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搖晃的車廂中,陳一凡捂著肚子,從臥鋪上跳下來沖進了衛(wèi)生間。
“該死的,門鎖怎么壞了?”
陳一凡惱火的推了一把門,“不管了,實在忍不住了,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后半夜,應(yīng)該不會有人。”
他快速解開皮帶蹲下,頓時一陣山呼海嘯。
“呼……差點疼死我了,這火車上的食物也太不衛(wèi)生了,都怪那個老頭,非讓我下山去上什么大學。”
片刻后,陳一凡頓感解脫,正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人闖了進來。
“靠,別……”
陳一凡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就背轉(zhuǎn)過身子,準備往下蹲。
很顯然,這人并沒有看到衛(wèi)生間里還有其他人。
無奈之下,陳一凡只能伸出雙手去托住。
“咦,還挺軟,手感不錯。”
這個后進來的糊涂蛋居然還是一個女孩,半夜里內(nèi)急的她,睡眼蒙松的就闖進了衛(wèi)生間,根本沒注意到這里還有人。
就在她感覺自己被人托住的時候,一個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
“有人!”
女孩楞了一下,忽然清醒了過來,所有的睡意全部拋到了九霄云外。
“?。?rdquo;
她大叫著提起了褲子,轉(zhuǎn)過身一看,在昏暗的月光照射下,果然發(fā)現(xiàn)面前正蹲著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
“咳咳,對不起,門鎖壞了,我以為半夜里不會有人來了。”陳一凡沒有想到,這個“手感不錯”不錯的人居然是個女孩,而且是個十分好看的女孩。
女孩連忙轉(zhuǎn)身子,果然看到被她關(guān)上的門又彈開了一些,并沒有鎖上。
“袁丹青,你怎么了?”門外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沒事!”袁丹青急忙拉開門捂著臉就跑了出去,正好撞在趕來的同伴身上。
“丹青,你沒事吧?”
袁丹青雙手捧著羞紅的臉蛋,連忙搖頭道:“沒……沒事,邱少宇,你先回去吧。”
“那剛才的叫聲……?”邱少宇疑惑的朝衛(wèi)生間看了去。
就在此時,陳一凡提上褲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見到袁丹青居然跟一個陌生男子一前一后的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而且那個男子還正在穿著褲子,邱少宇的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你……你們?”
他看著袁丹青那羞紅的臉,頓時心中便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邱少宇徹底爆了,他一把抓住陳一凡的衣領(lǐng),眼珠通紅的瞪著他吼道:“小子,你對她做了什么?”
陳一凡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大半夜里怎么這么多人要上衛(wèi)生間,便弱弱道:“哥們,你也想上???你想上就上唄,我不就是先上了嗎,現(xiàn)在換你上就是了。”
“什么?”邱少宇咬著牙齒,轉(zhuǎn)頭看了看袁丹青那害羞的模樣,又瞪回陳一凡道:“你先上了?還讓我再上?你……!”
邱少宇話沒說完,提著拳頭就打了上去,可是還沒等他打到人,被他抓住的陳一凡卻失去了身影。
二人都只感覺眼前一花,等再看時,陳一凡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邱少宇的身后。
邱少宇一拳打空,忽然感覺腳下被人勾了一下,頓時就失去平衡栽在了地上。
“有你的,小子,我記住你了!”邱少宇爬起來后退了幾步,充滿恨意的看了陳一凡一眼,猛地轉(zhuǎn)身往車廂走去。
“邱少宇,你……等等我!”袁丹青也追了上去。
陳一凡拍了拍胸口被弄皺的衣服,“神經(jīng)病啊,不就上個廁所嗎,我又不知道你想先上。”
……
天剛亮,陳一凡起得挺早,正好碰到了袁丹青也起床了。
“對不起啊,昨晚的事情。”陳一凡再次道歉。
跟在袁丹青后面的邱少宇哼了一聲道:“光一個對不起就完了?”
“呵呵,也對!”
