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回頭,就看到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身得體的名牌西裝,錚亮的迪奧皮鞋,身后帶著兩個貼身保鏢,氣場很霸道威猛,一看就是老板級大人物。
“爸,你這么快就回來了?”梁鳳儀扭頭過來,有些詫異。
是梁鳳儀的父親!陳云心里一陣震驚,這個男人名叫梁振新,最近幾年在市里的房地產行業(yè)上風生水起,他的名聲威震全市,連陳云都聽說過他響當當的大名。
梁振新并沒有回答女兒,而是眼睛銳利的看向陳云,問道:“他是誰?”
“姐夫,他是鳳儀的什么同學,不過我看就是個騙子!”
“對,姐夫,他竟然說按磨可以把大姐就醒過來,這家伙肯定是來騙錢的……”小姨夫妻指著陳云,異口同聲的誣陷。
聞言,梁振新臉色一沉,看向陳云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善,低喝道:“胡鬧!”
梁鳳儀急了,嘟著紅唇氣呼呼的道:“小姨,你們別亂說!爸,陳云是我的初中同學,他真的是醫(yī)生,今年才從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的。”
“一個學生娃,也敢稱醫(yī)生?鳳兒,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們家很不平靜,你就不要給我添亂了。”
梁振新冷冷一笑,看陳云仿佛看一個螻蟻一般,很冷酷的揮揮手,對身后的兩個保鏢道:“把他給我趕出去!”
陳云和梁鳳儀都愣住了,這簡直是侮辱,梁鳳儀粉臉一陣尷尬和惱怒,不自覺的挽著陳云的胳膊,跺跺腳道:“爸,他是我的同學,你怎么能這樣說話?不治就算了,陳云,我送你出去。”
“呵呵,梁總,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你就這么狗眼看人低,今天我算是見識了!”
陳云很生氣,跟著梁鳳儀走向門口,卻毫不客氣的回敬一句。
但沒想到的是,這話讓梁振新眼皮一跳,臉色一變,猛地轉頭大喝一聲:“慢著,把他給我抓起來!”
“是,老板!”兩個保鏢唰的轉身,一左一右,快如猛虎,瞬間就抓住了陳云的雙臂,陳云連躲避都來不及,就感到雙手一陣劇痛,被鐵鉗一般緊緊的夾住。
在這種真正的練家子面前,陳云那一手點穴術毫無作用,無論力度還是速度,都沒法比,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啊!爸爸,你要干什么?”梁鳳儀驚駭大叫,不可思議的看向父親,她感到腦袋有些轉不過來,怎么突然間父親要抓陳云?
“你憑什么抓我?”陳云也完全懵逼了,憤怒的質問道,但對上梁振新那冰冷的眼神,卻感受到了對方明顯的殺意。
梁振新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雙眼如刀的盯著陳云,一步步威猛的走過來,道:“小子,差一點我看走眼了!我妻子才出事,你就正巧不巧的遇到我女兒,還主動來治病,說吧,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轟的一下,陳云感到腦袋炸了一下,更加懵逼的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很多人被識破陰謀之后,都會這樣說。小子,你現在不說也沒關系,我會讓你說的!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肉體的痛苦!”
梁振新的語氣忽然變得陰冷無比,仿佛極地寒冰一般。
“爸!他是我同學,而且是老家的老鄉(xiāng),你誤會他了!他怎么可能會害我們呢?快放開他!”梁鳳儀拼命的拉扯著保鏢,但她一個嬌柔小美女,根本毫無作用。
“什么都有可能!對方這次出手狠毒,能夠買通公司的人陷害你媽,花錢買通這窮小子也毫不費力,對方應該是想通過他來確認你媽媽的病情,女兒啊,你太單純了,以后對任何人都不能盲目信任!這小子我會處理的,如果他是冤枉的,我不會傷害他一根毫毛。還有,明天京城的秦神醫(yī)就會下來,你媽的病應該有救。”
梁振新?lián)u搖頭,大步走出病房,朝門外的兩個保鏢命令道:“從現在開始,不準小姐走出病房一步!也不準任何其他人進去!把這小子給我?guī)ё?,我要親自審問他!”
“是,老板!”門外兩個保鏢猛地一步,雙雙堵在了門口,兩個一米八高的龐大身軀,猶如鐵板一般把門堵得死死的。
梁鳳儀咆哮著,雙手拼命的又抓又打,都無法讓兩個巨漢挪開一步,她急得哭了起來:“爸爸!你不要冤枉他!你要是敢傷他一下,我跟你沒完……”
事到如今,陳云終于有些明白了情況,自己竟然被梁振新誤以為是對手派來的探子,看來,梁鳳儀母親摔倒昏迷這事很不簡單,這里面牽扯著兩家的斗爭和仇恨。
一片好心,反而卷進了一場陰謀。
陳云有些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此刻被兩個退伍兵保鏢左右抓住,像提小雞一樣飛快的提下樓,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被塞進了一輛路虎攬勝。
但陳云也不能任憑對方就這么誣陷,上車后,趁著對方松懈的當兒,他猛地的一手肘往后一擊,就擊中左邊保鏢匈膛上的乳根穴。
一個練家子,就算身手很差也很強壯,陳云這只相當于普通人的一擊,根本就傷不了對方,但被擊中穴道就不同了。
嗷!這保鏢發(fā)出一聲痛叫,身子一下子就彎了下去。
陳云猛地朝左邊車門撲過去,企圖逃下車,卻被右邊保鏢猛地一把捏住手肘,往后一拽,砰的一聲,把他撞在車頂上,撞得頭暈眼花,尤其是那手肘差點被捏斷了。
“小子,你最好老實一點,要不然老子捏斷你的手!”
