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毓靈聽得眉頭一皺,冷冷開口:“我真懷疑你是怎么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的,如果按照你所說,對方只不過是個學生,以你的人脈和手腕,怎么會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田寬被數(shù)落的臉上一紅,嚅囁道:“丁總您是不知道這小子,不知道什么來頭,我找了一些那邊兒的小混混兒,只要一聽說對付這小子,全都不接手。”
“哦?”丁毓靈一奇:“你不是還有你姐夫嗎?”
“唉,我姐夫前兩天才將這小兔崽子帶回局子里去,結果不到半天又把他放出來了,還叮囑我不要輕舉妄動。”田寬忿忿不平的說,一個學生居然還要姐夫親自給自己打招呼。
他還就不信了,沈一一難道是某個領導人的私生子?
“那你可真是蠢,你姐夫是什么人?八面玲瓏的角色,既然連他都讓你不要惹他,那你又何必要睚眥必報。”丁毓靈冷笑一聲,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露出一雙白腿。
“不是啊丁總,這口惡氣要是不出,我田寬真的是在平江市混不下去了。”田寬苦著一張臉,心里是比吃了黃蓮還苦。
這個跟頭跌得不輕,不將沈一一這塊讓自己摔倒的石頭踢開,田寬怕是要遺憾終生。
丁毓靈搖搖頭:“你知道你為什么始終只能屈居二線嗎?就是因為你目光太淺,這樣的人物我們應該想盡辦法拉攏,而不是和他作對。”
聽到丁毓靈這句話,田寬像是霜打的茄子,頓時蔫了下去,垂頭喪氣的說:“丁總說得對,是我太小心眼了。”
田寬雖然這樣說,但是心里卻是不甘,他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會向著那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窮學生說話。
“你先出去吧!”丁毓靈揮揮手,田寬諾諾告退,丁毓靈撥通一個電話,那是她的女兒丁俏。
她已經(jīng)從田寬的話中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王友書她是知道的,官不大,但權力不小,連他都不想惹沈一一,那說明這個人是值得關注。
沈一一回了學校,這些天雖然他老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糾纏,但作為學生他還是挺守規(guī)矩,沒去招惹任何人。
按時上下課,老師們?nèi)紝λ文肯嗫矗吘顾F(xiàn)在算是班上的尖子生,就算是班主任老豬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至于校長曾疏航,也實在無計可施,無法滿足周越凡開出的條件。
除了一個向箋以外,學校還沒人給沈一一使絆子,這個女孩子多次被沈一一調戲,早已是怒火中燒。
沈一一倒無所謂,他靜靜等著柳瘋子的藥材,只要能煉出洗髓丹,突破境界指日可待。
不過都說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沈一一也不例外,這天剛下早自習,沈一一便被一個打扮時髦,年齡較大的女人攔住了。
沈一一看見她的第一印象是眼熟,隨即發(fā)現(xiàn)這個中年女人和冉雨柔長的很像,等到她一開口,更證實了沈一一的想法:“你好,你就是我女兒的男朋友吧?”
沈一一想了想,現(xiàn)在學校所有人都知道,沈一一是冉雨柔的男朋友,雖然當事人知道這只不過是逢場作戲。
但其他人卻覺得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成績都好,沈一一又是學校的名人,簡直羨煞旁人。
“阿姨你是她的媽媽?”沈一一點點頭。
“是的,我就是雨柔的媽媽,說吧,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女兒?”冉雨柔的母親神情冰冷,畢竟在她看來,沈一一只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阿姨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感情是能用錢衡量的嗎?”沈一一笑著說,他是真的想笑,實在沒想到假裝冉雨柔的男朋友會鬧出這么多烏龍。
“你和雨柔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哪兒有什么感情。”頓了頓,她又說:“我說話比較直,還希望你別介意。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條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給不了她想要的。”
“雨柔還小,我不希望她以后后悔,更不希望她跟著你一起數(shù)著米下鍋,過苦日子。”她的態(tài)度很堅決,看沈一一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平常人家的孩子奮斗一輩子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這個社會靠的是關系和鈔票,沈一一已經(jīng)見慣了這種勢力之人,也不生氣:“那我想請問阿姨,什么才不是苦日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是說達到你所說的上流社會標準。”
“至少你給不了,我知道你家里也不富裕,你要知道雨柔現(xiàn)在一件衣服,也許就是你一家人的工資。”說罷,她從她手臂上亮眼的lv皮包里拿出一沓鈔票,遞給沈一一:“五萬,夠了吧?”
