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樂真的被趕走了。
戴詩婭突然覺得人生又開始孤單了起來。藍婷婷也回去了,用她的話說,計樂不在,她也沒必要住在戴家了。
再也看不到那個讓自己生恨忍不住總想罵上兩把的人了。自己明明很討厭他,但為什么又覺得他不是那么討厭。他不在身邊,甚至很想他立刻就出現(xiàn),連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小庸醫(yī)”也不知對誰喊了。
一陣陣失落感油然而生,戴詩婭甚至有點害怕,害怕自己會發(fā)病。計樂在身邊時,她一點都不擔心,但現(xiàn)在計樂不在了,她害怕病發(fā)了后,再也見不到那個小庸醫(yī),感受不到他手掌的溫暖。雖然自己明明只在他面前發(fā)過一次病,但卻是那么的印象深刻。
自己爺爺也回來過,爸爸也回來過,當?shù)弥擞嫎繁悔s走,爺爺很生氣,差點大發(fā)雷霆起來,被爸爸給勸住了,說要去找計樂,沒有再回這個別墅。
而自己爸爸和媽媽在談判,為了離婚之事談判。但是事情因為計樂的事而發(fā)生了一些改變,媽媽決定暫時不離,她說為了自己這個女兒可以委屈求全。其實自己之前很煩心他們這般鬧,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心情了。大人的事,小孩子是插不上嘴的。
然后家里空蕩起來,雖然吳媽繼續(xù)做著家務(wù),但總讓自己覺得看不上眼,沒有那個死計樂做得漂亮。
你走了也就走了,為什么連學也不來上了?計樂,你死到哪去了?
藍婷婷也很失落,有時上課時就會不知不覺走神,面前會浮現(xiàn)起計樂那張帶著一絲壞笑的臉,胸部有時居然會莫名感到一陣抖動,就像是被計樂摸了一把似的。這個小庸醫(yī),眼神總是盯著自己胸部看,那天是嫌沒看夠嗎?
她也想過給計樂打個電話試試,但每次拿起電話,就不由放下了,如果打了說什么呢,問他住哪還是問他吃了喝了沒有。再加上她的表姐那天對他那般,實在是不好意思跟他打電話。所以,她最終還是感受著那份失落。
傅勤雪過完周末來到學校后,讓所有人眼前一亮。之前她本就是一個大美女,但現(xiàn)在的她,比以前更美了,五官更精致了,皮膚如雪般白得耀眼,渾身也散發(fā)著一種靈韻,給人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一時,男生看呆了,女生看愣了,就連一向眼光高于一切的高洛一也不由有些發(fā)怔了。
然后,一些男生暗自把學校里的大美女重新做了一個校花排名。
傅勤雪以前只是被人當做才女,雖然那時人也漂亮,但被才華所掩蓋,再加上那時?;ò袷且粋€綜合榜單,除自身漂亮外,還有身家值,所以一直在?;ò裆蠜]有排名。
這一次,她被直接送到了榜三的位置。戴詩婭和藍婷婷依然在榜首和榜二的位置,因為她們的家世放在那,已經(jīng)很難有人撼動她們的位置了。
傅勤雪可不在乎這種什么排名,但能得到這么多人的認同,她還是感到挺開心的。想想這一切都是計樂的功勞,不由想好好感謝他一番。
但當她在校門口沒等到計樂,連去他教室也沒找到他時,突然,她也失落了起來。
她小心問過戴詩婭和藍婷婷,雖然戴詩婭對自己像是有種成見,但她并不在乎,可結(jié)果讓她很失望,居然連她們也不知道計樂去哪里。雖然她有一絲懷疑會不會在騙她,但看到兩位大小姐的表情后,她相信了,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戴詩婭會對自己有成見。因為她跟她們似乎有了某種相同的心思。
同時有一個人也在悄悄打聽計樂,她一直是學校被奉為除了家世外,可以呆在?;ò癜袷椎娜耍忠魫?。
那日所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被她埋藏在了記憶深處,事后她也沒有聽到任何關(guān)于那件事的新聞,她都有種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那件事的錯覺感。但對計樂的感覺,是真實的。
那張冷冽、無情的面孔,在腦中是那么清晰。那一彎在嘴角勾著的冷酷笑意,就像一抹夏日的殘陽,帶著殘酷,也帶著熱情,能溶人,也能漠然一切。
他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
他就像一道驟然出現(xiàn)的流星,在自己心間劃過一道火苗,卻又憑空消失了,連那道光芒也捕捉不到。
教導主任司永福,跨著四方步,在一間間教室巡視著。
那天他被送到醫(yī)院后,得到了最精心的安排,本來也只是一些皮外傷,卻被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安置在最好的病房不說,還被幾人輪流照顧著,想想都讓他震驚。不過還有讓他更震驚的是,那天打了他的一伙人全部被敲斷了胳膊,連送他去醫(yī)院的那個也在事后胳膊被敲斷了。
最后在他自己的強烈要求下,才出了院。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那些放高利貸的,不止把他還上的錢給退了回來,還另外奉上了一筆不小的醫(yī)藥費。
這讓他很是稱奇,但他知道這一切都跟那個叫計樂的學生有關(guān)。
所以他很想問問那個計樂,當天到底是如何情況,為什么那些混子的轉(zhuǎn)變會如此讓人不可思議。
可當他來到三三班門口時,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學生,不禁有些擔憂,就問了一下班上的同學,居然都不知道。
突然他也失落了起來。
想著計樂會不會因為自己那件事出了什么事,但仔細一想,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會好過啊,那些人怎么可能對自己那么客氣。
但他的人呢?