右邊保鏢厲聲說道,雙眼看向陳云放著寒光。
陳云疼得齜牙咧嘴,只得老實了,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保鏢是那種出手狠辣的家伙,雙手或許沾過鮮血,現在自己還很弱小,韓信尚能忍受胯下之辱,這一點小小的誤會也不在意。
“小子,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梁振新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眼神很鋒利的看了陳云一眼,從陳云的表現上,他認定陳云就是對手安排過來的一顆棋子,對司機冷聲道:“去水泊山莊!”
司機一踩油門,路虎攬勝發(fā)出一聲巨大的轟鳴,霸道威猛的飆射而出,朝著城郊的一座綿延青山疾馳而去。
“梁總,你真誤會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和你對手有什么冤仇,我僅僅是梁鳳儀的同學,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免費幫你救醒你愛人。”
陳云現在才有機會開口,雖然很生氣,但畢竟只是一場誤會。
“小子,你太年輕了,休想跟我玩這種花招!我梁振新闖蕩了三十年,如果連你這點小把戲都看不穿,那我就不用混了。你等著,等我調查清楚,我會讓你跪下求饒!”
梁振新冷哼一聲,再也不看陳云,拿出手機打通一個電話,沉聲道:“立即給我調查一個人,陳云,我老家黎山縣的人,今年醫(yī)科大學畢業(yè),跟我女兒是初中同學,三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他的所有信息。”
“唉……”陳云嘆了一聲,現在他什么也不想說了,在這種大老板面前,根本就沒有自己說話的余地,說了別人也不信,那還不如不說,就等他調查吧,心里沒鬼,他還不在意,反而輕輕松松的背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
當然,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全市的地產大亨之一,陳云也有些震驚,這些大人物果然非同一般,不僅手下保鏢厲害,還暗中養(yǎng)了很多能人,怪不得能夠成為輝煌的成功人士。
一路上,梁振新也沒有再說話,沉思著什么,直到到了水泊山莊都還在緊緊皺眉,顯然這次遇到的事情有很大的麻煩和困難。
車子直接開進山莊里面的地下車庫,山莊大門的保安看到這輛車,頓時顯得恭恭敬敬小心翼翼,顯然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認識梁振新,梁振新也是這個山莊的老板。
從地下車庫出來,陳云就被兩個保鏢拖進了地下室,陰暗黑冷,里面僅僅有一個白熾燈,四壁都是白慘慘的水泥墻。
陳云陡然感到一陣寒意,沒想到梁振新還在山莊下面暗暗的挖了這么一個地下室,看著地下室里凌亂的桌椅,似乎受到摧殘過,空氣中還隱隱的有一絲血腥味。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提問,要不然,我會讓他們給你嘗嘗什么叫做痛苦?”
兩個保鏢把陳云用繩子捆在了椅子上,梁振新坐在陳云對面,臉色冰冷無情的威逼道。
陳云詫異的道:“你不是說了,如果我是冤枉的,你不會傷害我,而且你的手下也在調查我,梁總,我想還是等調查結果出來后,我們再說話吧。”
“呵呵,如果我什么都按照規(guī)矩來,那就沒有我的今天了!”
梁振新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陳云,眼神鋒利直逼人心的道:“說吧,是不是曹海派你過來的?”
陳云根本就不知道曹海,搖搖頭道:“曹海是誰?我真不知道,梁總,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
“小子!你裝得真好!這么年輕竟然有這般從容冷靜的氣度,我很佩服,但在我梁振新面前,你太嫩了,既然你不老實,那我就教你想想誰是曹海?”
梁振新臉色一下子冰冷,揮揮手,兩個保鏢會意,一把脫掉陳云的爛皮鞋嗎,一個按住陳云的左腿,一個用大頭皮鞋的鞋底,猛地一下踩在陳云的第五個腳趾上。
“梁振新,你敢!”陳云臉色驟變,但已經來不及了,那保鏢一腳踩下去,頓時把陳云踩得殺豬般慘叫起來,十指連心啊,一瞬間,陳云感到腳趾上傳來鉆心的劇痛。
腳趾好像要碎裂了一般,卻又沒有碎裂,顯然,這些保鏢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