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都有殺人的可能,只不過卻不全有殺人的動機(jī)。
最關(guān)鍵的,是現(xiàn)場找不到被下了毒的證據(jù),兇手是什么時候?qū)⒆C據(jù)給銷毀的。
難不成,兇手有超能力么?
開什么玩笑。
我拍了拍腦袋,把煙灰弾掉,嘖了一聲,這真是倒霉,來參加訂婚儀式,也能撞見兇殺案,上哪說理去。
“姐,你慢點,我追不上了。”
這個時候,耳邊忽然有孩子的稚嫩聲音穿過來。
我轉(zhuǎn)頭看去,見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子跌跌撞撞的從走廊里跑過來,手里還捧著一塊小蛋糕。
一個比他大差不多兩三歲的小女孩在前面走著,掐腰扭頭埋怨小男孩能不能跑快點。
一時間,小男孩急了,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蛋糕直接扔在了地上。
頓時,小男孩哇哇哭了起來。
見小男孩哭了,那小女孩也慌了,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己弟弟。
見狀我扔掉煙蒂,走過去,將蓋在地上的蛋糕扒拉起來,用叉子將表面一層粘有灰塵的奶油刮掉,還給小男孩,笑道:“諾,里面還是干凈的,吃吧。”
小男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我。
倒是小女孩非常懂事,沖我弓腰,并奶聲奶氣道:“謝謝叔叔。”
我呵呵笑著擺手,沒話找話問:“你們家里大人過生日么?不過既然是過生日,怎么還跑到外面來,多危險。”
小女孩搖頭:“不,我家沒人過生日,這蛋糕是我爸爸拿回來的。”
見小女孩一副乖巧模樣,我不由得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了聲真乖。
小女孩沖我擺手,拉著自己弟弟:“叔叔,我們先走了。”
我點頭,目送小女孩拉著弟弟回家,我轉(zhuǎn)身而回,邁步進(jìn)門還沒進(jìn)時,忽然腦子里閃過一個問題。
先等一下。
我匆忙跑進(jìn)屋中,動靜之大,嚇得沙發(fā)上坐著的周志魁他們狠狠的嚇了一跳。
環(huán)顧一圈,找到幫忙的杜姐,我?guī)撞竭^去。
“杜姐。”
“唉,小徐啊,你嚇我一跳。”
正聚精會神幫忙調(diào)查現(xiàn)場的杜姐回頭,見是我,沒好氣道。
我拉著杜姐到一旁,道:“有事問你。”
杜姐楞了一下:“什么?”
我嘶了一聲,道:“那蛋糕和塑料餐具,你真的查清楚了,上面沒毒?”
杜姐一挑眉:“你還不相信我?”
我不斷擺手道:“信,信,怎么會不相信呢。”
杜姐這才哼了一聲。
我來到餐桌上殘余的半塊蛋糕前,盯著蛋糕看了好長一會兒,然后猶豫的把手指伸出來,在蛋糕上面揩下了一小塊來。
“如果我的觀點是正確的話,那么,這蛋糕應(yīng)該是沒毒不假。”
低聲嘀咕著,我一把將蛋糕塞進(jìn)嘴里。
“唉,小徐,你干什么,怎么破壞現(xiàn)場呢。”
杜姐看到我偷吃蛋糕,幾步過來,壓低聲音道。
我沒回話,找了張椅子坐下,盯著手腕上手表看。
啪嗒,啪嗒。
額頭汗水滾落在地聲和手表指針跳動的聲音逐漸匯合在一起,本是輕微的聲響,落入我的耳中,卻仿佛悶雷似的。
嘀嗒···。
“呼,呼,呼···”
當(dāng)分針完美的跳過了三十個格子之后,我渾身仿佛泄了氣一般,直接癱軟在了椅子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兇手壓根就不是用蛋糕來下毒的。”
心中帶著這個想法,我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剛才在外面給那個小男孩拾起蛋糕時,我突然想到,兇手下毒要么在蛋糕里面,要么是在表面,蛋糕表面李姝帶來的法醫(yī)已經(jīng)鑒定過了,并沒有氰化物的存在,那么,兇手就極有可能在蛋糕里面下毒了。
可是我剛才試了試,也等了半個小時毒發(fā)的時間,證明了蛋糕內(nèi)外都無毒。
也就是說,兇手并不是在蛋糕上面下毒的,這么一來,同時也排除了在切蛋糕的刀具上面涂抹氰化物的可能。
畢竟是刀具上粘毒的話,一定會留在蛋糕里才對的。
這么說來,那么就只剩下吃蛋糕是用的叉子,和塑料盤了。
兇手是在這上面下的毒的?
