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出他的目的也不簡單了。”我笑說。
吳添笑道:“小意思了,不過這里雖然是寶地,但被改成了人工湖,被水淹沒了,再好的風(fēng)水也沒用,墓穴最忌諱陰濕的水汽了,這里已經(jīng)變成兇穴了。”
肖瀟有些不耐煩了,起身說:“你繞來繞去到底想說什么?”
“大表妹你別急啊,我這不是剛要進(jìn)入主題嘛。”吳添頓了頓說:“按照你們的說法,這人早年幫雇主遷過祖墳,應(yīng)該是做過手腳泄了地眼之氣,不過雇主的祖墳在這里葬過,早已經(jīng)跟這塊地的地氣融為了一體,帶不走太多地眼之氣,所以再次轉(zhuǎn)移的話必須要封上原始地的地眼,否則無論轉(zhuǎn)移到哪仍會受到波及,但封地眼并不簡單,必須要有一個命格特殊的活人來封,方可封住。”
我和肖瀟對視了一眼,很明顯張晨就是這個命格特殊的人了。
“能不能把死者的情況告訴我一下,需要她的生辰八字。”吳添說。
肖瀟想了想就把張晨的出生年月日告訴了吳添,吳添掐指一算,嘖嘖搖頭道:“不對啊,這是個女人,怎么會是乾造男命的八字。”
我一下反應(yīng)過來了,說:“張晨患有特殊的疾病,是個天生石女。”
吳添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就錯不了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天生石女還懷孕了!”
我和肖瀟都震驚無比,我們都沒跟吳添透露過張晨懷孕,居然能算出這種事來,可見這老祖宗的八字算命也有其一定的智慧,也不完全是迷信。
我點點頭贊嘆道:“牛逼,這也能算到。”
吳添得意道:“客氣客氣,雖然我很想知道這天生石女是怎么懷孕的,但涉及案情我知道你們不會說的,也就不問了,言歸正傳,天生石女懷孕,萬中無一,胎兒乃文曲星下凡,命數(shù)因此改變,導(dǎo)致陰陽混沌,借用文曲星下凡托世的力量,就可以封住地眼了。”
原來盧光星是因為這個選定了張晨!
“好扯淡,竟然是因為這個。”肖瀟凝眉道。
“大表妹,有些東西信的人他是深信不疑的,不信的人你說的天花亂墜他也不信。”吳添瞇起眼睛說。
我對吳添的理論表示了肯定,這種事的確是這樣。
肖瀟拿出了胎兒玻璃球的照片遞給吳添看,問:“這是在棺蓋的四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的東西,有什么含義嗎?”
吳添眉頭緊鎖道:“文曲星是天神,天神托世可保佑母體逢兇化吉化險為夷,這人怕鎮(zhèn)不住死者肚子里的文曲星胎兒,所以利用死胎的煞氣來鎮(zhèn)棺材,然后還在棺材上以紅繩綁定,用棺材釘釘在淤泥里,這些都是為了克制死者的,不過做成玻璃球來鎮(zhèn)壓的還真少見,這人還挺有品位,都做成藝術(shù)品了。”
我們沒有說明這是畢德勝做的,照吳添的說法,無論是什么死胎都行了,只不過畢德勝恰巧在這節(jié)骨眼上做了這組以死胎為題材的作品,盧光星應(yīng)該知道這情況,圖省事就盜用了,情況估計就是這樣了。
沒想到吳添破解了我們一直沒法解答的疑惑,還真是個有真材實料的專業(yè)人士,對他我頓時刮目相看了。
吳添的答案讓我們更加了解盧光星的動機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肖瀟掏出錢問:“多少錢?”
吳添笑了笑說:“大表妹,我們親戚一場錢就不要了,只是動動嘴皮子回答幾個問題罷了。”
“你會這么好心?”肖瀟不相信道。
“不過我想要另外一樣?xùn)|西。”吳添眼睛瞇成了一道縫,說:“你的微信號,呵呵。”
肖瀟氣的不行,抽出兩張大鈔拍在桌子上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只好跟了出去。
“這家伙就是個流氓,連警察都敢調(diào)戲,等著吧,指不定哪天我就把他給抓了。”肖瀟氣憤道。
“消消氣,你換個角度想,人家不過是想追求你罷了,這說明你還是有魅力的。”我忍俊不禁。
“你什么意思,難道我沒人追嗎?”肖瀟瞪著我說。
“反正我不知道,清河分局里有人追你嗎?”我好奇道。
“當(dāng)然了,就是......。”肖瀟本來想說了,但意識到了什么又閉嘴了,說:“想打聽我的隱私,休想!”
我訕笑道:“不說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
我們坐回了車?yán)?,肖瀟這才說:“不過這個吳添還確實有真材實料,把我們想要知道的答案都分析清楚了,只是我有一點不太理解,盧光星是怎么找到張晨的?”