帶著一絲疑問,他不知不覺晃到操場上。
突然,校大門被打開了,一輛黑色的奧迪從外面進來了。
司永福皺了一下眉,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誰把車開進來了啊。但當他看清那輛車的車牌后,頓時緊張了起來,趕緊一張肥臉掛起笑容,快步迎向了那輛車。
市委秘書傅同甫當先下了車,然后對司永福招了一下手。
“去把你們校長喊來,我不方便去他辦公室。”
司永福自是一聲明白,然后屁顛的跑去喊校長了。
車子后座一方的車窗被搖下了一點,一道穆沉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那個小伙子,真的是跟你女兒同一個學校的?”
傅同甫低垂著頭,回答道:“是的,這一點可以肯定,不然他也不會替我女兒治病了。”
車里的人聞言后沒再作聲了。
校長和司永福滿頭沁著細細的汗珠小跑著過來了。
“傅秘書,不知什么事,讓您親自來了一趟?”校長向留著一點縫的車窗望了望,可惜什么都看不到,他是在猜測車上的會是哪一位,傅同甫還不至于讓他那么緊張。
傅同甫輕輕咳了兩聲,說道:“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叫計樂的學生?”
校長把目光望向了司永福,學校這么多學生,他對這個名字像是聽過,卻又想不起來,只好寄托于司永福身上。
“是的,有這么一個學生。”司永福此刻卻有些拿不準,市委領(lǐng)導找計樂干嘛,突然想起之前計樂打傷過一個市辦公主任家的孩子,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
也是因為計樂幫過他,他確實有些偏袒的意思,不禁小心問道:“他惹了什么事嗎?”
“惹事?他能惹什么事,只不過找他有點私事而已。他人呢,去把他叫下來。”
聽傅同甫這么一說,司永福才放下心來。
“他不在。”
“什么?”傅同甫皺了一下眉。
“他今天沒來學校,不知道什么情況。”
“他一個在校學生,怎么能隨意曠課,簡直目無綱紀!”傅同甫本來就對計樂的印象不好,要不是他的醫(yī)術(shù)驚動了市委這位大人物,他也不至于陪同著來學校親自找他。
這時,車里的聲音又傳出來了:“能找到他家的住址嗎?”
校長聽到這個聲音,感到一陣震驚,他沒想是這位大人物蒞臨。當即對司永福說道:“你去查查那個計樂的檔案。”
司永福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跑去了辦公室。
過一會,他滿臉緊張的回來了,然后在校長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校長聞言皺了一下眉,湊到車窗前說道:“那個計樂是名轉(zhuǎn)校生,沒有留任何地址。”
“那你們就不能問問在班上跟他關(guān)系要好的同學,他到底住在哪嗎?”傅同甫一聽校長的話有些惱怒。
“不過他是通過戴家辦的入學手續(xù)。”校長接著說道。
“江中戴氏集團的戴家?”車里的人沉吟了一下問道。
“是的,他應(yīng)該與戴家有些關(guān)系。”
“這么說,要去戴家才可以找到他?”車里的人似乎有那么一絲失望。
司永福在一旁說道:“戴家的千金就在我們學校里,我把她叫來問問。”
“不必了,既然知道他與戴家有關(guān)系,就可以了。”車里的人說完,把車窗合上了。
傅同甫也隨著上了車。
等那輛車開出了學校后,校長深深吁了一口氣。
“這個計樂到底是什么背影,連本市的這位大人物都驚動了!”
司永福卻有些發(fā)愣,他對計樂的感觀可不同于校長,想著之前那些混子對自己的態(tài)度,又想著今天有大人物專程來找他,并且他還跟江中鼎鼎有名的戴氏集團有關(guān)系。
一時覺得計樂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