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走運!我倒想看看你的運氣能保持多久!”彪子氣呼呼的一拍桌子,“來,繼續(xù)。”
“繼續(xù)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胡君淡然笑著,把自己的本金和那剛贏來的五十萬全部往前一推。
“這一局,一百萬。”
“你是自己找死!”彪子冷笑,他今晚可是贏了將近六千萬呢,哪會被一百萬嚇到,馬上扔出一枚百萬籌碼。
他不相信,這一次胡君還能那么幸運。
沒有人相信,就連沈如月也不信。
骰子在骰盅里啪啦作響,穩(wěn)穩(wěn)扣住。
“來,猜吧。”
“兩點。”胡君的話,輕輕出口。
難道這小子真有辦法看到點數(shù)?看到胡君氣定神閑的樣子,彪子微微皺眉,手指捏住骰盅,輕輕抬起。
果然是兩點!
“我擦,神了,這小子有透視眼不成?”
“他怎么會知道的,這骰子有問題!”
人群驚呼。
“認賭服輸,這局,我贏一百萬。”胡君伸手要去拿對方的籌碼,卻被彪子給按住了手背。
“慢著!”彪子一把將骰子抓到了手里,“我懷疑骰子有問題。”
胡君:“玩不起就直說,骰子是人家賭場的,而且也是你親自搖的,我都沒碰過。”
對啊,人家都沒碰過骰子,這難道也能作假?彪子狐疑著拿過骰子查看,發(fā)現(xiàn)確實是普通的骰子,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喊了人換骰子。
荷官拿出一套十顆沒開過的包裝的新骰子,交到了彪子手中。
彪子仔細檢查,確定這就是賭場常用的那種,他平時見過很多次。
“沒問題,給他看看。”彪子一指胡君,示意荷官把骰子也給胡君看一下,以示公平。
“我不用看。”胡君擺手。
他當然沒必要看,剛才進衛(wèi)生間,就是為了打開自己的“天眼”,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他甚至忍痛給了自己眼眶一拳,讓眼球充血。
所以他的右眼,現(xiàn)在看起來才是通紅的。
天眼一開,全場人的衣服都看穿了,跟澡堂子似的,小小一個塑料蠱盅自然更不在話下,任憑對方怎么換,都無法對他造成影響。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開包裝了。”荷官交代,二人點頭。
刷拉拉,塑料包裝被撕開,荷官從里面抓了顆嶄新的骰子,扔進蠱盅里,遞給彪子。
這下看你怎么猜!彪子搖動骰盅,扣好,朝胡君點頭。
“這次可是二百萬了哦。”胡君笑著放下紅酒杯,“六點。”
“我還真就不信了!”彪子急不可耐的打開骰盅,然而結果讓他傻眼。
真是六點,一點沒錯。
“現(xiàn)在,我已經有四百萬賭本了。”胡君嘴角微微上翹。
全場驚呼。
身邊一直冷眼旁觀的沈如月此時臉色也變了,不由得重新打量胡君,這小子確實有幾把刷子啊,雖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真有點神了,自己怎么沒聽說過他還有這本事?
連續(xù)開了3局,胡君局局必中,第一局翻倍到了八百萬,第二局變成一千六百萬,等到第三局結束,他面前的籌碼已經摞成了小山,一共是三千二百萬。
這時的彪子已經無法淡定了,辛苦贏來的六千萬轉眼輸了一半,如果就這么算了,回頭他跟宋忠野都沒法交代。
額頭冒汗,口干舌燥!
這便是彪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謂騎虎難下。
另一邊的包房里,得知消息的宋忠野也沉默了,抬手關了電視。
不斷把玩著手槍的老孤抬眼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沒說,也沒提二人賭球的事。
其實,這短短一小時里,宋忠野押注的球隊已經被反逼超平,打成了3比3,老孤已經有了勝算。
但他們賭球,賭注只是幾千塊,和那邊幾千萬的“生意”比起來,實在是不夠看,他還不至于那么不知道分寸,這時候哪會提這事。
“野哥,吃葡萄!”女郎又剝了一顆葡萄遞到宋忠野嘴邊,完全沒注意到那邊老孤在給她使眼色。
“吃個JB的葡萄,給老子滾開!”
