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的問大劉說,談?wù)勀愕目捶ā?/p>
大劉假裝鎮(zhèn)定的說,我的一種直覺。
我嘆了口氣,看向了大劉,你在撒謊。
這個時候,我看見大劉的臉抖了一下,但還是很強(qiáng)硬的說,我為什么要撒謊呢,直覺就是直覺。你也可可以理解成,我的某種警覺。
大劉越是這樣刻意的隱藏,我越是想知道他的手機(jī)里面有什么。
我又和他說,自從之前螞蚱給你打過一次電話以后,你們之間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如果你堅(jiān)持的以為螞蚱已經(jīng)出事了,手機(jī)在別人的手里面。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證明。
聽到我說手機(jī),大劉的神情明顯不正常了。但還是順著我說,什么法子?
再用你的手機(jī)給螞蚱打一個電話,如果對方關(guān)機(jī),或者接聽以后傳出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那就證明他確實(shí)已經(jīng)出事了。
大劉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手臂收縮了一下,我知道他肯定用力握了握手里面的手機(jī)。
面對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大劉也察覺到了某些不正常。這才吞吞吐吐的說,他剛剛收到了一條短信,同時把手機(jī)拿給了我。
我打開手機(jī),剛要看上面的內(nèi)容的時候,突然我的眼前閃過一到亮光,只聽見“砰的”一聲手機(jī)被打成了兩半,同時落到了地上。我?guī)缀跸乱庾R的縮回了自己的手,但還是晚了一步,手機(jī)炸裂的沖擊力震的虎口一震發(fā)麻,連帶的疼痛幾乎讓我昏厥。憑感覺判斷剛剛打在手機(jī)上面的亮光是一顆子彈。
我顧不上疼痛,急忙趴在了地上,同時眼睛快速的向四周掃去,但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大劉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和我一樣趴在了地上。我問他說,看到子彈是從哪里射過來的嗎?
大劉搖了搖頭,剛剛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機(jī)上,而且光線又這樣暗淡,根本看不清楚。
我不敢從地上爬起來,因?yàn)槲也恢肋@個開槍的人現(xiàn)在有沒有離開這里。但大劉卻和我說,放心吧,他不會對你開槍的,如果想殺你,剛剛那顆子彈就不是打在手機(jī)上了,而是打在你的腦袋上面了。是不是,許愿,許大刑警?大劉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陰陽怪氣的。
我聽著很刺耳,就問他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大劉說,什么意思你心里知道,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說完這句話,我看見大劉的手摸到了腰間,同時露出一副很兇狠的表情。
我很想問他要干什么,沒想到這個時候,大劉的槍口已經(jīng)頂在了我的腦袋上面。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讓他對我產(chǎn)生了這么大的敵意,甚至用槍頂在了我的頭上。
我盯著黑漆漆的槍口,對大劉說:你瘋了?
大劉咬牙切齒的說:你和兇手是不是一伙的,老實(shí)告訴我,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大劉對我產(chǎn)生了誤會:“你先冷靜一點(diǎn),如果我和兇手是一伙的。這一路上我不知道有多少機(jī)會能夠殺死你。”
聽了我的話,大劉的手用力向前頂了頂,冰冷的槍口讓我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你別騙我了,手機(jī)的事情你怎么解釋?”
我很奇怪的說:“剛剛你都看見了,手機(jī)是被人用子彈打成兩半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大劉拿出審問犯人的那一套和我說:“不要避重就輕,我說什么你心里明白,我是問你短信里面的內(nèi)容是怎么回事?”
