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月對于風(fēng)陌那有氣無力的怒言,完全不予理會,直聽到外邊的腳步聲與藥香味,才將捆住風(fēng)陌的紅菱收了回來。
風(fēng)陌隨即鉆空從床榻上下來,君拂月手中的紅菱往風(fēng)陌的左腕一轉(zhuǎn),順勢一拉回,風(fēng)陌跌坐在床榻上。
“姑娘,主子的藥來了。”接收到尊主那殺人的表情,朝叁將藥放到桌子上,直接閃人了,出門時好心的將門給帶上。
君拂月將藥碗端了過來:“這是治療風(fēng)寒的,趕緊趁熱喝了。”
風(fēng)寒藥?風(fēng)陌狐疑的盯著藥碗,莫不又是來一碗那種藥吧?頭一直昏昏沉沉的,若還一直這樣,他肯定逃不出妖女的控制。
“喝與不喝,你自行選擇!”她都舍得將靈藥用來給他治療一個小小的風(fēng)寒,他卻還這么矯情,簡直浪費她好不容易得來的靈藥。
君拂月將紅菱一收,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空氣中閃過一絲浮動,風(fēng)陌的房間被一道無形墻給罩了起來。
風(fēng)陌見人已經(jīng)離開,自己卻靠不進房門,已知那個女人肯定又下了一道莫名的陣法。
他臉色一沉,看著桌子上的藥碗,猛的將它喝了。
已經(jīng)在街道上的君拂月只是輕微的改變了一下裝束,換成了男兒身,臉上貼了一個八字胡。街道上的告示欄中,貼著她與水碧的畫像,上面寫著:“城主府的小妾因捐款私逃,若提供線索者二十兩銀子,若是將其抓獲者,二百兩銀子。”
君拂月若無其事的從旁而過,梁城的大街上,隨地都可見到賣藥草和獸皮的攤子,君拂月在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攤位上面,看到她所需要的火麟果,顏色如火一樣,皮面有鱗狀的紋路,如同一顆寶珠一樣。
路人看第一眼眼中都是貪婪的,拿到手中的時候卻搖頭,只不過一顆罕見的果子而已,買了也沒用。況且那小姑娘寫的價格是十兩銀子,太不劃算了。
君拂月停了下來,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了那個小姑娘:“這個東西,歸我了。”這么好的東西,在風(fēng)云大陸沒人識貨,那現(xiàn)在就差最后兩樣了。
小姑娘受寵若驚,連聲說了幾句謝謝。就在此時,街道上來了一群官兵和守衛(wèi),正快速的疏通兩旁街道,那些收拾慢的攤子,被那些士兵一腳給踹翻了。
“長公主與世子殿下駕臨梁城,所有人趕緊讓道三尺。”
上方的駱時煊看著下面那些官兵的樣子,便對著一旁的君夜離說道:“五殿下,這些不過就是普通老百姓,沒必要這么暴力吧!”
君夜離的身上帶著一種天生紈绔,對于這種事情,他樂于看戲:“你我管好正事就可,若我與你不能將這長公主平安護送到京城和親,這可是會掉腦袋的事情。”說完,君夜離不由得停了一下,往人群中的一處掃去。
“五殿下,你在看什么?”駱時煊看到君夜離停在那久久不動,于是問道。
“沒什么!”君夜離眼中劃過一道異色,隨即吩咐駱時煊:“等會你去將縣衙里的衙衛(wèi)調(diào)至城主府,保護公主和世子的安全。”
一提這長公主,駱時煊臉色有些不佳。從南陵長公主在北荒境內(nèi)失蹤到出現(xiàn),也就十天的時間,卻是南陵國那邊的人先找到公主,這無疑在諷刺他們北荒國的辦事能力。
君拂月隱匿在人群中,眼眸透過一道冷光,想借長公主失蹤之事大做文章的人這次可失算了。稍而便聽到君夜離的聲音:“我君夜離代表北荒恭迎南陵長公主與世子殿下,此次讓公主受驚,望公主見諒,也愿北荒與南陵永修舊好,和睦安康。”
“公主這幾日受到些許驚嚇,還勞煩五殿下安排下榻之處,讓公主稍作休息。”
君拂月盯著那個說話的樓少卿世子,與畫像上的一樣,但總覺得那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思慮半會,這個樓世子的眼神有些木訥,但是在畫上的人眉眼靈動一些,隱有輕佻之色。
君拂月摸索著自己的下巴,看來有人想謀中謀,南陵那邊也不簡單。
本已失蹤的長公主一回歸,那代表著和親一事,也會繼續(xù)進行。這一算,離大婚日期,也就不過十八天的時間。
而梁城至京都,日夜兼程最少五天的時間。而她須提前三日趕回去,所以她能停留在梁城的時間只有十天。
她必須在十天之內(nèi),要突破練氣層瓶頸,到達初靈境。如此迫在眉睫一則因為她是無法以君拂月這個身份將風(fēng)陌帶回王府,二則,京城里指不定有多少明槍暗箭,她必須將自己的修為提高一層。這樣就算沒有風(fēng)陌在身邊,她至少還能吸收點微薄的靈力修煉。
而突破每一階層的瓶頸,都需要最充足的靈源。所以這個她必須非風(fēng)陌不可,這十天就算綁也要將人給綁在身邊。別讓他給溜了。
君拂月在暗處看著送親接親的一行人進入城主府,從頭至尾這位南陵國長公主沒有說過一句話,當君拂月要離去時,城主府后門一個身形嬌小的人女子搭著黑色斗篷鬼鬼祟祟的從里面走了出來。君拂月隨著那人走到了一處外表普通的院子停了下來。那人將頭篷放了下來,顧菡煙?
