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醫(yī)生……醫(yī)生趕緊救人??!”
“沒得救了,那是大動脈,大羅金仙都救不了。”
眾人一陣慌亂,大家圍成一團,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救人。
楊銳也走了出來,掃了眼現場,便大致明白事情的發(fā)展。
只見地面上倒著一個女人,正是先前玩蛇的姑娘,她白皙的脖頸上有兩個血洞,正汩汩溢出略帶黑色的鮮血。
原本雜耍的毒蛇,已經被眾人打的劈開肉渣,看來是活不成了。
“嗚嗚嗚,女兒啊,女兒啊,誰能救救我女兒啊~!”
發(fā)虛斑白的中年人抱著女兒嚎嚎大哭。
老板也是臉色大變,他疾步走到兩人身前,環(huán)視眾人。
“諸位,這里在場的諸多醫(yī)生,還請大家發(fā)發(fā)善心,救一救這女人,我方某人必有重謝!”
說著,他拱起手對著四周抱拳行禮。
這年頭死哪訛哪,作為一個生意人,他也怕??!而且這舞蛇父女,又是他請來活動助興的,出了意外,他也逃不了。
端午節(jié),飲雄黃酒,舞蛇助興,龍舟飛騰,一直都是傳統節(jié)目,誰能想到發(fā)生這樣的意外。、
現場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前接話。
這里的確有不少醫(yī)生,但正是醫(yī)生的身份,讓他們明白,這女人根本就沒法救。脖頸大動脈,毒液此刻應該已經順著動脈進入心臟或者大腦,別說醫(yī)生了,就是醫(yī)圣來了都沒法救。
“是他,就是這個小孩,千萬別讓他跑了!”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年輕人抓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將他向著耍蛇父女身邊推去。
小男孩嚇得臉色蒼白,哇哇大哭,他掙扎著想跑,又怎么是幾個年輕人的對手。
一對老夫少妻,正緊跟在年輕人們身后,男的不停的說著求情話,哀求他們放過小孩。而女的則是咬牙切齒,拉扯幾個年輕人,甚至還伸頭咬人,狀若瘋魔。
“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老板也看糊涂了,拉過店員大聲問道。
店員也不太知情,支支吾吾的說不明白。還是四周的知情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講解。
原來,先前耍蛇的時候,小男孩或許是玩性大,朝著毒蛇扔石頭,導致毒蛇受驚,這才咬了耍蛇女一口。
方老板舒了口氣,這樣就好,孩子父母也會跟著擔責,他的責任,乃至賠償就會減輕不少。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救治耍蛇女。
“諸位醫(yī)生,還請發(fā)發(fā)善心,誰要是能治這女人,我出五萬塊酬謝!”
方老板環(huán)視眾人,大聲喊道。
隨著他的話語,人群一陣悸動,五萬塊對一般人來說,不多但也不少。而且,只是救個人就能得到,不少醫(yī)生都動心了。
但是,依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因為救不了。
方老板的神情黯然下來,女人父親哭的越發(fā)凄慘,嗚嗚的哭聲讓在場眾人都感到一陣悲涼。
楊銳深深吸了口氣,他目光掃視倒在地上的女人。白皙的脖頸處已經不再流出黑血,都是紅色的鮮血,說明情況更加危機,毒素已經順著血管進入到心臟。
“諸位,我是孩子父親,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大家。我也很痛心,哪位好心醫(yī)生救救人,我出二十萬酬謝。”
孩子的父親也走到方老板身邊,環(huán)視眾人。
他此刻心里也非常焦急,到不是賠不起錢,更多是害怕害死人,會在兒子心里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二十萬!
他的話,讓現場引起更大的騷動。
“我來!”
楊銳大步上前,即便這中老年男人不說話,他也要出手救人,畢竟這是一條人命。
隨著他的話,現場陡然寂靜,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楊銳。
年輕,這是眾人的第一印象。
接著,不少醫(yī)生都開始撇嘴,年輕也就代表著沒經驗,年輕也就代表著醫(yī)術不精,年輕也就代表著莽撞無知。
“小子,別胡亂說話,這女人毒素攻心,大羅金仙也難救,就憑你?”
一個穿著唐裝,帶著金絲眼鏡的老年人站了出來,目光憤怒的看著楊銳。
他的地位應該不低,隨著他的話,四周不少人都紛紛開口,質疑起楊銳。
“哼!”
楊銳冷哼一聲,環(huán)視眾人,他大聲說道:“我楊銳說行,就是行!傻子都明白,這女人已經毒素攻心,但這樣就不救嗎?這條生命,我救定了!即便大羅金仙不能救,我楊銳也要救!”
