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旗袍大媽的聲音。
旗袍大媽接著道:“你倆在這兒弄啥嘞?這都啥時候了,你倆還有雅興柔情蜜意!”
我和小箏急忙做好防守姿勢,問道:“景姐,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和大表姐為什么要害我和小箏?”
旗袍大媽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大門旁邊,用鑰匙打開了旅館大門。
頓時,門外的光線投射進這陰森的旅館。
這,簡直是生命之光??!
我和小箏猶如刑滿釋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p>
解放了,自由了,終于一切都過去了。
這時,旗袍大媽委屈地向我和小箏解釋道:“要害你們的人不是我,我從214房間出來之前,對你倆千叮嚀萬囑咐,提醒你們說‘秀恩愛,死得快’。你倆全都當成耳旁風了是不?如果你倆不在214房間卿卿我我,而是直接上床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覺,恐怕也不會招引出來那紅衣鬼魅了。”
“那紅衣女鬼什么來歷,為什么要害我和小箏?”
我疑惑地問旗袍大媽道。
旗袍大媽嘆了口氣,道:“這事說來話長,那紅衣鬼魅是個殉情而死的厲鬼,現(xiàn)在又是個單身鬼,正因為你倆這么酣暢淋漓地秀恩愛,才讓她強烈的怨氣最后化而成形,最終招引出這紅衣鬼魅。不過讓我一直不解的是,你倆面對著這怨氣極深的厲鬼,現(xiàn)在竟然能活著逃出來,實在是奇怪,奇怪?。?!”
我對旗袍大媽道:“景姐,原來這事你們早就知道,你和大表姐為什么要瞞著我和小箏?”
旗袍大媽看了看我,無奈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有些事,你還是少知道為好,知道越少你就越安全,現(xiàn)在還是保命要緊,你和小箏趕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說罷,旗袍大媽開始往外推搡我和小箏,并再次囑咐道:“記住,你倆一直往前走,別再回來,不管后面發(fā)生什么事,千萬不要回頭看。”
“那你呢,景姐,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的,鬼魅一時奈何不了我。”
“那大表姐呢,會不會對你不利?”
“你們別管那么多了,還是那句話,你知道越少越安全。快點走啊,走啊!”
說罷,旗袍大媽急切地把我和小箏從旅館里硬推了出來。
“那,那,景姐,你加我微信號吧,我微信號是xxxxxxx,以后咱們常聯(lián)系。”
“你別廢話了,快走!快走!”
景姐怒道。
說罷,景姐又看了看我和小箏,再三叮囑:“記住,千萬要記住,不管身后發(fā)生什么事,一定,一定,一定,不要回頭?。?rdquo;
我和小箏從旅館里走出來。
夜,依舊那么深沉,蕭蕭夜風,吹拂著剛剛死里逃生的我和小箏。
我和小箏呼吸著這清涼的空氣,如釋重負,如獲重生,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
“救命??!”
我和小箏剛走了二十幾米,突然從后面?zhèn)鱽砬缶嚷暎瞧炫鄞髬尩穆曇簟?/p>
我——
謹記旗袍大媽的話……
——不能回頭?。?/p>
“救命??!”
那凄慘的求救聲音再次傳來。
伴隨著那凄慘的求救聲,又從旅館大門處傳來大表姐斥責旗袍大媽的聲音:“景姐,你……你……怎么這么大膽,不招呼我一聲,就私自打開這旅館大門,事情全讓你破壞了,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你既然這么想死,那我就……”
“救命啊……”
旗袍大媽再次呼救道。
我和小箏停下腳步,小箏也為難地看著我:“怎么辦呢,天舒?景姐私自把我們放了,大表姐是不是要對景姐不利啊,我們……”
小箏還沒說完,我緊緊摟住了她,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道:“小箏,你快點往前走,把符咒給我,我回去救景姐。景姐冒著危險把我們放了出來,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置景姐于危險而不顧,那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會遭受良心譴責!”
吻罷,我拿著符咒,回過頭來,準備去救景姐。
小箏一看,也跟我一起回過頭來,道:“天舒,我們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你怎么能忍心拋下我一個人。哼。”
我和小箏對視一笑,共同朝旅館走去。
奇怪!
剛才旅館門口,大表姐和旗袍大媽還在吵吵嚷嚷,現(xiàn)在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了。
異常安靜……
我和小箏慢慢走近旅館大門,伸著頭,往旅館里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
我對小箏說道:“小箏,咱們還是聽景姐的,趕快走吧。不過咱倆已經(jīng)回過一次頭了,所以咱倆一定要小心鬼魅的侵襲。”
說罷,我和小箏再次離開旅館,頭也不回地朝前方走去。
……
突然,有人從身后拍了一下我和小箏的肩膀。
我和小箏都嚇得“啊”的一聲尖叫。
我扭頭一看……
是那個老頭??!
沒錯!
就是先前那個拿著拐杖,不分青紅皂白朝我和大表姐身上猛砸的老頭。
咦?
