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時候,我和袁真肖晚晚三人朝著靈堂走去。
不過靈堂的燈還亮著,因為這是第一晚,所以不需要正式守夜,要等今晚過后,往后的幾天都必須讓人守夜到天亮。
凌晨露水結(jié)霜,寒意逼人。
進了靈堂,更是感覺陰森森的,入目看去,只見靈堂里擺放著兩副棺材,一紅一黑??雌饋碛行﹪樔恕Pね硗肀旧砟懽泳筒淮螅s在我背后,問我說:“有沒有看到什么?”
我說沒看到什么。
袁真倒是什么都沒說,喊了我一聲,我跟著過去。袁真說:“我等下給你看樣?xùn)|西,你別怕。”
我屏住呼吸,袁真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話,我就有了警惕心。
我嘴上說著不害怕,但是心里已經(jīng)開始犯怵。
袁真圍著紅色棺材走來走去,過了會,我看見他用手一推,棺蓋動了下,我急忙開口問袁真說,師傅,你干什么?
袁真說,你別急,等下就知道。
袁真又是一推,血紅棺材被推出一道縫隙,袁真讓我看。我順著縫隙就看去,等看清楚后,我整個人都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我都懷疑自己看錯,又揉搓下眼睛看了眼,確認(rèn)自己沒看錯后。
后背都冒上了一層冷汗。
我問袁真說:“師傅,我二爺爺怎么會躺在這口紅色的棺材里?”
袁真把血紅棺材蓋上,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這里。”
我應(yīng)了聲,但是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失神的狀態(tài),是誰把二爺爺?shù)氖w放進大紅棺材的?離開靈堂,好奇心驅(qū)使我開口問袁真這是怎么回事?
袁真說:“馬上有好戲看了,這河神神像不是被砸了嗎?眼看著河神像馬上就要做好,有人這是要入主河神廟啊!”
袁真說的神神道道的,我問袁真說:“你說的是我二爺爺嗎?”
袁真看了我眼說:“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袁真說完,就朝著前面走去。我問袁真說:“現(xiàn)在去哪?”
袁真說當(dāng)然去黃河邊看看河神幫我把那件事情把的怎么樣了?我跟著袁真一路到了黃河邊。
袁真對著河邊吼了聲,河神就從水里冒了出來,看見袁真后,面色變的冷了幾分,開口就說:“不是說七天的時間嗎?現(xiàn)在時間還沒到。”他態(tài)度高傲,像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袁真淡淡的說:“現(xiàn)在我改注意了,要是明晚不把人交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河神面色變的陰冷了幾分,說:“那就明晚見。”河神說完就撤了。
這時候肖晚晚按住自己的口袋,一臉的緊張說:“張晏,它動了。”
我低頭一看是肖晚晚踹在口袋里的河神印在顫動。袁真說了句:“急啥,我承諾給你的,肯定會給你的。”說完這話,河神印就變的安靜了下來。
袁真轉(zhuǎn)而繼續(xù)對我們說:“張晏你和丫頭先回去。我去下游看看。”
我說:“師傅,要不然我們和你一起去吧?”
袁真說不用,時間不早了,我得盡快去。袁真話落,就匆匆朝著下游走去。夜色很快就將袁真吞沒。
次日,二爺爺?shù)膯适麻_始大辦,我作為二爺爺?shù)挠H屬也需要去靈堂跪拜,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靈堂里只有嬸子和她幾個孩子在,小叔不見人。我跪在小富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句,他爸去哪了?
小富說:“我爸去了廟里,說是去看河神像,我想去,我爸還不讓我去。”說著話,小富還嘟著嘴,一副不滿的樣子。
我祭拜了會,和嬸子打了聲招呼,說去辦點事情。
嬸子也沒說什么,就讓我走了,我摸索著朝著河神廟走去,看見河神廟聚集了一些人,李端公都在。
我站在人群里,也沒說話,小叔站在河神廟的中間說話:“河神廟既然已經(jīng)修好,今晚上就應(yīng)該入廟。”
只是有人反對,說現(xiàn)在村里辦喪事,河神像入廟不吉利。
我小叔立馬板著臉說:“什么吉利不吉利,難道還要繼續(xù)死人,你們才覺得舒服嗎?我爸生前就是為了河神神像的事情在奔波,現(xiàn)在連我爸都把命賠在里面,你們還不讓河神神像入廟嗎?”
