣達到了化境,他本就覺得黃越訣的武道天賦跟自己不相上下,心中憂慮黃越訣假以時日會超越自己,繼而取代他在隱龍的地位。
“好??!你既已達到化境,為何不向我匯報???莫不是你隱藏實力另有所謀?”
程午此刻的戾氣極重,他今日不僅要殺了楊晨,還得找個借口將黃越訣這個隱患一并除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