“錢?。∈呛脰|西,可惜我覺得這玩意兒也是最臟的東西。”沈一一沒接,自己現(xiàn)在是窮,但以后就說不準了。
五萬塊錢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就是一年的收入,要是以前的沈一一也許真的會妥協(xié),但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的沈一一要得不僅僅是金錢。
“怎么?嫌少?你恐怕是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五萬塊足夠讓你父母少奮斗兩三年。”還沒等她說完,沈一一面前又來了個人,沈一一看見之后覺得頗為意外。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上次在帝豪會所被自己嚇癱的周少,周少也是十分意外,他還正愁找不著當日的罪魁禍首。
沒想到啊,居然是弟弟的情敵,這個花花公子是周嘉佑的大兒子,周越鑒,不過這廝仗著自己家里有錢為非作歹,生意上的事一竅不通。
周嘉佑也懶得管他,把周家未來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周越凡的身上。
“喲,這不是周少嘛!”沈一一笑著說,上次的膿包樣沈一一可是記憶猶新。
“怎么是你?”周越鑒吞了吞唾沫,他可是見識過沈一一的手段,要是他又動手,自己今天可沒保鏢。
想到這里,周越鑒下意識的護住了褲襠。
“周少不必害怕,我與你沒有太大的沖突,只不過您上次的要求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你認識他?”冉雨柔的母親皺了皺眉,低聲問道。
周越鑒點點頭,隨即變得趾高氣揚起來,這世界上還沒有錢辦不了的事:“我今天是和徐阿姨過來勸你的,她出五萬讓你離開我弟弟的女朋友,我再給你加五萬,你看怎么樣?”
“我說過這不是錢的事。”沈一一依然搖搖頭,錢買不走他的骨氣,周越鑒不敢用強,只得說:“我勸你別不識抬舉,你知道徐阿姨家的背景嗎?”
“沒興趣知道。”沈一一聳拉著眼皮,打了個哈欠說:“要是沒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別給臉不要臉!”周越鑒在沈一一背后狂吼一聲,氣的不輕,還從沒人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自己。
“周少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周家能一手遮天。”沈一一身形一頓,回過頭來說了這樣一句話。
周越鑒愣在原地,他也從其他人口中聽過一些風聲,說是這沈一一身份神秘,背后勢力龐大。
沈一一走遠了,冉雨柔的母親將手里的鈔票放進了包里,既然這窮小子敬酒不吃,那就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但她并不知道沈一一現(xiàn)在在鐘樓區(qū)的名聲,這一片兒的流氓混混兒沒人敢惹他。
周越鑒找到了周越凡,這兩兄弟雖然樣子有些相似,但性格完全不一樣,周越凡雖說恃寵而驕,但并不是花天酒地的浪蕩公子。
“越凡,我和徐阿姨找到了你那個情敵,這個家伙到底什么來頭。”他當然不會對周越凡說上次差點被沈一一嚇得尿褲子,周越凡搖搖頭,緩緩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父親不讓我招惹他,就連向箋表妹都拿他沒辦法。”
“向箋也轉過來了?”周越鑒猥瑣一笑,他可是對這個亭亭玉立的小表妹很有想法,周越凡冷冷道:“哥你悠著點吧!小心被爸打斷你的腿。”
周越鑒脖子一涼,腦子里的猥瑣想法煙消云散,尷尬的笑了笑:“我是那種人嗎?這個家伙是叫沈一一是吧?軟硬不吃,我和徐阿姨給了他十萬,他都不動心。”
“沒用的,我早找過他,他不是那種用錢就能收買的人。”
“靠,我還就不信了!我去找玉章書院的人!”周越鑒罵道,玉章書院那可是臥虎藏龍的地方,就連雷電法王楊某某都得甘拜下風。
里面的老師個個牛逼哄哄,有些人是寧愿去監(jiān)獄也不愿去玉章書院。
周越凡嚇得渾身一顫,驚道:“哥你能請動里面的人物?”
“試試看吧!畢竟我也曾進去深造過。”周越鑒眼里浮現(xiàn)出那些日子在書院被改造的日子,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沈一一回到教室,冉雨柔從三樓的窗口看見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她沒想到連自己的母親都出面了。
“我媽沒和你說什么吧?”冉雨柔坐到沈一一旁邊。
“當然說了,還不是讓我這個窮學生別耽誤你的前程。”沈一一笑著說,冉雨柔臉上一紅,嚅囁道:“給你添麻煩了。”
“唉,我倒是沒什么,只是老是這樣有名無分,我才是覺得心涼?。?rdquo;
冉雨柔冰雪聰明,頓時聽懂沈一一話里的意思,胸口沒來由得一陣狂跳,臉色緋紅,過了一陣才非常小聲的說:“你要是愿意……我們可以試著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