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社長,你怎么不說話了?剛剛你提及的珠算問題,小白可是辯贏了,現(xiàn)在我問你國風(fēng)的宗旨是什么,這個話題如果你辯不出聲,那你就是輸了。”賴雙木的聲音吸引了林寒。
在臺上,賴雙木正高傲的昂著頭,用鼻孔審視著站在他對面的珠算社社長。
“咱們來晚了,看來之前珠算社已經(jīng)提過話題而且輸了。國風(fēng)的宗旨是什么?好難啊,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程藝舟看看舞臺又低著頭認(rèn)真的在心里琢磨起答案:
“宗旨?難道是為人民服務(wù)?”
林寒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自言自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程藝舟剛因為和林寒耳語而泛紅的俏臉更是紅潤了許多,她沒好氣的說道:
“你看我干嗎?看臺上啊。馬上就輪到張偉了!咱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幫得了他。”
林寒點了點頭繼續(xù)觀察著事情的進展。
珠算社的李社長站在臺上跟個木頭桿子一樣,支支吾吾半天回道:“國風(fēng)……國風(fēng)社的宗旨是。”
“誒。”賴雙木面帶譏笑的打斷了他的話,抬起手指上下晃動加重了聲音說道:
“是國風(fēng)的宗旨,不是國風(fēng)社的宗旨,珠算怎么說也是傳統(tǒng)文化中很有影響力的一部分,我這個關(guān)于傳統(tǒng)文化的話題不為難你吧?我看珠算社合并到國風(fēng)社好了,你做我的珠算部部長!”
“胡言亂語。”林寒嘀咕了一句。
國風(fēng)只是詩經(jīng)中的一部分而已,賴雙木以國風(fēng)社為名最多能代表的就是早期詩經(jīng)文學(xué),但是他用國風(fēng)去代表傳統(tǒng)文化,再用傳統(tǒng)文化這個帽子扣在珠算社的社長頭上,以小代大偷換概念,實際上是詭辯。
“他胡言亂語?”程藝舟撇撇嘴,滿臉認(rèn)真的看著林寒說道:
“你可別小看賴雙木,他喜歡喝酒但不代表他不懂國學(xué)不懂國風(fēng),那賴雙木能做國風(fēng)社的社長可是靠的實力,他家里是開國學(xué)館的,他父親是國學(xué)館的館長。
所以他從小就對傳統(tǒng)文化耳濡目染,賴雙木對傳統(tǒng)文化的理解,尤其是詩經(jīng)國風(fēng)篇可以說是熟而獨到。”
“所以他就以國風(fēng)為名創(chuàng)辦了國風(fēng)社?”林寒問道。
“不,國風(fēng)社早就有了,但他來之前就是個小社團,是他進去之后發(fā)揚光大的。高二的時候他代表我們學(xué)校參加全國國學(xué)知識競賽,拿了個二等獎,回來之后高三的學(xué)長就把社長的位置給他了。”話音到這,程藝舟滿是疑惑的抬頭望著林寒:
“誒?那時候我們都在讀高一啊,你應(yīng)該知道才是。”
“哦,我不是之前一直都不怎么關(guān)心這些事兒嗎,要不然怎么到了高二才加入航模社呢。”林寒打個馬虎眼晃了過去。
程藝舟點了點頭,她嘆息一聲看著臺上一言不發(fā)的李社長說道:“哎,賴雙木加上小白,無敵了。這個陣容都可以直接去打百團晚會了,珠算社今天算是完蛋了。”
程藝舟話音剛落,坐在趙雪兒身旁的涂中植隨即站起身來對著臺上晃了晃手,頗有些不耐煩的對著李社長說道:
“好了,好了。站在那干嘛,跟個兵馬俑一樣,你以為自己是文物???會就會,不會就不會!一破珠算社才幾個人,沒就沒了。”
珠算社的李社長無奈的點點頭,他知道自己一旦坐下來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可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無奈的嘆息之后,他“啪”的一聲坐回了自己的冷板凳,面色蒼白,一副欲哭無淚的神色,坐在他身旁還沒上場的張偉比他好不了多少。
“航模社,該你了。”涂中植喊了一聲,把排在最后一位的張偉喊了起來:“堅持久一點,別沒等我坐下你就輸了。”
“哈哈哈哈。”場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來自“強者們”的哄笑聲。
涂中植滿意的坐了下來,他滿臉殷勤的看著身邊的趙雪兒說道:“雪兒,我看你挺無聊的。航模社是最后一個,完了就可以散了。”
“嗯。”趙雪兒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毫無表情也再無多余的言語。她心里清楚這出戲是賴雙木和涂中植的把戲,但她懶得管……相反,她甚至有些失落,因為她想看到林寒站在那舞臺上丟人,而不是張偉。
臺上,張偉已經(jīng)站起身來與賴雙木面對面的站著。
張偉站起身來之后,雙手有些不知所措,時而交叉放在身前像是聆聽教誨的學(xué)生,時而背在屁股后頭交錯在一起像個不知所措的群眾演員。
顯然他此前肯定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
程藝舟忽然伸手抓住了林寒的胳膊,因為緊張力道不由重了些:
“林寒,要不我上去吧?至少我也是國風(fēng)社出來的,賴雙木會給我點面子吧?我看張偉那模樣都快哭了。”
林寒看了程藝舟一眼,他雖然認(rèn)識程藝舟時間不長,但是知道這丫頭也不是喜歡拋頭露面的性格,眼下說出這樣的話是同情張偉。要真讓她上去,比張偉好不了多少……。
“好啊,你上去,我在下面給你鼓掌加油!”林寒壞笑一聲說道。
“???真的要我上去???”程藝舟那娟秀的小眉頭皺成一個小川字,雙手抓的林寒更緊了一些,好像不抓緊就會被林寒扔上去一樣。她好一陣猶豫,終究還是哭喪著臉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我,我不敢。”
林寒嘴角一挑,咧嘴笑道:“我知道你不敢。”
小丫頭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林寒調(diào)戲了。她又氣又羞的小聲道:“你看阿呆都急成什么樣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我玩笑,沒見過你這么壞的!”
