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傻也看的出來,夏陵游和方叔頗有點志趣相投的意思,這兩人說著說著就往靠窗戶的茶桌坐去,模樣猥瑣之極。
“對了,陽子,叔的錢在里屋的桌子上。上面還有一張單子,上面列了一些你用的著的東西,讓胖超帶著你去采購吧。”
方叔一見我還傻站著,當即不耐煩地囑咐了一聲。
真是見了鬼了,我暗嘆一聲。
胖子原本就覺得無聊了,這會兒一聽可以去采購,當即屁顛屁顛地和我走出了茶館。
不過這人也是個閑不住的主。一邊走一邊介紹這他自己,說他原本是在一個警察學(xué)校上學(xué),但是在一次學(xué)校比武中為了爭奪第一名,打出了火氣,用了不該用的招數(shù),把一個厲害的對手打殘了,接下來就被退了學(xué)。
他的老爹當年就是跟著我的老爺子的,但是后來璇璣閣縮小了業(yè)務(wù),也同時裁了員,他老爹就回了老家,重抄舊業(yè),說白了就是被我老爹炒了魷魚,不過也是因為這樣撿回了一條命。
這胖超的祖上原本是個搬山道人,胖超被退學(xué)之后,閑著無事,就跟著老爺子盜起了墓。但是倒的都是些古代大戶人家的墓葬,運氣好的時候能撈著個金戒子什么的,連金手鐲都是稀罕物。搬山一脈倒斗一般用不了太多人,一般兩個就夠了,一人打盜洞,一人望風(fēng)清土,父子倆配合的也算是默契,但就是沒有混出什么名堂。
“那現(xiàn)在呢?”我好奇地問道。
“唉,說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淚。”胖超仰天長嘆道,“干這行就是有損陰德,我和老爺子只干了三年,他就走了。”
我心里默然,倒是和我有些同病相憐,忙問那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和兩個鐵哥們,算的上是生死之交,患難與共了。我們一起倒過幾個大斗,那算是我到現(xiàn)在為止最難忘的一段經(jīng)歷了,也是我最逍遙自在的時光。”胖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緬懷。
“然后呢?”我開始對這個胖子感興趣了,一個有故事的人。
“后來我們在云南下過一個大斗,一個死在了里面,一個出來就瘋了!唉,他么不提也罷!”胖超的眼中露出一絲痛苦,“從那之后我就沒下過斗了,現(xiàn)在做一些倒手的買賣,混混日子,要不是方叔,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流落到哪里了。”
“那你去過秦嶺中的鬼道嗎?”我看這胖超的經(jīng)歷比我豐富的多,不由問道。
“沒有,不過這回剛好可以開開眼界。”
我們倆說話間,車已經(jīng)到了洛陽城的鬧市區(qū)。接下來我們拿著單子就開始了采辦。
沖鋒衣和背包是必不可少的,鞋子也是非常的關(guān)鍵,這么三套下來,就差不多花了兩萬來塊錢。
這些買好之后,胖超又帶著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一處溜冰場的地下室,這里有一家私人的軍需品店,老板是個絡(luò)腮胡大漢,我一眼看去,店里買的都是些市面上沒有的貨色,沒有胖超帶路還真找不到。
把單子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之后,已經(jīng)裝滿了事先買好的背包,鼓鼓囊囊,估計也得有兩百來斤重了。
等回到茶館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們竟然已經(jīng)關(guān)了,叩開大門,我發(fā)現(xiàn)方叔和夏陵游正搗鼓著一個黑色的包裹,我湊過去一看,里面是三把手槍和一把沖鋒槍還有一些子彈,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槍。
“會不會太夸張了?”我撿起一枚奇形怪狀的子彈問道。
“夸張個屁,這可都是必須品!”胖超一看眼睛就直了。
“行了,你們今天就好好休息,吃好睡好,明天就準備出發(fā)。”方叔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我們帶回來的裝備,點了點頭說道。
接下來他難得地下廚,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搞的像是最后的晚餐。但好在方叔的手藝在線,胖超的胃口在線,一頓風(fēng)卷殘云后,倒是都吃可個精光。
