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唐昊沖伍茂學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誰賺了誰虧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對了,這是那個叫黃浩的混混讓我給你的。”伍茂學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個手機號碼,他提醒說:“別說我啰嗦,這家伙沒什么出息,也不干好事,你還是少和這樣的人接觸。”
唐昊嗯了一聲,卻還是將紙條收進口袋里。在他看來,沒有什么人是必須接觸的,也沒有什么人是絕對不能接觸的。這是一個利益的世界,那么有些人,有些事,就最好不要做的太絕。
絕了別人的路,總有一天,自己也會無路可走。
換回自己的衣服,離開了拘留所,林立輝開車將兩人送往學校。路上他問了問關(guān)于懸壺館的事情,然后交代說:“也虧的有伍所長頂缸,不然你沒那么容易就出來,回頭有時間我請他吃飯,你也一塊來坐坐。”
唐昊在上一世的時候,是個純粹的書呆子,而林俊語則喜歡玩游戲。對這個玩物喪志的兒子,林立輝一直都很失望,正因為如此,他才對唐昊另眼看待。希望唐昊能夠以自身做榜樣,把林俊語從懸崖邊拉回來。
兩人并非第一次見面,也不算陌生,想到昨晚思索的那些事情,唐昊忽然問:“林叔,我記得你這個時間段,手上應該有不少天盛鋼材的股票吧?”
“你怎么知道?”林立輝驚訝的問。
唐昊說:“是老大告訴我的。”
“???我跟你說過?”林俊語也是滿頭霧水,他只知道自己父親是做服裝生意的,哪知道他買過什么股票。
唐昊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jié),問:“天盛鋼材最近的行情,應該很不好吧?”
一說起這個,林立輝那點意外立刻消失,滿臉煩惱的嘆氣說:“確實很不好,虧的我心煩意亂,正想割肉賣掉呢,你問這個做什么?”
天盛鋼材因為常年虧損,成為省市兩級重點關(guān)注的企業(yè),已經(jīng)暗中謀劃很久的合資重組。林立輝剛割肉沒兩天,天盛鋼材就停牌了,幾天后發(fā)布公告即將重組,股價直接連飆三個漲停板。停牌再復盤,又是將近二十個漲停板,被譽為這一年最挑戰(zhàn)心跳的黑馬股票。
上一世的時候,林立輝在天盛鋼材的股票上,虧了一大筆錢,險些讓服裝廠運轉(zhuǎn)資金鏈出現(xiàn)問題。雖然他及時割肉清倉,卻錯過了之后的一大波行情。
如果林立輝沒有賣掉股票,在最高點拋售,將獲得近九倍的回報。按照他當時的倉位,身家立刻就可以多出來好幾千萬。
可惜他割肉太早,等看到那波行情的時候,又瞻前顧后不敢買。最后眼睜睜看著天盛鋼材一飛沖天,從底部竄上了高峰。
自那以后,林立輝就像中了邪似的,買什么虧什么,最后在股票市場損失了兩千多萬,導致服裝廠無法正常運轉(zhuǎn),以出售資產(chǎn)抵債作為結(jié)局。他自己,則為了不給家人增添負擔,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唐昊本對股票沒什么興趣,但練武之人,很需要錢。他那時還專門找了個理財顧問,把自己的資產(chǎn)都交由對方打理,對股票,債券等市場也算有些了解。
天盛鋼材的事情,完全因為林俊語才會知道的那么詳細。父親死后,林俊語因為只會玩游戲,根本找不到什么像樣工作。他窮困潦倒的幾年里,全靠唐昊和牛明志接濟度日。
直到有一天,唐昊實在看不下去,將他打了一頓,林俊語才如夢初醒。他放下了過去的一切,去了南方開辦了家IT公司,做起了游戲。雖然不算頂尖,卻也混出了個上億身家。
但在林俊語心中,天盛鋼材,始終是他一生的遺憾。若當年父親沒有那么早割肉,若服裝廠還能繼續(xù)運營下去,也許就不會有之后的慘劇。正因為如此,林俊語對股票忌諱莫深,從來不碰。就連自己的公司,在創(chuàng)業(yè)板上市后,他也立刻放棄了董事長職務。
這份年輕時的陰影,不可謂不重。
唐昊此時提起天盛鋼材,自然是不希望林立輝再重現(xiàn)那樣的悲劇。
哪怕林俊語因為這件事的改變,不再去南方創(chuàng)建游戲公司,不再獲得上億資產(chǎn)也無所謂。因為唐昊非常清楚,林俊語最想要的不是錢,而是要父親活著!