顧菡煙的臉色雖帶著點點害怕,但還是進去了,院子門口的牌匾上是靜心小苑四個字。君拂月從墻頭上悄聲翻了過去。從外面看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院子,里面卻別有洞天。
花草樹木錯綜復(fù)雜,但全都是一些稀有的品種,花的香味有些特別,讓人有頭昏腦漲的感覺。
君拂月將一顆藥丸含在自己的嘴里,探索著這神秘的院落,顧菡煙的背后,又是什么人?
君拂月無聲無息的跟在后面,看著她在一座假山上一處一按,一道石門緩緩的開啟,顧菡煙左右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別人,才進到里面。
石門片刻間就關(guān)閉了,君拂月這才將自己的身體現(xiàn)出身來。
君拂月站在剛才顧菡煙站的那個位置,一邊回想著剛才顧寒煙的動作,眼神定向有巴掌大的石頭,正準備按上的時候:“青天白日,閣下這么明目張膽的私闖宅院,可是想找什么?”
一道聲音從四周傳來,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院子中的花草樹木在移動,轉(zhuǎn)眼原本錯綜雜亂的花草樹木,轉(zhuǎn)眼變得有條有絮。
而她原本站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了假山的痕跡,君拂月眼睛瞇了瞇,又是陣法!
君拂月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感受周圍風(fēng)的浮動,花的香味,還有那碎碎兮兮的聲音。一只箭羽破空而來,君拂月后移幾步,那箭羽就從臉頰邊上一劃而過。若避不及時,那可是一箭刺喉??!
君拂月眸色一冷,一個小小的梁城,竟然藏著如此出類拔萃的高手,被陣法的干擾,她竟然完全感應(yīng)不到暗處那個人的存在方向。
“竟然還能躲開本君的一箭,倒令我刮目相看,不過既然你來到了這里,就留下來給我的花兒做花肥也好!正巧這些小東西許久沒有鮮血的滋養(yǎng)了,我想它們會是很喜歡的。”
“是么,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君拂月自然不會去問你是誰的那種蠢問題。別人若是會滿足你的好奇心,就不會龜縮在自己的殼里面。
“小東西,有人小瞧你們,要不要出來讓他見識見識?”
君拂月,沒有動,心里在算計著這人大概是什么模樣,聽聲音成熟帶著微滄桑,對方應(yīng)已是中年,但聲音中略顯中氣不足,又飼養(yǎng)毒物,身形理當偏瘦,對面的箭羽呈直線朝自己射的,按照自己的身長推算,那人應(yīng)是八尺三高。
悉悉索索,那些花草樹木的下面,涌出各色各樣的毒蟲,從四面八方朝著君拂月靠攏。
君拂月嘴角一勾,在自己的手指上咬了一小口,滴入攜帶的四個瓷瓶中,然后將瓶子朝著每個方位都砸去一個。
瓷瓶碎裂在地,藥粉就那么撒開在地,那些毒蟲紛紛爬過去,爭搶著吃那藥粉。
“哼,你以為你那區(qū)區(qū)毒粉就能奈何得了它們么,它們本身就是毒,你將毒粉扔給它們,它們的毒性只會更加的毒。”那黑衣人得意的陰笑,隨即臉色一變:“不可能!”
吃了那些毒藥粉的毒蟲像是受到刺激一般,不再理會原本的攻擊目標,紛紛的朝著身邊的同伴攻擊!
君拂月眸色沒有絲毫吃驚,她的毒藥粉自然對這個喜食毒的毒物是無用,但是她的血液里存著魔性,就算只有一滴血混入其中,那也能使它們失去理智互相殘殺。
“看來本人倒是小瞧你了。”隨著笛聲響起,院子里面瞬間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景象。出現(xiàn)的不再是花花草草,而是八座形似剛才那假山的山石。
君拂月每動一步,便有一座假山攔住她的去路,君拂月眼神瞇了瞇,這陣法確實有些麻煩,因為在陣法里面,若找不到陣法的關(guān)鍵所在,她的靈力也完全起不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