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么大個娃娃出門,實在是有些太惹眼了。雖然大晚上的,街上的人不多,但偶爾還是能遇見幾個夜游神。
我去樓梯間找了個裝垃圾的黑口袋,套在了娃娃身上,這樣拿出去,就沒人知道我抱的是什么了。
到師院的時候,已是晚上十點。都這么晚了,小樹林里還有不少不怕天黑的情侶。一對對的,在陰暗處摸摸搞搞。
我和衛(wèi)虛兩個男的走在里面,那氣氛,總覺得有點兒怪異。
“你說的就是這片小樹林?”我問衛(wèi)虛。
“嗯!”衛(wèi)虛點了下頭,道:“這一個個的,當真是年輕氣盛,在如此陰暗之地,都不覺得冷。”
“冷嗎?我感覺挺熱的?。?rdquo;我這是實話。
“要不是灌你喝了一大杯白酒,現(xiàn)在的你,估計已凍得打哆嗦了。”衛(wèi)虛說。
“那東西藏在小樹林里,看著這一對對的情侶,他就不做點什么?”我問。
“周佳肯定在這小樹林里約過會,劉香和張媛也是。”衛(wèi)虛頓了頓,道:“也不知這片小樹林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你的意思是說,這地方跟九鳳山的土地廟有關(guān)系?”我問衛(wèi)虛。
“不管那么多了,這片小樹林成煞,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們還是先把那厲鬼引出來,將他收拾了再說。”衛(wèi)虛道。
樹林里有這么多對情侶,自然不適合引鬼。我和衛(wèi)虛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一直等到十一點,情侶們才陸陸續(xù)續(xù)地散完。
衛(wèi)虛把娃娃身上套著的那個黑口袋取了,還貼了道符在它的后背上。
“背著她走吧!”
“往哪邊走?”我問。
“哪里黑往哪里走。”衛(wèi)虛說。
娃娃很輕,背起來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重。只不過,大晚上的背著個娃娃在小樹林里走,要多傻逼有多傻逼。
我走了快二十分鐘,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行不行?。?rdquo;我回過頭問衛(wèi)虛。
“你這戲演得不夠。”衛(wèi)虛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道:“要不你把娃娃放在地上,然后跟它那什么,動靜搞大一點兒,肯定能把那厲鬼引來。”
“滾!”
我可是處男,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這玩意兒?
“逢場作戲而已,不必當真,甚至褲子都不用脫,只需要把這娃娃壓在身下,敷衍幾下就可以。”衛(wèi)虛賤賤地說。
“作為道士,你能不能別那么變態(tài)?”我很無語,也很生氣。
“為了捉鬼而獻身,這是在做一件偉大的事。多想想自己的偉大之處,你就不會覺得有絲毫猥瑣跟變態(tài)了。”衛(wèi)虛嬉皮笑臉的,沒一點兒正行。
“既然那么偉大,你怎么不來啊?”我問。
“你能降服那厲鬼嗎?”衛(wèi)虛問我。
“這太惡心了,能不能換個別的方式?”我實在是不想把這娃娃壓在身下。
“換一種方式?”衛(wèi)虛皺了皺眉頭,然后指了指娃娃身上穿著的小褲衩,道:“你要是覺得剛才我說的還不夠味,那就用嘴親那里。”
“滾!”我罵了衛(wèi)虛一聲,道:“不惡心死我,你就渾身不舒服是不?”
“這兩天你不止一次地跟我提過一個叫歐陽楚楚的女人,從你說她名字的時候,那表情來看,顯然是喜歡上她了。你要實在是下不了口,就幻想一下,把這玩意兒想成是歐陽楚楚剛脫下來的。”
衛(wèi)虛還是個道士嗎?有他這樣猥瑣的道家之人嗎?
我都被他惡心得,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詞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有腳步聲,是從背后傳來的。
我扭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走過來的,是一個戴著眼鏡,面黃肌瘦的男生。那男生走路的樣子有些木訥,眼里也沒有神采。
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這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害怕了起來。
我趕緊丟下了娃娃,躲到了衛(wèi)虛身后。
那男生就像沒看到我和衛(wèi)虛一樣,直接走到了娃娃跟前。
他在干嗎?他居然趴了下去,對著娃娃穿著的那條小褲衩狂啃了起來,啃得津津有味。
我給這一幕驚呆了,衛(wèi)虛那家伙,就像是在看戲一樣,還看得興致勃勃的。
“這不會就是任睿吧?”我問衛(wèi)虛。
“不是他還能是誰?看他這樣子,對周佳應該是真愛?。?rdquo;衛(wèi)虛說。
“那厲鬼在他身上?”我問。
“嗯!”衛(wèi)虛點頭應道。
“那你還磨蹭什么?厲鬼都給你引出來了,趕緊動手??!”我催促道。
“厲鬼在任睿的身上,若是出手打散了他的魂魄,任睿的魂魄也會跟著散掉。那樣,任睿會死。”衛(wèi)虛說。
“那怎么辦啊?”我問。
“我們兩個大活人就站在邊上,那東西不可能沒聞到我們的氣息。明知道小道我在此,還敢這么大搖大擺的出來,他這是心里有底。”
衛(wèi)虛說了半天,就沒一句有用的。
“能不能直接一點兒,到底該怎么整?”我有些著急。
此時的任睿,已經(jīng)把娃娃身上穿著的小褲衩給脫了。
臥槽!光用嘴還不夠,他還要來真的??!
