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空塵也是修道之人,夏舒自然不能虛言妄語。
坦誠道:“我用一道武道真氣,驅(qū)散了鄭姐體內(nèi)的邪氣。”
“武道真氣?”
空塵如同聽見了一句特別好笑的笑話,略帶笑容的臉,好似在說:“武道真氣,你是來搞笑的吧。”
空塵是華夏術(shù)法界的人,雖不涉足武道,但也略知一二。
武道之人在他心中,就是一幫蠻子武夫,上陣殺敵以一敵百,他或許會相信,但是用武道真氣去救助中邪的人,這簡直就是在大放厥詞,亂說一通。
鄭蓉觀察細(xì)微,忽然瞧見空塵臉色變化,便補充了一句。
“空塵道長,我身體已經(jīng)徹底無恙,這都是夏舒救好的。”
事實擺在面前,也不能不相信,空塵卻是笑了笑,心中已經(jīng)有了自以為是的推測。
鄭蓉雖然中邪,但是邪氣入體很少,自古邪不壓正,鄭蓉雖為女子,但是渾身散發(fā)這一股陽剛之氣,時間一久邪氣自然慢慢消失。
在她自我邪氣排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遇見了夏舒,夏舒只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輸了一道真氣,鄭蓉誤以為是夏舒救了她,還將他當(dāng)大師級高人看待。
“哎,我還沒老,卻干了一件老糊涂的事情,這世上哪會有這么年輕的高人。”
空塵心中自我嘲諷了一番。
夏舒雖然看出空塵道長不相信他的話,但是他也并未有任何爭議。
他的武道與地球的武道,不可同日而語,同樣是修武,但是起點天壤之別,豈是空塵能理解的。
不過楚昭仁卻不樂意了,這空塵道長明顯對夏舒有輕視取笑之意。
便說道:“道長莫不要以貌取人,我這位夏老弟可是不出世的真正高人,我這身上的肺癌,就是他給我救好的。”
此語一出,鄭蓉明亮的眸子頓時落在楚昭仁身上,無比震驚道:“夏舒弟弟還能有這等神技,就連癌癥都能看好?”
空塵啪的一下子磕碰了茶杯,面容有些微怒。
“我實在受不了了,一個武道之人連癌癥都看好了,夏舒你的謊言也太幼稚了吧,你怎么不說你是修仙的,我看你這娃娃就是玄幻小說看多了。”
夏舒鎮(zhèn)定自若的苦笑一聲,“道長請息怒,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也是非凡之人,難道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深意嗎?”
這如前輩教訓(xùn)小輩的話語,空塵哪能聽得進(jìn)去,落在他的耳朵里,卻是格外刺耳。
“小小年紀(jì)還搬出這些大道理故弄玄乎,念在你是年輕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點你,望你能有自知之明,自覺離去,可沒想到你卻得寸進(jìn)尺,還說出能救治癌癥這種無稽之談,真叫我不生氣都不行。”
“道長,你什么意思,夏舒哪兒惹著你了,我敬你奉你為上賓,你就是這樣對待我請來的客人?”
