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勇一走,陳思思說要去洗手間,包廂本來就空曠,就剩下葉秋與白潔兩人,大眼瞪小眼了。
“葉秋,你說思思會不會真是......”
白潔話說一半,她知道在背后說別人很不禮貌,但是陳思思的家庭實(shí)在太特殊了,她忍不住問出口。
“別胡說,思思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葉秋白了一眼白潔,這種事都能當(dāng)真,真是見鬼了。
“我覺得自己跟思思差不多,我夫家也說我是個掃把星,嫁入何家才一年功夫,就把老公克死了。”白潔唉聲嘆氣道。
女人還真是憂愁善感的動物啊,什么都能往自己身上扯。
葉秋見白潔還在多愁善感,撓了撓頭開解道,“咳,小時候我在街上玩,有個老道非要給我算命,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
“他說我腳踏七星,注定是鴻運(yùn)當(dāng)頭之人,要不我勉為其難,陪你跟思思睡一覺,這雙飛累是累點(diǎn),但是為了你們的將來,就是把我這頭小公牛累死了也值?。?rdquo;
“色狼,不跟你說了。”
白潔臉上頓時浮現(xiàn)兩朵緋紅,轉(zhuǎn)移話題道,“思思怎么還沒出來?”
“陳思思該不會想不開吧?”
白潔的這番話,立即讓葉秋提高了警惕,朝衛(wèi)生間走去。
白潔也是一臉緊張的跟了過來,她正準(zhǔn)備偷聽,但是葉秋突然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暗叫一聲,不好。
葉秋抬腳就踹門而入。
“砰”的一聲巨響,衛(wèi)生間的門被踹開。
果然,陳思思握著一塊巴掌大的玻璃,正準(zhǔn)備往自己的咽喉割去。
咽喉那里可有大動脈??!
這要是一玻璃下去,就連送醫(yī)院都來不及啊,絕對會一命嗚呼。
“思思,不要??!”
白潔驚呼一聲就沖了過去,但是陳思思已經(jīng)用手中的玻璃往脖子抹去。
就在這時,葉秋掏出一枚硬幣,暗勁彈指而出,只聽“咻”的一聲,陳思思手上如尖刀般鋒利的玻璃,還沒觸碰到脖頸,就嘩啦啦碎了一地。
白潔一下子抱住陳思思,怕她再干傻事。
“讓我死吧,爸爸沒了哥哥也沒了,我就是個災(zāi)星,我活著只會拖累你們,讓我去死,嗚嗚嗚嗚......”
陳思思掩面而哭。
葉秋與白潔勸說了好一陣,終于陳思思不哭了,而且保證不會再干自殺的蠢事。
但是她依舊眼眶通紅,沉默不語,看著就讓人揪心。
一頓飯,吃的沒滋沒味。
等葉秋三人走出皇家KTV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葉秋見白潔喝多了,還有一個不省心的陳思思,隨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道,“你們兩個住哪,我送你們一起回去。”
“葉哥不用,你送白姐姐回去,我沒怎么喝酒。”陳思思強(qiáng)顏歡笑道。
她這樣,白潔看著都心疼,走過去摸了摸陳思思的頭道,“思思,你跟你葉哥客氣什么啊,我自己能回去,好啦就這么說定了!”
說著,白潔就把陳思思往出租車?yán)锿?,對坐在副駕駛的葉秋威脅道,“葉秋,如果小思思出了點(diǎn)什么問題,小心我明天收拾你。”
“你自己也小心點(diǎn)。”葉秋笑呵呵道。
白潔心中一甜,攔了一輛出租車向另外一個方向開去。
一個小時后,葉秋與陳思思就到了一個老舊的社區(qū)外面,這里距離市區(qū)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儼然是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
社區(qū)里面連盞路燈都沒有,一團(tuán)漆黑,只有樓道里稀拉的亮著幾盞燈,看樣子許多人已經(jīng)搬走了。
“我爸媽以前是繡花廠的職工,后來繡花廠經(jīng)營不下去,我一直跟媽住在這里。”陳思思怪難為情的解釋道,“葉哥,我家里比較亂,你到時候別笑話我。”
“思思,你忘記了,你葉哥以前是送快遞的,我們那的貨柜都亂的跟豬窩的,我照樣能睡著。”
陳思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葉哥,你真不容易,不過就憑葉哥你的本事,遲早會有出頭之日的。”
“那是,你葉哥本事多著呢,以后有什么難處別藏著,雖然我不一定能幫的上忙,但是說出來會好受些。”
葉秋知道家庭的不幸,能給一個人帶來多大的創(chuàng)傷,陳思思現(xiàn)在的處境像極了他小時候。
“謝謝你,葉哥.....”
