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看了眼氣焰囂張的任艷,她帶來的幾個男服務(wù)生,和自己都比較陌生,此刻這些人唯任艷馬首是瞻,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顯然只要任艷開口,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沖上來動手。
“任領(lǐng)班,算了算了,陳易他昨晚也是一時沖動。”
“是啊!任領(lǐng)班,畢竟同事一場,沒必要搞這么大陣仗。”
“陳易,你還是先走吧?別和人家硬碰硬了。”
這時候,林曉玲蔣錦等人抓住時機(jī)勸說了幾句,但雙方都是不為所動的樣子,最后她們也只能無奈地放棄了。
任艷打定主意今天要出一口氣,她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望著陳易,說道:
“陳易,告訴你!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趁我還沒讓人動手趕你,你自己乖乖滾出去,我還能大方點(diǎn)放過你,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上回被陳易嚇住,任艷深以為恥,今天特意帶了人手過來,她覺得現(xiàn)在自己有足夠的底氣教訓(xùn)陳易,就看對方識不識相了。
“我不該來?”陳易笑了,今晚可是你們周曉璐親自請我過來的。
“今天我是以客人身份來的,你們總不能把客人往外趕吧?”他的語氣仍然平靜的聽不出情緒。
“客人?”任艷一臉譏諷,陰陽怪氣地說道。
“笑話,你是什么狗屁客人?怎么?昨晚踩了狗屎,讓你白撿了十萬元就認(rèn)不清自己的處境了?就你那窮酸樣,像是該來這里的人嗎?”
對方的話語越來越過分,陳易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任艷說到這里,突然又換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我明白了!”
“難道你是來找周經(jīng)理求饒的,想讓人家可憐你,留你下來工作。”
“我告訴你,沒門!”任艷眼睛一瞪,“知不知道你昨天差點(diǎn)闖了多大的禍?要是你把東哥氣出個好歹,咱們酒吧就完了。”
“他又不是什么瓷人兒做的,有那么金貴?我說幾句就能氣出好歹了?”陳易微微瞇起了眼,對方尖酸刻薄的語氣讓他第一次動了氣,這任艷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哼,牙尖嘴利,既然你自己不滾,我也懶得和你廢話,你們幾個,給我把他趕出去。”任艷雙手一掐腰,終于下了命令。
“好嘞!”那幾個男服務(wù)生早就按訥不住,一個個往前竄,急著在上司面前表現(xiàn),任艷事前可是許諾了,只要辦好這件事,下個月他們?nèi)巳硕寄苣靡环蓊~外的獎金。
“我看誰敢?”陳易猛然睜開了半瞇的眼,目光凜冽如刀,他輕喝一聲,就像雄師睡醒一般,渾身開始散發(fā)出危險(xiǎn)的氣息。
一時間,沖上來的男服務(wù)生都是呼吸一窒,腳下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圍觀的人群小小地騷動了一下,除了林曉玲等人,其他酒吧員工對陳易并不熟悉,以往都覺得是一個安靜沉默的普通少年,此時方知陳易的真顏色。
“你們這群廢物,你們這么多人,怕他干嘛?”任艷氣的直跳腳,上次她就是被陳易突然爆發(fā)的氣勢嚇住了。
陳易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今天來這里,是你們周總主動請我來的,我是你們周總的客人,奉勸你們不要自誤!”
周總請來的?那幾個服務(wù)生一陣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笑話!天大的笑話!”
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jìn)來,張?jiān)茤|也出現(xiàn)了,依然是那副倨傲的模樣。
此刻,他望向處境不妙的陳易,那目光里帶著難掩的快意。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光環(huán)纏身的男人,昨天陳易的那一番話可謂是對他極大的羞辱。
好在陳易只是個小小的服務(wù)生,話沒什么份量,當(dāng)時知情的人也沒幾個,張?jiān)茤|仍然可以在大部分人面前,維持著一副光鮮亮麗的形象。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深深恨上了陳易,沒有哪個男人愿意被別人評價(jià)那方面‘不行’,又是吃藥又是腎虛又是不舉的,簡直是奇恥大辱。
“曉璐她會請你來?你算什么東西?還要她來請?這種荒謬的話,誰會相信?”張?jiān)茤|瞪了陳易一眼,語氣十分不屑。
“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給你們撐腰,我和你們周總的關(guān)系你們也清楚,出了什么事我兜著。”張?jiān)茤|又給那幾個男服務(wù)生打氣,讓他們的目光重新變得兇狠起來。
“怎么辦?這情況看著不妙啊?”眼看形勢越來越糟糕,林曉玲一干人都焦急起來,但她們卻又無能為力。
看任張兩人的態(tài)度,是鐵了心要教訓(xùn)陳易,她們?nèi)宋⒀暂p,一旦出頭,只怕工作就保不住了。
“張?jiān)茤|都來落井下石了,因?yàn)殇撉儋悾蹅兙瓢蛇@兩天還得求著人家,就算周總也要給他張?jiān)茤|幾分面子,陳易危險(xiǎn)了……”
“唉,陳易也真是,編理由也不編個像樣的,還說自己是周總請來的客人,這話像樣嗎?誰不知道周總最討厭的就是他??!”