“這還不簡單啊,現(xiàn)如今有太多灰色產(chǎn)業(yè)了,個人信息泄露的事還少嗎?盧光星想要找一個石女看似困難,其實很容易,只要花點錢就能買到各大醫(yī)院婦科的病例了,很容易就能找到,況且張晨因為不相信自己懷孕,幾乎把蘭津大大小小的醫(yī)院都跑遍了,個人信息早泄露了,我估計盧光星本來只是想找個假石懷孕的女人,畢竟假石女經(jīng)過手術(shù)懷孕的幾率也很高,結(jié)果誤打誤撞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石女懷孕的病例,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我說。
“這種灰色產(chǎn)業(yè)鏈要盡快打擊!”肖瀟沉聲道。
“省省吧,有利益的事總會有人鋌而走險,野火燒不盡吹風(fēng)吹又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販毒抓到就死刑,但還是有人干,是不是這個道理?”我說。
“唉。”肖瀟無奈的嘆了口氣。
下午兩點我們踏上了飛往香港的飛機,經(jīng)過幾個小時漫長的飛行總算到了香港。
一到香港我就覺得熱的不行,只能脫了穿T恤,這跟盧光星到蘭津戴圍巾是一個道理。
按照趙明建提供的地址盧光星藏身于九龍黃大仙祠附近,開了一家很小的香燭店,黃大仙祠是香港最負(fù)盛名的廟宇,香火鼎盛,人聲鼎沸,盧光星倒是很懂大隱隱于市的道理。
我們在附近的一條僻靜巷子里找到了店鋪,本來以為會經(jīng)歷一些波折才能見到盧光星,哪知道我們一進(jìn)店就看到了盧光星。
盧光星正對著店里的神像焚香祭拜,我這才想起今天是農(nóng)歷的初一。
盧光星穿著一套老式的短衫,此時的他并沒有照片里的那種打扮,看到我們進(jìn)店他先是用粵語詢問我們要買什么,得知我們是內(nèi)地來的便改口用普通話了。
我有些緊張,畢竟眼前這個人就是殺害張晨的兇手,明知道他是兇手卻因為沒有證據(jù)不能抓他。
肖瀟看出了我的不自然,暗中示意我淡定,只見她掏出名片遞給了盧光星,說明了來意。
“撲你阿母,麻煩。”盧光星很不高興的罵了句,隨后示意我們進(jìn)店,然后把店門給拉了下來。
盧光星帶我們?nèi)チ藘?nèi)堂,內(nèi)堂古色古香布置的很古風(fēng),坐下后盧光星上下打量著我們,然后給趙明建打了個電話確定我們身份,真是個謹(jǐn)慎的人。
確定身份后他才稍稍放下了戒心,問:“我有一點疑問,不知道肖秘書和易助理能不能給我解答。”
盧光星如炬的目光讓我有些心虛,肖瀟自然道:“盧大師,您請說。”
“趙董為什么敢肯定森林公園湖里冒出的棺材是我干的,我從來沒跟他提過我是怎么布局的。”盧光星沉聲問。
這個問題一下就把我問懵了,簡直直切要害,如果我們承認(rèn)是警方查到了趙明建身上,以盧光星的智慧肯定能想到警方已經(jīng)追查到他這條線了,他就會起疑心,懷疑我們是警察派來的了。
正當(dāng)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渾身都僵住的時候,肖瀟脫口說:“那里是趙董先人的祖墳所在地,從那里冒出棺材,趙董就想到可能是你布的局了,警方現(xiàn)在圍繞那口棺材大做文章,趙董很擔(dān)心影響到自己,所以派我們來找大師您了解情況,問問那里是不是你做的,大師,是您嗎?”
肖瀟連消帶打把一個問題拋了出去,盧光星要是承認(rèn)的話這事就好辦了。
盧光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茶幾上的兩張名片,遲疑了幾秒突然拿起了肖瀟的名片,說:“肖秘書,你是趙董的秘書,應(yīng)該能把趙董的電話號碼背下來吧?”
肖瀟笑道:“當(dāng)然,身為趙董的秘書經(jīng)常要聯(lián)系他,這個必須的,139......。”
幸虧肖瀟做了功課,否則就露陷了,也幸虧盧光星拿了肖瀟的名片,要是拿我的就完蛋了,我完全一點準(zhǔn)備也沒有。
肖瀟背出了號碼,盧光星查了查自己的手機,沒多說什么,跟著盯著我們一個鍵一個鍵的按下號碼,按下免提,電話很快接通了,我以為他是打給趙明建就松了口氣。
“你好,這里是安迅集團人事部,請問您是應(yīng)聘的嗎?”電話那頭傳來了接待人員的甜美聲音。
臥槽,這只老狐貍居然打電話到公司去確認(rèn),我以為盧光星只要得到趙明建的確認(rèn)就不會起疑心了,沒想到他謹(jǐn)慎到了這種程度,我的心臟頓時劇烈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