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們邊吃飯邊看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電視聲音放得特別大,我們吃得也特別的嗨。
燒烤店最開始還沒什么人,可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店里竟然已經(jīng)坐滿了,我一個人跟本烤不過來,只能讓徐平幫忙弄。
李雪王玟她們幫我招呼客人,詩小小陪著林然,當(dāng)節(jié)目里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倒計時跨年的時候,店里所有人也跟著倒數(shù),然后開始?xì)g呼。
那天晚上我都忙瘋了,都已經(jīng)凌晨一兩點了,店里的還陸續(xù)有人來。
林然因為剛動了手術(shù),我讓詩小小送她回了醫(yī)院,郭新徐平在店里忙到兩點的時候也先走了。
我和李雪在收拾桌子,王玟在柜臺算賬,“鐘離李雪,你們猜猜我們今晚賣了多少?”
李雪笑說,今天晚上一共來了二十多桌,一桌兩百算的話,能有五千。
我也笑著點頭,燒烤加上酒水,差不多有這多,而除去成本,今晚一晚差不多能有三千的利潤。
一晚上入賬三千,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都還高,我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照這個勢頭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家?guī)覌屓メt(yī)院看病。
“少了,今晚一共賣了六千三百七,除去成本差不多能有四千五的利潤,哈哈,鐘大老板求包養(yǎng)。”
王玟也挺開心跟我開玩笑,我也笑說,包養(yǎng)個屁,說到底這家店你才是大老板。
王玟白了我一眼繼續(xù)很財迷的在哪兒數(shù)錢,我卻想到一個問題,今晚倒是有大家?guī)臀?,可是我總不能厚著臉皮一直耽擱別人時間吧?
我得招人!
我把我的想法給提了提,哪想到兩個女孩子說,她們不就是現(xiàn)成的勞動力嗎?
我搖搖頭說算了吧,一次還好,我哪能天天讓你們來幫我?
李雪說她本來在郭新哪兒就放了假,得大年過后才上班,正好有空來幫我,不過我得開工資。
王玟沒多說什么,不過以她的性子,我還真不敢讓她不來。
把兩個女孩兒送回家,我想了想沒回飯館,去了醫(yī)院。
林然今天剛動了手術(shù)就跑來燒烤店待了那么久,我怕她不舒服。
我在醫(yī)院外面下的車,見外面有賣餛飩的,就給詩小小和林然一人帶了一份。
今晚在燒烤店她們也沒怎么吃,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餓了。
可就在這時,醫(yī)院前面的水池邊上傳來清脆的巴掌聲,然后有男的在吼,我好奇的瞄了一眼,一看那個女的,竟然是詩小小。
詩小小捂著臉,我就聽見那個男的說,詩小小我也不多和你廢話,你給我十萬塊,我立馬就走人。
詩小小哭著在吼,說,你還要我說多少次,我沒錢了,除了買房的錢,我這些年的存款都給你了。
那男的冷笑說,別想騙我詩小小,你不是那個墨然廣告公司的銷售經(jīng)理嗎,你怎么可能沒錢,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我求求你了小小,你就我十萬塊錢當(dāng)分手費吧,我顧澤發(fā)誓,給了這次我真的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小小,你難道就忍心看我在我朋友面前丟臉嗎?就這一次,我保證是最后一次了。
“顧澤,分手兩年了你還不斷來問我要錢去找女人,你他媽真不是個男人。”
詩小小流著淚,眼中閃過掙扎,那個叫顧澤的男人見狀語氣更軟了,渾然忘記了剛才打詩小小那一巴掌,說他愛詩小小,以后一定不會在來騷擾詩小小了。
我聽了感覺一陣惡心,可詩小小拿出錢包遞了一張卡給顧澤,說,“這卡里還有七萬的存款,是我存來……”
“老子他媽就知道你有錢,賤女人!”詩小小話沒落那個顧澤就把卡搶了過去,不僅如此,他指著詩小小錢包里面的另一張黑卡說,把那張卡也給我!
詩小小臉色頓時變了臉色,可已經(jīng)晚了!