晚飯后,方叔要把我們?nèi)及才胚M了一個大客房,這是茶館里面臨時騰出來的房間,里面塞進了三張鋼絲床,讓我們?nèi)送粋€房間,說是可以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這讓我相當?shù)臒o語。
躺在床上,我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心里像是有一只貓在撓似的,燒的慌。我的心里其實對走那條鬼道沒什么底,會遇到什么東西,誰也說不好,相對于夏陵游來說,我倒是覺得胖超更加的給人安全感。
就在我發(fā)著愣時,胖子拎著一壇子酒擠了進來。
“咱們方叔真小氣,剛吃飯時怎么沒把這好酒拿出來?我聞了,真香,絕對的好酒。”
胖超說著就在我的床上擺起了小酒盅,說是要好好慶祝一下第一次的合作,剛想叫上那有些娘的夏陵游,沒想到那小子把手一揮說沒興趣和男人喝酒,我心里就覺得這人怎么這么別扭。
“胖超,你說咱么這一趟會遇上什么,我怎么覺得心里很沒譜啊,七上八下的。”我喝了一口酒說道。
“葉小哥,這伏尸鬼道出了名的兇險,誰知道能遇上什么???要不然你方叔會找那小子過來?”胖超眼睛看了看夏陵游,小聲說著。
我看了看那女人似的小白臉,發(fā)現(xiàn)這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似乎馬上就要睡著了。
“真有養(yǎng)小鬼這回事???”我覺得有一些事情還是得事先了解一下才好。
“這我還真沒見識過,我們搬山一脈,也就知道一些摸金倒斗的手段。”
我開始有點喜歡這胖子了,人挺真誠的,挺對我的脾氣。
接著喝了幾盅后,我說不要再喝了,免得明天沒有精神,胖子也沒有反對。當天晚上我們?nèi)司瓦@么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醒了過來,但是方叔卻告訴我不用著急,現(xiàn)在天色尚早,下午動身才是最好的時機。
我當時對方叔不和我們一道上路感到有些可惜,以他的名頭,本事應(yīng)該不小,不過遲昭平和道冰臺那邊的事也一直困擾著我,要是方叔能夠去擺平了,也是能了了我的一樁心事,畢竟真要有這么一個號稱天囚行尸的女人當老婆,心里的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時間到了下午,由胖超開車,我們?nèi)司屯氯℃?zhèn)開拔,胖超把車開的飛快,兩旁的景物急速后退,我的思緒也是起伏不停。
下泉小鎮(zhèn)傳言是古時秦國天師徐福所賜名字,道教的天神教主太上老君都曾在此筑臺授經(jīng)以鎮(zhèn)鬼道。
我手里雖然有一張鬼道的路線圖,但是秦嶺大山西起甘肅省臨潭縣北部的白石山,向東經(jīng)天水南部的麥積山進入陜西。在陜西與河南交界處又分為三支,北支為崤山,中支為熊耳山;南支為伏牛山。地域廣闊之極,通過與當?shù)匾恍┞糜蔚貓D相比,發(fā)現(xiàn)沒有一處吻合的地方,我心里覺得這鬼道應(yīng)該在秦嶺大山的更深處。
還有一層原因就是這地圖上的全是古地名,和現(xiàn)在出入很大,三個人包括我抱有很大希望的夏陵游,全都是是學(xué)渣,面對這些歷史遺留問題,全都變成睜眼瞎了。
我問了問夏陵游和胖超的時候,這兩人還一臉驚奇地看著我道,你不是璇璣閣小少爺嗎,連你都不知道,我們哪里會知道。
他們這么一說,我就知道我們?nèi)褪潜犙巯沽?,我想而來想,記得臨行前方叔曾跟我說按照下泉小鎮(zhèn)后山的小路一直往里走,里面還有一個小村子,要找不到路可以在那兒找一個向?qū)А?/p>
我這么一說,胖超就埋怨我怎么不早說,還要走山路,早知道去租幾頭騾馬來駝裝備了,兩百來斤的裝備,胖子一個人就背了一百來斤,確實夠累的。
不過現(xiàn)在去找騾馬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三個人只得打起精神往山里走,我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已經(jīng)開始喘氣了,倒是夏陵游那小子,看起來柔柔弱弱,到是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模樣。
我們到達山里面那個小村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來鐘,村口立著一幢木頭牌坊,上面吊著一塊木牌,歪歪斜斜寫著宮駝村三個大字。我放眼看去,這村子清一色的泥瓦房,規(guī)模非常小,估計只有三十來戶人家,這種偏向原始的村子,絕對達到了國家的扶貧標準,這地方想要借宿,恐怕還挺難的,更別說找向?qū)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