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卻是有些不甘心,“那司機的死怎么算?你幫我保護好林先生和韻婷。”
說罷,吳峰便將雙手緊握成拳,從車上一躍而下,那左腳還在流血。
“你的腳受傷了,你不要命了嗎?”
李靜怡心急著,卻不敢跟上去,怕王權(quán)在用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其實王權(quán)此行任務(wù),是為那長老出一口氣的:先廢了吳峰一條腿,讓吳峰生不如死。
吳峰走近這輛大貨車的時候,注意的全是旁邊那圍墻。
想不到王權(quán)竟然從大貨車前座的窗戶冒出頭來,一刀就劃了出來。看見刀光一瞬,吳峰便伸出雙手,憑感覺抓住那一只手。
但他的肩膀還是被劃開了一個五厘米長的口子,流出血。
被蝴蝶刀劃中后,他拉著王權(quán)的手往后一退,猛地將他從車?yán)镱^給拉了出來。但是由于腿上還有傷,所以吳峰把他拉出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往后摔倒在了地上。
王權(quán)見吳峰摔倒,立即又是揮起手中蝴蝶刀,打算一刀扎進吳峰的脖子里。
在幾米遠(yuǎn)外的李靜怡看見之后,就忙跑來說道:“你不要這樣做!他有事我就死給你看。”當(dāng)此時,林家父女倆也從車?yán)锍鰜砹恕?/p>
或許是因為李靜怡的話,又或者是王權(quán)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他這才放棄了。
等王權(quán)走了之后,李靜怡立即跑到吳峰身旁,將吳峰從地上輕輕扶了起來,同時問道:“你沒事吧?我看你腿上流了好多血,我們快點去醫(yī)院吧?”
吳峰低下頭看了自己的腳踝一眼,發(fā)覺真的流出了許多血,應(yīng)該是傷得挺深的。他也不想自己的大腿報廢,便是把頭一點,同意道:“嗯,我們?nèi)メt(yī)院吧!”
夜闌人靜,眾人來到醫(yī)院之后,林家父女與周琪琪先行離開,警察隨后趕到。
因為吳峰這個傷分明是被利器所傷的。
陳嵐趕到之后,就看著腳上已經(jīng)包了紗布的吳峰,問道;“你怎么剛走就又和人打架了?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吳峰暗暗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八成不是華銘宇他們做的,而是和李靜怡有關(guān)。于是他只是笑了一笑,什么都沒有回答。
根據(jù)這段時間的認(rèn)識,陳嵐對吳峰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知道吳峰不想說的事兒,是沒有人能夠逼他說的。
“手機。”
她伸出右手,對吳峰這也說道。
吳峰暗暗想了一下后,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落落大方的遞給了她。畢竟清者自清,手機里頭也沒有什么是見不得人的。
陳嵐接過手機后,就拿著吳峰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自己,又用吳峰手機保存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以及聯(lián)系方式。
“如果再有人對你們進行騷擾或滋事,請你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說著,陳嵐就將吳峰的手機給遞了回去。
等吳峰接過手機后,陳嵐就打算離開。在離開時,她看見站在一旁的李靜怡有點悵然若失,便是皺著眉頭打量了李靜怡一眼。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簡單!
但越是這樣,陳嵐就越是不能過問什么,害怕自己會打草驚蛇。
等陳嵐離開之后,李靜怡便緩緩走過來,蹲在吳峰身前,仰望著坐在床沿邊上的吳峰。
她見吳峰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又在低著頭看著腳踝,覺得吳峰可能是有些擔(dān)心。
“你不用擔(dān)心了,一定會好起來的。剛剛醫(yī)生也都說了,沒有傷到腳筋。”
李靜怡抬望著吳峰,安慰道。
吳峰清冷一笑后,便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我擔(dān)心的并不是這個。而是晚上那一個人。他的身手很快,又很狂,隱藏的技能都很強。”
“你擔(dān)心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怕他再來的話,自己會受傷?”
李靜怡驚異的問道。
吳峰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更是有些擔(dān)心林家兩父女。”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擔(dān)心他們?”
李靜怡之所以這么激動的疑問,是因為她知道王權(quán)他們主要是要對付吳峰的。
“是的,那是我的責(zé)任。”吳峰說著便嘗試將這條腿抬起來。
李靜怡立即著急的阻止道:“你不要這樣亂動了,小心那個傷口扯開。”
聽她這么說,吳峰這才沒有亂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在吳峰的逼視之下,李靜怡漸漸將臉轉(zhuǎn)了開去,她有意在回避吳峰的目光。
被吳峰看了一會兒后,她終于坦誠道:“你是不是想要了解王權(quán)那個人?”
