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上班時間,下午值夜班。
整理好衣物、行頭。
騎上摩托,開始上班。
他畢竟是第一天開始正式上班,北區(qū)的一些事情還不是很熟悉,所以帶他那個輔導(dǎo)員讓一個比他早來的師兄帶著他。
這師兄叫趙海洋,三十到四十歲左右,只是剛和他沒聊上幾句話,陸辰便知道,這是個一烏紗帽為重的老油子。
北區(qū)這一片地帶,最有名的則是酒吧一條街。
也是這些片警最著重巡邏的地方,所以趙海洋第一件事兒便是在這一帶巡邏。
不過趙海洋卻有意無意的帶著陸辰往外灘帶。
“小陸,有煙沒?”
趙海洋吹著海風(fēng),向遠(yuǎn)處眺望。
陸辰點了點頭,遞給他一支玉溪,替他點上一根煙,隨后問道:“師兄,不是說巡邏嗎?怎么來這兒了?”
趙海洋先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煙,似乎很是享受吞云吐霧的感覺,看了陸辰一眼:“小陸,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
這個問題問的陸辰有些懵,撓了撓頭,呵呵一笑。
“小陸啊,不是我說,咱們這些小片警就是混口鐵飯碗吃飯的,如果有背景,誰能剛來這兒就當(dāng)個片警?哪一個不是坐在辦公室里動動筆桿子就賺錢還不得罪人,沒多久就升遷的差事?”
“所以啊,有些人,你別看和你差不多大,可就連我們這種混了十多年的見到人家也得客客氣氣的,不為別的,就是怕丟了這飯碗。”
“明哲保身你懂不懂?”
陸辰點了點頭,大概明白趙海洋的意思了。
看著陸辰這副模樣,他覺得自己那番話算是白說了,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么。
騎上摩托,對陸辰道:“小陸,你去巡邏北面,我去西面看看去。”
“好。”
騎上摩托,二人分開。
趙海洋的話,陸辰雖然并不敢茍同,不過一些巡邏的主要地點,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既然北區(qū)這一片酒吧一條街火爆,那他就著重巡邏這地方。
說是酒吧一條街,實際上這一條街道上并沒有幾家酒吧,然而卻每一個都異?;鸨?/p>
陸辰隨便走進一家,打算看看情況。
剛一進去,耳膜宛若炸開一般,被強烈的金屬音樂轟炸著。
舞池中每一個白領(lǐng)都異常的狂歡,仿佛講白天的壓力,完全發(fā)泄出來。
燈光照耀在舞池最中央高臺上的主唱身上。
長發(fā)束成馬尾,身材在黑皮夾克的襯托下異常性感。
想必那一雙玉腿的強烈對比,并不算大的胸部,也顯得異常和諧。
原本十分狂野的歌,經(jīng)過她嗓,不僅動聽,甚至比原唱,也要多了幾分魅惑。
每一個白領(lǐng)跟隨著節(jié)奏,盡情的發(fā)泄著。
似乎整個夜晚,因為臺上這個女人而變得不再單調(diào)。
這是一個不眠夜。
陸辰看著臺上的女人愈發(fā)感覺有幾分熟悉。
倒不是聲音,而是她的身材。
不過,由于那女人臉上帶著面具,又浸在黑暗之中,陸辰并沒敢認(rèn),而是靜靜的在舞池下聽著音樂,感受著酒吧的氛圍。
“好久沒體驗過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了。”
陸辰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似乎,在回憶著往事。
到了整首歌曲的高潮,那女人從高臺上跳下舞池,解開綁著馬尾的繩子,一頭秀發(fā),跟隨著她狂野的舞姿搖晃著。
人們放開了一切的束縛,有的甚至扯開身上的襯衫,舉過頭頂,開始搖晃著。
嘶吼著。
狂野著。
即便是陸辰,也不由得對這女人產(chǎn)生了興趣。
這夜場女王得打名號,名不虛傳。
整首歌曲跟隨著慢慢小幅度的舞姿逐漸收攏,剛剛被提起興趣的人們,又是一陣掃興。
不過看著這位夜場女王,鞠躬謝幕那一刻,完全震驚了。
即便是陸辰,亦是如此。
“她怎么在這里?”
這個讓他之前就看著眼熟的女人,不出他所料。
他認(rèn)識。
而且還很熟。
熟悉到,將她全身都看了一遍。
劉思洋。
就是那個被他無情吐槽胸小的美女租客。
陸辰剛打算上前去打一聲招呼,卻被人群給擠得,追蹤不到劉思洋的身影。
“既然如此,這里有沒什么狀況,還是走好了。”
陸辰微微一笑,并沒有任何失望的表情。
正當(dāng)他打算離開,人群的擁擠完全停息,一陣吵鬧和大罵聲音傳入陸辰的耳朵。
人群再次熱鬧起來。
紛紛擠上前,打算看熱鬧。
陸辰如同隨波搖擺的海浪,擠到了前排。
看到了這一幕。
一個渾身名牌名表的闊少爺指著劉思洋破口大罵:
“臭-婊-子,穿得這么少,不就是賣的?裝什么清純?信不信老子今晚就讓你出現(xiàn)在我床上?”
