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他一邊走來,帶著黯然笑意要和吳峰握手。
其實這個片區(qū)警察上次看見子彈交融的事兒后,就已經(jīng)對吳峰崇拜不已了。大伙兒都看過了吳峰照片,更有不少人想要拜吳峰為師,學到好身手。
吳峰是個很隨和的人,見到別人有意和自己握手,便伸出一手和這警察握了握,“其實我今晚做的事兒不過舉手之勞。況且,他可能抓走了林……”
吳峰的話還沒有說完,這警察就急忙問道:“林韻婷嗎?”
“額,你怎么知道?”
吳峰驚異回望,眼中那懷疑與期望的神色不斷交集。
這警察笑著收回自己的手后,便是將雙手同時插入褲兜,低頭笑道:“人已經(jīng)被我轉移了。我過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兒的。”
聽到這個,吳峰不禁在心下暗暗的說了一聲“靠”,不過臉上還是要賠笑,道:“還好你有先見之明,要不然就被匪徒得手。”
“那是。”
這警察還沾沾自喜,全然不知道吳峰剛剛差點找瘋。
“那林韻婷現(xiàn)在在哪兒?”
吳峰急著追問道。
警察回頭看了校長一眼后,便說道:“這會兒正在校長室呢。”
順著他的目光,吳峰放眼望了過去,只見站在入門處的校長正沉著一把臉。他似乎有些為難的神色。
“那我們?nèi)バiL室吧?”
吳峰希望快點見到林韻婷,畢竟總為林韻婷懸著一顆心的感覺,讓他很是不快。
“好,那我們過去吧!”
隨后吳峰、李靜怡、校長和這幾名警察便是一起前往校長室,據(jù)說在校長室里頭還有一些警察正在保護林韻婷,多虧了陳嵐人手分配充足。
當吳峰和校長并肩走在最前頭的時候,校長找到這個空隙,便是回頭瞥了吳峰一眼,然后低聲說道:“同學,有點事兒我想跟你聊聊。”
說罷,校長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一米多遠的眾人。
里邊,還有那被吳峰制服的大鬼。
吳峰念及他是校長,以后在學校什么事還是他說了算,便是說道:“好啊,校長你說吧。”
校長長吁短嘆一聲之后,便哀愁說道:“聽說你和華銘宇同學有點過節(jié)是不是?”
一聽這話,吳峰的臉色陡然變黑,那笑容也沉了下去。因為在他心中,只覺得那個華銘宇就是個沒事兒愛來和自己找事兒的主。
“是吧!我們估計是有點過節(jié),不過都不是很熟。”
吳峰無可奈何的苦笑道。
校長又深深倒吸一口長氣后便說:“我現(xiàn)在想和你說的事兒是,要不然你退學吧?畢竟我們都知道,你是中途用了些關系進學校的。”
“什么?”
吳峰有些驚愕,假如被退學的話,那么他就沒法再貼身保護林韻婷了。
校長無奈的轉開臉后,便說出了真正原因:“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沒有辦法,華銘宇的父親是我們學校的校董。你懂吧?我也不過是幫他們家打工的。”
一聽這話,吳峰陡然明白了其中那些梗。
“可是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怎么給?如果我讓你繼續(xù)留在這里的話,沒準我就會被辭退。”校長露出了懇求之色,“就當我求求你了。你和那個女孩子快點走,要不然我就要丟了這飯碗。”
吳峰暗暗想了一下,覺得校長丟飯碗比林韻婷的命丟了要好,便是搖頭笑道:“不可能的,除非我犯了錯讓校長你開除我。否則我是不會走。”
“這話是你說的。”
校長露出了嚴肅的神情來。
吳峰暗暗哼了一聲,微微轉開臉,默不作聲。畢竟他也知道有那么一個理兒,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眾人來到校長室之后,只見林韻婷難得這么乖巧。
在五名警察的保護下,她一屁股坐在校長辦公桌上,低頭翻閱著一本很厚的硬皮書。
“這書好看嗎?”
