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玄天,回來了!”
看著熟悉的小區(qū),陸玄天既激動又不安,這里,承載了他最珍貴的記憶。
強行壓下心中的情緒,邁著沉重的腳步,朝著七號樓走去。
五年前,他因公事去云州出差,沒曾想到,剛下火車沒多久,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遍體鱗傷不說,雙手雙腳骨折,攤在千丈懸崖之底,動彈不得。
每到夜晚,陸玄天都會經(jīng)受非人的折磨,無數(shù)毒蛇毒蟲襲來,將他咬得遍體鱗傷,身體浮腫、淤青,甚至出現(xiàn)了血肉的腐爛。
他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卻沒想到萬毒侵襲,激發(fā)了他體內(nèi)潛藏的神秘血液。
后來陸玄天才知道,體內(nèi)的那一滴血液竟然是傳說中的神血。
神,真的存在嗎?
陸玄天感覺自己機緣巧合之下接觸到了一片未知而神秘的世界。
那個世界,有著一拳轟碎山脈的大力神,也有著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的劍神,還有著一念洞察天機的玄神……
神血之中的畫面,讓陸玄天熱血沸騰。
他不能死,必須好好地活著回去。
在這五年里,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神血覺醒之日,無數(shù)有價值的信息涌入了他的腦海,其中就有一部絕世的修煉功法——天衍心經(jīng)……
剛到樓下,抬頭,就看到一層陽臺上的衣服,剎那間,陸玄天整個人都在顫抖。
“男人的衣服!”
“怎么可能?”
“白靈,你終究還是沒有等我!”
“沒想到,我們的愛情終究還是敵不過五年的歲月。”
陸玄天蒼涼一笑,眼前的過往一幕幕浮現(xiàn),那些幸福的畫面,原來都是那么可笑。
“白靈,我陸玄天看錯你了!”
陸玄天跪在地上,雙眼含淚,一雙虎目死盯著陽臺上掛著的男人衣服。
正當陸玄天起身準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透過窗戶,陸玄天看到客廳里走出來了一位陌生女人。
那陌生女人這時也正好看到了陸玄天,她微微一怔之后,很是驚訝地走到了陽臺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你是靈姐的老公陸玄天?”
陸玄天皺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陌生女子沒有說話。
那陌生女子被陸玄天冰冷的眼神嚇住了,轉(zhuǎn)身回到了客廳,搖了搖頭,微一思索之后打開手機,翻找了一陣,又轉(zhuǎn)頭看了看依舊在外面盯著她的男子,這一次她有幾分確定了。
再次走到陽臺,女子拿著手機對著陸玄天道:“你真的和靈姐的老公很像。”
雖然手機上面的照片距離陸玄天還有一定距離,但是以他的目力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他和妻子白靈的結(jié)婚照。
腦袋轟然!
陸玄天直覺自己誤會了什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你是誰?怎么會在我的房子里?”
女子這才舒了口氣,看了一眼陽臺上老公的衣服,想到先前的畫面,她直覺陸玄天誤會了什么。
……
半個小時之后,江陵市人民醫(yī)院。
小小的病房內(nèi),充斥著刺鼻的藥水味。
一個不過四歲的女娃娃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床上,稚嫩的小臉看上去沒有絲毫血色,本是秀發(fā)滋生的年紀卻頭上光禿禿的,令人十分心疼。
她的小嘴還有鼻子和我好像好像……
這一刻,陸玄天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淚水。
這是他的女兒,他和白靈的孩子——陸靈兒。
“怎么會這樣?”
“她這么小的年紀,不應(yīng)該承受這樣的痛苦!”陸玄天搖了搖頭,轉(zhuǎn)頭道:“我女兒得的是什么???”
陳可欣張了張嘴,還是說道:“血癌!”