“我有一點小道消息,聽說天盛鋼材即將重組,所以股價才會被人壓的這么低。只要再過幾天,就會立刻飆漲。”唐昊說。
“重組?你聽誰說的?”林立輝立刻來了興趣。
“這個不能告訴你,但消息應該是真的。”唐昊說:“如果林叔真的不信,也不要全部割肉賣掉,留下一部分,虧也不會虧那么多,但賺的話,就不止一點點了。”
車子逐漸慢了下來,很顯然,林立輝正在思考唐昊所說的事情。
天盛鋼材的股價,確實被壓低了一段時間,雖說鋼鐵行業(yè)不景氣,可也沒必要這么多人低價賣出吧。結(jié)合唐昊說的資產(chǎn)重組,倒真有那么點意思。
但唐昊的背景,林立輝很清楚,無權(quán)無勢,父母雙亡。他能認識知曉這么重要內(nèi)幕消息的人嗎?
林立輝不能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林俊語則在旁邊小聲說:“老二,你這消息真的假的?可別坑我爸啊。”
“我說過的話里,有哪一句是假的?既然敢告訴你們,自然是真的。”唐昊回答說:“我還聽說過一個股票市場里的故事,說一家交易所門口有個掃地老大爺,每天也不看股票,卻一年到頭賺的盆滿缽盈。后來有人就去找他取經(jīng),老大爺說,我也沒什么技巧,就在交易所人最多的時候,把股票賣掉。你們都不來買股票的時候,我進去買。”
“這啥道理啊,人家都不買,就他買也能賺錢?”林俊語滿頭霧水。
唐昊微微一笑,沒有解釋,而是對林立輝說:“另外我想請林叔幫個忙,您的天盛鋼材里,分我價值十萬塊的股票。這些錢,我以后會還給您的。”
“你瘋啦?”林俊語嚇了一跳。
林立輝則從后視鏡看了眼唐昊,這個年輕人的表情鎮(zhèn)定,眼神中充滿了自信,難道這個內(nèi)幕消息是真的?想了想,他說:“十萬塊不是不可以借,但讓我再想想,回頭告訴你。”
唐昊嗯了聲,沒有多說,從林立輝這里空手套白狼,只是順手為之。如果這條路走不通,他還有別的法子賺錢,只是沒這那么方便罷了。
很快,車子到了學校門口,唐昊和林俊語下了車,目送林立輝離開。
“老二,你真確定那股票可以賺錢?”林俊語仍然有些不信。
“當然,而且能賺很多。”唐昊說。
“很多是多少?”
“一塊變十塊算不算多?”唐昊笑著回答說。
“那不就是十倍?我艸,真的假的?你說的我都想投點進去了。一萬進去,十萬出來??!”林俊語真有些意動了。
他和唐昊說著走著,進入校園,卻沒注意拐角處一個大漢正拿著手機,對著唐昊拍了幾張照。確定唐昊進入校園后,那大漢撥出一通電話:“那小子回學校了,嗯,我在門口守著呢。他要是出來,我肯定知道!”
得知唐昊回了學校,正在吃早餐的田紫菱,直接把勺子扔在盤子上沖出屋子。她這瘋顛顛的樣子,讓田學義看的捂著腦門嘆息,有這樣的閨女,真是田家的不幸。
見唐昊平安歸來,牛明志和蕭朋義都很是高興。昨天林俊語說唐昊被抓進局子里的時候,兩人都急壞了,湊了兩千多塊錢,結(jié)果沒用上。
幾位室友的關(guān)心,不言而喻,唐昊能感受到他們的真切友誼。笑著安撫了兩人,唐昊說:“行了,回頭中午帶你們?nèi)ッ朗辰殖源蟛汀?rdquo;
“對了,昨天姬大廚不是說做東海龍宮嗎?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那是什么菜了!”牛明志說著,口水都快流下來。
蕭朋義和林俊語也是一樣的意思,見識了火焰山的美妙,他們非常期待姬永新的第二道菜。
唐昊笑著不吭聲,如果他不去,姬永新的東海龍宮肯定沒法做。因為這道菜不僅僅需要姬永新的特殊材料和手法,對刀工也有極高的要求。而刀工,恰恰是姬永新的短板。
他在自傳里曾說過,東海龍宮這道菜構(gòu)思良久,但直到芙蓉飯店招來一位刀工了得的廚師做副手,他才真正將設(shè)想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
現(xiàn)在姬永新這么快就要做這道菜,顯然是認為唐昊的刀工足以輔助他完成。對此,唐昊也不謙虛,他不懂炒菜,可如果僅僅是切和雕,無懼任何廚師!
很快,上午的課結(jié)束了,幾人立刻從教室離開,朝校外而去。只是剛到校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聞訊而來的田紫菱。
狠狠瞪著唐昊,田紫菱咬著牙說:“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什么話都不要說,不然我讓人打碎你滿嘴的牙,再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