陳一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半截“蘿卜”狀的東西來,上面居然還有牙齒咬過的痕跡。
“這個很補,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就送給你吃吧。”
邱少宇冷笑了一聲,瞇著眼睛鄙視道:“小子,拿根啃了一半的蘿卜也想哄女孩子?”
陳一凡連忙解釋道:“別小看它,這可是……”
沒等他說完,邱少宇就不耐煩的搶話道:“行了行了,看你穿扮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山溝里出來的,丹青,咱們別跟這種人說話了,我看他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袁丹青也有點想笑,她從小到大收過的禮物不計其數(shù),陳一凡送的這種“禮物”,她還是真是第一次見。
不過她還算比較有修養(yǎng),抿嘴笑道:“謝謝,禮物就不用了,昨晚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如果不是我著急闖進去……”
不明所以的邱少宇聽完這一番對話,眼角不自覺的跳了幾下,牙齒都差點咬碎了。
陳一凡笑了笑,略顯無奈的攤了攤手,將那半截蘿卜收了回去。
邱少宇只能忍受著內(nèi)心的悲痛,惡狠狠地鄙視道:“什么垃圾玩意,吃了一半還好意思送人。”
就在這時,另一節(jié)車廂里突然發(fā)什么了騷動。
幾人連忙站起來向前方看去,正好看見一個婦女臉色蒼白的躺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此時車廂里其余的人也都圍了過來,但是沒有人敢動躺在地上的婦女。
一個老頭快速推開了眾人,著急的喊道:“都讓讓,我是醫(yī)生,讓我看看。”
人群中連忙分開一條道,讓那老醫(yī)生走了進來。
陳一凡三人跟著老醫(yī)生,也走到了人群的最里頭。
老醫(yī)生翻開了一下婦女的眼簾,又把一會脈,這才道:“這位女士前不久應(yīng)該大出血過,此刻血氣不足,身子很虛,所以這才昏倒,必須及時救治,不然恐怕有生命危險。”
“那你快救救她吧。”
“是啊,醫(yī)生,救救她吧。”
圍觀的人都將希望寄托在老醫(yī)生的身上。
可是老醫(yī)生哀嘆了一聲道:“這個老朽也無能為力,車上的條件有限,而且這位女士也不是什么病,就是身體虛弱,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輸液,慢慢調(diào)理,但是現(xiàn)在……”
一個小女孩帶著哭腔道:“老爺爺,你救救這位阿姨吧。”
老醫(yī)生搖搖頭道:“這里距離下一站還有半個多少時的車程,沿途都是荒野,我看是來不及了。”
嘩!
人群躁動了起來,人們紛紛發(fā)出同情的聲音。
“怎么辦啊,難道就看著她死嗎?”
“是啊,太可憐了。”
就在人們情緒低落,有幾個女子甚至開始落淚的時候,陳一凡忽然站了出來,“大家別急,我有辦法救她。”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陳一凡的身上。
老醫(yī)生也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幽幽地問道:“你也是醫(yī)生?”
“不是!”陳一凡邊說邊蹲下身子,將背包里那半截“蘿卜”又拿了出來。
邱少宇當即怒道:“小子,收起你那破蘿卜,告訴你,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帶著質(zhì)疑,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這小伙子看著也不像是會治病的人,可別真的弄出人命來。”
“是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可別是在網(wǎng)上看過幾個帖子,就以為自己會治病吧?”
老醫(yī)生畢竟行醫(yī)多年,當即也不放心的問道:“年輕人,你先別慌救人,你告訴我你怎么救她?”
眾人議論的時候,陳一凡已經(jīng)拿出一柄小刀,在“蘿卜”的一側(cè)削了薄薄的一小塊下來。
“這個可以補氣活血,正適合這位阿姨目前使用。”陳一凡淡淡道。
邱少宇一把抓住了陳一凡的胳膊,大聲質(zhì)問道:“小子,你這破蘿卜怎么救人?”
陳一凡猛然皺起了眉頭,面對一再咄咄逼人的邱少宇,他心中也有了一些不悅。
老醫(yī)生也不放心,跟在后面問道:“是啊,年輕人,你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陳一凡淡淡道:“一千八百年的野山參。”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被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