“小妞,你就從了陳大少吧,我們陳大少不會虧待你的。”
“就是,只要你今晚跟我們哥幾個走一趟,保準(zhǔn)你以后吃香喝辣的。”
那個陳大少身邊除了幾個面露淫—邪囂張異常的闊少以外,還有一個穿著工作西服,無奈,又尷尬的看著劉思洋。
“姐姐,您別讓我為難?。?rdquo;
劉思洋看著自己的經(jīng)理,又看了一眼陳大少幾人,臉色病態(tài)的白色。
“你……你們……”
劉思洋輕咬下嘴唇,嬌軀顫抖,語氣當(dāng)中帶著一抹哭腔。
“我們怎么了?告訴你,本少看上你,是你祖墳冒青煙,識相的就跟我們走一趟,否則我不介意用強的。”
陳少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不屑。
在他看來,女人而已,他只要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大群女人如蜂一般擁上他的床。
像劉思洋這種不知好歹、假裝清高的女人,更能燃起他心中的欲—望。
“我……我不!”
劉思洋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可是陳少卻一把抓住劉思洋的小手。
“喲,皮膚不錯呀,看來應(yīng)該是被人滋潤過,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用懷著負(fù)罪心態(tài)了,哈哈哈!”
陳少等人哈哈大笑,看著劉思洋,不懷好意。
劉思洋見掙脫不得,另一只手抓起玻璃桌上的酒杯,一把潑在陳少的臉上。
陳少等人身體一僵,之前勸說劉思洋的經(jīng)理更是渾身毛起冷汗,急忙跑上前用自己那身西服替陳少擦干凈。
陳少大手一揮,一巴掌將經(jīng)理給扇出去,指著劉思洋的瓊鼻,破口大罵:
“臭婊|子,你特碼敢潑我?!給臉不要臉的賤人!告訴你,你今天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陳少憤怒至極,這種他招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居然敢潑他!
盛怒之下,雙眼泛紅,一巴掌甩了出去。
劉思洋嚇得愣住了,閉上了雙眼。
可是,那疼痛感遲遲未曾傳過來。
她可不認(rèn)為陳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睜開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陳少是吧?你家里人沒教過你要憐惜美女嗎?”
陸辰抓著陳少的手,令他進退不得,好似整條手臂已經(jīng)不屬于他。
由于酒吧內(nèi)的燈線太暗,劉思洋只能看到來人的一個大概模樣。
是個警察。
不過再聽到這熟悉、又賤賤的聲音后,她猛然間睜大雙眼:“居然是你!?”
她沒想到,這個救了她的英雄,居然就是那個令她們?nèi)忝枚际峙懦?、厭惡的房東。
“講道理,姐姐你這里是我的管轄區(qū),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陸辰一臉的無奈。
“草你|媽的小鱉孫,趕緊給爺爺放手!否則爺爺要你好看!”
陳少大聲嚷罵道。
陸辰?jīng)]有放,卻是隨手掏出對講機:
“師兄,sky酒吧這里有人鬧事兒,你過來一趟。”
雖然他入職已經(jīng)有兩天多的時間,不過若按照上崗來算的話,他充其量只有今天一天而已。
一些步驟,他還不是很清楚。
比如像今天這種情況,他就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處理。
“小子,我草泥馬,你以為你是誰?你特么就是一個小片警,居然敢動老子?”
“小子,趕緊把陳少放開,否則要你好看!”
“馬勒戈壁的,一個小片警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
這一群富二代、闊少,從卡座上站起身來,破口大罵。
囂張至極。
“我是一名警察,你們動手打人,我就應(yīng)該為人民伸張正義,抓你們,與你們是什么身份有什么關(guān)系?”
“假如你們在北區(qū)被人打了,你們也可以來找我,我同樣會替你們出頭。”
陸辰淡淡說道,不過并未放開陳少的手。
陸辰的話,聽在這群闊少的耳中,不過卻當(dāng)做屁一樣。
他們是誰?
誰敢動他們?
找他替我們出頭?
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
主席還是總統(tǒng)?
這群闊少將陸辰團團圍住。
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打算動手。
“想跟我動手?我可是警察,難不成你們打算襲警?”
陸辰橫掃他們一眼。
頓時,這群富少倒是不敢動了。
襲警,這可是一個大罪名。
即便是他們的背后勢力,能替他們洗白,也要費不少力氣。
雙方站在原地,相視而看。
不敢再動。
沒多久,趙海洋帶著一群小片警沖了進來。
“怎么回事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