雖然我以前在錄像廳看過這樣的片子,但現(xiàn)場直播,這還是第一次。最關(guān)鍵的是,躺在地上的還不是女人,是個娃娃。
“是不是覺得看這個特別能滿足你內(nèi)心的骯臟與猥瑣?”我問衛(wèi)虛。
“無聊的俗人!”
衛(wèi)虛居然說我無聊,還說我是俗人?
“再俗的人也比你這猥瑣之輩要好!”我道。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wèi)身形。急急如律令!”衛(wèi)虛這家伙,招呼都不打一個,冷不丁地在那里念起了《凈身神咒》。
咒語一起,任睿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我依稀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
衛(wèi)虛用左手大指壓住食指與中指,連掐乾、亥二位,也就是無名指與小拇指根部,此為收瘟訣。
配合著左手的手訣,衛(wèi)虛右手飛快地摸了一道符出來,“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任睿的背上。
任睿身子猛地一抖,發(fā)出了“啊”的一聲慘叫。然后他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就這么便把那厲鬼滅了?”我問衛(wèi)虛。
“滅個屁!跑了。”衛(wèi)虛一臉失望地道。
“怎么跑的?”我問。
“他在任睿的身上,我不敢下重手。本以為在用驅(qū)鬼符把他逼出來之后,可以揪住他,哪知那家伙跑得這么快,一溜煙就不見了。”衛(wèi)虛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大不了再引他一次。就從他剛才那樣子來看,肯定是個色鬼,狗改不了吃屎,我們絕對是能再找到機會的。”我道。
“他怎么辦?”我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任睿。
“給他兩耳光,把他扇醒。”衛(wèi)虛說。
“這樣好嗎?”我問。
“扇他是為了救他,他得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怎么感覺跟衛(wèi)虛這家伙在一起,所有正常的道理,都講不通了啊!扇人耳光,人家還得感謝我,這是個什么邏輯?
在我正猶豫要不要扇的時候,衛(wèi)虛把娃娃旁邊那條小褲衩撿了起來,丟給了我。
“這東西沒用了,下次見宿管大媽的時候,你還給她。”衛(wèi)虛說。
“憑什么是我還???”我問。
“就憑你什么都不會,只能給我打下手。”衛(wèi)虛白了我一眼,道:“還不趕緊扇,再不扇他就睡過去了。”
我也是有脾氣的,可拿衛(wèi)虛這家伙那是一點兒轍都沒有。心中燃著怒火的我,沒節(jié)操地把氣全都撒在了任睿身上,對著他的臉,啪啪啪的扇起了大耳瓜子。
兩邊臉都被扇腫了的任睿,慢慢地睜開了眼。
“為什么扇我?”他一臉懵逼地問。
“不扇你醒得過來嗎?被鬼上身了還不自知。”衛(wèi)虛說了他一句,然后指著旁邊的娃娃道:“剛才你干的好事,還記得嗎?”
“我不應該在寢室睡覺嗎?怎么來了這里?”被鬼上了身的人,確實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啥。任睿的懵逼,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醒了就好,自己該干嗎干嗎,我們就先走了。”
衛(wèi)虛不是說著玩的,他真的轉(zhuǎn)身走了,那娃娃也不要了。
任睿應該還懵著的,他正站在原地愣神呢!衛(wèi)虛都不管他,我自然也懶得管啊!
“他不會有事吧?”走出小樹林之后,我問衛(wèi)虛。
“就算有事,那也是自作自受。”衛(wèi)虛笑呵呵地看著我,問:“作為相師,你該不會沒給他看相吧?”
出于職業(yè)習慣,在扇任睿耳光之前,我大致給他看了一下。
眉骨枯棱,鼻梁尖薄。六親冰碳,性情不常,其心甚毒。
從面相來看,任睿是個與六親不和,性情多變,內(nèi)心毒辣之人。這樣的人,極其自私,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蒼蠅不叮無縫蛋,周佳可以說是被禍害了,但他任睿,不管最后落得個什么下場,都是自己活該!”衛(wèi)虛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管任睿?”我問。
“救周佳是積善行德,至于任睿,那得看他自己。”衛(wèi)虛故作高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