小叔的這番話,說的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我看著眼前的小叔,給我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小叔本來就一直生活在城里,見的面不多。但是和他剛回村給我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一個是反對迷信,現(xiàn)在卻這么篤信的拿迷信來說事。
小叔接著說:“要是你們沒什么意見,事情就這么決定了。”
大家也怕接下來還會發(fā)生死人事情,就都紛紛表示同意。
小叔說:“我也不是個不懂道理的人,晚上我會讓靈堂停止一切喪事活動,先讓河神神像入廟再說。”
小叔說完這句話,立馬得到了大家熱烈的回應(yīng)。說小叔明事理顧全大局。
我看完,就離開來這里。
貌似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在朝著袁真說的那樣發(fā)展。隱隱的我已經(jīng)覺得心里不安起來,我轉(zhuǎn)身回到靈堂,到下午的時候,小叔來了,和嬸子說了一番話。嬸子的面色明顯變了。
我還聽見嬸子說,這樣好像不好吧?可是小叔卻沒有理會。開口就在靈堂里把喪事暫時停辦的事情給說了。
小叔說話,沒人反對。
小叔說完后,李端公忽然帶人進來,對著他們說,把紅色棺材抬出去。我見他們抬紅色棺材,心里好奇就問說:“李端公你們這是干什么?”
李端公看見是我后,就解釋說:“這紅色棺材是用來陪葬的,所以需要先入土,等回頭你二爺爺喪事完成,這口黑色棺材再入土。”
要是之前我不知道這口紅色棺材里躺著二爺爺,也許我不會說什么,但是此時我知道黑色棺材是空的,難免不得多問幾句。李端公也幫我耐心解釋。到底我還是沒說出,紅色棺材里躺著的是二爺爺。
喪事既然暫時停歇,我就離開了靈堂。
不安愈發(fā)的嚴(yán)重,肖晚晚這時候問我說:“想吃點什么嗎?”
我搖頭說不想吃。
一直等到下午六點的樣子,村子里忽然響起了一串鞭炮的聲音,接著就有人喊我去參加河神入廟儀式。這對于我們村子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情。本來被鬧的人心惶惶的村子,一下就變的無比熱鬧起來,而且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二爺爺現(xiàn)在走了,小叔迅速上位接管了一些工作。
到了河神廟前,因為天色漸暗,河神廟前燃起了幾堆篝火,而在河神廟的正中央則是用紅布蓋著一樣?xùn)|西,不用說。蓋著的肯定是河神像。
李端公則是站在河神像旁邊。不過今晚的李端公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可謂是變了,換了一身袍子,整個人都變的神采奕奕起來。應(yīng)了那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李端公走河神像面前,先是舉行了一些儀式。
期間鞭炮和禮花硬是沒斷過。整個夜晚的寧靜都被徹底驅(qū)趕。
隨著李端公大喝一聲,眾路小鬼,速速讓路,有請河神大人入河神廟。一瞬間,整個村子都沸騰起來。
就在這時,我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他說:“快去攔住他們。”
話落后,我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推了下,我就倒在了中間,而且剛好是倒在河神像的中間。額頭不小心磕在地上,見血。我忙爬起來,擦了下額頭的鮮血。
李端公看見我后,說:“張小子,你擋住河神的路,還不趕緊讓開。”李端的聲音變的有些嚴(yán)肅。
我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有些慌。
卻在這時候,袁真忽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說:“你這是讓他給誰讓路?”
李端公看見袁真出現(xiàn)后,面色明顯變的不好看起來。李端公像是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說:“前輩,河神神像入廟對村里人來說大喜事一件,還請前輩不要阻攔。”
袁真笑了笑說:“這河神像算什么?非得逼我徒弟讓路。”
袁真這話,明顯熱惹得村民不高興,紛紛對著袁真指責(zé)起來,袁真倒是完全不在意。對我說:“徒弟,你站著別動,看他們能拿你怎么樣?”
我有些無語,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這時候我小叔出來說話,朝著我喊了句:“小宴,趕緊讓開,不要耽誤良辰吉時。”
小叔說著話,就朝著我走來,伸手就要把我給拽開。
袁真輕輕一推,就讓小叔往后退了幾步。小叔登時就怒了說:“我看你是小宴的師傅,對你一忍再忍,你別太過分。”
袁真不以為然說:“要說河神,我這里有一位真正的河神,你們放著真正的河神不拜,為什么非要拜一個河神像。”
小叔越來越惱,對袁真說,少要在這里胡說八道,來人,把他給拖走。
人群中很快就上來幾個人,可就是在這時候,忽然起了一陣風(fēng),風(fēng)還有些大,袁真大喊一聲說:“丫頭,把河神印拿出來。”
肖晚晚上前,把河神印摸了出來,只是肖晚晚剛摸出河神印,就是發(fā)生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