陳思思含羞說道,她故意落后葉秋半步,看著那道寬厚的背影,說不出的迷人。
兩人一路走進(jìn)社區(qū),雖然路上黑了點(diǎn),但是陳思思從小在這里長大,輕車熟路,至于葉秋更無所謂了,暗勁大成,五官何其敏銳。
就這時,葉秋忽然一手抱住陳思思。
“葉哥,你干什么......”
陳思思被葉秋攔住小腰,臉色微燙道。
“有人!”葉秋冷哼道,“出來吧,就我跟一個弱女子,看把你們嚇的。”
果然,前面的黑影中突然冒出七八個人,個個手里拿著水管砍刀,嘴上叼著煙,裸露的手臂位置全都有紋身,而領(lǐng)頭的則是一名中年男人。
看到來人,葉秋笑了,“兄弟,怎么帶著全家來感謝我了,其實(shí)也沒什么,我這人就是愛學(xué)雷鋒做好事。”
來人正是皇家KTV中黃麗麗的男友杜邦,他此時正站在燈光下,與之前的富貴氣比相比,衣衫不整,連西裝扣子都掉了幾顆,像是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一樣。
“你說對了,是得好好謝謝你。”
杜邦狠狠的盯著葉秋,轉(zhuǎn)頭對一個袒胸胸毛,二十五六歲的小青年吩咐道,“阿坤,就是他壞了我的好事,麻痹的,弄死他。”
那個叫阿坤的年輕人,將煙頭吐在地上,使勁踩了踩后發(fā)狠道,“不給杜哥面子,就是不給我們炸天幫面子,我倒要看看,你身上有幾個膽!”
“炸天幫?這名字太吊了吧……”葉秋翻了翻白眼。
炸天幫其實(shí)是中海新東區(qū)的一個小偷團(tuán)伙。而杜邦雖然不是炸天幫的成員,但是他是專拉皮條的,在新東區(qū)的犯-罪-團(tuán)-伙中還算有點(diǎn)面子。
話音剛落地,后面的幾個混混呼啦一下沖了上來,將葉秋與陳思思圍了起來。
“你們....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陳思思雖然怕的要死,但硬躲在葉秋的背后說道。
“干什么?嘿嘿,美女其實(shí)我們也不想干什么,只是打斷這小子的一條腿,然后你再陪我一晚。”
杜邦從見到陳思思的第一眼起,就動了心思,說著還鋝了鋝額頭的幾根細(xì)毛道,“當(dāng)然你也可以拒絕,那我只好每隔一段時間,就到你家坐坐嘍,哈哈哈!”
“我我我我會報警的。”陳思思臉色難看的警告道。
“報警好啊,我最喜歡到局子里面坐坐。”
杜邦得意的笑道,他進(jìn)局子那是家常便飯,自然不懼。
聽到這話,陳思思猶如掉入了冰窟,身體縮進(jìn)葉秋的懷里抖個不停。
“你們...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救命。”
陳思思整個人都被嚇成了篩子,連說話聲音都不利索了。
“叫救命?哈哈哈!”杜邦哈哈大笑道,“你叫啊,你他媽越叫老子越興奮,當(dāng)場輪了你!”
陳思思怕連累葉秋,要不是因?yàn)槿~秋,自己早就死了,終于受不了內(nèi)心的恐懼,妥協(xié)道,“好,我答應(yīng)你們.....不過,你們不能動葉哥一根汗毛,否則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你們走。”
此話一出,幾個流氓全部停下前進(jìn)的腳步,看著杜邦。
“你剛才說什么,大聲點(diǎn)。”杜邦可勁咽了咽口水,心中很是激動。
“我答應(yīng)跟你走,但是你必須放了葉哥。”
陳思思知道今晚在劫難逃,慢慢將身體從葉秋的懷里抽了出來,直面這幫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