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張說了我的發(fā)現(xiàn),老張說你是不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不會,我記得很清楚,那種笑容看過一遍就很難忘記。”我問老張那個妓女現(xiàn)在在哪里?
老張想了一下說,已經(jīng)移交所屬轄區(qū)的派出所了。不知道現(xiàn)在放沒放。
我很嚴肅的對老張說,咱們得去一趟派出所,我覺得這個妓女和這件案子存在一定的關(guān)系。
老張拗不過我,就跟著我去了。我知道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接觸這件案子,他一定也沒有任何頭緒,除了一遍一遍的看那些照片和等待法醫(yī)的尸檢結(jié)果之外,什么也干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跟我過來碰碰運氣。
我們來到轄區(qū)派出所的時候,整個派出所里面就剩下了一個值班的小民警,這個小民警好像是新來的,他并不認識我和老張,把我們當成了前來報案的群眾。老張敲了敲窗子示意他給我們開門,小民警頭也沒抬的說,報案先去那邊填一份申請,我一會過去給你們做筆錄。
老張笑笑,我找你們所長。
聽到這兩個字,小民警還是沒有抬頭,所長不在。你們明天再來吧。聽他的語氣把我們當成了前來找關(guān)系的人員。
我沉不住氣了,對他說,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來這里了解一點情況。我給他看了我的證件。他這才抬起頭,同時站了起來,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說,所長真的不在!
老張說,你們所長干什么去了?怎么所里面就剩下了你一個人?
小民警一臉愁容的說,今天早上你們市局移交過來一個妓女,我們按照正常的處理流程給她辦理了拘留15天的處理,當時還沒啥事呢,也沒看出來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可是到了下午的時候,其他犯人反應,她躺監(jiān)房里面不會動了。
接到通知以后,所長趕緊帶人趕了過去,把她從監(jiān)房里面抬出來的時候,她的面色鐵青,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了。所長帶人把她送到了醫(yī)院,聽說后來她的家屬來了,不依不饒,此刻正在醫(yī)院大鬧呢。
我和老張問了問是哪一家醫(yī)院,也趕了過去。
還沒走到地方,老張的電話就響了。是這個所屬轄區(qū)的所長打來的,我知道剛剛那個小警員肯定通知了他的所長。
老張啊。所長似乎和老張很熟。直呼其名。沒等老張開口,所長繼續(xù)說:現(xiàn)在出了一點不好的狀況,你們趕緊過來吧。
我們剛進醫(yī)院就聽見一陣很大的吵鬧聲,是一個男人發(fā)出來的,他不依不饒,嘴里罵罵咧咧,一邊咆哮一邊說,是你們害死了他,你...你...還有你,沒一個好東西。他指著所長和醫(yī)生說。
所長的臉色很難看,他看到了我和老張就好像遇到了救星,他三步換作兩步的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老張的手,語氣僵硬的說,這些可不好辦了,要出人命,醫(yī)生說生還的機率很渺茫。
所長的話被男人聽見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喊著:警察和醫(yī)生殺人啦,這世上沒有王法了!他的聲音很大,拉的也很長。其他病人聽見了也紛紛的停下腳步看了過來。男人看到人越來越多,竟然躺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老張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在這么鬧下去,一定會產(chǎn)生很惡略的影響,那些吃飽撐的小報記者,一定會對這件事情進行夸張的描繪,說不定明天就搞出一個所謂“警察和醫(yī)生草菅人命,蛇鼠一窩的標題。”產(chǎn)生很大的社會輿論壓力。到那個時候,事態(tài)就不是我和老張能控制的了。
我走過去,拉了那個男人一把,和他說,同志,我們是市局的刑警,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現(xiàn)在你的愛人不是還在搶救嗎,請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聽到我說刑警兩個字,男人顯示愣了幾秒。然后開口說,刑警就了不起啊,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就是市長來了也沒完。
我知道男人在胡攪蠻纏,同時我也看出男人并不是真的傷心,因為他雖然哭聲很大,但是沒有一滴眼淚,說話的同時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zhuǎn)。他的狀態(tài)讓我想起了那些碰瓷的人員,說到底還是為了通過這件事情獲取一定的利益。于是,我在他的耳邊小聲說,行了,別演戲了,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你如果在這么鬧下去,我保證你什么好處也得不到,同時以妨礙公務(wù)和侮辱罪把你抓起來,到時候把你關(guān)在牢房里面,讓你叫個夠。其實男子的行為根本沒有觸犯法律,我只是嚇唬他而已。
他聽了我的話,抬起頭足足看了我好幾秒鐘,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同時小聲的說道:算你狠!
