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nèi),葉凡盯著眼前的病人在細細打量。
這是個奇怪的病人,至少長相很奇怪。
“心疼!”奇怪的男人回答了這么兩個字。
“怎么個疼法?”葉凡追問。
“像針刺一樣的疼。”男人回答。
“疼多長時間了,知不知道原因?”葉凡問。
這次男人嘴角微微上揚,他回道:“你是醫(yī)生,我要知道病因還來找你干什么?”
葉凡愣了愣,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現(xiàn)在葉凡正是在問,但這男人明顯不是很配合。
“好,我要切脈!”葉凡很沉穩(wěn)。
“切脈可以,切出病情,我給你三倍診金,切不出來,我摘了你門口的招牌。”男人回著。
葉凡震住了,這人真有味,來看病竟然還這么殺氣騰騰的。
“杏林圣手!我就是看著那招牌進來的,手底下要是沒真本事,掛這樣的招牌就是在耽誤病人的時間,也就是在謀財害命。”男人又開口了。
他微微抬頭,眼睛正在和葉凡對視。
漆黑的眸子,深邃猶如汪洋,葉凡看不出那雙眼睛中的情緒。
“好,切不出病因,我讓你摘走我的招牌!”葉凡一錘定音。
男人說的沒錯,身為醫(yī)者,手底下沒真本事,那就是在謀財害命。
因為病人來診治,除了花費錢財之外,還耗費了時間,在很多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葉凡的手切在了男人右手的寸口脈上,他在凝神沉思。
男人的手上戴著黑色的皮手套,他衣袖輕卷,僅僅露出了一小截手腕子。
手腕子很細,就像女人的一般,手腕上的皮膚就猶如美玉般白皙和圓潤。
“換左手!”葉凡輕聲說著。
男人依言而行,五分鐘后,葉凡收回了手。
“切出來沒有?”男人在問著。
他的心內(nèi)此刻已經(jīng)做好了摘走門口那招牌的打算了,除此他還要這個男人離開陳家診所。
庸醫(yī)害人,他完全有這個理由,沒有真本事,就不能掛那樣的金子招牌,即使是別人送的,也是徒有虛名!
“你這是血瘀體質(zhì),所以才會心疼。”葉凡回答著,他神色肯定。
男人這次愣了愣,他看向葉凡,眼睛里閃過了一抹不敢置信的光芒。
他正是血瘀體質(zhì),偶爾針刺般的心疼,已經(jīng)伴隨他很多年了。
只是這病在大醫(yī)院都要經(jīng)過好幾個程序的檢查,才能得出結(jié)論,這個男人簡簡單單幾分鐘把脈后,竟然就確定了他是血瘀體質(zhì)。
這中醫(yī)切脈,真的這么神奇,這男人手底下真的有真本事?
“你體內(nèi)血行遲緩,血瘀滯于臟腑,發(fā)生心疼之狀是很正常的,你這病因一是你久居寒冷地區(qū),二與你的情緒,意志有直接的關系。”葉凡徐徐出音。
葉凡的話,震驚了他對面的男人。
男人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家伙真有這樣通神的切脈之術。
“我切的對不對,你還摘不摘我的招牌?”葉凡望向男人,臉上似笑非笑。
“你切的對,我給你三倍診金。”男人心下嘆了口氣后,嘴中說道。
他一招手,那身材魁梧的男人就上來將一沓鈔票放在了葉凡身前的桌子上。
“這些夠不夠?”男人問道。
葉凡用手從那沓鈔票中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后,將那沓錢丟在了男人的面前。
“身為醫(yī)者,只取應得的錢,身為病人,理應相信自己的醫(yī)生,才能治愈病痛。”葉凡目掃男人。
被葉凡掃射,男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動彈了一下,這目光好犀利,仿佛能洞穿人的身體!
還有,這目光為什么這般正氣十足了?
