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啊,我對你們這巫刺一門,也不是特別的清楚,噩夢和失感,我也只是聽你師父提起過一點而已,它們到底是死亡的前兆,還是別的什么意思,誰也不知道,我只有一個建議,現(xiàn)在你抓緊時間,把想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
三爺?shù)脑捳f完以后我就愣了,這特么不是醫(yī)生給絕癥病人下診斷書的時候用的話嗎?
“三爺,您是陰行的老前輩了,人脈廣、資歷深,勞煩您在行里幫我打聽打聽,我這到底是啥情況,好嗎?”我對三爺乞求般的說道。
“那當然,我肯定會幫你打聽的!但我還是那句話,趁著這段時間,把該做的事情都一做!”
三爺說完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我則是像一只木頭雞一樣坐在紋身床上,整個人都非常的沮喪。
任誰在知道自己即將命不久矣的時候,也不會露出什么喜悅的表情來。
過了好久,我才從這種呆滯的狀態(tài)恢復過來。
三爺說的對,我是應該把想做的事情趕緊一做。
目前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我弟弟的學費給湊夠,然后給我爸媽留下一筆足夠養(yǎng)老的錢。
如果做完這些事情,我還有時間,那我就找個女人,把自己的處男之身破掉。
打定主意之后,我就開始在朋友圈和空間,開啟了刷屏模式,狂發(fā)關(guān)于巫刺紋身的廣告。
到晚上關(guān)門的時候,還真有一個人給我發(fā)消息了。
這人的微信名字叫做“一米陽光”,是個我不認識的女孩。
她發(fā)消息問我,巫刺紋身是不是真的能夠驅(qū)邪鎮(zhèn)鬼。
我立刻就回復消息說:“你放心,妹子,絕對沒有問題,不管是大鬼還是小鬼,多么邪門的事情,一副紋身,通通都能搞定!”
一米陽光給我發(fā)了一條語音消息:“你這話怎么像是街邊賣大力丸的騙子呢?”
這聲音我聽著可熟悉了,但一時半會兒就是想不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于是我直接回復道:“你放心,妹子,我這紋身如果不靈驗的話,我不收你一分錢,對了,咱倆是不是認識啊,你到底是誰?”
隔了四五分鐘,一米陽光才回過來一條文字信息:“嘻嘻,我就知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薛娟啊,咱倆做過三個月的對門鄰居呢!”
她這么一說,我頓時想起來了,原來是她,怪不得我說聲音這么耳熟呢。
我住的那個房子,是一家民房改裝的賓館,原本的兩層樓,加造成了六層樓,主要的顧客就是附近大學城里面的學生。
一般來說,那些大學生都是男女成對的過來,住一晚,宣泄一下自己的生理欲望,然后就走的。
不過也有一些長住的,比如我這種在附近做生意的;比如剛剛畢業(yè),沒錢在市區(qū)租房的;比如報考了學校假期補習班的學生等等。
薛娟在一年前,報了一個假期考研補習班,就住在我對面的房間里面。
她的性格非?;顫娡庀?,每次見到我都會給我打招呼。
一來二去的,我們也就熟了,沒事兒還能一起出去吃個飯啥的。
當時我還想著會不會和薛娟發(fā)生一段戀情啥的。
結(jié)果那姑娘住了三個月就走了,之后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我。
那些想法完全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了!”我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
等了一會兒,薛娟直接發(fā)起了語音通話,
我接了起來,開口笑道:“你考研成功了沒有?”