“血癌!”陸玄天眉頭一緊,他自然知道,血癌就是指的白血病,這種病癥,以現(xiàn)在的醫(yī)學手段,根本難以治愈。
而大多數(shù)醫(yī)院對這種病癥的常規(guī)治療手段不過是化療,化療有多痛苦,陸玄天曾經(jīng)在看望同事的父親之時深有體會。
八個字形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陸玄天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這兩年來是怎么熬過來的。
陸玄天探了探手,想要輕撫自己的女兒,可是又怕驚醒她,在猶豫之中,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陸玄天轉(zhuǎn)過頭一見,是一位身體肥胖的護士,她打量了兩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陳可欣身上,冷著臉道:“通知白靈,再不交住院費,明天最好自覺走人。”
“住院費!”陸玄天皺眉:“需要交多少?”
那護士瞥了陸玄天一眼,見陸玄天穿著雖然普通,但是氣質(zhì)不凡,語氣好了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了一千,如果還想要進行下一個階段的化療,至少還得交兩萬,不過白靈說明天讓我們用二十萬的進口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傍上了哪個大款。”
“你說什么!”
陸玄天臉色一寒,眼神陰冷地盯著眼前的胖護士。
胖護士身形瑟縮,嚇了一跳,又打量了陸玄天兩眼,心里認定陸玄天不過是白靈的追求者,頓時沒好氣道:“怎么?我難道有說錯,哼,我們血液內(nèi)科的醫(yī)生護士誰不知道趙主任一直在追求白靈那個騷狐貍。
想我們趙主任年少有為、玉樹臨風,竟然會喜歡白靈這個有夫之婦,也不知道白靈有啥好的,雖然長得還算湊合,但不知道都被用過幾萬次了。”
“你找死!”
陸玄天咬牙切齒,怒不可遏,身形一晃,已經(jīng)到了那肥胖護士身前。
那胖護士足有一百四十斤,卻被陸玄天掐著脖子單手提了起來。
“咳咳……”胖護士面色漲紅,心頭猛跳,畏懼到了極點。
想要求饒,可是此刻一個字也說不出,只能一陣咳嗽,雙手雙腳撲騰,翻著白眼。
陸玄天是真的怒了,這胖護士簡直是不知死活,敢這么詆毀他最愛的人。
一邊的陳可欣嚇呆了,回過神來之后,趕忙拉著陸玄天的手焦急道:“天哥,你再不松手,她就沒命了。”
陸玄天咬了咬牙,壓下心中火氣,這終究是法制的社會,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亂來,稍稍平復(fù)心境之后,直接將胖護士丟了出去。
“再敢對我老婆亂嚼舌頭,小心我要你狗命!”
那胖護士嚇得不輕,稍微恢復(fù)過來之后連滾帶爬地溜了。
轉(zhuǎn)身,見陳可欣身體在微微顫抖,陸玄天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剛才沒有嚇到你吧?”
陳可欣張了張嘴,試圖盡全力地笑了笑:“沒……沒有。”
回到床邊,小家伙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一雙靈動的眸子正好奇地打量著陸玄天。
兩父女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爸爸,你是爸爸嗎?”
突然,陸靈兒奶聲奶氣地聲音傳來,眼前的男子和她在媽媽手機照片里看到的人很像,她覺得這一定是爸爸來看她了。
陸玄天激動得在顫抖。
我的女兒在叫我爸爸!
我陸玄天當爸爸了!
“靈兒,我是爸爸,我回來看你了!”陸玄天激動得淚流滿面,抱著小小的身軀,感受著那血脈相連的親切感,這一切是那么的真實。
五年來想象中相遇的畫面,卻沒有一次會料想到相遇的場景竟然是醫(yī)院的病房里。
陸玄天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的女兒,而小家伙的雙手摟著陸玄天的脖子,緊緊地,好像很害怕這一松手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小家伙的身子很柔軟,那種感覺像棉花糖一樣。
初次體會那種做父親的感覺,陸玄天有種難以言明的滿足感和責任感,那是他曾經(jīng)不曾體會過的。
“爸爸,不要再離開靈兒了好不好,靈兒和媽媽好想好想爸爸。”小家伙聲音帶著哭腔,心里頭還有一絲害怕。
“靈兒乖,爸爸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
陸玄天輕撫著小家伙的后背,在她柔嫩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時,幾道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傳來陳可欣的聲音。
“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