“我們走!”男人拿起身前桌子上的錢后,站起了身。
就在男人和他的保鏢邁步到門口的時候,葉凡口中徐徐開音:“病從淺中醫(yī),你這病長期未能得到合理的治療,已經(jīng)非常嚴重了,如果再繼續(xù)下去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葉凡的話,讓男人的身體微微一頓,但僅僅一頓后,他就帶著他的保鏢出門揚長而去了。
“哎!病從淺中醫(yī),待病入膏肓,一切可就晚了。”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葉凡長長的嘆了口氣。
“葉凡侄子,這病人和你認識?”陳望天若有所思。
葉凡點了點頭,回道:“猜得不錯的話,她應該是我的未婚妻。”
“我就說這男人很奇怪,原來是個女的,她肯定是因為你退婚了,所以故意來這診所找你麻煩的。”陳沫插言著。
葉凡這次苦笑了一下,回道:“可能是吧!”
嘴巴上這么說,葉凡的心里卻在暗暗叫苦,這女人來這診所找麻煩,不是因為他退婚了,而是來逼迫他去退婚的吧?
當然,葉凡心里也在思考,剛剛那女扮男裝的人,究竟是不是他的未婚妻,這女人喬裝打扮面目全非,但只沖她身上細膩的皮膚,她的樣子就應該遜色不到哪里去。
雖沒有絲毫興趣成為王家的女婿,但是對王夢瑤的長相,葉凡卻有那么幾分好奇。
他和她保持了二十年的婚約,雖然未曾謀面,但那個女人的名字卻一直烙印在他的心里。
......
黑色的保時捷正在道路上飛馳著,王夢瑤已經(jīng)卸去了身上的偽裝。
她目視前方,臉色在急劇的翻滾著。
剛剛她混入陳家診所,是為了摘掉他的招牌,將他從診所內(nèi)趕出去的。
費盡心機喬裝打扮,是因為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樣子。
她希望他退婚,要是給他看到了這傾國傾城的容顏,他恐怕會更加的不肯就范的。
“老板,我沒說假話吧,他真的有真本事。”梅麗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王夢瑤嗯了一聲。
她是個尊重事實的女人,她的猜想真的是錯的,那個男人真的醫(yī)術不凡。
“表姐,剛剛他說你的病已經(jīng)很嚴重了,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能治愈你的病。”身形魁梧的保鏢說話了。
他叫李騰龍,是王夢瑤母親妹妹的兒子。
這李騰龍是學武術的,三,五個人,一般都近不了他的身。
“危言聳聽,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王夢瑤說著。
嘴巴上雖然硬著,但她心下卻在唏噓。
那個家伙切脈切的那么準,他說的恐怕不是假話。
自己這病已經(jīng)多年了,去過那么多家醫(yī)院,始終都是治標不治本,這一年多來,心疼的次數(shù)明顯的多了,搞不好自己真的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
......
夜已濃,天地間漆黑得不見五指,偶爾有閃電明滅,照亮了夜幕中的一切。
“你喝杯熱茶潤潤肺,這樣有助于你恢復消耗的體力。”
在溫暖明亮的閨房內(nèi),陳沫體貼的給葉凡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鐵觀音茶。
葉凡正坐在房間內(nèi)的一把椅子上休息,他剛為陳沫按摩,針灸完不久。
陳沫的病得兩個星期才能完全治愈,葉凡這么晚給陳沫來按摩,針灸,是因為這個時候陳望天才躺在床上進入睡夢。
葉凡此刻正瞇著眼睛,看著坐在自己身前不遠的陳沫。
夜色,好茶,美人,這享受真的很不錯,說良心話,這是葉凡第一次和一個美女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陳沫身上的香味,可以隔著兩人之間的桌子飄進葉凡的鼻子之內(nèi)。
那是淡淡的香水味和女人體香的混合,這香味就像醒腦劑一樣,可以讓人精神振奮。
陳沫是個很懂得打扮的女人,一齊膝的白色長裙正搭在她的膝蓋上,她上身穿著休閑的白色T恤,是那么飽滿和有弧線。
這打扮是清新脫俗的,此刻的陳沫就如同一白雪公主一般。
“葉凡,你未婚妻還會不會來找你?”陳沫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本來美好的氛圍,瞬時就被打破了,陳沫一提起他的未婚妻,葉凡立刻就頭疼了起來。