林寒笑了笑,他眼睛還盯著程藝舟呢,可手卻毫無征兆的高高一揚,大聲道:
“誒!航模社還有我呢,我都沒上去怎么就開始了!等等我!”
話音落下,林寒直接離開座位在程藝舟和阿呆兩人錯愕的眼神中面帶微笑的走向前去。
“誒?林寒,你干嘛!那可是賴雙木啊,是國風(fēng)社啊,林寒!”程藝舟想要把林寒?dāng)r下來,可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林寒已經(jīng)離開座位好幾米遠了。
路有多長,林寒的腳步就有多騷。
面對身后、前排乃至臺上所有人意外的目光他絲毫沒感覺到不自在,走起路來依舊輕松自如,有他自己一貫的悠閑自在。
“林寒?”涂中植望向趙雪兒,高興道:“雪兒,你討厭的人自己找上門來了!今兒個可以讓你解解氣了!”
“我看到了。”趙雪兒嘴角閃過一絲譏笑,說道:“你跟賴雙木打好招呼了嗎?”
“放心吧,提前說好了!不管林寒來沒來,都要讓航模社死的很難看,林寒來也只是炮灰!”涂中植自信滿滿的說道。
兩人說話時,林寒從最后一排走到了第一排。他特意在趙雪兒和涂中植身前停了一會兒,笑著說道:
“呦,二位也在呢?我們航模社面子可真夠大的啊,還是說趙會長一直對我念念不忘???”
林寒上來就調(diào)戲?qū)W生會會長,干了在場所有男生都想干卻特么不敢干的事情,一群人實力表演什么叫群臉懵逼。
這也把坐在后排的程藝舟氣得不行,她腮幫子鼓的肉嘟嘟的,兩個小鼻孔拼命的出氣,嘴里囔囔道:“這個家伙!”
趙雪兒反應(yīng)了過來,她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不要臉!”
涂中植的臉更是一陣黑一陣青,全校人都知道他喜歡趙雪兒,但林寒還偏偏有這個膽子當(dāng)著他的面調(diào)戲趙雪兒。這叫什么?囂張!
沒有夸張的肢體動作,沒有張揚的言辭,但就是囂張!
涂中植刷的一下站起身來,作勢想要沖向林寒。
“呦?還想打一次?”林寒表情冷漠的掃了他一眼,眼中寒光一閃瞬間止住了涂中植的腳步。
涂中植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中午被林寒毆打的恐懼,他咬著牙抬手指著林寒罵道:
“小子!你嘴巴給我放,放干凈點!”
膽子不夠全靠嘴湊,就是慫唄。
林寒鳥都不鳥涂中植,轉(zhuǎn)身搖搖擺擺往臺上去了。留下身后一眾不明真相的群眾對他抱以難以置信的敬佩神色:牛X!
“你怎么來了?”張偉看著走上臺來的林寒,神色郁悶的說道:“你下去吧,我不告訴你就是不想你也丟人,趕緊下去吧。”
“來都來了又下去那不是更丟人?”林寒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沒關(guān)系,很快就結(jié)束了,五分鐘。”
張偉無奈,苦笑一聲只能點頭:“咱們能撐五分鐘就不錯了。”
林寒笑了笑沒說話,他的意思是賴雙木最多能辯五分鐘,最多。
賴雙木瞇著眼睛滿眼興奮的盯著林寒,他做這么大的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報復(fù)林寒,如果林寒不能親自到場看到航模社的完蛋,他心里的快感會減半。
所以眼前林寒的出現(xiàn)讓賴雙木感覺到無比的高興,他不由自主的在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迫不及待的說道:
“一個人、兩個人有區(qū)別嗎?航模社多一百個林寒也不是我賴雙木的對手。喝酒我不如你,但在這個舞臺上,你休想贏我!我讓你們先出題,免的說我國風(fēng)社以大欺小。”
張偉作為社長主動承擔(dān)起了責(zé)任,他神色籌措的望向林寒,問道:“我該出什么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