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江湖規(guī)矩,被踢館的武館,可以在一月之內(nèi)請來幫手,再戰(zhàn)一場。
如若武館贏了,那沒事,武館照開,踢館者道歉走人。
可第二次還輸,武館將關門,或者以低廉的價格轉讓給踢館者。
所以,錢家想要保住武館,必須在一個月內(nèi),請來高手幫忙坐鎮(zhèn)。
可是錢家既沒有關系找人幫忙,有沒有錢去請高手相助。
錢小月說到此,一臉無奈,這就是錢家的現(xiàn)狀。
她喝了一口咖啡,繼續(xù)說道:“這時候,朱叔叔說可以請高手幫我們家度過難關。”
方云不問也知道,這個朱叔叔就是剛才那位朱子達的父親。
“過了兩天,朱叔叔帶著那位高手,來了一趟武館,一身橫練功夫,技驚四座,這也讓我們看到保住武館的希望。”
“不過有個條件,那就是我和朱子達訂婚。”
“我之前一直拖著,可是明天就是踢館后一個月的最后一天了,……”
劉巖想起了什么,一拍腦袋:“是了,你忽然對我冷淡,而和朱子達那小子交往,就是大概一個月前開始的。”
劉巖心痛的看著錢小月:“小月,你們家遇到那么大的困難,為什么就不和我說。”
“還有朱子達的父親,不是和你們家一直都是世交嗎。”
“當年他們家遇到麻煩,還是你爸去幫著解決的,怎么能這么無恥的乘人之危。”
錢小月看著劉巖,眼中飽含深情。
“劉巖,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只能說我們這輩子有緣無分,下輩子……”
“哆。”一個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打斷了這對青年情侶的苦情對話。
方云面對兩人迷惑的目光,笑道:“誰知道下輩子是牛是馬,這輩子的緣分,這輩子了結。”
錢小月皺了皺眉,劉巖的這個同學,一出現(xiàn),就把朱子達打傷了,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后果。
現(xiàn)在又很不識趣的插話,讓她心中不喜。
劉巖說道:“不就是花錢請能打的高手嗎,朱子達家能請,我們也能請。”
錢小月?lián)u了搖頭:“劉巖,你知道請一個高手,需要多少開銷嗎?這先且不說,你知道從哪里能請高手嗎?”
劉巖被問道一愣,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劉巖。”方云指了指自己,提醒劉巖,“高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對。”劉巖想到方云一只手,就能將一百八十斤的孫兵提起來,“我這個同學方云,力氣就很大。”
錢小月本來對方云感官就一般,現(xiàn)在又見他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高手,更是看不順眼。
“他是高手。”錢小月面露不屑,“要不我和他先過兩招,等他贏得了我,再說高手也不遲。”
劉巖和錢小月青梅竹馬,知道她自小跟著父親習武,一身功夫相當不俗。
而方云,認識幾年了,除了那次展示出了比較大的力氣之外,也沒見他會功夫。
“方云他也許打不過你,可是他女朋友可是縣長的女兒。”
錢小月目光一凝,上上下下,仔細將方云打量了一番。
怎么看,這人也沒有任何過人之處,縣長女兒怎么就看上他了。
為了幫助錢小月,劉巖現(xiàn)在也只能想方設法,絞盡腦汁。
“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了,錢叔叔經(jīng)營武館,也是有營業(yè)執(zhí)照,受法律保護的。”
“那些踢館的人,仗著什么江湖規(guī)矩亂來,也是仗著錢叔叔不會報警。”
“如果,到時候我們把方云的身份一露,他們還不得掂量掂量。”
錢小月將劉巖的話,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而且,現(xiàn)在劉巖和他同學將朱子達給打了,朱家很可能不會再幫忙。
反正現(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好吧,明天下午兩點,他們會到武館來。”錢小月說道。
劉巖依依不舍的和錢小月告別,開車送方云回家。
方云有些無奈的說道:“劉巖,柳思思什么時候成了我女朋友了。”
劉巖嘿嘿笑道:“反正全校都這么說,他們?nèi)ゴ蚵犚矝]辦法證實是假的。”
“而且柳思思都已經(jīng)轉學了,也不怕她自己辟謠。”
方云嘆了口氣:“你光知道柳思思轉學了,難道不知道她爸也已經(jīng)調(diào)走了。”
“什么。”劉巖大驚失色。
柳世達剛離開羅陽幾天,若不是公務人員,一般小老百姓根本不知道縣長已經(jīng)換人。