他的話鏗鏘有力,神情自信,話語中帶著不屑的譏諷。四周眾人,被他的自信感染,不由得停下議論,紛紛看向楊銳。
說完話的楊銳立馬蹲下身子,他從懷里取出金針,當然這只是障眼法,他需要借用金針來掩護《萬毒訣》的使用。
一針扎入女人的脖頸,楊銳默運《萬毒訣》,一陣冰涼的觸感,好似冬天里的水流,向著他手指涌來。
一小股黑色的鮮血,順著女人脖頸流出,讓眾人睜大了眼睛。
“黑血!這是毒血,竟然回流了!”
唐裝老人第一個發(fā)出驚訝聲,他伸手指著女人的脖頸,滿臉都是驚訝。
這時,楊銳也抬起頭來,看著滿臉焦急的方老板,急聲道:“快,我需要毒狼蛛五只,紅頭蜈蚣五只。”
“好,好!”
方老板不敢怠慢,連忙轉身沖入藥鋪。
十來秒,他急匆匆跑回來,將毒狼蛛和紅頭蜈蚣放在楊銳身邊。
“毒狼蛛?紅頭蜈蚣?你這是要做什么?”
唐裝老人也來到楊銳身邊,他先前叱責楊銳,只以為楊銳是貪財之人,為了二十萬不顧地上女人的性命。但先前倒流的黑血,讓他明白,自己錯了。面前的年輕人,或許真能治療成功。
“以毒攻毒!”
楊銳隨便找了個理由,他看也沒看老人,直接將毒狼蛛和紅頭蜈蚣抓在手里,握成拳頭。
《萬毒訣》運起,手里的毒狼蛛和紅頭蜈蚣毒素,統統進入他的身體,流轉一周,經過丹田的淬煉,開始緩緩轉化為真氣。
在眾人的注視下,楊銳故作“以毒攻毒”,將手中已經被吸收掉毒素的毒物殘渣,向著女人脖頸處摩擦起來。
女人脖頸上的黑血越來越淡,最終又變成了紅色的鮮血。
而女人的臉色也從蒼白,變得有些紅潤的血色,渾濁的目光,也開始聚焦,變得正常起來。
這一幕,都看在眾人眼中。
不少人都舒了口氣,目光佩服的看著楊銳。這年輕小伙子,竟然真的成功了!將眾人口中,必死的女人,拉出了鬼門關。
“以毒攻毒……以毒攻毒……以毒攻毒……”
唐裝老人目光灼灼的望著楊銳,嘴里一個勁的嘀咕著。
以毒攻毒,醫(yī)書上有不少記載,古代至今也有不少醫(yī)療案例。現在醫(yī)療,也有用蛇毒等神經毒素,治療癱瘓的案例。他也沒覺得奇怪,只是更加覺得面前的青年不簡單。
“好了,病人已經祛除毒素,我也該離開了。”
楊銳站起身來,臉上肌肉抖動的笑了笑。他并不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有多么難看,仿佛苦笑一般。
但正是這笑容,讓四周的眾人越發(fā)欽佩和尊敬。覺得他是勞累的,全心全意為病人勞累的。
只有楊銳自己知道,他是丹田疼得。剛才吸收到體內的毒素過多,轉化時帶來疼痛十分強烈。他必須要找個地方,來轉化吸收今天的是收獲。
“小伙子,你是哪家醫(yī)院的,我是唐鶴年,是……”
唐裝老人伸出手,想要和楊銳握手。卻不想楊銳理都沒理他,直接從他身邊走過,讓他張著嘴很是尷尬。
“等一下!這錢請你收下。”
孩子的父親也追上楊銳,拉住他的胳膊,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遞給楊銳。
“算了!我救人并非為錢,而是醫(yī)者仁心,看著病人岌岌可危,又怎能坐視不理。”
楊銳直接推開支票,一轉身又要離去。
二十萬,說拒絕就拒絕,越發(fā)讓四周眾人覺得敬佩。當然,也有人覺得楊銳傻,但此情此景,也只能心里想想,不敢說出口。
楊銳還是沒走掉,因為這中老年人拉著他的胳膊。
“小伙子,等等,既然你不要錢,一張會員卡算我趙青松的感激,今天太謝謝你了。不然……”
楊銳只好直接接過會員塞入懷里,他怕在這么磨蹭下去,什么時候才能走的掉。
“楊銳,你這個騙子,你已經被一院開除了,你被吊銷了醫(yī)師執(zhí)照,你竟然還敢救人,我要告你,告你無證行醫(yī)!”
忽然,一個尖銳的喊聲在人群中響起。
正是張珊珊,此刻她一臉怨毒的看著楊銳,目光恨不得將他打落十八層深淵。
無證行醫(yī),也就是非法行醫(yī),這可是要判刑的,三年以下,情節(jié)嚴重的十年以上。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