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誰說的?”我問道。
陶遲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聽讓我去找那紅棺材的人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我也不會隨便接活啊。”
“你到底是跟誰接的活?”我繼續(xù)問陶遲,我總感覺陶遲這個老板有些可疑。
陶遲看了看我,嘿嘿一笑,道:“這種事我不能告訴你。”
我還想問,父親朝我擺擺手,道:“他不說就算了!”
父親開口了,我也不再問陶遲,坐在一邊抽煙。
其實我還好奇‘養(yǎng)鬼胎’到底是一個什么東西,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從名字也能想出個大概,就是用陳曉霞的身子去養(yǎng)一個小鬼唄,這小鬼看樣子還在那個子宮里。
想到這,我才想起,那個子宮被警察拿走了,警察會拿去做什么?燒掉?或者隨便處理了?那是肉,不是別的什么東西,不能長期收著的。
“那個子宮現在在警察局,不會鬧出什么事吧?”我問看著父親和陶遲說道。
父親搖搖頭,道:“不會有事,那個東西現在還沒養(yǎng)成,暫時不會鬧出什么事來。”
“養(yǎng)鬼胎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我問父親。
父親皺了皺眉,似乎并不很喜歡養(yǎng)鬼胎這個東西,道:“孕婦冤死,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沒有死,直接將孕婦埋在陰地,那這個孩子就是鬼胎。”
“那這個子宮都取出來了,算什么?”我不理解這樣的話,這個小孩還怎么活。
父親解釋道:“這個你要問陶遲,我沒見過那個東西,不知道具體情況。”
我看向陶遲,陶遲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我連那紅棺材都沒有見到。”
他沒看到,可是我看到了,還看到了那個子宮,可是我看到的時候,就是一坨肉,里面不可能還能藏下一個成型的嬰兒。
“我拿到的時候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沒有,除非那個女人剛懷孕。”我說道。
我一說,父親和陶遲對望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父親的臉色有些不好,道:“那個鬼胎應該進陳曉霞身體了。”
“怎么進?陳曉霞身體并沒有被的什么傷口,警察說是被掐死的。”
我我看陳曉霞身體上有很多血,后來警察驗尸的時候沒有發(fā)現陳曉霞身上有任何的外傷,被判定是掐死的。
而陳曉霞身上的血是哪來的,警察也不知道,他們驗血的時候那些血和陳曉霞的血型都配不上。
父親和陶遲又點頭,神色也放松了下來,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猜測錯了。
就這樣一直聊到十點多快十一點,最終也沒能聊出個什么東西出來,但是到了要做法事的時間。
陶遲去換了衣服,穿著一身黃色的道袍,看起來還真有那么點感覺。
“好了,我們先做法事。”陶遲招呼我和父親。
做法事剛開始其實不用我和父親做什么,基本就是就陶遲一個人在折騰,反正我也看不懂。
一直快到十二點,父親叫我去給爺爺燒紙錢。
法事做的還挺順利的,之前我聽陶遲說的那么兇險,我還以為會有什么變故,誰知道什么事也沒有。
晚上我和父親還要守一個晚上,其他敲鑼打鼓的師傅休息去了,陶遲很精神,也不去休息,干脆跟我們在堂屋聊天。
今天晚上倒是平安無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其他村民來幫忙。
上午十點要下葬,本來昨天就要去挖陰井的,但是昨天沒有去挖,所以在十點之前就要去挖好,父親還要回來扶靈。
扶靈其實就是扶棺材,有很多地方都要的,但也有些地方不用。
父親要帶人去挖陰井,我當然要在這里守著,棺材沒有落井之前,必須要有子孫在守棺的,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有沒有什么說法,但是父親也堅持,我也就沒去。
大早上七點多,父親就帶著幾個村里的人去了燕子坪,我之前把那里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但是父親今天還堅持要去燕子坪,我也不再多言。
陶遲對那個地方很感興趣,跟著一起去看看。
十點之前父親他們準時回來了,看其他人的樣子,似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尋常的事,就連陶遲也有些失望的樣子。
我找了個時間問陶遲,有沒有挖到尸體。
陶遲卻搖頭說沒有,還說那個地方的風水還行,一般般。
我記得我昨天說道燕子坪的時候,陶遲還很吃驚的樣子,說那個地方是亂葬崗。
不過那也是我說地下伸出了很多收,估計他以為下面埋了很多人,今天去看了以后,地下什么也沒有。
但是即便沒有挖出尸體,我在那里看到的那些,應該也不適合做墓地才對啊。
現在我也沒那么多時間想這些了,大家已經給棺材綁好繩子,準備起棺。
起棺的時候我和父親跪在前面,陶遲在邊上唱了一大篇,反正我是沒有聽懂他在唱什么。
出殯的時候我們要翻過后山,我現在對后山一直都有些許的恐懼感,種感覺這里面的氣氛乖乖的,但是我們一直到燕子坪都沒有出任何的問題。
等落井,蓋土一切做完,也沒有什么事法生。
落井是十一點二十落井的,我們回家,休息一下,剛好是午飯時間。
