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彎下,又通過數(shù)個關卡障礙,一行人終于在南醫(yī)大一處十分隱蔽的小樓里停了下來。
徐放驚嘆不已,沒想到南醫(yī)大內(nèi)有乾坤,如果不是保鏢們一路帶著他走,還真會迷失在這里面。
“徐先生,老板就在里面,我們不便進去,您只好一人上去了。”
經(jīng)過之前的小鬧劇,老大對徐放高人的形象深入人心,說話的語氣恭敬無比,況且他的兄弟老二還處在異夢草的幻象中,還等著徐放解除,哪里敢造次?
徐放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瞥了一眼口嘴歪斜全身顫抖的老二,搖了搖頭道:“要是人人都有你那么懂禮貌,哪里還有那么多麻煩。”
話音剛落,老二就從恐怖的幻象中蘇醒過來,看到徐放的模樣就好似看到了魔鬼,嚇得蹭蹭蹭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更加慘白,眼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恐懼,之前的冷傲囂張分毫不見。
什么時候?
老大眼里滿是驚駭,他完全沒有看到徐放有任何動作,老二突然就恢復了正常,如果說之前的恭敬有一半是因為老二的話,那么現(xiàn)在完全是被徐放給折服。
“多謝徐先生寬宏大量!”老大驚為天人的同時,連忙帶著老二老三一并鞠躬言謝。
徐放怔了怔,老二恢復正常只是因為異夢草的藥效恰巧散去,他什么都沒做,不明白他們突然鞠躬,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進到小樓里,古震就坐在輪椅上等著,當他看到徐放的身影后,嚴肅冷漠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指著身前的真皮椅子,笑道:“徐先生,請坐。”
眼前這位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啊,只要把腿疾治好了,古氏集團的董事長之位又將會落入自己手中。
這段日子,那些宵小之徒趁著他失寵,可沒怎么對自己冷嘲熱諷的,想到那些畫面,他越發(fā)的按捺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等自己恢復過來,定要把他們重新踩在腳下!
他就是古震?
徐放確認自己并不認識對方,也沒有興趣知道他是誰,但眼睛卻是落在了他的雙腿上,明白了對方找他來的目的。
但如果只是普通的腿疾,憑借南醫(yī)大的治療條件,除了世界性疑難雜癥,沒什么治不好的,可對方給他的感覺并不是罕見的怪病,似乎事情沒那么簡單。
待到徐放坐下,古震親手倒了一杯茶給徐放,開誠布公地說道:“徐先生,我知道您醫(yī)術高超,起死人而肉白骨,所以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他指了指有些雙腿,“前些日子出了意外,不慎落下了腿疾,請遍世界知名的醫(yī)學教授都沒有辦法,還請先生試一試能否治愈,在下感激不盡。”
古震的態(tài)度擺的很誠懇,并沒有所謂上層人士的高傲作派,他相信徐放既然能為一個普通人出手,那只要自己表露出真誠,對方一定會為自己治療。
更何況他已經(jīng)讓手下們報了家門,相信古氏集團這四個字帶來的名利,絕對能打動對方。
古震想得很美好,事實上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可行的,唯獨徐放除外,他答應看病只是天職所在,要是他知道對方如此揣測他,立馬甩手走人。
徐放很趕時間,看都不看茶一眼,目光直接落在古震的腿上,憑著望聞看切的“聞”,并不能看出其中有什么毛病,相反古震的雙腿比常人還要健康一些。
果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雖然下山以來,第一次碰壁,但卻激發(fā)了濃厚的興趣,徐放皺了皺眉頭,袖子一抖,指尖突然出現(xiàn)一根金針,在古震驚異的目光下,扎在了他的腿上。
古震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就是用這金針救活了老大爺,他大氣不敢出,全神貫注地盯著徐放,生怕耽誤到對方。
而此刻,他感覺到一股細微的暖流由金針傳入體內(nèi),在體內(nèi)流動,每到一處,就好似按摩師在輕輕地揉捏,舒服暢快的感覺無與倫比,越發(fā)讓他確認了徐放是神醫(yī)的念頭。
半分鐘后,徐放收回了金針,臉色有些疑惑,似乎被什么東西給難住了,低聲道:“你的腿疾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古震聞言頓時一驚,難道他看出來了?但隨后一想,若這樣都看不出來,那也算不上什么神醫(yī)。
實際上,他的腿疾并不是什么車禍引起的,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弄出來的伎倆,早在車禍之前,他就感覺到雙腿出了問題。
“神醫(yī),不瞞你說,我這腿疾不是車禍造成的,一次應酬后沒多久,雙腿就開始動彈不得了。”古震一臉無奈地說道。
不用他說,徐放剛才用靈氣探查之后,發(fā)現(xiàn)他的雙腿內(nèi)部存在著一股隱晦陰邪的力量,尋常醫(yī)學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就算知道了也根本無從下手。
就是這股力量阻礙了古震對雙腿的控制,并且當徐放釋放的靈氣時,竟然還會轉移,想要躲過徐放的探查,只不過力量相差太過懸殊,還是被徐放捕捉到了一絲痕跡。
有些類似于師傅講的“歪門邪道”其中之一的蠱毒,通過飲食及其他方面進入人體,聽從養(yǎng)蠱人的命令對人進行破壞。
萬物相生相克,要想解決掉這個麻煩,只需要花些功夫找出蠱蟲的天敵就能逼出蠱毒,但既然對方能下蠱,必定還能下第二次,要想完全解決根源,必須得問清楚一些事情。
徐放的目光落在古震臉上,深沉道:“你被下了蠱毒,這是苗疆的手段,你記不記得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遇到打扮奇怪的人?”