“考上了,就是當時太忙了,沒有時間給你報喜,不好意思??!”薛娟說話比以前客套了很多,看來是成熟了。
“沒事兒,咱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對了,你那邊是遇到什么邪門事情了嗎?”這是我最關(guān)心的事情,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平常心了,只把薛娟當成是我的顧客。
薛娟那邊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告訴了我她遇到的邪門事情。
她說,她現(xiàn)在住在學校提供的雙人考研宿舍里面,不過宿舍里面一直只有她一個人住,另外一個室友家在本地,每天都回家住。
考研宿舍的環(huán)境還是挺不錯的,薛娟一直住的也很舒坦。
但是在幾天前,宿舍突然間變的沒有舒坦了。
先是半夜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東西經(jīng)常無緣無故掉落。
再是薛娟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感覺到宿舍里面特別陰冷。
到昨天晚上的時候,薛娟正在看書呢,忽然間感覺到被什么東西給掐住了脖子,氣都喘不過來了。
好在那種感覺也就是持續(xù)了十幾秒左右,然后就消失了。
不過經(jīng)過這件事情,薛娟終于不敢繼續(xù)待在宿舍里面了。
她到學校里面的招待所開了一個房間,一直住到了現(xiàn)在。
“蘇大哥,你說我那宿舍里面是不是有臟東西???我問了一些學長學姐了,他們說之前住那個宿舍的人都挺好的,住的挺舒服的,沒有發(fā)生什么異常的事情。但我真的感覺很不好,現(xiàn)在我脖子都還在疼呢!”薛娟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很是驚惶。
我能理解她現(xiàn)在的心情,畢竟都成為研究生了,文化水平那么高,肯定是無神論者。
陡然間遇到這種詭異邪門的事情,不僅僅是天然的害怕,還有一種價值觀倒塌的感覺。
“根據(jù)你的描述,應該是有臟東西在作亂,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你來我這里做個靠譜的紋身,不管什么臟東西,都通通跟你絕緣!”我不遺余力的吹捧著自己的技術(shù),希望薛娟能夠過來成全我一單生意。
“蘇大哥,那我可就全靠你了!那什么,你哪兒怎么收費呀,貴不貴?”薛娟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說:“沒事兒,不算很貴,看你選什么圖案了,比較簡單的圖案就很便宜,哥肯定會給你優(yōu)惠的,這你放心。”
畢竟老相識了,而且薛娟也不算什么有錢人,到時候我肯定會給她算一個最優(yōu)惠的價格。
“那行,蘇大哥,我明天就過去找你!對了,你的店面地址沒有變吧?”
我說沒變,讓她明天過來之前先給我打個電話,我把那段時間給空出來,專門給她一個人做刺青。
薛娟答應了一聲,然后我倆就結(jié)束了通話。
我把店里收拾了一下,就回去睡覺去了。
這次倒沒有做什么噩夢,一覺到了天亮,讓我有些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我就害怕以后每次睡覺的時候,都會做什么稀奇古怪的噩夢,那樣的話,我基本上就要告別睡眠了。
今天店里的生意倒是還不錯,早上就來了兩個活兒。
都是比較簡單的圖案,沒花費多少時間就弄好了,收入了七八百塊錢。
中午我點了一份外賣,正在店里面吃著呢,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提著一個白色塑料袋,走進了我的店里面。
“七哥,吃著呢?”馬雷一臉賤笑的對我說道。
我當時就把手里的盒飯往桌子上一放,憤怒的盯著馬雷:“你這孫子竟然還敢來?”
馬雷笑嘻嘻的說道:“別生氣嘛,七哥,我昨天是做的有點過分了,不過那都是因為起床氣的原因,你也知道,人剛起床的時候,氣性都比較大。”
“我管你什么氣,反正我現(xiàn)在很生氣,你麻利兒的給滾出去,聽見沒?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給我滾!”
我指著店門外面,對馬雷喊道,希望他可以團成一團,圓潤的離開。
馬雷從手上的塑料袋里面拿出了一瓶營養(yǎng)快線放在桌子上,然后繼續(xù)對我笑道:“七哥,你看,我這不是給你賠禮道歉來了嗎?你光吃飯不喝水那行啊,這營養(yǎng)快線就當是弟弟送給你的賠罪禮物了。”
我的肺都快氣炸了,覺得馬雷簡直就是一個弱智,一個白癡,一個二百五,特么的用營養(yǎng)快線當賠罪禮物,正常人誰踏馬會這么干?
“滾,給勞資滾,勞資一分鐘也不想看到你!”我沖著馬雷大喊道。
馬雷臉色有些難看的對我說道:“七哥,你這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我本來是想好好跟你說話的,既然你撕破臉了,那我也就直說了吧,我問你,你給我做的是什么狗屁紋身?”
我愣了一下,難道紋身出問題了?
隨后我就想到,就算紋身出問題了又能怎樣,反正馬雷這孫子只花了一百塊,就算是普通紋身也不止這個價兒了。
“馬雷,你要是對我的紋身不滿意,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洗掉,洗紋身的費用勞資也不問你要了,那一百塊的紋身錢勞資也跟你。紋身洗完以后,你就麻利兒的給勞資滾,以后永遠也不要出現(xiàn)在勞資的面前!”我一臉厭惡的沖著馬雷喊道,真是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他了。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找不出比馬雷更加無賴、更加無恥的人了。
馬雷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對我惡狠狠的說道:“蘇奇,我踏馬的是不是給你臉了,你敢這么和我說話?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他是街頭混混出身,坑蒙拐騙偷都做過,真要是被逼急了,下手捅刀子也不是沒可能,我有點后悔了,不應該和他牽扯上關(guān)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