吃晚飯,送走大部分人,還有一小部分人要留下來給我們稍微整理一下,比如桌子要送和一些在別人家借的東西,都要幫忙還回去。
等這一切忙完,天也開始黑了。
這連續(xù)兩天的忙碌,我也有些累了,打算洗了澡就睡覺,明天還要去縣城取錢給陶遲。
我洗完澡,才八點多,拿著爺爺給我的書,坐在床上慢慢看,這兩天太忙,也沒有時間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感覺有些累,有些困的我,居然越來越清醒,一點睡意也沒了。
我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居然十一點多了。
或許是看書看久了,一直坐在床上沒有動,感覺脖子有些酸,打算起床喝點水,順便也活動一下脖子。
我住在一樓,以前父親沒有回來,一樓兩個房間,就是我一間,爺爺奶奶一間。
現在爺爺奶奶才走,所以我對面的那一間房間沒有人住,父親和陶遲都在樓上睡。
我拿著自己的杯子走到堂屋的,正接著飲水機里的熱水,爺爺的房間卻傳來一個小孩和一個女孩的聲音,像是在商量著什么。
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若是以前,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進去看看,但是現在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什么東西進來了,而我對這些東西又不拿手,決定還先去叫父親和陶遲,他們兩個就在樓上。
我小心的把飲水機的水關了,端著水杯朝樓梯走去。
樓梯上有一個很小瓦數的等,整夜開著的,我也就沒有開燈,在那昏黃的燈光中順著樓梯往上走。
但是等我上了樓梯以后才發(fā)現,我居然站在一樓的堂屋大門口,我趕忙回頭一看,背后哪有什么樓梯,后面就是堂屋大門,大門還是敞開的,我就像剛回來似的。
爺爺房間厲害有是有女人和孩子的聲音傳來,聲音很小,聽不清。
我猶豫了一下,再次朝著樓上走去,結果還是一樣,我又回到了大門口。
這下我知道我上不去了,又悄悄的回了自己房間,拿手機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通了,我把手機放在耳邊,彩鈴的聲音才響了一聲,里面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易哥,你為什么不救我?”
那聲音其實很正常,但我聽到那聲音的時候,卻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因為這是陳曉霞的聲音。
“易哥,你為什么不說話呀?”對面陳曉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我沉聲問道。
“我是曉霞呀!易哥!”對面那聲音故意裝的很嗲,聽得我心里有些發(fā)毛。
我正想繼續(xù)問他,電話里猛地傳來一聲尖叫,然后就是一陣忙音,我再想打電話卻發(fā)現已經沒有信號了。
二樓上不去,電話打不通,我喊的話,估計爺爺房間的那兩個東西也能聽到,而且我喊了,二樓能不能聽到還不好說。
想來想去,我決定去爺爺的房間里面看一下。
匕首對這些東西基本沒有作用,我想起奶奶給我的量天尺,那東西應該是有些作用的。
我去柜子里把量天尺拿了出來,小心的朝著爺爺的房間走去。
爺爺的房間門是從鎖了的,拿了鑰匙,小心的把鑰匙插進去。
鑰匙插進鎖孔的會發(fā)出響聲,即便我再小心也是避免不了的,我鎖插進去的時候,里面的聲音突然停了。
我也停住了動作,過了半響,里面還是沒有聲音,我小心的動鑰匙。
門開了,房間里面黑漆漆的,堂屋的光照進爺爺的房間,看起來有些陰森。
“易哥,你在找我嗎?”我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這是陳曉霞的聲音。
我猛的轉頭,只見陳曉霞穿著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件粉色的外套,正是他死前的裝扮。
“曉霞?”我試探著喊了一句。
“是我,易哥,你為什么不救我呀?”陳曉霞這次說著說著臉也變得猙獰起來,他的身上開始冒血,很快衣服和褲子上都染上了鮮血,臉色也變的蒼白,面部表情異常的猙獰。
我皺了皺眉,如果她還是人的話,我還有辦法應付,或者說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話。
陳曉霞突然陰冷的笑道:“你背后有人。”
我一愣,隨即背后傳來一陣冰冷的涼意,我猛地回頭,只見一個兩三歲的小孩,穿著一身紅色的壽衣,蒼白的臉,朝著我撲了上來。
我本能想一腳踢上去,但是隨即想到我在后山被那鬼東西掐住脖子的時候,跟本碰不到它,我立馬改成用量天尺朝著他砸了下去。
“茲……”
我手里的量天尺狠狠抽在那小孩的身上,我頓時感覺像跟一個有巨力的大漢對砸了一下,手都被震得有些發(fā)麻。
不過那小孩也不輕松,量天尺抽在他身上,他就像被電了似的,觸碰到量天尺的地方冒起了一陣陣的黑煙。
看來我還真沒想錯,這量天尺果然對這些東西有作用。
我剛抽飛那小鬼,一雙手從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手就像寒冰似的,一碰到我的脖子,我感覺我整個脖子都像被冰住了似的,呼吸更是困難。
我下意識用量天尺朝著后面捅了過去,只聽到后面?zhèn)鱽硪宦暸说膽K叫,緊接著掐住我脖子的那一雙手也消失不見。
等我回頭看的時候,陳曉霞已經不見,再轉回頭看那小孩的時候,小孩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