這下我更糊涂了:“拜托,短信我都沒來得及看,手機(jī)就被毀了,我根本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
大劉說,事到如今,你還在演戲。
我也有些急躁,知道問題肯定出在剛剛那條短信上面,但我確實(shí)不知道短信里面寫了什么。我嘆了口氣,對大劉說,如果你不相信,就開槍打死我吧。
大劉的聲音很大,你以為我不敢。
我抓住了槍口,那你開槍吧。說實(shí)話我早就不想活了,從“蠟體女尸”案開始到現(xiàn)在,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完全變了一個人,我在也不是我自己,甚至有的晚上做夢,我的腦子里面都是那些被害者驚恐的面容。但面對這件案子,我又什么都做不了,我對自己的無能感到可恥,你一槍打死我,反而會讓我獲得解放,心里痛快一些。
這個時候,大劉慢慢垂下了槍口。你走吧,我下不去手,不過我希望你能自己去自首。
他的話讓我越來越奇怪,我站起身,問他說,你能告訴我,剛剛你在短信里面看到了什么嗎。
大劉把眼睛閉上了,我不想說。
我嘆了口氣,我不想被你冤枉,也不想就這么走,因?yàn)槲涷频热诉€沒有找到,兇手也沒有抓到。
大劉冷笑了一下,你還有臉提螞蚱。你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聽到大劉的這句話,在綜合眼下他的種種表現(xiàn),我覺得短信里面的內(nèi)容,肯定和我,和螞蚱有關(guān)。我就又問了問他。
大劉說,你自己做過什么?你心里知道,何必讓別人去說呢。
我心里想,大劉可真是他娘的一根筋,典型的有勇無謀,認(rèn)準(zhǔn)的事情就要一條路走到黑。
我拿他沒一點(diǎn)辦法,如果你懷疑我,我可以走,但不是現(xiàn)在,我害怕接下來你自己應(yīng)付不來。
大劉說:“收起你的虛情假意,我是死是活和你沒關(guān)系。”他停頓了一下又和我說,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講究個因果報應(yīng),老天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我說,老天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今天這事你必須和我說清楚,我不能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
大劉就問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路怎么走,故意把我引到這里來的。
“什么路?”我很奇怪的問他。
“進(jìn)山的路。”
“這條路,不是稻草人和鬼娃娃給我們指引的嗎,或者說是它們背后的人,但這些又和我存在什么關(guān)系呢?
大劉說,剛剛我收到的短信里面有一張圖,你知道上面畫的是什么嗎?
“一道門,許多錯綜復(fù)雜的小路,和一顆鬼頭。”
”還敢說不是你?”
我說,在這件事情上面有一點(diǎn)誤會。當(dāng)時是那個女人把紙條放進(jìn)我口袋的,我是不知情的。但是過后,那張紙已經(jīng)被我扔了。
大劉說,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怎么可能扔,你騙鬼呢,真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嗎?
我忽然意識到,大劉可能知道,那張紙條代表的含義,不然他也不會看出“路”“鬼頭”和“門”。我問他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大劉說,這里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在遮龍山的盡頭有一道門,這道門被稱為地獄之門,所有到過那道門的人,沒有一個能完整的回來,不是死了,就是瘋了??吹竭@張圖以后,又綜合發(fā)生的種種,我才意識到,草人和鬼娃娃的出現(xiàn),絕不是偶然,都是你許愿和兇手在背后搞鬼,目的就是把我?guī)У剿劳鲋T,來達(dá)成你們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了大劉的分析,我鼻子都快氣歪了,你這想象力可真他娘豐富,故事也講得很好。退一萬步講,即使你說的傳說是真的,我和兇手是一伙的。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想要對你圖謀不軌,你絕對活不到現(xiàn)在。再說了,你除了這一身肉和一個不值錢的隊(duì)長職位之外,你還有什么,值得讓我對你有興趣呢?所以我請你冷靜一點(diǎn),理智的去看待問題,事情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里肯定存在天大的誤會。
“你除了看到那張圖之外,還看到些什么。”我又問他。
大劉說,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聽到我說完這句話,大劉的槍口又放到了我的頭上。之后說:“除了那張圖以外,還有一行字。是時候了,許愿知道答案。”
就因?yàn)檫@句話和你不知所謂的想象,你就懷疑我是兇手?
大劉說,這已經(jīng)足夠了。因?yàn)槎绦攀俏涷瓢l(fā)來的。
我糾正了他一下是從螞蚱的手機(jī)上面發(fā)出來的,并不一定就是螞蚱發(fā)出來的,很可能是別人用他的手機(jī)發(fā)送的,你是個刑警,怎么連這點(diǎn)常識都沒有。
大劉說,你是不是見過這張圖?
我害怕他鉆牛角尖,就騙他說,沒見過。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謊。”
我懶得和大劉辯解,如果你不相信就打死我吧。
大劉一下子變得很激動,你以為我不敢。說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扳機(jī)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但顯示的號碼是螞蚱的,看到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
大劉陰冷的笑了,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
我沒有在繼續(xù)辯解,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經(jīng)過變聲處理過聲音:“許愿。”
我看了一眼大劉,對著電話里面說:“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螞蚱的手機(jī)怎么在你手里?”
“想知道答案,就穿過那道門,我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