過了一會,劉巖咬了咬牙:“我不知道縣長換人了,那些人恐怕也不會知道。”
“方云,你這次可真得幫幫兄弟。”
方云本就準備出手相助,只不過方式非劉巖所想的不同。
“放心吧,我一定讓你和那個小月,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樣總行了吧。”
劉巖笑道:“我就知道方云你夠兄弟。”
方云看著劉巖開心的笑臉,也笑了笑,不再多言。
第二天中午,劉巖開車來接方云去錢家武館。
武館位于河西舊城區(qū),也許是剛剛遭遇了慘敗,武館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寫著錢家武館四個遒勁有力大字的牌匾,此刻也給人一種落魄的感覺。
劉巖嘆了口氣,對方云說到:“以前會有武館弟子,輪流在門口守門迎客。”
“上次一敗,看來對武館的影響很大,就算這次能渡過難關,武館也會大不如前了。”
此時武館之中,相對著放了兩排的椅子。
館主錢振雄坐在左側第一把椅子上,錢小月站在他身后。
他臉色有些蒼白,上個月接受挑戰(zhàn)時,他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在他身側的幾把椅子上,坐著武館最出色的幾個弟子。
整個武館,一共就剩下他們這七八個人,不到平時的十分之一。
錢小月目光之中,充滿了憂色。
“爸,要不我們就報警吧。”錢小月說道,“劉巖說得沒錯,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了……”
“住嘴。”錢振雄輕喝道,“不管是什么年代,什么社會,武人共遵的江湖規(guī)矩都不會變。”
“除非。”錢振雄臉上閃過一抹落寞,“除非我們這些習武之人,全部都死絕了。”
錢小月露出自責之色:“爸,都怪我,如果昨天……”
“小月。”錢振雄抬起手,說道,“這不怪你,也許是我們錢家武館,這次命中該絕。”
“你也不要自責了,誰能肯定朱兄請的高手,就一定能贏呢。”
坐在錢振雄身側的,是大弟子薛海,他不滿的掃了錢小月一眼。
“師父,朱總帶來的那位高手,那一身橫練功夫如何了得。”
“任我們幾個師兄弟,用扎木棍隨意抽打,都傷不了他分毫。”
“有那位高手坐鎮(zhèn),我們武館必然能贏回一局,保住武館。”
錢小月抿了抿嘴:“我現(xiàn)在就去求朱子達……”
剛好此時,方云和劉巖走了進來。
“小月,你不能去求朱子達。”劉巖連忙叫道。
看見劉巖和方云兩人,薛海站了起來,指著兩人責怪道:“都怪你們昨天打了朱少,讓我們武館陷入困境,你們還有臉來。”
其他幾個徒弟,也向兩人投來不善的目光。
作為錢振雄最出色的弟子,他們平時除了自己練武之外,就是幫著師父打理武館。
武館已經(jīng)是他們謀生之地,一旦關館,他們等于就此失業(yè)。
是以,對于打了朱子達,掐斷他們希望的劉巖和方云,都充滿了敵意。
“薛海。”錢振雄讓大弟子坐下,然后對劉巖說道,“小巖,今天我武館有事,你先回去吧。”
劉巖沒想到一到武館,就是這番情景,正不知如何應對,就聽身邊的方云說道:“你們不是要找高手嗎,我就是。”
“你說什么?”薛??粗聿钠胀ǎ踔量梢哉f有點瘦弱的方云,愣了愣神,然后哈哈大笑,“我看你最多也就是個吹牛高手。”
其他幾個武館弟子,也都紛紛嘲笑著方云。
“是不是高手,等會和來踢館的人交過手,不就知道了。”方云神色淡然,絲毫沒有因為被嘲笑而憤怒。
“好啊,既然你想找死,那一會就讓你去送死。”薛海冷笑著說道。
“小巖,還是快帶你朋友走吧。”錢振雄說道。
就在劉巖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方云拉著他走到錢振雄那一排椅子,最末的兩個位子上落座。
錢小月皺眉走到兩人身后。
“劉巖,你們還是走吧,那些踢館的人下手狠辣,可不會因為你們不會武,就手下留情。”
雖然她看方云不怎么順眼,卻也不愿看劉巖的朋友在武館受重傷。
“小月,方云的身份,你沒有告訴錢叔叔?”劉巖不解的問道。
錢小月苦笑道:“我父親說了,除非練武之人死絕,否則江湖規(guī)矩就不會變。”
錢小月正想再勸劉巖和方云離開,就聽一陣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苦笑一聲:“他們來了,這下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群黑衣漢子,出現(xiàn)在了錢家武館門口。
當頭之人,豹頭環(huán)眼,面帶兇相。
“他叫俞宗光,當年是我爸的師弟,師祖將武館傳給父親后,他不忿而走。”
“也不知道在哪學了一身強悍功夫,這次回來就是要搶奪武館,我爸就是被他打傷的。”
錢小月看著俞宗光,咬著牙對劉巖和方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