鄭蓉瞪著空塵,她不信夏舒是騙子。
“哎呀,鄭總你怎么不信我,實話給你說了吧,祛除你身上的邪氣,正確做法該是在中午十分,布置一道凝陽陣,再加上一些特殊的術(shù)法手段,連續(xù)七日才能完全祛除,豈是如夏舒所說那般,一下子就行了。”
空塵也是焦急萬分,沒想到精明一世的鄭蓉居然被夏舒騙得這么慘。
“不可能,夏老弟的神通我親眼目睹。”楚昭仁站出來為夏舒正名道。
雙方陷入爭吵之中,大眼瞪小眼,忽然遠(yuǎn)外一聲震喝,一道雄渾粗狂的嗓音,如碩大的鼓音轟然而來。
“吵什么吵,好好一個養(yǎng)生院,被你們吵成啥樣了,一群王八羔子,嘰嘰喳喳的,若在老子部隊里敢這樣爭吵,老子一槍斃了他。”
夏舒幾人回頭看去,卻見一位滿頭白發(fā),穿著一身與他年齡不搭的時尚休閑服,他的身子很硬朗,龍行虎步一般走來。
鄭蓉忽然臉色一沉,插著腰就迎了上去,完全就是一副爭鋒相對的氣勢。
“老娘的地盤,想怎么吵就怎么吵,關(guān)你啥事,有本事就來斃了老娘啊。”
老頭子一哆嗦,都是大嗓門,遇見鄭蓉卻是遜色了幾分。
怨聲載道說道:“我的小祖宗,哪有自家閨女見他爸自稱老娘的,你這是要遭雷劈的。”
楚昭仁和空塵皆是一顫,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江城莊公段洪莊。
“那你讓雷來劈死我的了,死了我早點下去見我媽,免得她在地下孤獨。”
夏舒心中了然,豪門是非多,這話果然不假,難怪鄭蓉不姓段,原來是因為她媽媽的緣故。
“見過莊公。”空塵和楚昭仁都上前禮貌恭候道。
段洪莊瞥了他們一眼,又繼續(xù)看向鄭蓉,“咦,我的寶貝閨女,你的臉?biāo)坪鯖]事了,是那個王八羔子說你腫的跟頭豬似的,我特意為你請了一位大師啊。”
“不用,我已經(jīng)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鄭蓉不耐煩道。
偌大的江城,能把段洪莊呼來喝去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段洪莊子女眾多,但是大多都對這位呼風(fēng)喚雨的老爸,敬畏無比,也只有鄭蓉不把他當(dāng)回事,性格上與他極為相似。
所以,段洪莊也是格外喜歡這個女兒。
“非也,你還沒有完全好。”
忽然又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好似從四面八方飄來。
空塵、楚昭仁幾人頓時嚇了一跳,這聲音攝人無比,聽得讓人心驚肉跳,尤其是空塵,他作為術(shù)法界的人,居然看不出說話人在何方。
夏舒也是眼神一跳,運轉(zhuǎn)心法探去,目光移到進(jìn)入后院的拱門處,心里暗嘆,華夏之內(nèi)也有這樣的厲害人物。
“請顧大師出來吧。”段洪莊回頭走到拱門處,語氣格外嚴(yán)肅,能讓他親自接見的人,可見這位顧大師的身份,定然不俗。
踏踏踏。
緩慢而沉重的步伐,只見拱門處徐徐走進(jìn)一位老者,穿著白色蜈蚣對襟衫,一撮銀色的山羊胡子,給人一種仙風(fēng)道骨的氣勢。
不過他向眾人走來,卻是寒氣逼人,雙眼半瞇半合,姿態(tài)甚大。
空塵眼眸一凝,心中暗道:“這人好強大的氣勢,但是為何我感覺此人陰風(fēng)煞煞,似乎有些不善。”
上前主動拱手問道:“在下云鶴觀空塵,斗膽詢問閣下尊號。”
這老者冷哼一聲,傲慢無比道:“云鶴觀?沒聽過,小小道童不配知我尊號,讓開。”
老者背負(fù)雙手,眼眸一厲如兩道鬼神之眼掃來,空塵與他一對視,忽然自身渺小無比,不由自處的倒退三步,額頭竟有冷汗?jié)B出。
“你……你是術(shù)法真師?”空塵情不自禁的說道。
“哦,你還知道真師,看來也是有些微弱的道行,就饒恕你的不敬之罪,一邊待著吧。”
空塵如今也是四十幾的人,卻被稱呼為道童,雖然心里難受,但在術(shù)法真師面前,也只能忍著。
顧大師繼續(xù)向前,徑直走到鄭蓉身邊。
“姓段的,你那兒請來的神棍,想干嘛?”鄭蓉被一個老頭子陰沉沉的瞪著,心里極不樂意。
“阿蓉,不得無禮,快向顧大師賠禮道歉。”一旁的段洪莊立刻斥責(zé)道。
“哈哈,無妨,女娃子性格直爽口無遮攔,老夫不會怪罪的。”
繞著鄭蓉走了一圈,點點頭如成竹在胸般說道:“莊公,令愛雖然邪氣已除,但中邪之身便如聚水的低洼,很容易吸引世間邪氣再此侵?jǐn)_。”
說到此處,顧大師忽然停止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抬眼看段洪莊、鄭蓉的臉色。
段洪莊一臉焦急,心系鄭蓉安危,急道:“顧大師可有解除之法。”
鄭蓉也是略有驚慌之色,這顧大師出手不凡,他的話語恐怕不是在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