“不,我只是想要了解你。”吳峰打量著李靜怡的臉色說道,“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就是我啊,”李靜怡低下頭,那目光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你是想問我們的組織吧?如果是,我只能對你說無可奉告。畢竟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我也想要知道。”
吳峰覺得自己有權(quán)利知道。
李靜怡唉的嘆息一聲后,便站起身,轉(zhuǎn)了過去,似乎想要離開似的。吳峰看不見她的臉色,沒有看出她臉上的為難之色。
“你真的就不要再問我了,當(dāng)做幫幫我。”
李靜怡用那哀求的口吻說道。
“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
吳峰落落大方的同意了她。但是在心底里,吳峰還不愿意放棄,總覺得這件事必須查一個水落石出——使命。
萬一那個王權(quán)要對付的是林家父女會怎樣?
等李靜怡走到外面倒水的時候,吳峰就給陳嵐打了電話。
“喂,知道我是誰嗎?”
吳峰故意這樣問道,和陳嵐套近乎。
陳嵐想不到吳峰竟然會給自己打電話,便是有些欣喜:“當(dāng)然知道你了,你的手機還是我給你存的。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我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吳峰話音剛落,陳嵐就猜到他要拜托自己的事兒是什么,便說道:“你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是要我?guī)湍惚Wo林韻婷對吧?”
“你真是冰雪聰明。”
不善措辭的吳峰想出這個詞來夸她,畢竟有求于人。
陳嵐雖然知道這是故意夸獎,但聽到吳峰肯定自己還是挺開心的。
正在忙著審問嫌犯的她走了開去,轉(zhuǎn)開臉偷偷笑了笑,然后才說:“好了,不用再夸我了。保護市民也是我的職責(zé),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他們的。”
這邊林韻婷根本不知道吳峰為自己所做的一切。
被林國良送回宿舍的她和周琪琪,正各自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不過她不是在擔(dān)心吳峰的傷勢,而是對晚上發(fā)生的種種事情還心有余悸。
周琪琪睡不著,便問說:“婷婷,你睡了嗎?”
“還沒有。”
林韻婷有些落寞的回答道。
周琪琪“哦”的應(yīng)了一聲后,就問:“吳峰哥哥晚上受傷了,傷得挺嚴(yán)重。我現(xiàn)在有點擔(dān)心他。我好想打個電話給他。”
“你想都不用想了。”林韻婷有些吃醋,卻裝作很討厭吳峰的樣子,“你還不如想想明天可能會被扣學(xué)分的事兒。還沒有正式開學(xué),就要被扣分。”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林韻婷有些責(zé)備周琪琪讓自己晚上和她一起去酒吧。
周琪琪還沒有聽出林韻婷是在責(zé)怪自己,便只是說:“那有什么?大不了我們轉(zhuǎn)學(xué)咯。反正家里有的是錢,我們怕什么?”
林韻婷翻過身,面對墻,枕著自己的手臂,緘默不言。
林國良還在處理司機尸體,配合市級警察的調(diào)查。
“林先生,我們初步懷疑,你司機的死,和你有關(guān)系。”
提問的這一名警察是商業(yè)罪案科的。他懷疑林國良涉嫌商業(yè)犯罪,才惹來仇家。
林國良混跡社會這么久,一聽也明白他那話中含義。
“我可以保持沉默嗎?我想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讓他回答這個問題。這只是你們的懷疑,抓人不是應(yīng)該講證據(jù)?我現(xiàn)在只是配合你們的調(diào)查。”
林國良有些怒火中燒,畢竟是被冤枉那心里頭很不是滋味。
漫漫長夜,眾人都在誠惶誠恐中度過。
被長老派來對付吳峰的王權(quán)也不例外。這是他有史以來完成得最糟糕的一次任務(wù)。剛剛劃吳峰的那一刀,他心中有分寸,知道那一刀根本就沒有割斷吳峰的腳筋。
也就是說:他任務(wù)失敗了!
燈紅酒綠中,他將自己拋在勁爆的音樂中,與旁邊狂歡的人同醉。
沒人知道他是一個危險人物,也沒有人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面的彷徨。像他這種人,如果被出賣,隨時都可能因為被復(fù)仇,死在人群里。
這也是他練就如此快的身手,每次都不明著和目標(biāo)碰面的原因。
但是這一次他卻被吳峰給逮到了,還和吳峰正面過招。
回想起剛才被吳峰從大貨車?yán)锘钌铣鰜淼膱鼍?,他現(xiàn)在還有些膽寒。想著,他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人家的酒都是一杯杯喝,他是直接開了一瓶,一口口灌。
喝到暢快淋漓之際,兩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他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王權(quán),你這次的任務(wù)完成得有點問題,長老要見你。”
其中一人冷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