那男的兇狠地?fù)屃怂腻X包不說,還直接把詩小小推進(jìn)了水池里,池子里全是冰,別提多冷了。
我他媽當(dāng)時就怒了,罵了句草,沖過去揍那孫子。
“你誰……”
“我是你爹!”我一拳印在顧澤臉上,手里的餛飩直接給他狗曰的砸在腦袋上,燙得他直叫喚。
我真為詩小小感到不值,逮住這孫子就是一通狠揍。
詩小小從水池里爬起來把我拉開,顧澤掙扎起來就跑,本來還想放狠話來著,我作勢要沖上去,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我把散落一地的卡和證件撿起來放好,見詩小小冷得打哆嗦,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套上。
冷成這個樣子,醫(yī)院是去不了了,我也不管詩小小同不同意,抱起她就朝不遠(yuǎn)處的賓館走去。
到房間的時候詩小小嘴唇都紫了,我讓她趕緊泡個熱水澡,我自己到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藥店買感冒藥,等詩小小吃了藥,我才問她說,你感覺好點沒?
詩小小點點頭,眼睛紅紅的說,剛才謝謝你了。
我搖搖頭讓詩小小別說那些先睡一覺,她可能也感覺累了,就點點頭沒多說。
第二天我還趴在林然床邊睡覺,詩小小就來了。
林然還在睡,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把我的手抓在了手里,我見詩小小好像有話對我說的樣子,就把林然的手放進(jìn)了被子里,跟詩小小來到了醫(yī)院天臺。
本來還挺困的,到天臺上被風(fēng)一吹頓時就精神了不少。
“昨晚,謝謝你。”
詩小小還是感冒了,鼻子紅紅的,圍了圍脖,帶了個白色的帽子。
我搖搖頭說沒事,說下次那個混蛋再來欺負(fù)你你告訴我,我還揍他。
詩小小挺感動的,她嗯了一聲,說,鐘離,你還愛然姐嗎?
詩小小的話讓我愣了下,她又說,你知道然姐在吃安眠藥嗎?
“你知道?”我驚訝的看著詩小小,我問她說,林然的事你知道多少?
詩小小看著我說:“我知道挺多的,不過鐘離,然姐的身份不是你我能夠比的,我也不知道你和然姐之間到底怎么回事兒,我勸你一句,要么最好離然姐遠(yuǎn)一點,要么你就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人,除此之外,你只會害了然姐。”
詩小小這話讓我有些窩火,看著詩小小說,也對,她可是公司老總,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怎么能比的了?
詩小小掃了我一眼,走去天臺邊上,說,你想的太簡單了,不是我背后說然姐壞話,墨然廣告公司與然姐的真正身份比起來,連一根毛都算不上;要不是然姐在她那個大家族里有太多仇人,你以為羅強那種貨色敢爬到然姐頭上?!
詩小小的話讓我心跳加速,我問詩小小林然到底什么身份,可她卻說現(xiàn)在的我,知道太多沒一點好處。
我咬著牙又問她羅強,詩小小也咬了咬銀牙,憤怒的說,那就是個畜生,明明是然姐的后爸,卻對然姐有企圖,老娘真想拿把刀子捅了他。
想到羅強,我也手猛地攥緊了,我紅著眼問詩小小,“你知道羅強什么身份嗎?知道你就告訴我,好歹讓我心里有個底,你知道羅強打斷過我的腿,這個仇我遲早會報的!”
詩小小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后說,“看了你開燒烤店的樣子,感覺也是告訴你的時候了;不過鐘離,我勸你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千萬別去找羅強,你惹不起他。”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但你得先告訴我!
其實我心里一直有個猜測,那天晚上打我那幾個混混叫羅強強爺,我猜羅強是混黑的,平常的人下手不會那么狠。
詩小小想了想,突然指著前方說,鐘離我給你打個比方,在江城這座鋼筋混泥土澆筑森林里,有盤著的龍,有臥著的虎,還有上跳下竄的猴子,狡猾的狐貍;而羅強屬于臥虎,在他身邊有無數(shù)猴子狐貍,隨便一個都能將你玩死。
詩小小的比喻讓我震驚,我張了張嘴,卻見她直勾勾的看著我問,知道然姐為什么在醫(yī)院和你分手嗎?
我心猛的一緊,就看見詩小小復(fù)雜的看著我,說:“為了保護(hù)你!鐘離,之前的你,實在太過幼稚了,你都不知道然姐為你做了多少,她說她就是個笨蛋,可偏偏遇到你這個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