老頭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此時,老頭蓬頭垢面,直瞪著恐怖的眼睛,猙獰得看著我和小箏。
老頭忽然猛抬起他那枯瘦的胳膊,指向我,有氣無力道:“是你,是你,就是你——”
老頭還是那句臺詞!!
我……我咋了?
說罷,老頭又照舊舉起拐杖,朝我和小箏砸了過來。
臥槽!
“小箏,趕緊跑。”
不由分說,我拉著小箏,想趕快逃走。
說時遲那時快,老頭猛然拽住了我。
老頭身體雖看似羸弱,但他這一拽,卻是力大無比。
我使勁掙扎著,老頭惡狠狠的眼神直盯著我,盯得我渾身發(fā)怵。
突然,老頭用他尖利的指甲朝我手腕深深刺去。
“啊——”
鉆心的疼痛!??!
老頭的指甲猶如十根鋼釘,在我左前手臂處,深深地刺了十個血眼,幾乎刺斷了我的手腕動脈。
我手腕頓時汩汩鮮血直流。
下手好狠毒??!
“汪——汪——”
我對老頭一陣狂叫。
同時,我冒著劇烈的疼痛,狠狠地一腳踹開了老頭,將老頭踹到在地。
“神經(jīng)病,滾,放開我!”
老頭躺在地上,臉色更加猙獰了。
“我們快跑!”
趁老頭摔倒在地,我和小箏急忙往前方跑去。
不一會工夫,我和小箏就甩開了老頭幾十米了。
我和小箏跑到路口處,恰好此時有一輛出租車駛到這里,我和小箏急忙對出租車招了招手。
司機停下車,我和小箏趕緊上去,急切地對司機說道:“師傅,趕快開,去琴州大學,快,別讓后面那老頭追上來!”
車子開動,透過出租車玻璃窗,我可以看到,后面那老頭正在車后,氣喘吁吁地追趕著我和小箏。
出租車將老頭越甩越遠,慢慢地,消失在我和小箏的視線中。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師傅,好樣的,再開快點。真是太感謝了,你這出租車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我對司機師傅說道。
司機卻沒吭聲。
我斜了斜身子,疑惑地朝司機看去,只見司機笑瞇瞇的,煞是瘆人。
奇怪!
這深更半夜的,這司機笑得如此燦爛,難道是彩票中獎了?
“師傅,你遇到什么喜事了,看你很高興的樣子?”
我好奇地問道。
司機沒有吭聲,嘴角依舊保持著那神秘的微笑,貌似一直都是這個表情狀態(tài)。
“師傅,你怎么不說話?”
司機依舊不搭理我,臉上依舊笑瞇瞇,一聲不吭。
槽!
這司機是死是活?
我頓時又緊張起來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估計這出租司機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天舒,我怕。”
小箏緊緊依偎在我的懷里,我輕撫著小箏,幫助小箏緩和恐懼的情緒。
忽然間,我感到哪兒不對勁!
這外面的環(huán)境怎么看著這么陌生,野草叢生,死氣沉沉,枯木敗葉,破落不堪。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地方啊,琴州市怎么會有這么破落的地方??!
這……這出租車是要開往哪里?
“師傅停車,我要下車!!”
我對司機大叫道。
可司機就像沒聽見似的,還是一直往前開著,臉上依舊保持著神秘的瘆人笑容。
“汪——汪——”
我對著司機狂叫一聲。
只見司機突然扭頭看著我,臉色煞白,詭異,但笑容確實依舊。
槽!
這司機肯定也是個臟東西!
我拿著符咒,向司機頭上貼去。
司機“啊”的一聲疼叫,頭顱一下子變沒了。
無頭司機?。?!
……
無頭司機雙臂依舊在操作著方向盤,繼續(xù)向前方開著。
“砰,砰,砰。”
我心臟直跳。
“汪——汪——”
我向無頭司機狂叫著,邊拿符咒貼向司機的殘軀。
“哧——”
在符咒的威力下,無頭司機身體自燃。
可司機的殘軀上突然又重新長出了頭顱,而且依舊保持著笑瞇瞇的表情。
我定睛一看,嚇了一大跳,這哪里是人,這只是穿了司機衣服的的扎紙人??!
剛才的肉身被我符咒驅(qū)滅,此時司機現(xiàn)出了原形。
怪不得司機一直都是笑瞇瞇的表情,原來是紙做的。
看來,是背后有人在施展巫術,操縱紙人,故意來陷害我和小箏,企圖置我倆于死地。
究竟是誰?
車子繼續(xù)往前開著,紙扎人的兩只紙胳膊依舊控制著方向盤。
這時,我發(fā)現(xiàn)車子駛向一座黑漆漆的山門,門頂處,血銹一般的橫匾上寫著“鬼門關”三個陰森森的大字。
山門前方,有一片的參天古木、樹上棲息著一群群的烏鴉,“嘎嘎”地叫著。
冷風陰颯颯的吹過,鬼氣逼人。
槽!
這出租車竟然把我和小箏帶到陰間來了。
出租車穿過山門,突然來到一處懸崖,徑直往前開去。
糟糕!
出租車從崖頂急劇落下。
“啊——”
“啊——”
我和小箏同時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