“杜姐,死者死前吃蛋糕用的叉子和塑料盤調(diào)查了沒有?”我問道。
杜姐搖頭:“我們只是查了廚房那些沒用過的。”
“查一下。”我道。
杜姐點頭。
我走向書房,到門外推開門進(jìn)去。
李姝正在二次審問孫賀。
見我進(jìn)來,李姝對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兩人對話。
“警察先生,我說的都是實話,事情的經(jīng)過徐先生也知道,我可沒有說謊的。”
我點頭:“孫先生的確沒有說謊,李警官,這一點,我敢保證。”
李姝嗯了一聲,笑了笑:“孫先生不用緊張,我也沒說你就是兇手,只是例行公事罷了,你看你,嘴巴干的,小張,給孫先生倒杯水。”
旁邊站著的警員小張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頭向飲水機(jī)走去。
孫賀忙擺手:“不用了,不用,我嘴巴一直都是這樣,我抹點潤唇膏就行了。”
說著,他在自己兜里摸來摸去,最后在褲兜里找到潤唇膏,擰開一看,楞了一下,然后又是用抱歉的表情沖小張道:“那個不好意思,我這潤唇膏用完了,還是麻煩你給我倒杯水吧。”
小張點頭。
將水端過來,孫賀說了聲謝,又回答了李姝的幾個問題后,李姝方才放他離開,到外面等待消息,順便將下一個人叫進(jìn)來。
孫賀點頭,出了房門,不一會兒的功夫,鄭易進(jìn)來。
“警官,兩位警官。”一進(jìn)來,鄭易就諂笑著點頭哈腰。
李姝淡淡的沖他一揚頭:“坐吧。”
“哎。”
答應(yīng)一聲,鄭易坐下來,雙手放在大腿上,有些拘謹(jǐn)?shù)挠闷ü纱盍藗€椅子邊。
李姝便從頭至尾的問了一邊鄭易問題。
鄭易也都一一回答,末了了,一聲重重的,拉長了的嗨聲從他口中嘆出來:“要我說,那個楊青青就是死有余辜,都訂婚的人了,還跟之前的老情人眉來眼去的,這事擱在別人身上早就翻臉了,更別說孫賀那哥們了,人夠有涵養(yǎng)的了。”
李姝把手向下壓了壓,示意鄭易不要廢話。
鄭易抬手在自己嘴巴上輕輕的打了兩下:“你看我這嘴,真是的,不好意思了。”
“行了,你出去吧,叫下一個進(jìn)來。”李姝道。
鄭易唉一聲,轉(zhuǎn)身出去。
待鄭易離開后,李姝沖我道:“這個家伙真不討喜。”
我心道你才發(fā)現(xiàn)啊,你要是能跟他待一天一夜,知道了他有多賤之后,你會打死他的。
“兩,兩位警官。”
孫倩從外面走進(jìn)來,站在門口弱弱道。
我看了一眼眼眶還是紅腫的孫倩,忙道:“孫小姐先坐吧。”
孫倩點頭,坐下后,也不開口。
我和李姝對視一眼,李姝開口了,將孫倩盤問一遍,基本上,孫倩的說辭和之前的都差不多,只不過在提起周志魁的時候卻哭出了聲。
“志魁他之前不這樣的,要不是一個月前見到楊青青聽到她訂婚的消息的話,志魁早就把她給忘了。”孫倩道。
“你是說周志魁一個月前和死者聯(lián)系過?”我問。
孫倩點頭:“嗯,自打那次見到楊青青之后,志魁他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天不回家在外面,回家了基本上也是跟人打電話發(fā)短信,我問他在和誰聯(lián)絡(luò),他只是推脫說是客戶,我問也不說明白。”
李姝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張,無聲沖我道:“有貓膩。”
我點頭,起身將孫倩送出去回來。
“你怎么看?”李姝道。
“我覺得這件事情和楊青青被下毒事件應(yīng)該有所關(guān)聯(lián)。”我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