宋忠野正在氣頭上,難免拿這個不開眼的女郎發(fā)火,左右開弓四個大耳光,打的女郎嚶嚶抽泣。
“哭個毛,趕緊滾!”宋忠野興致全無,抬腳要踢人,幸好老孤手疾眼快,將其拉住了。
見了這個情況,女郎哪敢繼續(xù)待在這里,連眼淚都顧不得擦,趕緊拎著自己的外套和包跑了出去。
“老宋啊,你這是何必,沖人家女孩發(fā)什么火。”老孤勸慰道。
“媽的,這點眼色都沒有,還特么的在咱們夜總會上班呢,告訴領班,她明天不用來了!”宋忠野氣呼呼的晃了晃脖子,“老孤,你也聽到了,彪子這個二貨,把贏到手的六千萬輸了一半,我能不急嗎?還他媽的告訴我人家完全不會,是新手,媽的,糊涂??!這是碰見扮豬吃虎的了。”
“別急,我出去看看。”老孤把槍往腰間一插,用外套蓋住,示意宋忠野稍安勿躁。
房門關上,宋忠野表情十分精彩,急的原地悠悠打轉。
穿過走廊,離著很遠老孤就聽到了人群的歡呼聲。
再看大廳里,牌桌都空了,近百人都圍著彪子那桌在觀戰(zhàn)。
“厲害厲害,六千萬,居然贏回來了!還多贏了四百萬!”
有人心悅誠服的贊嘆道。
什么?六千萬,贏回去了?老孤腳步一頓,接著加快了步子,撥開人群。
牌桌后,那只被當做“肥羊”的客人面無表情,在他對面,彪子臉色土灰,夾著煙的手不住顫抖,煙灰掉了一地。
王八蛋,知難而退不懂嗎?三千萬一局居然也敢開?老孤眼角抽動,恨不得現(xiàn)在就掐死彪子。
“再……再來,我不信這個邪!”沉默良久,彪子猛拍桌面,大聲咆哮。
老孤作為這家賭場的安全負責人,資歷比彪子還要老,見過的情況也不少,立即明白,彪子這個狀態(tài)是賭紅眼了。
玩這個,玩的就是個心態(tài),最怕的就是紅眼,人一旦真急了,判斷力和思維能力會直線下降,面對真正的高手時,那就等于是送錢,還沒玩就輸在了起跑線上。
“這位先生,您的預存款已經沒了,請您離桌。”搶在新的一局還沒開之前,老孤趕緊開口。
“嗯?孤哥?”彪子這才發(fā)現(xiàn)悄然到來的老孤,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我,我還想再試一下……”
“試個屁,誰是你哥,我認識你嗎?”當著這么多客人的面,被彪子如此親切的叫了一聲,老孤很不高興,作為賭場的安全負責人,很多人都認識他,而彪子的身份卻是不公開的,他是賭托的事只有部分特別熟的老客知道,所以當然要劃清界限。
不然,所有人都知道賭場內部有托的話,會影響聲譽。
這小子真是輸瘋了,平時那么小心的人,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老孤心里不爽。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沒錢就退場,本場概不賒賬!”老孤給旁邊幾個看場子的遞過眼色,立即有人過來架著彪子走了。
冷眼看著這出鬧劇,胡君始終默默喝酒,等彪子被人架走了,才放下酒杯。
胡君:“朋友,你把我的對手弄走了,可我還沒玩夠呢。”
老孤皮笑肉不笑:“先生,沒玩夠可以等著,也許還有別的客人會挑戰(zhàn)你。
“有嗎?”胡君笑著環(huán)顧四周。
被他目光掃過的客人沒有一個敢說話,都見識過胡君的本事了,誰還敢去,錢多沒地方花了還差不多。
“如果沒有,我們也沒辦法,你可以選擇等,或者把籌碼換成錢,改天再來。”老孤聳肩道。
“誰說沒有?我來會會他。”
忽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從眾人身后傳來。
說話的人,正是這家賭場的負責人,省會大哥宋忠南的表弟,宋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