蠱毒!
古震被嚇了一跳,他還以為只是得了什么怪病,沒想到竟然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蠱毒,額頭如同雨后春筍般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怔怔看著徐放,汗如雨下。
“是……是他!”古震猛地瞪大了眼睛,忽然間想起應酬結束后,遇到一位頭戴斗笠的怪人,還以為是乞丐之類的,聽徐放這么一說,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他?”徐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古震畢竟是古氏集團的繼承人之一,很快穩(wěn)定了情緒,把前前后后遇到所有可疑的人都說了一遍,著重描述了那個戴斗笠的人。
“神醫(yī),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那人!”他斬釘截鐵道。
徐放聽完他的講述卻不以為然,要么對方對自己的蠱術很有自信,要么對方根本就不是養(yǎng)蠱人,不然絕不會故意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據(jù)師傅說,這些歪門邪道根本搬不上臺面,在任何時候都是被討伐的對象,向來都是背后下手,極少有明面來的,很有可能對方也只是掩人耳目。
“你的腿如果好不了,那受益人最大的人會是誰?”徐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忽然問了一句。
一言驚醒夢中人,古震被腿疾給蒙蔽了頭腦,此刻聽聞徐放的話,身軀猛地一顫,腦海里立馬蹦出一道身影。
“古華!”他咬牙切齒地道。
古華是除了他的弟弟,也是除了他之外,古家最器重的人,沒想到為了爭奪權利,竟然下此毒手。
“神醫(yī),只要您能幫我抓到罪魁禍首,定當重金奉上!”古震一臉誠懇地看著徐放,眉眼間閃爍著對古華的濃重恨意。
徐放有些不喜,他只是名醫(yī)生,負責治病,并不想牽扯到別人家族的事情,搖了搖頭道:“這事我沒法答應你,我只能替你把蠱毒給逼出來。”
額……
古震沒想到徐放拒絕的如此干脆,但從剛才的接觸來看,他多少了解到徐放的性格,若是強逼反而會引起對方的不喜。
再者,既然知道了害他的人是誰,事情至少有了報復的機會,他收斂了暴怒的情緒,笑道:“是我考慮不周,還望神醫(yī)見諒。”
“無妨。”徐放淡淡地回了一句,聚精會神地看著對方的雙腿。
就在剛才,他在古震的左右腿上,各自扎了三根金針,數(shù)分鐘后,金針似乎染上了一層銹,變得暗沉下來。
徐放松了一口氣,把金針收回袖中,一道靈氣掠過,把蠱毒盡數(shù)散去,說道:“還需兩針,你就能下地走路了,但我也不確定自己什么時候有時間,只能推后再說。”
施針過后,原本不能動彈分毫的雙腿,此刻竟然能輕微的動彈了,古震大喜過望,認定了徐放是不出世的大人物。
不過他雖然心急,但也不敢催促徐放,恭敬地對徐放施了一禮,緊接著拍了拍手,守在門外的老大頓時提著一個密碼箱走了進來,當著徐放的面打開。
頓時,一沓沓紅色的紙幣盡數(shù)落入徐放眼中,饒是他定力過人,這一刻也被深深的震撼到。
果然,有錢人真的很有錢!
要是有了這筆錢,開醫(yī)館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哪里還需要做蘭香酒?
古震很是滿意徐放的表情,暗自得意地道:“神醫(yī),這里是一千萬現(xiàn)金,但這只是一次施針的費用,后續(xù)還有兩千萬會交到您的手上。”
有錢能使鬼推磨,古震身為古氏集團的繼承人之一,自然是不缺錢的,故意這樣做,也是為了討好徐放,要是能打動對方,就算花費所有都值得!
就在他以為徐放會把錢拿走的時,徐放忽然搖了搖頭,挪開了視線,有些不舍但很堅定地說道:“這錢我不能要。”
啊……不要錢?
正準備喝茶掩飾內(nèi)心激動的古震,險些被茶水嗆死,瞪著眼珠子怔怔看著徐放,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