吳峰笑說著走了過來。
看見吳峰安然的回來,林韻婷莫名覺得有份親切感,立即合上書,激動的從那辦公桌上溜了下來,臉上也是笑顏逐開。
“你終于回來了,擔心死我了,還以為……”
說著說著,走著走著,林韻婷不再說也停下腳步。因為這一刻她忘記表演出自己那傲嬌之氣了,覺得與自己身為小姐的身份一點也不配襯。
停下之后,她看著吳峰,有些埋怨的說道:“怎么這么久才回來?知不知道等得我無聊死了?還有,周琪琪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關于周琪琪的事兒,吳峰已經(jīng)想清楚了,就在見到華銘宇那四個女保鏢的時候。
不用說,周琪琪估計是被她們四個人擄走了。但是在這學校里面,要當面叫她們教人是很難的,還好吳峰有自己的“小主意”。
所以這會他表現(xiàn)得坦然,對林韻婷笑道:“你沒事就好了,我們回宿舍去。”
“嗯嗯。”
林韻婷說著便是打了一個呵欠,看起來是真的犯困了,畢竟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
可是回到宿舍之后,林韻婷躺在床上數(shù)綿羊都睡不著,覺得很是沒有安全感。
“508、509……519、520……”
數(shù)到大概一千只,林韻婷終于忍不住轉過臉,對睡在身旁鋪位看上鋪的吳峰說:“我明天不想去軍訓,好累,你記得幫我請假哦。”
枕著手臂的吳峰把頭一點,暗暗應道:“嗯。”
林韻婷很想讓吳峰和自己說說話,又擔心這樣會掉身價,便是轉過臉,繼續(xù)數(shù)著小綿羊。但是數(shù)了好一會兒后,她發(fā)覺精神越來越好。
其實這會兒她的黑眼圈已經(jīng)很重了,而李靜怡都累得睡著了。
她在失眠,便是沒話找話和吳峰說,心說反正吳峰同意自己明天不用去軍訓,“吳峰,你腿上的傷怎樣了?沒事兒吧?”
還在想著王權之死的吳峰緩緩回過頭來,看著臉色很白,眼圈卻黑得和大熊貓一樣的林韻婷,忽然覺得好笑。
“沒事??!”他清淺一笑,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失眠了?”
“沒有?。∥揖褪撬恢?。”
林韻婷居然這樣回答,看來她連什么是失眠都不知道。
“韻婷。”吳峰忽然這樣叫道。
聽到吳峰這樣溫柔的叫自己,林韻婷便是轉過身來,用力的點了點頭,問道:“怎么了?”
其實吳峰只是想這樣叫她的名字,被她這一問,便是問:“你真的不打算睡覺嗎?”
“可是我真的睡不著啊!”
如此深夜里,林韻婷脫去了平日高傲的外衣,變得像個普通女孩子一樣平易近人。
吳峰皺著眉,暗暗想了一下,心說這可怎么辦好?
當此時,只聽林韻婷問:“你呢?怎么還不睡啊?”
“我在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睡過了。”
吳峰從容的笑道。
其實他在醫(yī)院的時候沒有怎么睡,一直都是在留意周邊的環(huán)境。好在以前訓練的時候,學過一種叫做冥想的東西。
當時隊長叫所有人坐在地上,將雙手撐著后臺,挺直腰板,然后心數(shù)自己的呼吸。這一招叫做冥想。據(jù)說只要心無旁騖,就能得到好精神。
吳峰雖然沒有練得很好,但能在短期內(nèi)攢足精神。不過這樣也是有個弊端的,就是有天如果累得躺下,那就醒不過來,所以他還是會控制好,把握休息時。
就在吳峰回憶從前,剛入軍隊時認識的那個隊長,只聽林韻婷說道:“你過來好不好?我覺得如果你在我身邊的話,我會睡著。”
吳峰怕林韻婷又是想著耍自己,便是暗暗的躊躇了一下,有些顧慮。
但見林韻婷小臉流露認真的模樣,他還是緩緩起身走了過去,坐在床沿邊上。
林韻婷用一手握著他那寬厚的手背,感覺心里踏實,便是很快就入睡了。
他卻是坐在這床邊,閉著眼睛,這樣冥想到天亮。
翌日的早上,李靜怡起床時,吳峰這才拿開自己的手,暗暗走開。
“你昨晚就在她身邊做一個晚上???”
李靜怡既心疼又無奈的問道。
吳峰舉起右手的食指,對李靜怡做了一個“噓”的表情,然后便低聲說道:“你去外面找個房子,這宿舍我們不能住太久了。”
李靜怡明白,把頭一點之后,便是打算出去。不過轉過身后,她便又回首看來,問吳峰:“要不要我順便幫你們請個假?你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見到陽光會頭痛的。”
吳峰想著本來也要幫林韻婷請假,便是把頭一點,對李靜怡低聲說道:“嗯,那你順便幫我們請假。對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聽到吳峰說出關心自己的話,哪怕只有這句,李靜怡都十分感動。她抿著嘴唇,蹙著那長得有些妖異的柳眉,把頭重重一點。
“我會的。”
說罷,李靜怡便果決的轉身離開了。
等李靜怡走了之后,吳峰又回過頭,默默守護著躺在床上恬然熟睡的林韻婷。
他緩緩回到林韻婷身邊,小心翼翼的坐下,深怕吵醒好不容易熟睡的她??粗锰鹈赖乃蛔【従徤斐鲇沂?,撩開垂到她臉頰上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