氣氛越發(fā)緊張起來,一觸即發(fā)。
“看來你們是非要找我麻煩了?”面對不懷好意,咄咄逼人的任艷和張?jiān)茤|,陳易無奈地?fù)u了搖頭,“真是自討苦吃。”
本來陳易還準(zhǔn)備聯(lián)系一下周曉璐,讓對方出面平息事態(tài),現(xiàn)在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些人不給點(diǎn)教訓(xùn),只怕永遠(yuǎn)也長不了記性!
“哼!都這時候了還嘴硬?一會兒看你怎么死!”
任艷和張?jiān)茤|哪里會把陳易的話放在心上,兩人冷笑著,目光得意萬分,他們已經(jīng)可以想象,片刻后陳易被揍的鼻青臉腫滾出酒吧的狼狽模樣了。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給我上,狠狠地教訓(xùn)這個臭小子,看他還敢口出狂言!”
那幾個服務(wù)生終于動了,其中一個滿臉青春痘的沖在最前面。
“小子,看你不爽很久了,還挺會裝b的,說話一套一套。”
其他三個服務(wù)生緊跟其后,惡狠狠地?fù)淞诉^來。
圍觀的人群里,女員工居多,有不少都忍不住低呼一聲,而林曉玲、程雪和蔣錦更是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不知死活!”陳易哪里會把這樣的攻擊放在心上,這四個服務(wù)生盡管呈合圍之勢,但在他眼里可謂是漏洞百出。
腳下一動,步伐變換,陳易整個人就像是一條靈活的泥鰍,滑溜溜地游動起來,任對方拳來腳往怎么攻擊,卻死活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佛山無影腳,最講究攻擊時的腿法速度,如果把這種速度應(yīng)用在躲避上,當(dāng)然也是一流的,區(qū)區(qū)幾個普通人,怎么可能碰的到他?
陳易甚至?xí)r不時的,在這個服務(wù)生的肩膀上拍一下,又在那個服務(wù)生的屁股上踢一腳。
那悠閑的如同閑庭信步的模樣,令幾個圍攻的服務(wù)生氣急敗壞,也讓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一臉吃驚。
這劇本和想象的不一樣?。?/p>
最后,陳易不耐煩了,他伸手擋下青春痘服務(wù)生迎面的一拳,一抖手將他丟了出去,砸翻了一張桌子,然后又一拳一個,擊中其他三個服務(wù)生的肺部,他們被打的連連后退,臉色發(fā)白地咳嗽了起來。
畢竟這些人都是周曉璐的手下,小小懲戒一番即可,自己一會兒還得給對方治病,陳易也不好意思做那種拿了人家的錢還砸了人家的店的事。
不過,那個青春痘可能是打的昏了頭,他從地上爬起來后,非但沒有住手,反而紅著眼睛,抄起了一瓶洋酒,三步并作兩步,一囫圇朝著陳易的腦袋砸了下去。
“CNM,臭小子,給我去死!”他滿臉的面目猙獰地怒吼道。
“啊!”青春痘的動作頓時激起了一陣尖叫和驚呼。
“陳易,小心!”
林曉玲和程雪二女,嚇得臉色發(fā)白,不忍地別過頭去,不敢看陳易接下來的慘狀。
連任艷和張?jiān)茤|都急了。
灌滿酒水的洋酒瓶,這和錘子有什么區(qū)別?這一下子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他們只是想教訓(xùn)陳易一頓,可沒準(zhǔn)備殺人。
“好膽!”陳易神色一沉,眼中閃過寒意。
好嘛,本來打算小懲一番即可,沒想到這人這么不知死活,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終于,陳易悍然出手,五指一張一收,形如鶴嘴,又像是虎口撲食,一把叼住了呼嘯而來的洋酒瓶。
他手指用力,內(nèi)勁吞吐間,只聽得:
“砰!”
“啪!”
兩聲。
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中,那個堅(jiān)固不輸石頭的洋酒瓶,此時卻脆弱的如同氣球一般,轟然炸裂,深色酒液噴濺而出,澆了青春痘一頭一臉,
破碎的酒瓶玻璃則嘩啦啦的,像沙子一樣,撒落滿地。
現(xiàn)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