這個時候老張和所長已經(jīng)把圍觀的病人疏散的差不多了。見男人不再吵鬧,老張贊許的看了我一眼。男人也憤憤不平的走了出去。病房門口就剩下了我、老張、以及所長一行人和醫(yī)生。
老張開口問醫(yī)生,里面的人現(xiàn)在什么情況?
醫(yī)生說,重度昏迷正在搶救,初步懷疑是中毒所致,我們在她的胃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殘留,具體的成分我們檢驗不出來,這事還得你們公安來。目前我們能做的是給病人清洗了胃部,同時注入一些解毒類的藥物,但是這些藥物只能暫且控制毒素的擴散,如果到明天早上還是這種情形的話,毒素會對藥物產(chǎn)生抗體,病人就危險了。你們讓家屬做好心里準備。醫(yī)生說完轉(zhuǎn)身回了病房。
老張又問所長,怎么搞的?上午送過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所長也是一臉疑惑,聽說這個女的進了看守所以后,就一言不發(fā),足足在一個地方做了好幾個小時,不管別人怎么叫她,她都沒反應,后來她好像說了一句什么,然后整個人就開始抽搐,不一會兒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那她期間有沒有接觸過什么人?是不是同監(jiān)房的人給她下了毒呢,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所長說,你說的這個我們也想到了,時候仔細檢查了監(jiān)房的每一個角落和仔細的排查了每一個犯人,都可以排除。你們說是不是她被抓之前就已經(jīng)中毒了呢?
聽了所長的話,老張說,這種情況也有可能發(fā)生。不過眼下這些可能也只是猜測而已,等著市局那邊的檢驗結(jié)果出來以后,就知道了。搞清楚了毒素的種類,查一下它的來源,就不難知道她是如何中的毒了。
我們在醫(yī)院又停留一下,那個妓女正在搶救,我們進不去也沒見到她的人。后來沈香打電話告訴我們,上午的尸體經(jīng)過進一步的尸檢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讓老張趕緊趕回來。
老張和所長寒暄了幾句,我們離開了醫(yī)院。再路上我問老張,你說這事怎么這么巧合?我們剛剛發(fā)現(xiàn)點線索,就這樣的斷了。
老張說,要是事事都那么順利,還要我們干什么,隨隨便便的找一個人就能把事情辦了,慢慢來吧,查案子不比其他的,要一步一步的把每一條線索都找出來,再從中帥選出最有可能的的那一條,從而找到兇手。
我懷疑的問老張,你以前真的是特種兵?為什么我覺得你更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刑警。
老張又說,身份只是一個暫時的稱謂而已,但是能力卻是慢慢養(yǎng)成的,你啊,別急,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就會明白了,有些事情也會恍然大悟。
我雖然很想問一問老張,林沖、包括我哥以及小班長等人當初的事情,但是我知道老張肯定不會告訴我,與其自討無趣,還不如不開這個口。有時候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向老張?zhí)岢隽宋业囊粋€想法,我們可以從剛剛醫(yī)院那個爺們?nèi)胧?,或許可以查到一點什么。
老張打斷了我,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啥好東西,你看看他穿的那一身衣服,花花綠綠的,我告訴你,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女人所謂的家人,他很有可能是這個妓女的老板或者是姘頭,但是我感覺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如果小姐死了,他就再也無法從她的身上獲得好處了,所以今天他才會在醫(yī)院大鬧,他關(guān)心的不是那個妓女的死活,他更關(guān)心自己的口袋。“老張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你看不到的陰暗面還有很多,學著點吧。”
我也突然想起為什么我剛剛一嚇唬他,他就離開了,看來老張的猜測是正確的。沒有辦法,我們只能暫且把全部希望放到沈香那里,希望她能給我們指明一條道路。
根據(jù)沈香給我們初始的尸檢報告顯示,男子是中毒死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兩個月前,現(xiàn)場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現(xiàn)在不確定是他殺還是自殺。不過還有一個情況,我要和你們說一下,下午的時候醫(yī)院那邊也送來一份需要檢驗的樣本,經(jīng)過初步的檢驗比對,我發(fā)現(xiàn)那份樣本中竟然含有和死者身體上一樣的毒素。也就是說,她們兩個中了一樣的毒。
聽到這里,我得意的看了一眼老張,然后問沈香,毒素的主要成分查出來了嗎?
沈香搖頭,目前還沒有,這似乎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型毒藥,它的分子構(gòu)成很復雜,需要很精的儀器才可以檢測出來。咱們的市局不具備這個條件,需要省公安廳配合。但是我懷疑,是與那些蟲子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